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九尾峰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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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否認, 趙陸離這種表情讓吳少女很有幾分成就感, 於是買足了關子才壓低了聲音道:“容夫人跟聞大人是舊相識,我看到他們在廚房的角落里拉拉拉扯扯……”她將那舊相識三字拉長了說,說得無比曖昧, 只差沒把三字說成是舊相好。

“容夫人不是京裡姜府小姐嗎,跟身為錦衣衛的聞大人或者結過幾分面緣也未可知, 你可千萬別隨口亂說毀人名節!”趙陸離一幅不忍的表情。

吳少女白了他一眼:“容夫人出嫁前既是個大小姐,哪裡會跟個武夫有面緣?還是好到要在出嫁後還能拉拉扯扯說悄悄話, 這得要多大的緣分?”她吐字即快又清, 像噼啪作響的珠算,脆而清。

“那他們說了什麼?”趙陸離問。

容夫人與聞一農即便有私情與趙陸離也沒有關係,吳少女既然要拿一樁秘密來結盟當然就不會是一件跟趙陸離了完全沒有關係的事情, 那麼這樁秘密就必定是他們交談的內容。

吳少女似有些訝異這酸秀才的反應, 略愣了愣方才道:“容夫人跟聞一農說,夜砂死的那晚她聽見了腳步聲。”

“她聽出誰是兇手了?”趙陸離急忙問道。

“沒有?”吳少女搖了搖腦袋。

趙陸離不僅大失所望, 吳少女看到他的表情, 臉上才神秘地道:“但是她知道那個腳步聲沒有從她門前過。”

客棧十個房間,一到五號房在天井的一邊,二至十號房又在天井的另一邊,容夫人跟容十一住在三生棧

夜砂住在四號房,五號就是沈方寂的房間, 沒有從三生棧前過,那就只有一個可能,殺死夜砂的就是五號房的沈方寂。

趙陸離微微沉吟:“那殺了沈方寂的人又是誰呢?”

“那胖子說極有可能就是那個一直沒有露面的跟沈方寂一起來的受傷者, 現在這人有可能就潛伏在客棧的四周,他們今天出去除了為了探路,也是為了找這個兇手……”吳少女一攤雙手,略有些遺憾地道:“可惜沒有找到。”

趙陸離略略眯了下眼,吳少女哼聲道:“那胖子不說,是想那我們做餌釣這個殺手,你自己多加小心些,不管你是誰,我覺得那胖子也沒有真的把你很當回事,要不然這麼重要的事情他怎麼提醒你一身呢?”

“唉,那個我的身份也沒有什麼出奇之處……”趙陸離尷尬地嘿嘿了兩聲。

吳少女朝他翻了翻眼,便頭也不回地進了自己的屋子。

趙陸離瞧不瞧走廊裡各自緊閉的房門,也快走了幾步進了自己的房間,他的房間在一樓,緊挨著聞一農那幾個手下的房子,他伸了個懶腰輕聲道:“哪有比住在當兵的隔壁更安全的呢,唉,你們都是想不通啊。”

連續下了幾日的大雪,雪勢卻似乎沒有絲毫停歇的意思,屋外仍是大雪紛飛,颳得日月遮蔽,完全不能視物,整座客棧裡此刻更似靜得沒有活物。

此時已然不會有打更之聲,但陸玖肆面前的這支燈燭卻在準確地預算著時間,天邊白露未顯,但燈燭卻快燃盡了,天——要亮了,但客棧卻無絲毫的動靜。陸玖肆心中不禁湧出一絲焦躁感,他抬起手將那僅餘的燭光捏滅。

他輕輕地拉開門,看向走廊盡頭六號房,略略沉吟,陸玖肆終於輕聲輕腳地朝著那扇門走了過去,走到門前,他抬頭輕叩房門:“聞大人?”

門應聲而而開,陸玖肆不禁心頭一驚,客房內光線沉暗,客房的床塌上依稀臥躺著一人,他閃身進房急步走到榻前又喚了聲:“聞大人!”可是手輕拍上被褥卻發現略有異樣,掀開被褥一瞧,只見裡面躺著的不是聞一農,而是另裹著層棉被。

陸玖肆微微一皺眉,聞一農顯然沒有依約睡在房中。這是個圈套!陸玖肆忽然發現此刻自己的處境變得尷尬了起來,而走廊上又傳來輕微的腳步聲,情形不容他再多遲疑,重新裹好棉被,拉開旁邊的衣櫃閃身躲了進去。

他一閃而入便發現衣櫃中已然有了主人。陸玖肆第一個閃現的念頭便是此人是兇手,可是他的手還沒伸出,此人已經很光棍地報了名諱:“在下趙陸離,閣下哪位?!”

陸玖肆伸出衣袖的手硬生生地頓在了半空之中,他心中滿腹疑問,還沒來得及喝問此人,趙陸離又“噓”了一聲:“不要吭聲,有人來了,此人說不定是兇手,你一說話就驚走他了。”

“我從頭到尾就沒吭過聲!”陸玖肆在心中怒道。

門再次被開啟,從外面進來一個人,此人輕喚了一聲:“聞大人?”

“方子實!”陸玖肆在心中念出了這個名字。

方子實顯然比起他們兩個人都要謹慎一點,他站於門外沒有進來的意思,幾聲輕喚不見迴音,便有抽身離開的意思,陸玖肆忍不住輕輕推開了櫃門,有些躊躇著是否應該叫住方子實,哪知那趙陸離斜依在櫃門上,竟是率先先跌出了衣櫃。

“誰?!”方子實吃驚地低喝道。

“在下……在下……”趙陸離仰倒在地上,有些氣不順,掙扎著想讓陸玖肆去拉他一把。

陸玖肆卻是不理會他,他站起身從櫃門中走了出去,方子實又吃驚地道:“陸峰主!”

趙陸離總算從地上掙扎著爬了起來,扶了扶頭上的方巾:“在下趙陸離。”

“你二人為什麼會來這裡?!”

“陸莊主,趙公子你們怎麼會躲在這間房裡?”

“是啊,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三人連珠炮似地互相追問,又同時面面相覷,方子實半晌才道:“莫非你們也收到了聞大人的信?”他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封信,只見上面寫著簡單地一句話:寅時未來我房中,我有要事相告,落款是聞一農,還有落有錦衣衛千總的私章。

陸玖肆與趙陸離不約而同從懷中拿出信件,果然他們都收到了這麼一副信。

“我今晚回房的時候,這封信就放在我的枕下。”方子實道。

陸玖肆皺皺眉看著手中的信:“我的是放在桌上。”

“我的是放在被褥上。”趙陸離也跟著老老實實地回答。

三人說完又互看了一眼,此刻樓下傳來了大喊之聲,隱約可辯正是聞之農的聲音,方子實率先喊道:“糟了!”他轉身就從樓上躍了下去。

陸玖肆跟著一躍而下,直接落到了底樓,趙陸離卻沒這本事,只能繞著圈子,朝樓梯方向奔去,嘴裡大喊著等等我,方子實與陸玖肆誰也沒有理睬他,只奔樓下的大通間,只見聞一農臉色剎白地拿刀站在門口。

“聞大人……”陸玖肆看著門內的情形嘴裡的聲音戛然而止。

只見房內兩名錦衣校衛一前一後地伏躺於地面上,房中的大箱子被開啟了,裡面空空如也。

趙陸離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看向房內立即大叫道:“啊呀,箱子裡的寶物被人取走了!”

身後又傳來了一陣腳步聲,是容十一夫婦與吳少女也一起奔了下來,吳少女開口問道:“什麼,什麼叫人偷了。”

趙陸離連連搖頭:“是聞大人的東西不見了。”

吳少女“呀”了一聲:“聞大人不是說是替朝庭押送的物事嗎?想來不是他自己的財貨!”

“不是自己的財貨才叫糟糕,耽擱朝庭的大事,那可是抄家滅門的大罪。”趙陸離反駁道。

兩人吵吵嚷嚷也不管聞一農臉色發白,陸玖肆不耐地看了他們一眼,道:“聞大人,想必你昨晚一直是呆在這間房裡的吧,又怎麼發生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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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一農圓臉上白中帶青:“昨晚我一夜沒睡,到凌晨時分我聽見樓上六味居有響動,而後又似聽見了搏鬥之聲,便以為是那兇手再次出沒,於是尋聲上樓,其實我才到樓口就已經省悟此事蹊蹺,連忙回房,可是……還是太晚了。”

容氏瞧了眾人一眼,欲言而止,吳少女已經滿不在乎地道:“我沒出門,但是我隔壁七號房的方公子,與九號房的陸莊主都出門了,我耳朵好的話,他們的腳步聲雖然輕可我聽得真真切切,而且我還聽見趙公子呼痛的聲音了。”

“我們是被人騙了!”趙陸離嚷道。

“我們三個是被人用信約到六號房。”方子實說著,便與趙陸離三人都拿出了那封信。

“這絕不是本官的印章,一定是有人從中弄鬼!”聞一農掃了一眼便連聲怒道。

容氏卻是松了口氣,不好意思地道:“我也覺得不是我們這排房的人在走動!”她方才不說,自然是不想得罪住在六號至九號房的人。

陸玖肆卻沉臉道:“你再說一遍。”

容氏被她一嚇,結結巴巴地道:“我,我沒有聽見我們這排有腳步聲走動。”

他這話才說完,陸玖肆便轉身朝樓上衝,所有的人又跟著朝二樓奔,陸玖肆一腳踢開二號房,房內空空如也,只聽趙陸離訝然地問:“熊公子去了哪裡?”

熊能人自從打壓了聞一農,在眾人之前立了威,就擺出了眾人之首的架勢,他絕無可能在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來之後還悄無息。

陸玖肆也是皺眉出了門,他抬頭望向走廊對面的六號房,有一種奇詭的感覺在吸引著他,讓他不由自主腳步朝著那間房走了過去,他輕輕推開六號門,然後走到床塌前,他再次掀開了被褥,這次床上貨真價實地躺了一個人,正是熊能人。

兇悍的熊能人半張著嘴,竟像是有了些憨厚的無辜之意,但卻已經是死得透透的。

“不可能!”方子實失聲道,“我們走得時候這間房是空的!”

陸玖肆與方子實他們從六號出來的時候這間房是空的,其後一起出來的吳少女與容氏夫婦來得也不慢,誰能將熊能人殺死之後,又將他放回六號房。

“難道說……真得……這裡真得是依照房號在殺人。”吳少女的嗓音裡也不禁有了懼意,容氏也是腿軟地歪倒在容十一的懷裡。

六號房裡本來住得是熊能人,所以他無論住在哪間都死了,並且會被送回六號房,陸玖肆的呼吸不禁加重,他抬頭看向窗外,外面是無邊無際的大雪。

他突然又朝樓下跑去,眾人也自發地跟著他跑。在樓下的地窖裡停放著兩口棺材,正是他們從鎮上的棺材鋪裡找到的,陸玖肆特意挑了一付精美些的放沈方寂,他深吸了兩口氣,將其中一付棺材蓋慢慢地挪開,其他人立即領會了他的意思。

他們當中的人沒可能挪動熊能人的屍體,那麼就只有兩個可能,要麼是客棧中進了外人,要麼是……這兩副棺材當中的死人詐屍了。

當棺材被挪開的時候,吳少女聽見了牙齒“咯吱吱”的響聲,仔細再聽,才發現是她自己的牙齒在打戰,棺材的裡面屍體像用白布條被緊密的纏著,乍一眼看上去像只富有人型的蟬蛹。

陸玖肆發了瘋似地將白色的布條扯開,露出的面容依然是沈方寂,一瞬間他的心又蕩到了谷底,陸玖肆憤怒地問”“誰幹的!”。

“是,是我們夫婦。”隨著咳嗽聲,容十一尷尬地走了出來,“兩位公子都是客死異鄉,但按我們那裡的風俗,若是能在七日之內將屍體包裹住,亡靈就能依附在屍身上,隨著棺木返還家鄉。”

容夫人連忙:“我們,我們可是好心。”

聞一農點頭道:“他們二人有同我說過,說是能安撫亡靈,本官雖然不信這些,但念及他們也是一番好意,便同意按他們說的收斂。”

眾人雖然知道了所以然,但看著棺木裡的兩尊人蛹還是覺得毛骨悚然。”

陸玖肆失魂落魄地退後了幾步,偏生趙陸離湊了過來仔細端詳了布條裡的沈方寂嘴裡嘀咕道:“虧得天氣這麼冷,要不然可就要發臭了,嘖嘖。”

他這句話讓陸玖肆終於爆發了出來,他怒不可歇地一把掐住了趙陸離的喉嚨,趙陸離被掐得喘不過氣來,急忙拍打著他的手掌,眾人在一瞬震驚之後,也是上前七手八腳地拖開陸玖肆。

儘管拖開了陸玖肆,趙陸離還是被掐得連聲乾嘔,陸玖肆卻嘶聲喊道:“你是什麼東西?你竟然出言不遜!”

趙陸離撐著棺木連聲咳嗽:“咳,咳,他又有什麼了不得了?”

“沒有他就沒有我!你知道……”陸玖肆淚流滿面,他彷彿嘶聲道,“我卻對不起他,我害了他,他是被我害得,不是我,他不應該落到這個境地,都是我害了他,他死了,我也不用活著從這裡出去……”

“你,你這人真滑稽,你不想活了,可是別人還想活啊,你掐我脖子做什麼?再說了,你要陪著人家死,你問人家高不高興嗎!人家稀罕你賠一條命嗎,你就沒別的事可以替別人幹嗎?你這人總做別人不喜歡的事情,誰倒了八輩子的黴,跟你沾上邊?!”

趙陸離被掐了個半死,有點大舌頭,但罵起人來倒是利索。陸玖肆大哭著叫人指著臉罵,不禁有些氣惱,也有些灰頭土臉,胸中濃郁的悲傷卻是散去了一半,伸手抹去眼角的淚,看著棺內沈方寂的臉容,依依不捨地將棺蓋挪回原位。

哪知趙陸離又拉長脖子瞥了眼棺內補了句:“你確定是這位沈公子當初有大恩於你,我瞧他唇薄眉高,委實不像是個樂善好施的大好人呢。”

陸玖肆先是胸中一怒,但轉念想當初那個救他出生天的人其實是個奇形怪狀的大頭男孩,那時他也叫昭然,不叫沈方寂,心中的怒氣一散,竟然對這酸秀才有股無力的感覺。

聞一農有些精疲力竭地回到隔壁的通鋪間,方子實看了眼臉色頹敗的聞一農:“不知道聞大人丟失的東西為何物,或許我們可以幫著找一找。”

他此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瞧向了聞一農,沒有人心裡不好奇聞一農為朝庭押送的究竟是何物,而且他們隱隱約約覺得,這裡所有的人被困於此地,說不定就是因為這個押送的東西。

聽到他的話,聞一農此刻的圓臉上微微有些抽搐,半晌才道:“半個多月之前,我們發現了一個洞穴,裡面排列著許多甕柩……”

方子實沒有回答,吳少女已經脫口道:“你們發現了周王墓?”

“我們也以為是,因為傳聞當中周王以甕柩生葬大將來看守墓門,但不是……”聞一農手輕拍了拍那只大木箱,儘管那只箱子裡已經空無一物,但他的手還像是不敢用力拍打木箱。

吳少女忍不住又問:“你們發現了如皋令?”

“如皋令何需要用這麼大的箱子來裝?”聞一農低語了反問了一句。

眾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了那只大木箱,吳少女牙齒打著戰道:“你,你們難道是發現了……”

“我們發現的是太陰將軍……”聞一農穩定了一下心神,終於補充了最重要的那句,“活著的。”

他三字出口,全室寂然,半晌方子實才顫抖著問:“西周十一代十二王,後歷經春秋戰國,秦漢唐宋元二千餘年,他……還活著?”

“是的。”聞一農臉上肯定地道,“不但如此,我想那剩餘的罈子裡的屍體也都是活著的。”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又將目光投向了陸玖肆,他不但是在場裡最有地位的異人,而且還是一位神醫,陸玖肆略略皺眉坦然道:“我可以用思蛇將人的所記引出,再投放到另一個容器當中,但也活不得二千年,軀體那更是萬萬不能活上千年的。”

“人是他殺的,是他殺的……”容夫人尖利的哭聲陡然響了起來,她雖然衣著簡樸,但形容還是不脫曾是大家閨秀姜大小姐的風儀,此刻竟然是形像皆無,又哭又喊,顯然是懼怕到了極點,她旁邊的丈夫容十一只得攏著她的肩小聲地安慰。

“不如我們離開這裡吧?”容十一忍不住道。

旁人沒有開口,吳少女卻不同意地道:“我們與將軍無怨無仇,他就算要殺也不會殺我們,外面的野獸可不一定知道怨有頭,債有主。”

她這句話說出口,旁人就不由想起了那句,太陰將軍的夫人皆出姜氏。

容十一雖然臉顯怒容,卻對吳少女也無可奈何。

六味居之後便是方子實的七號房懸壺間了,方子實雖然也是個在朝庭掛黑戶的異人,但是自從住在客棧裡表現一直表現地謙遜合作,所以也就都同意今晚與方子實共渡難關。

上樓的時候吳少女突然問陸玖肆:“人要是不停換軀殼,不就能永遠地活著嗎?”

“沒什麼……”陸玖肆淡淡地道,“人能記個數十年都已經是執念了,哪能還記得百年千年?時間久了,自然就忘了。”

吳少女輕聲低頭“嗯”了聲,沉思了一會兒又像似有問題想問,抬起頭卻見陸玖肆已經蹤跡全無,只得拉住落後一步的趙陸離:“那太陰將軍要是什麼都記不得了,他算活著……還是算死了?”

趙陸離想了想又道:“記不得從前有什麼要緊,只要他還能知五味,曉恩怨,存仁義,有愛恨別離之苦便都是活著的吧。”

吳少女沉吟不語,趙陸離突然笑著問:“你若是不信,為什麼不將骨哨取出來,問問張小白呢?”

通鋪間裡的兩名錦衣校衛的屍體已經被搬走了,聞一農半閉著雙目坐在椅子上,他開口問面前一個人影:“你能肯定就是他?”

“標下肯定,大人您是知道的,只要標下聞過的味道,只要他不連皮囊也換了就插翅也難飛?”他說著咧嘴一笑,頓時那嘴就像裂到了耳根,很是滲人。

聞一農卻不以為意,反而露出了喜色拍了拍他的肩:“好,這次事成便是大功一件,你一個試百戶的位置跑不了!”

那人激動的面紅耳赤:“標下一定竭盡所能。”

聞一農也很激動,他來回在房間裡踱步道:“他們大概不會想到我聞某也會有異人效忠,他們個個以為能蒙我在鼓中,卻不知道我早就看穿了他們的畫皮!他們是什麼東西,都是身受皇恩,也敢跟皇上娘娘爭著長生不死的鴻福?!”

他頓住了腳步,緩和了自己的情緒,才沉聲道:“如今群狼環視,我等還需徐徐圖之。爾等要小心莫要露出痕跡!”

那人低頭應是,聞一農握緊了又拳:“今晚某家就會讓他現出原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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