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第一百四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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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 娘……”芳齡大喊著, 眼看自己的娘身子搖搖欲墜,似乎隨時都可能倒下來,她連忙一把扶住, 一邊回頭怒喝道:“你是什麼……”人字尚未出口,整個人就驚呆在那裡, 連身子都不會動彈了。

“孩兒啊,齡丫頭, 齡丫頭……”這回換芳齡娘急了, 忙扶著女兒險些倒下去的身子,一邊也向院外望去,這一會兒的功夫, 那人已經上了臺階來到房前, 笑意吟吟面容英俊,不是小九兒還會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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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還是大白天, 怎麼……怎麼鬼魂就跑出來了?莫不是知道冥婚的日期將近了……”芳齡娘喃喃念著, 忽覺懷中的女兒身上似乎猛然添了力氣,一下就掙脫了自己跑出去,也顧不上什麼男女授受不親了,便一頭滾在小九兒懷中,放聲大哭道:“你……你個天殺的, 怎麼就出來了?就不怕判官和無常拿你?怎麼還敢在大太陽下站著,你趕緊進來啊。”敢情芳齡是把眼前的心上人當成鬼魂了。

“別哭,別哭……”別看小九兒好像很沉穩的樣子, 其實也是心情激盪,竟沒聽出芳齡話裡的意思,只是情不自禁抱住了她,一邊感慨道:“好芳齡,讓我進屋喝口水吧,這幾天幾夜,差點兒沒把我腿跑斷了,要不然剛剛翻牆至於摔地上去嗎?”

芳齡連忙拉著小九兒進屋,她這時候神智回覆過來,越想這件事兒就越覺得不對,小九兒身子是實的,臉是熱的,說話都是清清楚楚的,還知道喝水,不怕太陽……綜合了這些不對勁兒,答案其實已經呼之欲出了,只是她在絕望中度過了一年多,怎也不敢相信眼前自己所見都是事實,還在想是不是自己做夢。

小九兒倒是不客氣,給未來的準岳母行了禮,便走進屋裡,從水缸裡拿起水瓢舀水喝,一口水還沒落下肚子,便看到了裡屋堆的那些嫁衣和鮮豔華美的緞子被褥,不由得眼睛都直了,一口水也猛的噴了出去。

“芳……芳齡,你……你這是要……要嫁誰?你如今也剛過了十八歲吧?就這麼急著嫁人了?“小九兒急了,但他也知道自己沒啥立場指責芳齡,之前自己假死了一年多,芳齡另找人談論婚嫁也是應當應分的,他只是不想接受,更不敢相信自己和芳齡的感情竟經不起這一年時間的打磨。

芳齡自然明白他心中所想,只是此時看到心愛的人在眼前,一時間慶幸興奮不已,一時間卻又有些憤憤,因便賭氣道:“我是要嫁人了,前兒才有人過來娶了我的八字,要做我夫君的靈牌位,把我的和他合在一起呢。“

“什麼?還是嫁個死人?你……你豬油蒙了心不成?便是不給我,以你這條件,至於去嫁一個死人嗎?是不是有誰逼得你?我這就去找他。”小九兒眼珠子都快凸出來了,怒火蹭蹭的往外冒,就要往外走。

忽然卻被芳齡一把拉住,再回頭,就見心上人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般滾落下來,聽她哽咽著大聲道:“我是要嫁一個死人,是我心甘情願的。為了這個死人,一年來我不知道流了多少眼淚,若不是還活著還吃飯,我以為自己的心肝都早已碎了。人家說為了我著想,要把親事退了,我也厚著臉皮不答應。人家說要是這樣,不如就給你們舉行冥婚吧,我又是傷痛又是欣喜,只想著哪怕是冥婚也好,我……我這輩子總是和他拴在一起……”不等說完,早已是泣不成聲。

小九兒愣在那裡,好半晌才傻愣愣的將芳齡拽到懷中,笨拙的伸出手去替她拭去眼淚,輕聲道:“你……你要嫁的那個死人……是我?你個傻丫頭,你……你是何苦?”一邊說,卻終於也忍不住滴下眼淚,只覺心中有千言萬語,此時卻都不知道該怎麼說,只好將芳齡緊緊擁住。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九……九哥兒,你……你可是真活著?怎麼人人都說你死了呢?你老子娘都信以為真,哭的淚人兒也似,前兒來拿齡丫頭的八字,還哭了一場呢。”芳齡母親終於回過神來,她自然不會像女兒一般,心中這時候只容得下這個人,再想不起來別的,一句話就問到了點子上。

小九兒終於放開芳蓮,在正屋一張凳子上坐下,嘆口氣道:“還不是為了小王爺那個大膽的計劃。我和江先生不得不假死,然後易了容在烏拉國接應他。好容易日前東西終於到手,我們便護著主子一路逃亡回來,這路上所遇的兇險就不用提了。好賴我還全身而退回來,主子卻要去皇宮,這會兒還不知道怎麼樣呢。”

“什麼?你……你說江先生也沒死?小……小王爺他……他不是叛國了嗎?”芳齡整個身子都顫抖了,緊抓著小九兒的手,卻聽他長出了一口氣道:“沒有,主子沒叛國,江先生也沒死。這些事我日後慢慢和你們說。之前我負責幫主子引開一部分人的追殺,等甩掉那些人之後,我在京城裡打聽了一圈,知道王府被抄家,可我不知道王妃姑娘她們現在都在哪裡?也不知我爹孃都去了哪兒,芳齡你知道不?知道了趕緊帶著我去見見爹孃,然後給主子們報信去。”

芳齡跌足嘆道:“你不早說,姑娘晌午還在這兒吃的飯,說要去什麼地方看那些藥材,如今怕是已經追不上了。你爹孃的住處好找,原本都在京城郊外,後來主子們搬了家,那些舊日的老僕人們也就都變賣了房產土地,跟著搬過來,走,我這就帶你找他們去。是了,你是不是都沒吃飯,我現在去把中午的飯菜熱熱,磨刀不誤砍柴工,好歹吃了飯身上有了力氣再去。”

小九兒笑著點頭,目送心上人臉上煥發著奪目的光彩輕快出了門,他把手枕在腦後,喃喃自語道:“可總算是雨過天晴了,媽的不枉我們幾次死裡逃生立下這天大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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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王妃等人,送走了元媛後,便和阮氏一起忙著去後園裡收剩下的白菜蘿蔔,天氣漸漸冷了,要在冬天來臨之前把這些作物收好,之後該醃的醃,該往窖裡藏的也不能馬虎。且這些菜長勢喜人,一個個都是肥大蔥綠,看上去就讓人喜愛。除了老王爺蕭應,一大家子此時都在後園,一邊幹活一邊說話,真真是歡聲笑語不斷。

蕭應就坐在門口的椅子上,他今兒覺著身上舒爽了些,便拄著棍子來到門邊看妻妾女兒們幹活,一邊心中感嘆,又暗恨自己身體不行,一大家子都活的朝氣蓬勃,唯有自己,竟成了個廢人一般,不但幫不上忙,倒要這些女人為自己操心,因此越想越不是滋味,但看到一家子和樂融融的景象,又覺得十分欣慰。

正想著,忽聽外面一陣戰馬的嘶鳴聲,他心裡一驚,暗道怎麼回事?剛剛站起身子想出去看看,就聽見前邊院子裡有個聲音大叫道:“敏親王蕭應接旨,敏親王蕭應接旨。”聲音急促,然而因為距離遠,所以聽上去模模糊糊的,反而不如剛才幾匹馬的嘶鳴聲聽得清楚。

眾人也都聽到了這話,當下不由驚得一個個面上變色,忙擁著蕭應來到前院,開啟大門,只見來傳旨的太監竟是辛錄。這讓眾人吃驚之餘,心裡更是不安,待跪下焚香接旨後,聖旨卻也沒說什麼,只說他們生活艱難辛苦,賞賜了一些東西。再就是辛錄臨走時笑開了的老臉和一副欲言又止,卻到最後也沒說出一句題外話的模樣了。

眾人心裡越發的沒底了。要麼說還是老王爺蕭應,這幹活養家不行,但半輩子在宮廷官場上打滾兒,政治嗅覺還是很敏銳的。當下就喚了顧雁南過去,吩咐他偷偷去城裡打聽訊息,不管什麼樣的風吹草動,都打聽回來。

顧小弟接了旨意,匆匆趕去京城,卻只見街道上一副蕭條景象,時不時就會有巡邏兵帶著一股肅殺之氣整齊走過。這架勢就好像是抓前朝餘孽造反分子似的。自覺有前科嫌疑的顧小弟也不敢多呆了,連忙打道回府,將京城情況一說,眾人越發的不安起來。只是轉念一想,皇上若真要對敏親王府動手,何必還賞賜東西?要麻痺自己等人嗎?呸,手裡連一個丫鬟小廝都沒有,手握重權的天子犯得著來麻痺你嗎?

一時間大家的情緒也有些惶惶低落,偏偏元媛又去了外地。因此天一黑,就都各自回房安歇了。

“爺,這事兒你怎麼看?”王妃扶著王爺回到房裡,掀開門簾看清楚了外面無人,夫妻四十年,她瞭解自家男人,看對方的神情,沉重中似乎帶著一絲希望欣喜,分明是心裡有了點思量。

“這話我只和你說,萬萬別和人說去?府裡這些人好不容易收了心,萬一知道了我的猜測,過後又發現不是,對她們的打擊就太大了。”王爺鄭重的吩咐王妃,王妃見他神色,也連忙點頭,一邊就走到他身邊。

“我心裡有個猜測,只是也不知能不能做準,今兒皇上忽然賜了東西過來,京城又是那麼一番模樣,或許……或許是因為……因為雲軒回來了。”說到最後一句話,老王爺的身子微微抖起來。

王妃整個人也都愣住了,好半晌才激動的抓住了王爺,低聲哭叫道:“老爺,到底……到底你的猜測做不做得準,你……你因何這樣說?快讓我知道。你可知我的心願再無別個,就是這一輩子死之前能看那孽障一眼,能……能親口問他一句,不然我死不瞑目,死不瞑目啊……”

“你鎮定些。”王爺拍著髮妻的背,好不容易才聽她收了哭聲,他嘆口氣道:“我說過,這也只是我的猜測。我想,皇上怎麼忽然的就賜了東西?只有有功勞或者討了皇上歡心,才有這些賞賜。咱們都是削了爵位的人,憑什麼得到這個?偏京城這時候又是這樣。那就……那就有可能是當日雲軒投敵,其實……其實就是他冒險的行為,雖然不知道是有什麼目的,但必定是驚天動地的。如今他回來了,皇上知道了他沒有叛國,才會賞賜咱們東西,京城這個情況,大概就是什麼人涉及到那個陰謀,如今被雲軒揭發了……唉,我日日夜夜做夢都盼望這樣,也許……這只是我一廂情願的猜測,只是南柯一夢罷了。”說到最後,老王爺的聲音也蒼涼起來。

“雲軒……雲軒若真的回來,怎麼不來告訴我們一聲?他怎麼不回來?”王妃淚下如雨,抓著蕭應的手不肯放鬆。

“這我就不知道了,許是怕打草驚蛇,許是……他一路潛回來,受了傷。是了,雁南前些日子回來,不是說每個城裡都加強了防衛,又說京城中有江湖人湧入嗎?說不定……說不定就是針對雲軒的。”

“王爺,雲軒這孩子受傷,也不知道打不打緊,再說我……我還是不敢信,哪裡……哪裡會有這樣的好事?”王妃擦了眼淚,面上忽然又添了惶恐,急急道。

“其實我也不敢信的,左右不過是我胡猜,咱們目前能做的,也不過是等訊息罷了。”王爺苦笑一聲,拍了拍王妃的手安慰她。

第二日一大早,王妃等人剛起來,還沒等吃早飯,就聽見外面有人拍門。待如霜拉著小雲瑞走出去開了門,看清門外那個眉眼彎彎的少年,當時就嚇得慘叫一聲,雙眼一翻白就昏了過去。

小雲瑞一見自家孃親倒下來了,不用說,面前這個高高大大的傢伙肯定是壞人了。於是不由分說,上前一步就開始對來人實行拳打腳踢加牙咬的“兒童十大酷刑。”

小九兒覺著自己冤枉死了,可這位小主子他哪敢得罪。好在芳齡等人都已經進來,抱住了小雲瑞,又將如霜救治醒過來。此時屋裡的人也都奔了出來,不用說,見到小九兒,一個個就如同木雕泥胎般的愣住了。

小九兒也是十分感嘆,只是眾人哪肯給他這機會,紛紛問到底怎麼回事。可憐小九兒死而復生,花了半下午時間和芳齡說清楚,又花了半夜時間和爹孃交代清楚,如今又花了半日時間和主子們交代清楚,只說的他口乾舌燥,平日裡口齒伶俐的傢伙因為太過頻繁重複這段經歷,都快吐了。

好不容易說完,忽聽門外又有人敲門,這一回是顧小弟出去開的門,眾人在屋裡就聽見一聲似哭似笑的大叫,還不太明白呢,顧盼兒已經是渾身一震,扔了茶杯就跑出去,還未出門,便看見了朝陽中一身青衫眉目含笑的江月枕。

這從天而降的喜訊已經沒有辦法用什麼言語來形容了。當下一眾人又是哭又是笑,除了老王爺蕭應之外,竟沒有一個人還能坐住。王妃也和小九兒的娘以及芳齡抱頭痛哭。正亂作一團間,忽聽蕭應一拍桌子,激動的大聲道:“快換衣服,我們這就進宮求見皇上,想必雲軒此時也就在宮裡。”

王妃擦了眼淚,卻帶著笑容道:“慌什麼?那混賬東西撂了他老子娘去冒險,讓全家人吃了這麼多苦頭,此時正該等著他來見咱們才是,去見他作甚?”一語未完,就聽成側妃道:“姐姐糊塗了,那孩子身負重任千里逃亡,好容易才回來,又要進宮,那裡和龍潭虎穴何異?想來他定是受了傷,才被皇上留下救治,不然豈不是飛也早飛回來了。”

這一說,王妃登時著急起來,又連聲催促眾人快換衣服,忙了好一陣子,才決定就由小九兒和他爹孃芳齡等人留下,蕭應和王妃成側妃簡側妃等人先進宮去。

而與此同時,在東宮的一處偏殿中,也傳來了一陣爭執聲。

“太子殿下,我……我是一刻也等不得了,求你體諒我的心情,放我回去吧。”蕭雲軒換了一身雪白的中衣,他身上的傷口不少,好在大多都是輕傷,此時都已包紮妥當。蕭素真奉了皇上嚴命,要他好好養傷,只等將蕭素睿及其黨羽一網打盡後,就宣敏親王等覲見。

可蕭雲軒哪裡還能等到那個時候,他此時歸心似箭,別說還能走路,就是不能走,爬也要爬回去。蕭素真本該親自去緝拿蕭素睿,可又擔心他跑出去,再加上自己也沒辦法做出那麼無情的舉動,因此只好將重任都委派給刑部尚書杜徹方,皇上體諒他的心情,也就由他去了。

蕭素睿和烏拉國勾結這件事,對皇帝的打擊也不小,當天夜裡聽了蕭雲軒說的經過,又看到了這個頗為信任喜愛的兒子和烏拉國主往來的那些親筆信,以及結盟的名單,老皇帝就吐了幾口血,氣的一病不起,好在皇權緊握在他手中,即便蕭素睿想要垂死反擊也不能夠,因此抓捕行動十分順利。

太子蠻橫的阻止著蕭雲軒,一邊等人來報信,只要抓捕行動一結束,他就派人給敏親王府送信。好不容易終於等來了杜徹方的訊息,誰知不等派出人手去,就聽到有太監來報說,敏親王和王妃等都在宮外候旨,皇上命太子親自出去迎接。

老王爺蕭應和王妃與蕭雲軒劫後重逢,那些激動欣喜自不必提。幾個人抱頭痛哭了一回,聽太子說皇上臥病,就又匆匆的趕過去探病。不一會兒,王妃等人便往後宮去見太后,皇上單獨留下了蕭應,兄弟兩個也不知在寢宮裡說了些什麼。

蕭雲軒見過了家人,卻仍是心急如焚,蕭素真明白他著急什麼,便笑道:“剛剛嬸嬸不是說了嗎?元媛去豐源城進貨了,這會兒怕是還不知道這個訊息,左右兩三天就回來,算一算,你們也是將近兩年沒見到了,難道如今兩天都等不得?”

蕭雲軒咳了一聲,本還想嘴硬幾句,但是心中立刻浮現出那道倩影,登時什麼大丈夫心思都沒有了。嘆口氣幽幽道:“我真想她啊,挖心撓肝的想,尤其聽你說了這一年來她幫著我照顧這個家,連五皇子那樣逼她去她都不去,我……我就恨不得能插了翅膀飛到她身邊去。人說相思成災,我如今才真正體會到了這個滋味。”

蕭素真笑道:“你放心吧,定然讓你見到她,只是你如今當務之急還是要把傷養好,不然難道你就要躺在床上見你媳婦?這也太難堪了點兒吧?好歹你也是為大寧朝立下了天大功勞的大英雄。“

蕭雲軒微微一笑道:“我不在乎什麼英雄不英雄的,當日只是為了國家朝廷天下百姓,不得不兵行險招,抓住這個隱藏極深位高權重的人。如果依照我的心思,寧願永遠沒有戰場讓我建功立業,只讓我守著我的元媛和爹孃,安安靜靜過自己的小日子。”

蕭素真點頭道:“你這樣說,我心裡倒也理解。不過也幸虧是這樣,不然那郡王妃,你終其一生也別想趕她出去吧,如今可不正好……”話音未落,忽聽外面匆匆腳步聲響,接著一個小太監走進來,蕭素真見他面色驚惶,便淡淡道:“什麼事?這麼慌里慌張的?”

小太監跪下道:“回稟主子和郡王爺,奴才才得到的訊息,皇貴妃剛剛懸樑自盡了。”

“什麼?”蕭素真和蕭雲軒都是大驚,但兩人旋即冷靜下來,彼此對看一眼,蕭素真便嘆氣道:“你退下吧。”說完苦笑搖頭:“她倒是落了個清靜,只不知五弟……唉,不知父皇要如何處置五弟。”

“五皇子身為皇親,竟然做出這種事,不管有什麼結局,也只能說他是咎由自取。我們現如今只需靜觀其變,看皇上如何發落吧。”蕭雲軒重新躺回床上,他太累了,已經不想再為這些操心,他只想好好的歇息一夜,第二天就和父母回到他們居住的莊子上,去見自己最心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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