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第五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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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怎麼來了?”木凌盤著腿坐在床上啃包子, 瞄著眼前突然出現的小黃、司徒和蔣青。

小黃坐到木凌的床邊, 把大致的情況和現在迫切需要解決的問題都跟他說了一遍,木凌癟癟嘴,不說話, 繼續啃包子。

“我們即刻趕往長白山吧?”秦望天問木凌。

“我們也去!”嶽在雲和馮遇水也道。

木凌抬頭看了看幾人,最後視線落在秦望天身上, 撇撇嘴小聲嘀咕了一句,“那岳家寨的事情呢……”

“我可以等。”秦望天認真道, “先把你的病治好了再說。”說話的語調讓所有人都抖了一下, 木凌叼著半個包子嚼啊嚼,見床邊的眾人都在看他,眨眨眼, “看什麼啊?我沒有意見。”

“那你就是肯了?”司徒問。

“嗯……”木凌繼續塞包子, 小小地點了點頭,眾人才松了口氣, 事不宜遲, 各自準備明天動身去了。

木凌吃完了包子就下了床。

“你要不要休息一會兒……”秦望天跟在他身後心驚肉跳的,“你一下子失去了八成內力,身體受得了麼?”

木凌跑到了藥房前面,將秦望天轟了出去,道, “向來只有我佔人便宜,沒吃過虧,這次賠大了, 此仇不報非君子!”說完,關門獨自忙活了起來。直忙到半夜,才溜溜達達地回到了房間裡,邊吆喝著“餓死了”,邊趴在床上讓秦望天給捶捶背。

“你折騰什麼呢?”秦望天伸手給木凌揉肩膀。

“哼哼哼。”木凌趴在床上悶悶地笑,得意道,“這次非讓讓嶽在庭他們知道厲害不可。”

一夜無話,第二天清早,司徒和小黃告別眾人,先啟程去南海,找駝峰牛的牛黃去了。臨行前,司徒拉過秦望天,當著木凌的面,給了他一個小包袱。

秦望天開啟了一看,就是一愣,只見裡頭老厚老厚的一大疊銀票。秦望天也不算是個窮的,不過這輩子大概也沒見過這麼多錢,就有些不解地仰臉看司徒。司徒伸手拍拍他肩膀,語重心長道,“這是木凌的陪嫁,他以後就交給你了,你一定要看好他,不要隨便放出來禍害人啊……”

“司徒!”木凌沒等司徒話說完就跳腳了,蹦起來拿肉包子砸他,司徒大笑著摟過小黃上了馬,策馬揚鞭就往南去了。木凌還在後頭追呢,小黃探出頭來對身後的木凌揮手,“木凌,你要保重身體呀,我們兩個月後,在雪山再見……”

木凌一面揮手跟小黃告別,一面氣得直跺腳,吼,“司徒,你別讓我再看見你!下次,老子毒啞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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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都哭笑不得,蔣青也牽著馬過來,跟木凌拱拱手,道,“我先趕往極北雪山一帶,查一下神羚的下落。”

“你也要走啊?”木凌顯得有些失落,好不容易才見到面的,這麼快又都分開了,想想剛剛還沒仔細跟小黃敘敘舊呢。

蔣青見木凌臉上淡淡的不捨,就笑了笑,道,“來日方長麼,你把病治好了,還怕沒時間聚麼。”說完,跟秦望天等告辭,牽馬離去。就聽木凌吼,“小青青,你要掌握主動啊,別讓敖晟那個狼崽子欺負啊!”

蔣青微微一愣,隨即點點頭,對木凌道了聲保重,就翻身上馬,揚鞭往西北去了。

木凌輕輕嘆了口氣,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嘆了口氣轉回身,就見秦望天站在他身後呢。

“我們也回去收拾……”木凌話沒說完,就被秦望天一把拽了過去,摟到了懷裡。

“幹嘛啦!”木凌踹了他小腿一腳。

秦望天不說話,只是用力抱住木凌蹭啊蹭。

“我警告你喏。”木凌威脅秦望天,“我就算只剩下兩成內力,不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我還有毒藥,你要是敢亂來,我就毒得你這輩子都不舉!”

秦望天有些吃驚地睜大了眼睛看著木凌,良久才說,“我怎麼可能亂來,我是真心喜歡你的,說強上那也是氣話,我會等到我們你情我願的時候再做的……”

秦望天的話還沒說完,木凌已經慘叫了一聲,捂著耳朵跑了 ,邊跑邊喊,“我什麼都沒聽見!什麼都沒聽見!”

秦望天有些喪氣地長長嘆了口氣,趕緊追上。

回了黑雲錢莊後,馮遇水和嶽在雲已經準備好了馬車,即便木凌彆扭,說要騎著小黑走,但還是被秦望天強行塞到了馬車裡,秦望天進去“陪同”,甲趕車,其他人騎馬,一起揚鞭上路了。

剛出了城門,木凌突然喊了一聲,“等一下!”

甲停下了馬車,眾人都回頭不解地看著,就見木凌從馬車裡出來,顛兒顛兒地跑到了一條小河邊。從懷裡掏出一個黃紙包來,木凌先伸手到河裡試了一下水流的方向,然後滿意地點點頭,伸手將紙包開啟,裡頭白白的藥粉,全部灑在了河水裡。

“凌,幹什麼呀?”秦望天不解地跟過來。

木凌忍不住就抖了一下,回頭白了秦望天一眼,“你還像以前那樣叫我木頭或者木凌行不行呀?聽著}得慌。”

“那怎麼行,我們關係不一樣了麼。”秦望天認真道,“司徒連陪嫁都給我了……”

“去死啊!”木凌說完,一腳踹翻了身旁的秦望天,提著衣襬站起來,回馬車裡了,對甲道,“走吧,啟程去長白山,老子要去吃北方菜!”

馬車復又前行,秦望天鑽回了馬車裡,不無好奇地問,“你剛剛往水裡灑的什麼藥?還是跟上次那些一樣的?”

木凌笑了笑,得意地道,“上次那些藥,端木炎那小子肯定派人去外地找瞭解藥了,今天這個是新的,另外,除了對付嶽在庭之外,還送了些禮給那個歐陽玉,敢耍我,哼哼哼!小丫頭片子,叫你嫁不出去!”

第二天,好不容易找來了藥,醫治好了那尷尬病症準備出門的嶽在庭,突然就感覺全身不適,一看,才發現突然出了一身的疹子,奇癢難耐。相比起嶽在庭,那歐陽玉更慘,前一天晚上睡下去的時候還好好的,醒過來的時候,肚子竟然鼓了起來,乍一看,就像有了七八個月身孕似地。

歐陽玉嚇壞了,這還不要命了麼,沒病沒痛的,就是肚子突然大了,挺著個大肚子可如何是好啊……歐陽玉躲在家裡不敢出門見人了,端木炎也沒辦法,這回看來木凌是真生氣了,下的藥一點線索都沒有,都不知道該怎麼著手醫治,只能就讓兩人等了。

……

放下岳家寨的情況不提,但說木凌他們,馬車一路前行,因為時間緊迫,所以眾人一路上都在趕路。秦望天這一路把木凌寵得都上了天了,連上個茅房都在外面跟著,吃飯怕噎喝水怕嗆,走路怕摔睡覺怕冷,一路跟前跟後形影不離,並且時不時地還蹭那麼兩口豆腐吃。

這一天,幾人來到了北部的大黑山城附近,天氣也漸漸地冷了起來,秦望天給木凌賣了一條厚厚的貂皮披風裹著。

“老大。”去前面探路的乙跑了回來,道,“到大黑山城還要翻過一座山,不過天快黑了,這裡正好有一間破廟,要不要在這裡休息一晚,明早再進城?晚上山路難行。”

秦望天看了木凌一眼,木凌聳聳肩,示意他沒意見。

“就在這裡休息一晚吧。”秦望天對甲道。

晚上山風呼嘯,這破廟有些年頭了,四壁漏風,甲乙丙丁看了看覺得還不如在馬車裡暖和呢,就索性將馬車和馬都趕進了破廟裡頭。馮遇水和嶽在雲跑去附近抓野味了,他們都知道木凌愛吃,最近已經啃了兩天的乾糧了,正巧今天還早,就抓只獐子狍子什麼的,給他換換口味。

木凌裹著貂裘坐在馬車邊支著下巴發呆,他們光趕路就已經花了近十天的時間了,大家都心急火燎的,但又不能太快,以免把木凌累著,還要裝出一副高高興興的樣子來,好不影響木凌的心情。木凌敢肯定,這些群小崽子對自家親爹都沒這麼孝順過。

正坐著呢,就聽門口有腳步聲,以為是馮遇水他們回來了,眾人抬頭一看,敢情不是,是四個粗壯的大漢。這幾個大漢都有三十來歲了,衣服外面套著獸皮坎肩,肩上揹著弓箭,一人扛著一隻被射殺的獵物,有獐子、狍子還提著一大兜子的野兔和山雞……應該是當地的獵戶了。

幾人進了破廟裡頭,看見裡頭正在生火的木凌等人,就是一愣。

甲乙丙丁見是當地人,便對眾人笑笑,道,“幾位大哥,借寶地躲個風。”

幾個獵戶對視了一眼,也對甲乙丙丁笑了笑,道,“這位大哥太客氣了,這廟就是給路人避風過夜的,請便請便,哈哈。”

“幾位是要去大黑山城啊?”幾個獵戶找了塊乾淨地皮坐下,問木凌等。

“對啊。”甲笑呵呵地道,“我們家少爺病了,我們這次是給他求藥去的。”

幾個獵戶有些吃驚地抬眼看了看木凌,都點點頭,“是南方人吧?這北邊兒可冷啊,小心凍壞了。”

木凌撇撇嘴,小聲嘀咕,“塊頭大就挨凍呀,老子名字裡有個凌字,還怕你凍啊……”

幾個獵戶沒聽到,秦望天可聽見了,就問,“怕不怕凍跟名字裡有沒有個凌字有什麼關係啊?”

木凌朝天翻了個白眼,“冰凌裡頭也有個凌字!”

秦望天有些無奈,見木凌脾氣臭臭的,似乎有些不高興,就猜他是餓了,便叫過丙來耳語了兩句。

丙點了點頭,走到那幾個獵戶身邊,掏出幾兩銀子給他們,道,“這位大哥,我們能不能買你一隻山雞呀?”

獵戶一愣,隨即爽朗笑道,“你們是外地人吧,這些銀子買只狍子都夠了。”邊說,邊拿出一隻狍子來,“你們這麼多人吃掉一隻狍子剛剛好,我給你們去皮,這一隻山雞一隻野兔就當送你們的。”說完,將山雞和野兔交給了丙,邊給幾人去狍子的皮。

丙高高興興地提著野味回去了,秦望天轉臉,就見木凌眼睛已經眯起來了,便笑道,“烤了吃吧,再喝兩口酒?”

木凌點頭啊點頭,秦望天親自下了車,支起木架子,給木凌烤野味。

“這位小哥得的什麼病啊?”對過的幾個獵戶也支了個架子靠野兔吃,邊問木凌他們,“上北面來求藥,要人參還是鹿茸啊?”

“我們要找麝香。”甲看那獵戶像是對這一帶很熟,就問,“兄臺知道哪兒能弄到新鮮的麝香麼?”

“哦?”其中一個獵戶皺著眉頭抬起臉來,道,“這可就難啦。”

“難?”秦望天一聽就覺得一揪心,他們現在最怕的就是出什麼變故,因為木凌的時間實在是不多,便問,“怎麼個難法?”

其中一個獵戶看了看秦望天,笑道,“你們沒見我們打的都是獐子和狍子麼?這一帶麝基本已經沒有了,要找的話,就得去長白山的大山裡頭。”

秦望天點點頭,心稍稍放下了些,本來他們也就是想去長白山裡頭找的。

“另外啊……長白山上有一個白頭山莊(= = 其實瓦很想寫萬梅山莊滴說……)。”那獵戶接著道,“莊主將山上的麝差不多都抓到莊裡去養了。”

“什麼?”甲皺著眉問,“這樣也行啊?”

“聽說他手裡有一隻麝王,那些麝都聽麝王的,紛紛跑去了他的院子。”那獵戶道,“我們也只是聽說,長白山一帶最近不太平,總是鬧些山匪什麼的,大多數獵戶都不敢進山打獵了。那白頭山莊的主人也不知道是個什麼來頭,總之就是聽說山裡已經沒有麝了,都被他養在他那個大院子裡了,每年都有他的家人帶著麝香出來賣,那價錢,可是比黃金還貴啊。”

甲乙丙丁聽完後,都回頭看秦望天。秦望天也輕輕地嘆了口氣,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不高興,這說不定也是件好事,起碼也算是知道麝的線索了,不用到茫茫大山裡去瞎撞,不好的就是……必然又要有一番波折了。

想到這裡,秦望天轉回臉,想看看木凌什麼表情,該不會擔心吧。可是回過頭,就見木凌正雙眼亮晶晶地盯著他手上的烤兔子呢,就差擦口水了,問,“望望,兔子烤成金黃色的了,是不是就可以吃了?”

秦望天徹底無語了,搖搖頭,看兔子是差不多了,就撤下了一條兔子腿,那出一塊隨身帶著的鹽巴,在烤得油乎乎的兔子腿上抹了一把,給木凌遞過去。

木凌笑得眼睛都眯起來了,放到嘴邊咬了一口,砸吧砸吧嘴,贊了一聲美味呀!脫了貂裘,木凌開始敞開了吃,邊吃邊讚歎,“嗯,好有勁的肉啊!不愧是野味,香啊!”

說話間,山雞也烤好了,秦望天又揪了雞腿送過去,木凌一手雞腿,一手兔子腿,吃得那個歡啊。

正吃著,馮遇水和嶽在雲急匆匆地從廟門外跑了進來,見破廟裡頭這麼熱鬧,兩人也是一愣。

“來,你倆都吃些東西吧!”甲切下狍子肉想給嶽在雲和馮遇水遞過去,兩人卻擺了擺手,跑到秦望天和木凌的身邊,對兩人低聲耳語了幾句。

木凌和秦望天一聽,都皺起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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