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第一百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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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前一天拍的都是重頭戲, 演員的情緒消耗過大, 導演決定變相地給大家放個假,拍幾場比較簡單的戲份。他把肖嘉樹和劉奕耒叫到身邊說道:“是這樣,待會兒劉奕耒你先抱著貓站在屋簷下, 貓很不老實,總是掙扎, 你有些心煩。但這是暹羅人進貢給皇帝的珍貴品種,而皇帝由於寵愛才會賜給你, 所以哪怕你再厭煩也得忍著。你的臉上要帶出一點強自按捺的表情來, 卻又要笑得溫柔和煦,因為你是工於心計的五王爺,你必須維持住自己溫文爾雅, 不爭名利的假象。”

劉奕耒頻頻點頭, 末了問道,“導演, 怎麼才能讓貓一直掙扎?萬一它很喜歡讓我抱怎麼辦?”

導演不以為意地擺手, “貓很難伺候,如果你跟它不熟,它一般是不會讓你抱的。萬一它硬是覺得你很親近,你就悄悄掐它一下,讓它掙扎。但是你可千萬不能太用力, 這是小張借給劇組的貓,是她的心肝寶貝。”

小張是劇組聘請的造型師,為人非常熱情。導演原本說要租她的貓, 結果她一分錢也沒要。

“這個我當然知道,我很喜歡小動物。”劉奕耒溫和地笑了笑。還別說,他笑起來的樣子與季冕真有幾分相似。

肖嘉樹不禁多看了他一眼,感覺有些怪怪的。他總覺得對方是在模仿季哥。

“肖嘉樹,當貓掙脫劉奕耒的懷抱跳下地時,你就從那頭走過來,臉上雖然帶著笑,眼裡卻有很多愁緒,因為你初封太子,壓力很大。看見向你跑來的貓,你眼裡的愁緒一下就消散了,變成驚喜。要知道,李憲之是一個心腸非常柔軟的人,很喜歡小動物,但女皇為了防止他玩物喪志,從來不允許他豢養。他的內心是非常渴望的,你得把這種渴望表現出來,你蹲下身去逗貓,貓立刻就與你親近起來。”

“明白了,我得想辦法討好一下這位貓主子,讓它一眼就愛上我是嗎?”肖嘉樹覺得這場戲很有趣,這是他第一次和小動物做搭檔。

“對,如果貓實在是對你親近不起來,我們其實也可以用特效做一隻,不費事……”

導演話沒說完就被肖嘉樹打斷了,“不用,我可以想辦法。用特效做一隻貓效果逼不逼真還得另說,浪費錢卻是肯定的。”當了兩次製片人的他對預算這種東西特別敏感,總認為該省的錢還是要省。

導演對他的反應大為滿意,不禁用力拍了他一下,“好小子,我就喜歡你這股爽快勁兒。等會兒你去小張那裡看看貓,抓緊時間和它熟悉起來。”

“好的。”肖嘉樹乖乖點頭。

導演看向劉奕耒,繼續道,“看見一直很抗拒自己的貓轉眼就和李憲之親密起來,你妒火中燒,面上卻笑得非常溫和。注意了,我在這裡會給你的眼睛拍一個特寫,你眼裡的情緒要非常隱晦也非常冰冷,看那只貓就像看死物一樣。你假裝要把貓送給李憲之,等李憲之拒絕並離開後,你立刻命人把貓勒死,在這裡,我們還要給你的眼睛拍一個特寫,你注意醞釀一下情緒,要非常陰毒的那種。”

“我明白。”劉奕耒微微一笑。

“那行,待會兒就這樣拍,你們好好表現。”導演對兩人的演技還是非常放心的。

劉奕耒坐在休息棚裡背臺詞,肖嘉樹則一直圍著那只暹羅貓打轉,表情非常垂涎。當季冕朝他走過去的時候,劉奕耒默唸臺詞的嘴唇忽然不動了,目光似有若無地掃向兩人。

他的助理假裝給他遞保溫杯,實則附在他耳邊說道,“劉哥,他倆真是那種關係啊?”

沒發現的時候只覺得平常,一旦發現了,這兩個人簡直渾身上下都流淌著溫情和曖昧。肖嘉樹捏著一隻羽毛筆逗貓,季冕就蹲在一旁凝視他,眼裡滿是笑意和寵溺。不知想到什麼,他忽然摸了摸肖嘉樹的腦袋,張口說了一句話。

助理聽不見他說些什麼,卻能看見他格外溫柔的表情。

“要不我們也養一隻貓?”劉奕耒曾經當過很長一段時間的配音演員,低聲將季冕的話還原出來。

助理驚訝道:“這是已經同居了?”要不然一起養貓幹嘛?

劉奕耒搖搖頭,眼波流轉。

十分鐘後,導演問肖嘉樹和劉奕耒準備好了沒有,見他們點頭才開始拍攝。兩人都是實力派,一上場就進入狀態。劉奕耒原本還打算暗中掐一掐那只貓,讓它掙扎起來,卻沒料剛上手,貓就發怒了,喉頭呼哧呼哧地吐著氣,連毛都炸了。

劉奕耒心下一驚,立刻就丟開手,卻見貓徑直朝肖嘉樹跑去,繞著他轉了兩圈,呼哧的吐氣聲變成了討好的喵喵叫。肖嘉樹蹲下身撫摸它,它便把腦袋湊進肖嘉樹掌心,主動磨蹭兩下,還伸出舌頭舔對方的手指,模樣十分溫順。

劉奕耒丟開貓只是下意識的反應,並沒有多餘的想法。但看見這一幕,他終於體會到了李憲辰的感覺。同樣是演員,一個是前輩,一個只是新人,自己需要努力往上爬才有今日,肖嘉樹卻能輕而易舉得到很多頂級資源,甚至連貓都會區別對待他們。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為何如此不公平?

由於是在拍戲,劉奕耒可以不用壓抑自己的感情,把對肖嘉樹的嫉恨完全展露在面上。他溫和的眼神此時已變得晦暗不明,令人寒毛直豎的恨意在漆黑的瞳仁中凝聚。

導演盯著監控器頻頻點頭。沒錯,他要的就是這個眼神,劉奕耒今天的表演很有爆發力。

季冕不知何時已站在導演身後,目光微冷。

場中的兩人還在繼續演對手戲。劉奕耒主動提出把貓送給肖嘉樹,肖嘉樹想到嚴厲的母親,不得不忍痛拒絕。當他離開後,劉奕耒指著那只貓對貼身太監說道,“勒死它。”語氣那般稀鬆平常,彷彿在與旁人聊天一般。

貼身太監猶豫了一瞬,這才去抓貓,鏡頭從他和貓的身上移開,轉去拍攝劉奕耒的臉部特寫。為了尋求逼真的效果,場外有人把事先錄好的貓的慘叫聲播放出來。

劉奕耒垂眸,直勾勾地盯著自己左下方的位置,彷彿太監果真跪在那裡殺貓,眼神由嫉恨不平慢慢變成刻骨陰毒。這個時候,他扮演的李憲辰其實已經對李憲之起了殺心……

“卡!”拍到自己想要的鏡頭後,導演舉起大喇叭喊道,“這條拍得不錯,你倆過來看看回放。”

肖嘉樹和劉奕耒立刻跑過去,一個笑得傻乎乎的,一個不斷揉著眉心,彷彿在努力擺脫掉角色對自己的影響。有一位旁觀的演員低聲說道,“沒想到劉奕耒的演技也這麼好,他剛才那個陰毒的眼神太嚇人了,從監控器裡看,我的汗毛都豎了。”

季冕轉頭看了該演員一眼,表情莫測。真的只是演戲嗎?他不這樣認為。

他雖然只能讀取討厭或親近的人的想法,但關鍵時刻卻也可以自由支配這種能力。如果他迫切地想要看透一個不遠不近的人,他只需做一件事,努力讓自己喜歡他,或努力讓自己討厭他。

喜歡一個人很難,討厭一個人卻很容易,尤其這個人剛才還對小樹露出那種陰毒的眼神,如何能叫季冕不在意?他閉上眼睛反覆回憶剛才那場戲,再睜眼時表情已經徹底冰冷下來。

他走到小樹身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眸光柔軟了一瞬。他說過一定會好好保護這個人,所以哪怕動用那堪比魔鬼的力量,也不會產生任何心理負擔。

這段戲拍得很好,導演對小貓的表現尤其滿意,調侃道:“你看看,你倆的演技加起來還比不上一隻貓呢!人家說炸毛就炸毛,說順毛就順毛,像按了開關一樣。”

造型師小張笑嘻嘻地解釋,“導演你這就不知道了吧?肖嘉樹拍戲之前把我帶來的貓糧碾碎一粒塗在掌心,我家胖胖一聞見味兒就衝他去了。”

導演恍然大悟,拍掌道,“難怪呢……對,好演員就該像肖嘉樹這樣,既要有演技,還要懂得動腦子。你們這些人都給我好好學學,別總是拿著劇本傻背,把臺詞背得再熟,對你們的演技有提高嗎?你們得多看,多練,多想!”

圍在監控器四周的年輕演員紛紛點頭,一副受教的模樣。其實真要說起來,他們和肖嘉樹的出道時間都差不多,有些人甚至比肖嘉樹出道早,算得上是他的前輩。在開拍之前,他們大多對肖嘉樹有些不以為然,認為他只是一個靠家世背景才混出頭的富二代,但觀摩過昨天那幾場重頭戲後,他們卻徹底心服口服了。

肖嘉樹和薛淼的演技只能用兩個字來形容——炸裂!所有的愛恨情仇在他們的演繹之下都炸開了,把悲涼、哀傷、絕望等不堪重負的情緒盡數甩給周圍的人。導演一直強調演員的演技要具有渲染力,他們一直不明白這個抽象的詞到底是什麼意思,但那時卻忽然弄懂了,把自己的感情透過精湛的演技傳遞給別人,這就叫做渲染力。說起來似乎很容易,但真要做到卻太難太難!

如今導演拿肖嘉樹來教育他們,他們非但沒覺得不對,還十分贊同地點了點頭。

劉奕耒拍拍肖嘉樹的肩膀,笑道,“還是你有辦法。我剛才還擔心小貓不配合,咱們今天要吃很多ng呢。”

肖嘉樹擺擺手,表情有些靦腆。不就是逗一逗貓嗎,這真的沒什麼大不了。

兩人說話時,季冕全程繃著臉,不知在想些什麼,臨到午休竟把小樹支走,把劉奕耒叫到僻靜的角落聊天。

“季老師您找我有什麼事?”劉奕耒從褲兜裡摸出一包香菸,語氣溫和有禮,“季老師您抽菸。”為了模仿得更加到位,他曾認真研究過季冕,自然知道對方煙癮很大。

“我已經戒菸了,”季冕擺手道,“劉奕耒,你似乎很討厭小樹,你倆有什麼過節嗎?”有了讀心能力,他可以透過一句引領式的問話把劉奕耒的所有隱秘挖出來,而不再需要他的回答。嘴巴能騙人,思想卻不會。

一瞬間,劉奕耒想到很多往事,卻張口道,“怎麼會?我很欣賞肖嘉樹,與他合作得也非常愉快,季老師您為什麼會這樣問?”

“是嗎,”季冕點點頭,又問,“你這輩子曾做過什麼特別虧心的事嗎?”

劉奕耒不自覺地想到很多事,溫和的表情差點維持不住。好在他非常善於偽裝自己,懵懂道,“季老師,我不明白您在說什麼。”

季冕已經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自顧走開了,語氣十分散漫,“不明白就算了,我只是隨便問問。”

等他走遠,劉奕耒才徹底冷下臉,低不可聞地道:“媽的,沒想到季冕竟然是一個神經病!”

季冕回到休息室後修長鬱已經帶著豐盛的午餐來探班了,鬍子沒刮,頭髮沒梳,再加上一夜宿醉,看上去竟十分憔悴。肖嘉樹擰了一條溼帕子給他擦臉,還當他昨天喝酒喝多了,並未多想,季冕卻明白他在痛苦些什麼。

二十多年的時光裡,一次又一次被深愛的人拒絕,一次又一次被她狠狠推開,那種感覺很不好受。如果換做季冕來追逐這份感情,他都沒有把握能堅持到現在。

“修叔,你跟我出來一下,我有事和你談。”他沉聲道。

修長鬱把飯菜一一端到桌上,又給薛淼和肖嘉樹掰開一次性筷子,這才走出去,“什麼事啊?”

“修叔,你找人查一查劉奕耒的家庭背景,動作一定要快。這對你,對薛姨,甚至對小樹,都很重要。”

聽說事關薛淼和小樹,修長鬱立刻緊張起來,拿出手機撥打了好幾個電話。他這邊剛結束通訊,助理就火急火燎地打過來,張口便道,“修總不好了,薛姐離婚的訊息被人惡意炒作,還有一大批水軍在背後引導輿論,我們公關部之前一點訊息都沒收到,現在想壓都壓不下去了。”

“公關部立刻召開會議商討對策,我一會兒就回來。”修長鬱眉頭緊鎖,表情駭人。他原本想找個合適的機會放出淼淼已經離婚的訊息,為她塑造一個自強自立的正面形象,而肖定邦那邊也同意了,一直把訊息壓得死死的,怎麼會一夜之間被人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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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劉奕耒?”修長鬱試探道。季冕絕不是無的放矢的人,他忽然之間讓自己去查劉奕耒,這人肯定有問題。

“沒錯,我也是剛剛才知道的。”

“先別告訴淼淼,我來想辦法。”修長鬱給手下人發了幾條簡訊,讓他們儘快去查劉奕耒的家庭背景。

季冕也在發短信,表情有些可怕。

過了幾分鐘,兩人各自做好部署,這才走進休息室,卻見薛淼面沉如水地盯著手機,肖嘉樹氣得臉都紅了,正用力戳著鍵盤,似乎想發表微博。

“寶寶,現在什麼都不用說,這件事我和修叔會解決。”季冕及時握住他手腕。

肖嘉樹滿腔衝動瞬間就消泯了,放下手機眼眶紅紅地點頭。他總是相信季哥的,季哥讓他怎麼做他就怎麼做,錯不了,“網上這些言論太過分了!我媽不是第三者,真的。我媽認識我爸的時候,我哥的媽媽已經過世半年多了。”他委屈巴巴地開口。

“媽是什麼樣的人我當然知道。”季冕揉揉他腦袋低語,“別擔心,我和修叔心裡有數,你只管好好拍戲,別的不用想。”

“好。”肖嘉樹轉頭去看母親,發現修叔已經把她帶到隔間去了,似乎有話要談,只能怏怏不樂地扎進季哥懷裡求安慰。

季冕緊緊抱著他,輕輕吻他的額頭,眼眸深不見底。只有在這個時候,他才會慶幸自己擁有如此獨特的能力。

網上的言論已經爆炸了。薛淼嫁入豪門的訊息本來就是上年度的大新聞,女星與富豪如果聯絡在一起,帶給旁人的觀感總是不太好的,她們會被打上許多標籤,譬如拜金、虛榮、出賣身體等等。

若是他們能一直幸福地生活下去,旁人頂多酸幾句,不會造成多大的負面影響,而他們一旦離婚,並且與“第三者插足”扯上一星半點的關係,輿論簡直是一面倒地對女星口誅筆伐,甚至惡意嘲笑她們如今的遭遇。

薛淼的風評一直很好,這也導致了她名聲被汙後,大眾的反應會比任何時候都激烈。為她抗爭的粉絲很多,但絕大部分人卻採取了落井下石的態度,一個勁地深挖她所謂的“黑料”。

某個影響力非常大的媒體忽然爆出她已經離婚的訊息,緊接著又說她當年是第三者,不但破壞了肖啟傑原本的幸福家庭,還害得原配鬱鬱而終,說得有鼻子有眼,並且貼了好幾張老舊照片,照片裡肖啟傑與一個女人親密地摟在一起,時間是在二十多年前肖定邦的母親還未過世的時候。

這條訊息剛爆出來,又有一家媒體說薛淼和肖啟傑之所以離婚是由於她在外面偷人。她離婚後什麼財產都沒分到就是最好的證據,肖嘉樹也被她帶出肖家單過,這是不是證明肖嘉樹與肖啟傑其實並不是父子關系?他是薛淼和別人在外面生的野種?

這些猜測非常噁心,但無奈大眾愛聽,於是傳來傳去竟成了真的一樣。薛淼和肖嘉樹的微博幾乎瞬間就被心懷惡意的網友攻陷了,他們嘲笑薛淼汲汲營營半輩子卻什麼都沒撈著,又嘲笑肖嘉樹是個父不詳的野種,還有臉打著肖家的旗號在外面混。

輿論越演越烈,已經完全失控了。民眾對醜聞的興趣總是最高的,他們樂於挖掘別人的不幸,並把它當成談資大肆宣揚。

薛淼都快氣瘋了,無奈之下只能聯絡肖啟傑幫自己澄清。她是不是第三者插足,是不是偷人才淨身出戶,小樹是誰的親生兒子,這些別人不知道,難道肖啟傑也不知道嗎?就算不為了自己,只為小樹著想,他也不該袖手旁觀。

薛淼電話還沒打通,修長鬱就拿著一個文件袋走進來,表情很凝重,“淼淼,在看這些資料之前,我希望你能保持冷靜。”

“這是什麼?”薛淼的嗓音有些乾澀。

“我也說不清楚,你看了就知道。”修長鬱輕輕把文件袋推到她面前,再次重申,“你一定要冷靜,小樹還在外面,別讓他擔心好嗎?”

“好,我不會讓他擔心的。”薛淼想起兒子就增添了無限勇氣,把這個預示著不祥的文件袋開啟,認真翻看……起初她看得很慢,表情也很平靜,但越到後面臉龐就越扭曲,厚厚的檔案被她翻得嘩啦作響,幾張照片甩出來,掉落在地上,又被她僵硬地撿回去。

她掐著照片看了很久,久到彷彿時間都凝固了才長長吐出一口氣,“原來是這樣,”她低笑起來,眼裡卻噙著淚水,“原來我從頭到尾就是個笑話,我的感情果然和那份婚前財產協議書一樣,一錢不值!”

“淼淼你別哭,”修長鬱走到她身邊坐下,小心翼翼地攬住她的肩膀,“你千萬別看低自己。對我來說,你就是世界上最珍貴的東西,我願意拿我的一切去交換。你的生活當中除了肖啟傑還有很多人,他們都很愛你,也很在乎你,對他們而言,你一定是最重要的。”

“長鬱,謝謝你的安慰,但我知道,我並沒有你說得那樣好,我完全沒想到我竟然會活成現在這副模樣,太失敗了,真的太失敗了!”薛淼靠在修長鬱肩頭,紅著眼眶說道。她始終沒哭出來,因為肖啟傑已經不配得到她一滴眼淚。她不會被打垮的,永遠不會。

“我給肖啟傑打一個電話,讓他配合我們先把輿論壓下去。”她迅速振作起來,繼續撥打電話,卻聽小樹在外面驚呼了一聲,“爸、大哥,你們怎麼來了?”這可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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