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番外 二:新生活(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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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室裡,細細被陸誠康放到大床上,他去洗澡以後,她一個人愜意的在大床上滾了兩下,開啟電視繼續看。

他的臥室也很氣派,巨大的落地窗懸掛著精緻的窗簾,細細從床上跳下來,光著腳走到視窗,拉開窗簾往外看,眼前一亮,窗外萬家燈火、路上車流如潮,這個樓層這個高度,好像把整個北京踩在腳下。

看夠了夜景,她重新爬到床上,鑽進被子裡,被子軟得不可思議,味道也很好聞,很清新恬淡的香,想起什麼,她坐起來用手抹了抹窗前燈的燈罩,沒有灰塵,這讓她很滿意。

她沒想到,這個男人的家是如此乾淨舒適。她一直認為男人都是很邋遢的,像孟小白,人前把自己捯飭的人模狗樣,家裡卻經常又髒又亂,臭襪子、臭鞋到處扔,吃過的碗摞得有一尺高也不知道刷,幸而他還有個鍾點工替他打掃,不然的話,他那個豪華的家,遲早變成豬窩。

聽到開門的聲音,細細知道是陸誠康來了,趕忙閉上眼睛裝睡。陸誠康走進來,看到被子裡露出半邊雪白的小臉,心裡有數,卻不聲張,坐在床邊抹他的潤膚露。

細細等了半天,沒見他有什麼動靜,睜開眼一看,才看到他坐在那裡往胳膊上抹潤膚露,不禁有些好笑。

恰在這時,陸誠康扭過頭來看她,她趕忙閉上眼睛。沒等她回過神,他已經撲了上來,在她唇上深深的一吻。

“你看到我進來了,幹嘛裝睡?怕我會吃了你?”陸誠康笑道。細細這才睜開眼睛,想把臉縮排被子裡。

“來,起來,我替你抹潤膚露。”陸誠康猜到細細肯定沒在那堆瓶子裡找到潤膚露,主動要為她服務。

“不用不用,你把瓶子給我,我自己來。”細細害羞的往後躲。她哪裡經歷過這些,也從來沒有哪個男人會對她這樣溫柔有耐心。

“怕什麼呀,我不會吃了你的,細細,你不會是害羞吧,跟我用不著害羞。”陸誠康把細細從被子裡挖出來,手伸到她腰間要解開睡衣。

“不用,我自己來就好,我能夠到後背。”細細很不習慣的把睡衣又給拉上。陸誠康好整以暇的看著她,“你這丫頭怎麼這麼彆扭呢,我為你服務還不好?你不是要跟我結婚嗎,都要結婚了,還有什麼好害羞的?”

“那你把燈關了。”

“燈關了什麼都看不見,怎麼抹潤膚露啊,又不是盲人按摩。”

“把吊燈關了。”

“好吧。”

陸誠康看出來了,細細這丫頭不僅單純而且保守,她覺得有些事兒就不能在有亮光的地方幹,她只接受黑暗中行事,未經開化的女孩兒大概都這樣,陸誠康交往過的女孩兒也好,女人也罷,還沒遇到過這樣害羞的,因此覺得她很有趣。

窗前燈昏黃的燈光下,細細總算是脫掉了長長的睡衣,可還留了裡面的一件小吊帶,陸誠康讓她都脫了,她死也不肯脫,伸開胳膊和長腿緊緊的貼在床上。

陸誠康無奈道:“你這是練的什麼功?幹嘛把被子抱那麼緊?”細細叫道:“你快點吧,別磨蹭。”

“我快點什麼呀,你這樣我怎麼快呀?我討厭快字兒,別讓我快,我偏要慢慢的。”陸誠康拿她沒辦法,只得把潤膚露小心翼翼的抹在她□□的皮膚上,手很溫柔,讓細細渾身舒暢。

掀開她吊帶睡裙的裙襬,陸誠康看著細細的小內褲,皺了皺眉道:“細細,這麼low的小褲褲以後別穿了,不好看,而且還有勒痕。”

細細轉過身,嗔道:“你一個男的,管那麼多。”“別人我不管,你是我老婆,我能不管嗎?看著不順眼的東西我就要說,不然多不舒心。”陸誠康笑道。

“碎嘴!”細細不好意思的把臉埋在被子裡。誰不想穿好的,穿上檔次有品位的,可穿好的就得花錢,沒有經濟實力就想穿好吃好,那是痴人說夢。

“那我給你買吧。”

“你別買,萬一買了不合適豈不麻煩,而且,你一個男人,去買這些不怕店員以為你是變態嗎?”細細想的很周到。

“怎麼會不合適,我又不是不知道你穿多大的,店員巴不得我去消費,才不管我是不是變態呢。”陸誠康又一陣笑。

細細沒說話,陸誠康細心的低下頭觀察著她的表情,她沒有動,只是睫毛閃了閃,說明她內心還是有點小波動,於是他知道,他想真正走進她心裡,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好了,轉過來吧。”陸誠康搖了搖細細的肩,見細細半天沒動,只得又道:“燈都關了,還怕什麼?”

細細這才轉過身來,凝視著陸誠康的臉,這張臉看久了,也不是那麼猙獰,儘管她在惡夢中看見他不止一次。

陸誠康也望著她,調侃道:“你要是看我的臉不順眼,我可以畫個面具戴著,你說,畫誰的臉好呢?孟小白的怎麼樣?”

細細氣壞了,拿腳踹他,陸誠康一個俯身,整個人趴在她身上,跟她鬧了一會兒。

細細掙扎著、摸索著,關掉了一盞床前燈,只留下另一盞,房間裡的光線頓時昏暗起來,一片紅光朦朧,氣氛恰到好處。

在陸誠康家裡住了段日子,細細漸漸適應了,孟小白的公司她也不大去了,那個工作本來就沒什麼前途,還不如在家裡給陸誠康做些好吃的。她想好了,要當個真正的主婦,要讓陸誠康離不開她。

這天傍晚,陸誠康正準備要下班,接到他媽媽的電話。陸母在電話裡很不客氣的問兒子:“你真的跟那個鄉下丫頭同居了?”

“您訊息不靈啊,她在我家住了快倆月了,您才知道,正好,我也順便通知您一聲,我還要跟那個鄉下丫頭結婚。”陸誠康知道他媽媽打這通電話的用意,不用她逼問,不僅和盤托出,還附贈猛料。

陸母氣得聲音發抖:“結婚這麼大的事為什麼不跟我們商量,我跟你爸白養你了,為了一個鄉下丫頭,連父母都不要了,我告訴你,只要我倆活一天,就別指望那丫頭進陸家門。”

陸誠康沉默片刻,才道:“您和我爸不是早就宣佈跟我斷絕關系了,那又何必操心我跟誰過,反正您也不承認我是您兒子了,讓我自生自滅豈不乾淨。”

“混賬!你這個白眼狼!我怎麼養出你這麼個東西,你是不是要把我跟你爸爸氣死才罷休?”陸母對兒子的一意孤行氣急敗壞,自己已經主動打電話給他,他還不順著臺階下給自己認個錯,哪知道,竟然死不悔改。

陸誠康勸道:“媽,是您跟我爸不認我了,不是我不認你們,我知道我是您含辛茹苦十月懷胎親生的,但我參軍以後就沒跟家裡要過錢,我沒靠您和我爸養活,所以您也不必跟我生這麼大的氣,我要跟誰結婚是我的一輩子,不是您的一輩子,我不知道您和我爸為什麼那麼想不開,非要逼我娶一個我不喜歡的。我說過,我不喜歡的人就算娶進家門,我也不會跟她生孩子過日子,難道您覺得這樣掛名的婚姻對我來說是幸福?”

從小到大,他走出去的哪一步不是父母安排的,上什麼學校做什麼工作,認識哪些人,都在父母的監控之內,偶爾有點不一樣的想法,也被父母給阻止。然而,父母的這種高壓之下,他心裡叛逆的念頭不但沒少反而隨著年紀的增長越來越強烈,後來,他乾脆從家裡搬出來,再也不受父母的管束。

陸母深知兒子脾氣,一向是吃軟不吃硬,只得放緩了語氣:“可你要找也不能找那樣的,要學歷沒學歷要家庭沒家庭,什麼都沒有的丫頭,你讓我們二老怎麼接受?哪家的兒媳婦也沒有這樣低格調的。”

當媽的痛心疾首,兒子這是吃錯了什麼藥了,滿世界的大家閨秀不要,非要老鼠窩裡叼個不起眼的小老鼠回家。

陸誠康沒心沒肺的嘿嘿一聲笑:“那您兒子我就這低品位怎麼辦,我就喜歡漂亮的,有沒有學歷是不是千金對我來說不是重點,我娶回家又不是當供品供著的,我就喜歡漂亮的、我看著順眼的。”

“你昏頭了你,有本事一輩子別回家。”陸母說話這話就把電話給掛了。

瞞著老伴兒給兒子打這通電話,原本是想勸勸兒子回心轉意,可現在看來,那小子是吃了秤砣鐵了心,鬼迷了心竅了,也罷,自己也五十多歲的人了,沒必要跟混賬兒子置氣。

她這兒子,從小到大都是父母的心病,心太野、性子太烈,小小年紀便自有主張,父母說什麼都聽不進去,沒少讓家裡人替他操心,然而,也不得不佩服那小子,有好幾次在外面胡鬧惹出事來,沒等他爸爸出面,那小子竟然自己擺平了。

真不知道他在外面都做了些什麼,認識了些什麼人,夫妻倆有時說起兒子,不無擔心,就怕他行差踏錯,他們這樣的人家,他們圈裡這些孩子,不出事則已,一出事就是大事。

陸母嘆口氣,又一想,反正兒子他們老倆口早就管不住了,若是有個人能管得住他,未嘗不是件好事,只是不知道那個要啥沒啥的鄉下丫頭哪裡來的本事,竟然讓兒子死心塌地的要跟她好。

陸誠康回到家,換了鞋走進客廳裡,聽到廚房裡傳來菜下鍋濺起油花的聲音,聽到鍋鏟碰到鍋的聲音,心裡的沉重和不悅漸漸放下,他悄悄地走進她,看到她苗條的背影,看到她精心準備的那些飯菜,長長地舒了口氣。

細細像是有心靈感應一樣,彷彿聽到了他這一聲嘆息,回頭看他:“你回來了怎麼一點聲音也沒有啊?去洗個澡吧,飯菜就快好了。”

“細細,我們什麼時候去領證?”陸誠康忽然問。細細詫異的看著他,察覺他表情跟往日不大一樣,試探的問:“你真的想好了?不後悔?”

“只要你不後悔,我一個男人有什麼可後悔?”陸誠康的表情放鬆下來。

“回頭我問問我媽,我媽說,領證一定要挑個好日子,我讓她找人算算,選個日子。”細細心想,要是跟父母說她要和陸誠康結婚,他們一定很高興。

“好啊,你跟阿姨說說吧。我媽今天也打電話給我了,問我咱倆的事,我跟她說,我要跟你結婚,她又把我罵一頓,但我不會改變心意的。”陸誠康想了想,還是把之前的事告訴了細細。

細細愣了愣,猜到是陸家人已經知道自己住在陸誠康這裡,所以才會打電話,分析道:“你不是說他們跟你斷絕關系了?既然斷絕父子關系,等於他們也不承認你這個兒子了,不承認又打電話來,只能說明他們動搖了,他們還是關心你的,你還是別跟他們把關係搞僵吧。”

陸誠康淡淡一笑,沒想到細細在這一點上倒是看得透,“我當然知道,哪有父母不關心兒子,但我爸媽不是一般的固執,他倆……不說了,反正我們好好過日子,他們也就沒什麼可說道的。”

吃飯的時候,細細見陸誠康有些疲倦,關切道:“你怎麼沒精神了,今天很累嗎?”

“是,今天事情特別多,我一整天沒閒著,明天還要去密雲開會,後天才能回來,待會兒我要早點睡。”陸誠康打了個呵欠。

“吃完了就去睡吧,我來收拾。”細細給他夾菜。

夜晚,陸誠康一覺醒來看到床前微弱的光,細細就著那燈光正在看書,好奇道:“光線這麼暗你看什麼哪,傷眼睛。”

“我怕燈光影響你睡覺,你不是說困嗎,怎麼又醒了?”細細轉過身來看他。

“睡醒了一覺。細細,你看什麼書呢?”陸誠康伸手去拿她手裡的書,一看是,好奇道:“你怎麼想起來看這個?”

細細訕笑道:“我姐說讓我有空別整天看韓劇,讓我多讀點書,我看到你書架上有這套書,我就拿來看看,我上學的時候,特別喜歡歷史課……可這本,我不大看得懂。”

陸誠康道:“呂思勉的這套通史需要文史學功底,看范文瀾的吧,對你來說通俗易懂。”細細嗯了一聲,放下書。

“我沒想到你有那麼多書,你都看過?”細細端詳著陸誠康。陸誠康把頭靠在她懷裡,閉著眼睛打瞌睡,“差不多吧,看過一大半,上學的時候看得多,工作以後看得少了。”

“沒想到你這麼有文化,我姐家裡也有這麼多書,她都看過。”要說細細最佩服說,無疑就是表姐雲槿了,雲槿在她心裡是個標準文化人兒。

“看過幾本書不代表有文化,有些書看過了也不代表就能理解,好些道理我想不明白的時候就看看書,上下五千年,總有些卓越的靈魂能早早就參透這些道理。”陸誠康打了個呵欠。

細細道:“你這麼愛學習怎麼不繼續上學,而是當兵了?”

陸誠康道:“我參軍是我爺爺的意思,他規定我們陸家每一代人必須有一個人參軍,我爸沒參軍,從政了,所以我叔叔參了軍,我考大學的時候我爺爺讓我考軍校,我就考了,後來分到河北省軍區三年,沒想到我堂弟小誠後來也考了國防生,早知道他想參軍,我就不考軍校了,其實我對軍事不是特別感興趣。”

愜意的把臉貼在細細柔軟的心口,陸誠康喜歡這樣的姿勢,雖然細細比他小了十一歲,但偶爾他也喜歡撒撒嬌。

活了三十多年,他都不記得在父母跟前撒嬌是哪年的事了,要說他小時候最羨慕誰,毫無疑問是他堂弟小誠,小誠媽媽性格溫柔,把兒子捧在手心裡當寶貝一樣呵護,哪像他媽媽,老是訓他。

細細一隻手抱著他,一隻手隨意的輕撫著他頭髮,想著他之前說的話,說他要跟自己結婚,他是被家裡逼急了,還是真的下定決心要結婚?

他以前玩心那麼重,能老老實實收心嗎?細細想了半天,不得要領,過慣了拮据的窮日子,自從跟了他,細細覺得自己就像個掉進了米倉的老鼠,對眼前豐厚的物質生活已經習慣,更何況,提供給她這一切的人還這麼寵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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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麼都沒有,你真會跟我結婚嗎?”細細自言自語的說。

陸誠康忽然睜開眼睛,看她一眼:“你怎麼這麼不自信呢,誰說你什麼都沒有,你擁有的比好多女人多得多,首先,你長得漂亮有好身材,其次你乾淨清白,最重要的是,你還有一顆純真的心,沒有被外界的浮華腐蝕,我就喜歡你這樣的,簡簡單單,沒有那麼多複雜的想法。”

“那我這樣的……你那些朋友都瞧不起我,他們張口閉口談的話題我都插不上話。”細細最沮喪的就是陸誠康帶她去參加朋友聚會,那些女人居高臨下瞧著她的不屑目光。

“我還瞧不起他們呢,人活著是為自己,又不是為了取悅誰。你記住我的話,你沒有什麼比不上他們的,而且你還有我,天大的事我都給你撐腰。”陸誠康安慰細細。

細細摟緊他脖子,臉貼在他頭上,心頭溢滿了淡淡的幸福。

此時此刻,她想明白了,她捨不得的並不是他的金錢和物質,而是跟他在一起的這種被疼愛的感覺,他給她的一切都是建立在愛的基礎上,這才是真正讓她欲罷不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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