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第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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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什麼, 你做什麼。”只聽那男人繼續壓著聲音威脅道。

命在別人手上, 還講什麼鐵骨錚錚?岑羽只得暫做妥協, “好。”

“算你識相。”那陌生男子冷笑一聲, 接著問, “凌王在何處?”

岑羽一怔, “什麼?”

那人眉頭一皺, 手下用勁,冷聲道,“要不要命?”

冰涼的硬物觸感梗在脖子邊上, 岑羽覺得很不適應,脖子下意識微微一偏,“凌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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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羽心下微驚,原來是找他。心裡明白, 嘴上卻佯裝疑惑,“什麼凌王?”

“什麼凌王?”拿著短劍抵在脖子邊上的聲音重複了一句,呵呵笑了兩聲, 又陡然一冷,“堂堂凌王妃居然還問我什麼凌王?”

那人嘴上說的堂堂凌王妃,好似尊貴,可他手裡的匕首可不是這麼說的!那陌生男子話音未落,岑羽就覺脖子上猛地一陣刺痛, 一股溫熱在那陣刺痛過後流了下來,滑過頸脈。

岑羽驀地脊背發涼,未及反應, 那人又壓低身子在他耳邊輕言輕語道,“我不跟你說廢話,要想活命,就告訴我凌王行蹤。否則我讓你死得神不知鬼不覺。”

說話語氣何等歹毒,宛如奪命的修羅。

房裡一時寂靜,良久,岑羽道,“我不認識什麼凌王。”

岑羽的態度太過平靜,以至於拿刀的差點以為自己威脅了個假人。

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拿刀的嘴角一咧,陰陰笑道,“你敢說不認識?岑羽,岑公子。”

卻是指名道姓。

岑羽猛地一頓。

只怕他的身家,此人已經查得清清楚楚。

那人繼續道,“凌王為你棄兵權,視你為掌中寶,你敢說你與他不認識?”

匕首抵在脖子邊,被流下來的血痕染紅了刃尖,冰冷與溫熱在脖頸間交織,這種感覺不會美到哪裡去。

可岑羽的面色除了見一點蒼白,卻仍保持著平靜,“那敢問閣下,你見過哪個受寵的王妃住城郊?”

那人被岑羽駁地一怔,又道,“少跟我來這套。”

他手下不客氣地用勁,岑羽又回,“我、我不知道你說的凌王,也不知道那位凌王在哪……”

“還嘴硬!”

冰冷利器狠狠抵在脖子邊,再深一點恐怕就要破了他的大動脈,岑羽儘量保持冷靜,語速飛快道,“我可以給你幾個方向,是凌王常去的地方。”

那人狐疑,手中匕首一頓,“這回願意說了?”

岑羽卻回,“你不是走投無路才來找的我?”

那人冷笑,“不愧王妃,狐媚之術,臨危不亂。”一隻手還在岑羽臉上摸了一把。

岑羽皺眉躲開,那人只覺入手脂滑,他在看見岑羽的第一眼就覺果然禍水,此刻一摸之下不由心猿意馬。

王妃?

哼,這可是凌王的枕邊人,到底是何滋味,不嚐嚐豈不可惜?心中懷揣惡意,正待進一步行動,門外卻傳來個侍從的聲音。

“主子,您看看今日這小食怎麼樣?”

時溫還在外頭,端東西進來的是阿茗。哪知道他一進門就看見自家主子被匕首架在脖子上的情景,阿茗手中托盤落地,驚叫出聲,“主子!”

那賊人敢光天化日行綁架之事,怕也不是會怕暴露這事。暴露又如何?他們巴不得凌王殿下親眼見到,好教他領會領會家破人亡妻離子散的下場。

“你叫你叫,”蒙面賊人道,“把你家真正的主子叫來,才有意思。”那賊眼中冷意更盛。

他原本還想跟這王妃溫存一把,再去算總賬。

凌王棄虎符,遣三軍,下令斬殺作亂者,情義?呸!他也配!殺他妻兒都算便宜他!

人心一旦衝動怒起,殺意在血中橫行,茹毛飲血,與牲畜何異?

那賊人想到高高在上的凌王殿下何時臉上也能現出一星半點悲傷痛楚,他就覺得過癮。短刃一揮,一念之間,岑羽性命恐怕都要交代在他手裡。

說時遲那時快,岑羽驚覺異變,下意識拿手去擋。他已經做好心理準備,就算廢了一隻手也不能廢了一條命。這決定做得乾脆利落,來不及細想後果,但後果恐怕也不會太美好——

岑羽猛地一閉眼,只聞錚地一聲利刃相接,耳旁風聲四起。岑羽被猛地推了一把,撲向門邊。

岑羽驚醒,被阿茗一把接住。回頭,只見屋裡一時雙影交接,快若閃電!

岑羽看著屋裡忽然殺出來救他一命的黑衣人有些呆愣,阿茗忙著把自家主子領到外頭,同時朝外頭慌慌張張大吼一聲,“來人!有刺客!”

外頭人聽到動靜,趕緊跑了進來,時溫一到就喊,“王妃!”

待看清門邊安然無恙的岑羽,時溫松了一口氣,與阿茗一道把人護在身後,“您還好嗎?有沒有受傷?”近距離一看,卻見岑羽脖子間掛著一條血痕,時溫一顆心提到嗓子眼兒,“您這兒流血了!”

岑羽撥出一口氣,一雙杏目卻是黑白分明,“裡面那個是誰?”

時溫一愣,“啊?”

順著岑羽的目光望過去,只見兩道黑影你來我往,竟是不遑多讓!

但見敵方出手,忽地光亮一閃,時溫瞳孔微縮,猛地出聲,“時良,小心暗器——”

而那暗器不是向別處,正對著岑羽的方向射過來!

被喚作時良的人猛一回頭,同時長手一伸,只聽簌地三聲,一雙冷刀橫掃,暗器撞在子母雙刀上,霎時反射回賊人身上!

而那賊人早有準備,見有人護駕,還是高手,暗器出手不過虛晃一眼,真正目的卻是趁機破窗而逃!

時溫大喊一聲,“抓住他,不能讓他走!”

與此同時,時良以手為哨,哨聲出口,長嘯破天,閃身跟了出去。

時溫回過頭問岑羽,“王妃,您、您可還好?”

岑羽搖頭,“我沒事,倒是那個時良,你叫他小心些。”

時溫點頭,“哎。”

此時外頭,時良一聲長哨之下,便見又有兩道黑衣人影從遠處掠來,不多時便在岑羽家附近落地。

那行刺者武義不差,但時良乃凌王隨身暗衛,武功自是高強。那賊人從岑羽家中逃出,卻逃不過時良的手掌心。時良先是一刀劃傷那人胳膊,趁機把人堵在牆下。

時儉、時讓到時,正看到兩人在牆下平地上纏鬥。且看那趨勢,時良已漸漸佔了上風,那賊人模樣已是不敵。這兩人來到,以三敵一,那賊人只有當甕中之鱉的份兒。

賊人自己心裡清楚,眼珠一轉,不願再與時良纏鬥。與此同時,手中毒鏢脫出,藍光幽幽,直直射向時良!

而那烏衣暗衛明明見著飛鏢朝自己射來,卻不聲不響,迎面飛向賊人的毒鏢!

那賊人睜大眼睛,正要施展輕功飛身離去。卻見時良身形一閃,直接從飛鏢前閃到了飛鏢後,不僅一招躲過了飛鏢,還直接站到他的面前!

“你!”賊人一驚之下張口,卻被一對子母雙刀劈頭斬下——

“咳、咳咳……”

黃塵飛起,賊人被子母雙刀所傷,飛趴到幾丈外,蓬頭垢面,血汙滿臉滿身,這才是真狼狽。

但見遠處農家外牆之下站著一道烏衣人影,無聲無息。那一雙眼睛望過來,平平淡淡,無波無瀾,彷彿傷人、殺人並不引起他半點波動。

趴在地上不能動的賊人心中猛地一顫。

只怕這,才是真的修羅。

錚地一聲,雙刀入鞘,時良道,“把人帶回去。”

身後光趕上看沒趕上出手的時儉、時讓二人對視一眼,時讓偷偷摸摸在時良背後豎了個大拇指,虎牙一齜。兩人二話不說,麻溜上來把人扛了,往隔壁老宅——如今王府的方向扛回去。

“你們想幹什麼?”

那賊人一身重傷,尤其是胸口處被時良劈了兩刀,此刻已然動彈不得,說句話都覺得胸口疼,卻還是不屈不撓,“我告訴你們,我是凌王部下,軍中兵將,你們敢動我,我……”

“現在想起來是凌王部下了?”時儉邊抬邊說,“早幹嘛去了?”

“你……”賊人冷笑,“我們擁護凌王,凌王又是如何待我們的,你們知道?!”

時讓道,“喲,敢動我們家王妃就叫‘擁護’啊?那你們這擁護的方式夠特別的。是吧,良哥?”時讓說著,看一旁的時良。

可惜他良哥面無表情。

“廢話你也不用多說了,你只要說誰派你來的就行。”時讓說這話時,臉上挺輕鬆。

賊人卻繼續冷笑:“凌王樹敵無數,哪裡還需要什麼人派?仇家自己找上門!”

“哦?”時讓反問,“這麼說,你是自己上門來尋仇的?”

賊人譏諷看他一眼,嘴角一掀,閉嘴不言。

“還挺硬氣呀。”時讓覷了他一眼,“那行吧。”轉頭又對時儉道,“儉兒,咱回去好好研究研究怎麼撬開這位大將的嘴?”

“你們敢!”

時儉跟時讓兩人一唱一和的,完全無視了此人不知道哪裡的囂張氣焰,認真點頭,“有道理。”

再不聽這賊說些吱哇亂叫的無用之話,且他聲音太吵太鬧,擾了城郊一番清靜也不好。時讓直接一抹布塞他嘴裡,這下耳根子徹底清靜了。

時良跟兩人走了幾步停下,“你們先回,我護王妃。”

說罷,身形一閃,消失了個無影無蹤。

時讓回頭看一眼,“咱良哥就是快。”

時儉點頭附和,只見時讓望著遠處,兩眼稍顯迷濛,沒頭沒尾地來了一句,“就是可惜了。”回頭又拍了拍賊人的臉,“我們等著你的同夥呢,你同夥卻沒來。”

那賊人嘴裡雖塞著抹布說不出話,耳朵卻沒聾,聽到這麼一句話,眼睛不由睜大。

“這會兒明白了?”時讓嘆息般地說,“出頭椽子先朽爛啊,哥們兒。”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繼續,更新時間22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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