主臥室寬敞舒適, 空調的溫度剛剛好。開了幽暗的壁燈,拉開落地窗的窗簾, 銀色的月光傾灑而入,一室清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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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臺上依然擺放著每天如新的百合花, 淡淡怡人的香氣,凝潔在清冷的月光裡,無緣無故間,憑添了幾分撩人的嫵媚。
這嫵媚越發的讓我心神不寧。
依舊換了新的床品,床單被套枕上,都印著大朵的淡粉百合,更映襯著房間裡暖昧到纏綿, 待到我驚覺這暖昧這纏綿似有不該, 驚覺這套午夜前的淡粉百合充滿誘惑時,整個主臥的大床,早已在我的神不守舍間,煥然一新了。
無力重新再鋪張一遍, 身上出了薄薄的汗, 也不知是因為剛才的一番忙活,還是我心底那小小的不能與人說的秘密。
主臥裡有獨立的洗手間。放了比平時略略燙的水,站在蓮蓬下,任水流放縱的侵略,熱度浸透到身體裡面,像窺探到我的秘密的小巫仙。
我閉上眼睛,放棄自已所有的思想, 做一個空白人,與身體一起享受著,這個糾纏迷亂的,似有期待又懼怕得到的夜晚。
美好的夜晚。
洗完澡,擦乾淨頭髮身體,裹了浴袍出來,重新拉好窗簾,脫掉浴袍,正準備換上睡衣時,才猛然間發現了一件大事。
有關我名譽的大事。
睡衣忘帶到樓上了。
我裸著身子站在床前,還沒等反應過來該怎麼辦,門邊處有了響動。
我一個高兒蹦到床上,蓋好被子,捂得嚴嚴實實的,只留一個慌亂的腦袋在外面。
暗罵自已,這是怎麼了,人家都說胸大無腦,可是我的胸,它也不大啊!
非推門而入,穿著那條我精心挑選出來的手繡睡裙,曲線玲瓏,溼溼的頭髮略有凌亂的散落在額前,她輕輕用手指捋了捋髮絲兒,指尖起落處,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
成熟的魅惑地美到極致的女人。
原來她在樓下洗完澡,換好衣服才上來的。
我一動不動,嚴陣以待。
非找了條幹毛巾,擦了擦頭髮,才低頭看我:“巧巧,怎麼躺下的這麼早?”
我緊緊抓住被子,生硬的回答:“困了。”
“哦,那,要不你先睡吧。”非似有些失望。
我又暗罵一聲自已,越笨越亂,趕忙彌補說:“也不是急著睡,就是有些累了,想躺著舒服些。”
非奇怪的看著我:“巧巧,你怎麼有些怪怪的?”
“沒,沒啊。”我裝做很鎮定的回答,心裡早就亂成了一團。
非不再理我,走到窗臺前,看那一束百合。
“房間裡放一束百合,感覺真好。”她幽幽一嘆。
“嗯,是好。”我應聲道,心裡暗氣,百合是好,真好,的確好,我現在這個倒黴樣兒,還不都是讓百合亂了我的心!
非繞回來,到床的另一端,掀被子躺下,我下意識的又往床邊挪了挪。
“巧巧,你困嗎?不困我們說說話好嗎?”非問。
“好。”我答。
沉默了一會兒,非轉向我,一隻胳膊支起腦袋,歪著頭看我,“巧巧,你這是怎麼了,離我近點啊,再往外挪,都快掉地上了。”
“不會不會,我挺好的。”我有苦難言的保持著木頭人的姿勢,只恨這一套睡衣,把我害到如此不堪的地步。
非瞅著我,不語,我亦裝死,一句話也不說。
突然,一隻柔弱無骨的小手兒襲來,在我身上一抹。
只一下,便瞭然。
非一聲暴笑,上氣不接下氣,“巧巧,巧巧你竟然沒穿衣服,一 絲 不 掛?”
我一下子整個身體連帶腦袋全部潛入被裡,嚴絲合縫的裹住自已,羞愧的恨不得鑽到床底下去。
“你討厭!”隔著被子,我悶聲悶氣的抗議。
非樂的快要喘不過氣來:“巧巧,你怎麼不穿睡衣呢?”
“我,我。。。”我想說,睡衣忘帶上來了,我想說我沒來得及拿主臥櫃子裡的睡衣,我想說我剛出來你就進來了,可我了半天,我覺得,我還是什麼都不說的為好。
“你什麼你,你趕快把腦袋露出來,會憋壞的。”非伸手拉我。
“別別,別碰我,別來勾引良家婦女。”我躲在被子裡大喊。
“你還良家婦女哪?你見過一 絲 不 掛躲在被子裡等人的良家婦女嗎?”非一邊笑一邊打擊我。
我被噎了個半死,乾脆死死躲在被子裡,一動不動。
忍了幾秒鐘,非那邊一點聲音也沒有。
剛想好奇的探出頭來看看,黑暗中,一個滑膩的身體靠近我,緊緊的貼住我。
是非,不知道什麼時候,她也脫掉了睡裙。
我僵住,心臟劇烈地跳動,呼吸急促到困難。
被子裡,她纏繞到我的身上,頭輕輕抵在我的肩頭,吐氣如蘭。
全身如電流襲過,我幾乎要暈倒。
“巧巧,你,不想嗎?”被子裡傳來她低低的聲音。
性感迷人,令人發狂的聲音。
我再也忍不住,掀開被子,露出腦袋,大口大口地呼吸。
想,怎麼可能會不想,可是又怎麼敢想,怎麼可能會去想? 非,她從來不主動跟我親熱,而我,這只充氣的紙老虎,也頂多敢偶爾地吻吻她,抱抱她,僅此而已。
越雷池,到底是把愛推到了極致,還是任愛淪落到了低俗,我不知道。
我不敢冒這個險。
“巧巧,你,有想過嗎?”非的聲音越發的低沉婉轉,婉轉悅耳,悅耳到無法抵抗。
我費勁的抿了抿發乾的嘴唇:”非,你,你去趟北京,就學壞了。”
“怎麼學壞了?”非俏皮地問。
我再次咽了咽口水,嘴裡乾涸到已經快沒有口水可咽了。“你,你以前從來不主動跟我親熱的,現在,現在竟然。。。”
非的聲音幽幽響起:“巧巧,以前的我,沒有現在好,要給你,就要等到把最好的給你,不是嗎?”
“你只要告訴我,你有沒有想過就好。”非輕聲地追問。
“想,想過,很想,可是,不敢。”心一橫,心裡的那點小秘密,終於不打自招。
非不再追問,也不再說話。
我盯著天花板看了半天,見她不語,轉過頭看她。
她眼睛通紅,小小的淚珠兒,隱在幽暗的燈光下,像一顆顆天上最遙遠的小星星。
我心下大痛,顧不得那麼多,轉過身緊緊摟住她。
“非,對不起,我冒犯你了。”
那輾轉在她眼圈兒裡的淚珠兒,滴滴落下,她卻仰頭朝我淡淡一笑:“怎麼會是冒犯,我,我只是覺得很開心。”
“非,你,你吃飯時說,我們兩個,睡一張床,是,是現在這樣的意思嗎?”我斷斷續續的問起想問的話。
“是,又不是。”
“怎麼說?”
“我想把自已給你,又覺得,要了你,太隆重了,我要不起。”
我聽得意思不太明白,心意卻已明了,她不排斥這樣,卻又似為我顧慮著什麼。
忍不住的輕輕吻她。
非似還有話說,有些心不在焉。
我停住,“非,怎麼了?”
她看著我:“巧巧,你真的想清楚了嗎?其實,你將來,還是可以結婚生子的。”
最後一句,她聲音低到耳語般。
不再有衣服的牽絆與欲說還休,第一次這樣裸身相對,軟玉溫潤,一個人的熱度是溫吞的水,兩個人的熱度,卻是可燃燒的火。
我們,早已灼熱到滾燙,只等著一句解禁的咒語。
我翻身覆蓋住精巧有致的非,美麗非凡的非,俯在她耳畔輕輕說了一句:“你,就是我的將來,我的此生。”
咒語點燃了火焰,百無禁忌。
如果說,我們早已在心靈上認定了對方,靈魂上歸屬了對方,那麼,那一夜,我畢生難忘的一夜,我們終於在身體上,銘刻了對方。
終於完完全全的,屬於了彼此。
靈與肉的交匯,才是最完美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