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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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凌聞言後, 對阿越說道:“我可以幫你把煞氣剝離, 拿一個可以穩固魂魄的法器置入你體內。只是壽命會短少許多,可能就幾年的時光了……”

阿越正拍著還在抽泣的小荷後背,手不由的頓了頓。

“而這個村落, 被煞氣扭曲的空間也會一同消失。”蒼凌再度說道。

“這個村子這幾年下來,我也沒有太大的留戀了……”阿越輕聲回道, “但是我娘和村裡人死得冤屈,我爹死得絕望……我不想放過那五人……”

煞氣最後把那五人的魂魄裹進其中, 這麼多年來約莫一直折磨著。

“……你爹若是知道你能活下來, 是不會希望你沉浸在仇恨之中的。”應採琦此時說道,“你體內的那道靈氣陣,當初你爹取不下來, 卻被煞氣給吞噬了。你有沒有想過, 最後是你爹抱著一線希望給煞氣留下的殘念?不然它這種沒有意識的存在,為什麼要主動與你融合?”

應採琦這話一說完, 阿越身體一僵, 表情麻木的抬起頭:“……我爹?”

“那五個人給你分別在體內埋下了不同的靈氣,纏繞在魂魄裡面就像一團亂麻。當時時間又不多了,你爹徹底崩盤化作煞氣,除了絕望還有什麼?還有趁你還沒魂飛魄滅之前,給你留下一道可能, 一抹希望。”應採琦對阿越說道,“整個山峰盆地都崩塌成了平地,你的身軀卻被護得好好的, 是誰做的?”

“……”阿越沉默不語,眼眶卻漸漸紅了起來。

小荷原本趴在他肩膀上哭,聽到應採琦的這些話,連忙使勁擦乾淨自己的眼睛,看向阿越。

應採琦繼續說道:“你爹想你活著,煞氣也解決了那五人,就是希望你能好好的自己活著別陷入仇恨的境地……只是他估計也沒想到,這煞氣保住了你的命時,還與你魂魄相融合了。更沒想到,你竟然花費這麼大心力來將村落‘復活’,讓你的身軀衰敗到如此地步!”

阿越手指忍不住抓著棉被,不見血色的唇緊抿著。

小荷伸手放在阿越的手背上,眼睛裡還帶著水光,抬首看向應採琦那邊:“小姐姐,別說了……”

“我不說,就讓他這樣下去嗎?”應採琦面對小荷,放柔了聲音,“煞氣如果一直在,等他徹底不能控制的時候,擴散出去影響了其他凡人怎麼辦?退一步說,就算他可以控制煞氣,可他這一輩子都一個人呆在這個空蕩蕩的村落,小荷你忍心?”

“我……”小荷咬住下唇,與應採琦對視了好一會兒後,繼續說道,“可是,取出煞氣後,阿越是不是就活不了多久了……與其這樣……”

“與其這樣,不如讓他孤獨痛苦的如同活死人一般一直活下去?”應採琦接話道。

“……“小荷哽咽了一下,垂下腦袋,眼淚無聲的滴落在她自己的棉衣上,暈染出點點深色。

“有些話不說清楚,他永遠也不會明白……你也不會明白怎樣才是對他最好。”應採琦聲音放柔,說道,“凡人生老病死是常態,輪迴投胎還有下一生。而他如果這麼下去,待到幾百年煞氣自然消散的那刻,他的魂魄也會一同消失……”

小荷淚眼婆娑的看向阿越:“阿越……”

阿越抬手揉了揉小荷的腦袋:“……我知道你的意思。”

說完,他又看向應採琦:“你說的話,我都聽懂了……那如果我決定接受這個方式,我還能活多久?而且,那五個修道者的魂魄也會隨著煞氣消散嗎?”

應採琦看向蒼凌:“你給他說說吧,我可沒有能幫他的本事。”

【你倒是很會說話啊,阿越爹的心思你看個記憶就能體會這麼深刻了。】吳薛兒這時對應採琦神識傳音道。

【他爹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怎麼知道,我只是胡謅的而已。不這麼說,阿越能想開?】應採琦哼了一聲,回道。

蒼凌這邊則回答阿越的話:“你的身體我可以給你全部治癒,但是魂魄受的傷我不好插手,畢竟凡人魂魄不能受到過多的靈氣衝擊。所以我只能安置一枚安魂的法器,可保你五年。再之後法器便會帶你的魂魄進入此界的輪迴之路,讓你不受魂飛魄散之苦。”

“五年嗎?”阿越頓了頓,見小荷哭得稀里嘩啦的,笑著摸她腦袋,“怕什麼,等我輪迴再來找你!”

“你……你……你到時候肯定都不認識我了……我變成老太婆了……”小荷抽噎著回道,手背不停的擦著臉頰上的水漬。

“我會請求快點投胎,然後不喝傳說中的那碗孟婆湯。”阿越伸手把小荷摟到懷裡,拍著她的後背。

林旭韓陶他們看了一眼阿越,也沒說破。

這世上哪有什麼孟婆湯,魂魄在輪迴投胎的時候,就會自然而然被洗滌,清清白白的進入胎中醞釀出新的肉體。

蒼凌詢問了笙歌後,又繼續對阿越說道:“至於你說的那五名修道者……我可以幫你把魂魄剝離出來,以裝魂法器禁錮,由你隨意處理。”

這話一出,阿越猛的抬起了頭,略帶訝異的看向蒼凌:“我以為……你會讓我給他們一個解脫……無論是放他們去投胎,亦或是直接掐滅魂魄……”

“他們與你有仇,處置權當然在你手上。”蒼凌淡然的回道,“旁人沒有經歷過你的痛苦,就總抱著一顆慈悲為懷的心腸去勸你……你也不必理會這種人,事情不落在他們頭上,他們又不疼。”

“……”阿越看著蒼凌的雙眸越來越亮,唇角忍不住的上揚,不由的露出了第一個真誠的笑容,“謝謝你。”

也不知道其他幾個人聽了蒼凌的話是什麼感受,林旭則是炫耀的回道:“我家小蒼凌,思想就不是那些偽君子的思想,不會去慷他人之慨。”

蒼凌眉眼一挑,眸光微閃,如同細草含羞,似笑非笑的看了眼林旭。

林旭左眼一眨,對著蒼凌回了個俏皮的表情。

韓陶看著他們二人的互動,眼瞼微垂,沉默不言。

“如果你確定好了,就開始吧。”蒼凌不再理會林旭,對阿越說道。

阿越再次拍拍小荷的背,輕柔的將她推開,與她紅紅的眼眶對視道:“以後我就不會總生病躺床上了,可以陪你了。”

“……嗯。”小荷慢慢的鬆開揪著阿越的手。

“別難過,這是我的選擇。”阿越溫柔的笑道。

“……我知道。”小荷點頭,努力剋制住哽咽的聲音,“不管你做出什麼決定,我都陪你身邊……村裡只有我和你了,我真不知道這幾年阿越你是怎麼過來的,看著空蕩的村落與逝去的村民們在眼前……”

“你不是一直在嗎?”阿越捏了一下她的臉,繼續道,“好了別撒嬌了,仙人們都等著呢。”

聽到阿越嘴裡的修道者變成了仙人們,他們也明白了阿越心裡對道修這個群體的介意沒有那麼深了。

阿越扶著床柱,神色憔悴的微躬著身:“仙人,我需要怎麼做?”

“你盤膝坐下就行。”蒼凌也沒有去糾正他的叫法,阿越的性格也不會學小荷那樣喊出“大哥哥”這三個字。

阿越搖晃的往前走了兩步,就地盤膝打坐。

“閉目凝神,可能會有點疼。”蒼凌說完,示意林旭讓開點。

“與煞氣融合的時候我就感受過什麼叫撕裂魂魄的疼了,仙人放心,我會忍耐的。”阿越回道。

林旭在阿越說話之際,往後退開,讓出位置給蒼凌坐下。不過他也沒有退開多遠,站在蒼凌身後,就像一個護法。

韓陶也走了過來,站在蒼凌身側。

林旭疑惑的看了他一眼,見對方神情不變,面無表情的看著阿越……便往右邊移了一點,多讓了一點位置給韓陶。

韓陶抬眸看了眼林旭,見對方對自己露出一抹陽光燦爛的笑容……不由的覺得自己有點不好意思,就往左挪了挪。

但是想著林旭位置都讓給自己了,能夠站在蒼凌身後給他護著,便又淡定的往右跨了一大步。

“你在學鴨子嗎?”林旭傻乎乎的疑問道,“左擺一下右擺一下的。”

“……”韓陶再度看了他一眼,沒吭聲。

蒼凌這邊一坐下,就進入到了識海之中,將身體交予了笙歌去處理。

‘你怎麼還在?’

蒼凌一進去,就瞧見了斜靠在桃樹枝上的笙歌。垂落下的白衣翩翩猶如展翅蝶翼,他眉眼如墨似畫,唇角微揚,眼波流轉之間,皆是風華。

他輕啟唇瓣,聲音如清風撫過水麵,蕩起淺淺波浪:‘我可以一心二用,不必非要自身前往。’

說話間,蒼凌也感受到了笙歌冰冷的靈氣已經浸透了自己身軀。

‘那我們聊會兒?’蒼凌輕輕一躍,落在笙歌旁邊的枝丫上,也學著他的樣子靠著。

‘你想聊什麼?’笙歌笑著詢問道。

他的髮絲被風吹起,飄拂過蒼凌的臉頰。蒼凌伸手去抓,觸感冰涼滑潤,心裡暖意盛起:‘不如談談笙歌你的本體?’

‘鳳先想知道哪方面的?’笙歌倒是沒想到蒼凌會問這個,反問道。

‘唔……笙歌是哪一魄呢?’蒼凌問了第一個問題。

‘七魄分別為喜、怒、哀、懼、愛、惡、欲,鳳先覺得我像哪一魄?’笙歌微微轉過頭,如同玉石精雕一般的側臉面向蒼凌,睫毛纖長卷翹,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陰影。

蒼凌感受著細碎的陽光鋪灑在身上,輕聲回道:‘笙歌定然是掌控好的情緒那一魄……喜、愛、欲之間的一魄……’

‘喜魄的話,定然看待事物皆為世間美好的存在,不會生氣……笙歌脾氣那麼兇,一定不是這個。’蒼凌緊接著說道。

‘哦?我兇?’笙歌直起背脊,以背靠著樹幹的坐姿換成了側坐,雙腿隨著衣襬一同垂在半空,望向旁邊的蒼凌。

蒼凌看著笙歌白/皙的手指輕柔的滑過桃樹幹,清了清嗓子:‘不是不是,我是對比喜魄來說的。’

笙歌眼角帶笑,笑如春花剎然綻放,令人眩目:‘那若是拿我對比本體,鳳先會發現什麼叫真正的兇狠。’

‘笙歌你的本體很兇狠?’蒼凌驚訝的瞪大了那雙杏仁一般的眼眸。

‘騙你的。’笙歌保持著微笑,話語輕柔。

蒼凌露出一道懷疑的目光:‘真的?’

‘鳳先繼續猜猜我是哪一魄?’笙歌將前面的話帶過,又回道了最初的問題。

‘當然是司掌情愛的那一魄。’蒼凌肯定的說道,‘我並沒有發覺笙歌對哪樣事物或者那件物體有任何慾望,當然不會是欲之一魄。’

‘小鳳先既然這麼清楚,為什麼還要問呢?’笙歌輕挑眉梢,唇角含笑。

‘確定一下嘛……’蒼凌略帶撒嬌的回道。

但是他壓低的眉眼下,卻是帶上了沉甸的不悅。

他還記得,笙歌是被那個魔剝離出來的,名字也是那個魔取的……

那個魔,明明那般高傲的模樣,卻是如此奢求著紫宵帝君的情誼。他剝離出了紫宵帝君的情愛一魄,取名為笙歌,臨死前還希求著笙歌去做某件事。

可惜,對方求而不得的存在,如今就在他的身邊。

蒼凌伸手揪住笙歌的袖擺,柔聲問道:‘你如果回了本體,現在的記憶,都還存在嗎?’

笙歌瞧著蒼凌眼眸中的一絲不確定性,彷彿走丟的小狗被再次找回來時的不安全感,不由的輕笑道:‘記憶是會共享的。’

蒼凌揪著衣袖的手指更緊了些:‘那你到時候還會這樣對待我嗎?’

笙歌看著蒼凌黑黝黝的雙眸,雖然對方現在已經長大了,但還是抬手揉了揉他那細軟的頭頂:‘鳳先你要記住,不管本體的我表現是如何的,心裡的我永遠都是這樣的我……畢竟,紫宵最不可控的,就是我。’

蒼凌的小心思,很多時候都不會怎麼掩飾,這讓笙歌既覺得開心又有些提防。

他不知道蒼凌這個態度到底是真的單純與深信他,還是……如同曾經的鳳先那般,最重要的心思總是藏在深處,然後最終爆發,做出不可饒恕之事。

祥裝自己是火鳳的鳳先,笑得那麼純真的接近他,一步一步的撬開紫宵的防備,最終在紫宵不知道,卻已經淪陷的時候……鳳先卻突然瘋狂的讓一切都崩盤了。

那麼多的存在因為鳳先而消亡……

‘嗯,那我就放心了。不然我都不想放笙歌離開了……’蒼凌湊近笙歌,眼角都帶著喜悅,一副放下心的小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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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凌是鳳先拋棄了黑暗而出生的……

笙歌想著,覺得先前的自己代入鳳先曾經的錯事,是對現在的蒼凌不公平的。便手指自對方頭上移開,點了點他白皙的額頭:‘我還見不到紫宵帝君,融合不了那麼快。’

‘咦?可你說……’蒼凌疑惑道。

‘我需要脫離這裡,才有其他的機會。’笙歌桃花瓣似的嘴唇微翹,回道,‘只要鳳先幫我,我就不會像那些被拋棄太久的魄體一般,消散於世間。’

怎麼能讓笙歌消失?

蒼凌心底濃濃的想要把笙歌強迫留在這裡,無論動用什麼手段都可以的佔有慾,再度被強制壓了下去。

每次都會想要打探笙歌要找的東西和人在哪裡,想要不顧理智的去毀滅。

這是笙歌第二次提醒他,如果他阻止,就會永遠的失去名為笙歌的這一魄體。

會不會笙歌已經感覺到了他的某些不好的情緒波動?

蒼凌喉嚨滾動了一下。

‘鳳先這麼依賴我,我也很開心。但是我不得不離開這個神識界,因為我想要活著與鳳先一直在一起。’笙歌冰涼的手心按在還揪著他衣服的蒼凌手背上,‘我可以感覺到鳳先的不捨,不知道鳳先能不能感覺到我的想法?我想與鳳先比肩而行,踏劍而歌。’

蒼凌胸口一股暖流湧過……明明是神識之體,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

‘嗯……’蒼凌垂下頭,低聲的應道。

桃花忽然紛飛,清風吹得笙歌身後的長髮飄揚,與花瓣紛紛起舞。白衣黑髮粉花纏繞在其中,盡顯旖旎。

笙歌的聲音輕柔的傳來。

‘阿越那邊已經好了,你去看看吧。’

當蒼凌睜開眼時,就瞧見阿越原本青白的面上已經泛起了紅潤之色。

他閉目盤膝坐在對面,蒼凌神識探入進去後,就發覺對方魂魄裡面的煞氣已經消失不見。而那乾枯的身軀也被笙歌以靈氣滋潤,煥發出新的活力。

只是魂魄虛幻,似要透體而出。

且在阿越身軀之內,還有五個被禁錮的魂魄,不停的扭曲著形態。

蒼凌手掌一翻,自儲物戒中取出一枚帶著銀光的細針,和五枚可裝魂魄的半透明魂珠。

伴隨著蒼凌將細針刺入阿越魂魄的剎那,蒼凌霸道的雷靈氣也瞬間充斥其中,將阿越的魂魄悉數往內擠壓!

魂魄震動幅度十分強烈,蒼凌知道有可定魂魄的細針法器存在,便不管它的多餘反應,直接將其不停地凝聚糅合,讓它越來越凝實起來。

而阿越在這個過程之中,也並不容易。

雖然他經受過類似的折騰,精神上強制著自己承受著。但他的凡體受不了這個壓力,七竅之中竟是開始滲出血跡。

小荷咬著下唇,看到這個情形驚嚇得身體猛然一跳。

但是她知道,不能去影響蒼凌他們。所以她只有更加用力的咬住自己的唇瓣,剋制著自己不要說話不要有多餘的行動,直到血肉模糊。

應採琦瞧見了,一道靈氣溫柔的撫過小荷的嘴唇,將她傷口癒合,阻攔著她的自我虐待。

由於笙歌殘留的那絲靈氣保持著阿越身軀的強悍性,不過短短半柱香的時間後,阿越身體便恢復了正常,除了面上殘餘的血痕,一切都回到最強健的時刻。

收!

蒼凌此時也將阿越的魂魄徹底凝聚到了一處,那細針就漂浮在魂魄的最深處,保持著魂魄這個狀態不變。

之後蒼凌也不停歇,掏出五個魂珠就將那五抹魂魄分別裝了進去。

然後順手刻上了幾道陣法。

阿越此時也睜開了眼,他看著蒼凌,露出一個笑容:“多謝仙人。”

蒼凌伸出手,五枚魂珠就浮在了阿越面前:“五名修道者的魂魄,我刻了幾個簡單的小陣法,你只需要照著我的方法做,就可以用這幾個陣□□流來折磨他們。”

阿越眼睛騰然一亮,連忙接過魂珠:“多謝仙人!”

蒼凌起身,對他回道:“如今煞氣消失,這裡的一切也已經恢復原狀。村民們不會再有,被煞氣汙染的村莊也不會存在。你與小荷,便重新找個居住地吧。”

阿越聞言,才猛然發覺,他如今所處之地不再是屋中。

他們幾人都處於一片平地之中,四周有山有水有草……陌生的環境。

阿越有些茫然的四處看了看,卻在小荷跑過來拉住自己手的時候,瞬間就不再失措。

他不是一個人。

於是他將五個魂珠小心的塞到衣服裡,緊緊的回握小荷的手。

“事情解決了,我們繼續去哪裡?”吳薛兒轉頭問應採琦。

應採琦依舊是白了一眼吳薛兒,反問到韓陶:“韓師兄,你接下來去哪裡?”

韓陶知道蒼凌與林旭要回自己凡間的家,也不好一同前去,便回道應採琦:“回少陽宗。”

回少陽宗之前,他還得去城中把這個事情的靈石交些上去。

因為事情解決之後,是需要將上面所寫靈石的一部分給予交易所的。

韓陶走了過去,對小荷輕聲說道:“幫我給榜上畫個印記?”

面對韓陶伸出的小臂,小荷手忙腳亂的在身上摸索:“對、對不起,我都忘了這個事……”

事情完成之後,需要事主以血畫上自己最初留下的同樣印記,表示結束。

最後小荷從自己衣服裡掏出繡花包,抽出一根針扎了自己的手指,然後在韓陶小臂上的合約符印上,畫了一朵四瓣花。

血花畫完的瞬間,韓陶小臂上的印記便一道微光散過,悉數消散不見。

吳薛兒這時走到阿越面前,問道:“如果你不知道去哪裡,不如和我一路?我可以幫你找個安身的地方。”

阿越正要拒絕,又看了眼乖乖站在自己身邊,畫完印記後便又緊緊握著自己手的小荷,頓了頓回道:“如果仙人不嫌麻煩的話……”

“不麻煩。”吳薛兒笑眯眯的回道。

“那真的是,太感謝了。”阿越認真的說道。

“不必不必。”吳薛兒嘿嘿一笑,臉頰上的肉抖了抖。

“那我們也就先告辭了。”蒼凌見事情都解決了,也不多想多做停留,就對韓陶他們三人說道。

“嗯。”韓陶言簡意賅的回道。

“二位道友一路順風。”應採琦也不多問。

“事情做完了,有空一起喝酒啊!”吳薛兒拍拍自己的大肚子,對蒼凌與林旭發出邀請。

“好。”蒼凌與林旭同時應道。

雖說吳薛兒也是他們同一個地方出來的道友,可別人的事蒼凌他們也不好貿然影響,便也沒有提及他們二人要去的目的地。

而在識海之內,沒有蒼凌在的時候,笙歌放鬆了自己的身軀,整個魄體再度變得飄渺淡薄起來。

他那漂亮如同星辰般的眼眸,正靜靜的看著面前的白珠。

白珠上面裹著無數靈氣,冰寒刺骨,層層包圍。

‘定天珠,天門殘缺的上古開天盤。再加上林旭的一抹火息和畫卷……滄海界,倒真是有點迫不及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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