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鬼母憋壞老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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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樓,【樓主聽到什麼番邦國師要跟樓主開個什麼見了鬼了的雜技大賽,當時就要崩潰了。樓主沒練過好嗎,就算是脫逃術,樓主當時想的也是拆穿,而不是自己下場表演,完全不會好嗎,tt坑爹的是樓主連爬刀杆的原理都不知道,真是天要亡我,

樓主……樓主真的做不到哇,看來只好想辦法避免直接面對了,樓主認慫,主要是沒見過解秘爬刀杆兒的,反正樓主自己是不行的。就算行,樓主也沒那個閒功夫天天跟人鬥雜技。這個時候,樓主就要慶幸自己會胡扯,而且樓主的徒弟們,都相當地兇殘。

那個國師嘴皮子功夫還是比較利害的,可是誰叫樓主是穿來的呢?本來不想欺負資訊閉塞的老人家的,樓主一個沒忍住,又把他給憋屈了。阿彌陀佛,善哉善哉!to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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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妮一聽大長公主說什麼爬刀杆兒,只覺晴天一道霹靂,腦子裡閃電般劃過一個念頭:來了,來了,後媽的大招終於來了。可她對此沒有任何對策,哪怕大長公主的眼睛瞪得再大,也照不亮她那一片漿糊的腦子。

宮使到來,伴山居雖然是經常見的,但是也不能尋常對待。範姜柏在京內未歸,范姜老爺子和範姜爹在宅,範姜娘帶著黑四叔他們一夥人又跑出去散心了。但是餘下的人——僕役除外——都一齊出迎,金羅和小新正站在姚妮身邊,另一邊站的是香附和葉銘。姚妮條件反射就望向了金羅,那眼裡的意思相當地可憐巴巴:你師傅我應付不來,求出主意。

大長公主一直在那兒看著姚妮呢,她一直就是個靈醒人兒,不然也不能從親爹到兄弟到侄子屹立三朝不倒,跟在位的領導關係越來越好。一看姚妮的臉色不像是有把握的樣子,雖然以前姚妮也會哭喪著臉說不玩兒了,可沒有一回像現在這樣奇怪的。大長公主心底湧起一絲不安,猶猶豫豫地問姚妮:“這……怎麼……不好弄麼?”

金羅是知道姚妮的,雖然時常感嘆“我的老師是奇葩,永遠不知道她還會些啥”,但是,她會的東西裡面,必須不包括體力勞動和體育運動。見大長公主態度動搖,金羅連忙接上:“殿下,我師傅又不是那些鎮日無事生非,辦弄些障眼法糊弄人的神棍騙子,怎麼有功夫弄這些個東西呢?”必須不能讓蠢師傅丟人。

聽話聽聲,鑼鼓聽音,大長公主心裡頓時“咯噔”一下,怎麼仙師竟然不會嗎?這可怎麼是好?

金羅已經說了下句了:“再者,話又說回來了,難道別人要比,咱們便要接下來了麼?此例一開,只怕人人效仿,則與走江湖賣藝又有何區別?這不是要成笑話兒了嗎?我師傅又不是靠這些雜耍成名,理他怎地?他說靈就靈了麼?”

大長公主聽他說得有理,卻仍然不放心:“可番使已經上殿,正式跟聖上說了呀!”

宮使倒是給大長公主面子,由著這個女人把前因後果都給說了,此時才道:“聖上的意思,是告知先生此事,先生好有個數兒,並不是要請先生與那蠻夷對陣。”

姚妮聽著金羅的“分析”慢慢緩過神來,對啊,你說比就比,你說誰是真的誰就是真的,你以為你是誰啊?人總是下意識地去留意她想聽的,就記著了金羅這話了。

再聽宮使這般說,也冷笑一聲:“這種雜技,我們那兒十幾二十年前還流行,現在都沒人看了,也拿來說嘴!”

金羅原本是看姚妮被這訊息嚇著了,才接了話來說的,沒想到姚妮居然迅速回神了,還放了狠來鄙視了番邦國師,不由有些意外,心說,這反射弧也太長了點吧?到現在才想起來這是做什麼的嗎?

姚妮是早想到這是個雜技,可是她不會這個,所以不知道應對,也沒辦法拆穿。雜技與魔術不一樣,魔術知道了原理,就會覺得沒意思,雜技卻是實打實的練出來的真功夫,不服都不行。她又沒辦法昧著良心說這人是騙子,這應該是有技巧的雜技才對。姚妮記得小時候,好像看過麼一檔電視節目,說的就是某個少數民族的節慶,這爬刀杆就是其中一項很重要的慶祝活動。這不是虛假的,是需要練習而成的。可恨當時年紀小,沒記住人家說沒說這裡面有啥竅門。可就算記住了,她連樹都不會爬,讓她表演爬杆兒,那不是淨等著丟人麼?

金羅的說法為她開啟了一扇大門,是啊,你說比就比啊?那我多沒面子啊?於是她也理直氣壯了起來,十分違心地去鄙視一項她自己做不到的技術。不過她也沒說錯,這爬刀杆的技術不是誰都會的,開始知道的人還多些,到了後來,大家都看什麼近景魔術啊、大衛魔術啥的,看雜技的人就少了。連在她很小的時候,記憶裡有的大篷流動馬戲團都逐漸消失了。

說到最後,她又生出一股怒氣來:“我招誰惹誰啦?老老實實教書,我懂的都教給人,也不招搖撞騙,也沒哄人錢財,怎麼我不找事兒,事兒偏找我來了呢?”這貨的腦電波終於爬完了天生超長的反射弧,說話也利索了起來。

大長公主勸道:“先生且息怒,三郎一向英明,當不至答應這等荒唐的要求。咱們天朝的事兒,還輪不到它番邦來指手劃腳!”

宮使也跟著說:“先生息怒。”

姚妮越發說:“我不但見過爬刀杆兒的,還見過嘴裡噴火、口吞寶劍、空中飛人、胸口碎大石呢!這些個我還真做不來呢。”她如今是打定了主意,這活兒是死活不能接的,接了就真沒完沒了了。再說了,她啥時候也沒承認自己是神仙不是?更沒承認自己有什麼“神力”,才不要為別人的腦補負責呢╮(╯▽╰)╭

大長公主開始以為她這是故意找個臺階下,後來聽什麼嘴裡噴火之類的,忍不住笑了出來。胸口碎大石她沒看過,可這嘴裡噴火她是看過的,舊年宮裡熱鬧的時候,也會召人表演一二。只不過胸口碎大石這個比較兇殘,她沒見過,想來也是有門道的。聽姚妮這麼說,心頭一鬆,暗道,只要這不是什麼真的神神叨叨的事情,那就不礙事兒。

打定了主意,大長公主就起身道:“我這就回去跟聖人稟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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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長公主一走,宮使也跟著走了,剩下伴山居的人圍在一起開會。因為見姚妮最後說得輕鬆,至少是香附等人對她抱有著盲目的信心,先不急著想對策,倒是把番邦國師罵了個狗血淋頭。什麼“他又不是判官,能判人是不是神仙。”什麼“哪裡冒出來的蠢東西,欺負天朝沒人了嗎?”最後把番邦整個兒都卷了進去“能讓這等貨色來當國師,這番邦也快要完了。”

姚妮開始聽著樂,聽了一會兒之後道:“好啦,該幹什麼幹什麼吧,不值當這麼生氣的。”然而香附和葉銘都比較興奮,摩拳擦掌,表示想先摸一會兒魚再去寫作業。然後就被金羅板起臉來轟走了,葉銘一面走,一面哼哼:“我才不是怕你,我是給小新姐面子。”她其實兩個都怕,金羅武功雖然不高,整人的手法實在是太兇殘了。給番邦國師點根蠟。

金羅自己卻留了下來,這麼多年下來,以他的聰明才智,也只是對姚妮的表現十分熟悉,至於其神秘的內心世界,真是猜都猜不透啊!一個人,怎麼能從一開始的“驚懼”(這是真的),突然就轉變成現在的輕鬆了呢?金羅不明白,就直接發問了:“師傅,您這是……有對策了?”

姚妮有點自信地笑了:“放心好了,皇帝不會讓我應下來的。”

金羅秒懂,好幾年了,足夠金羅把皇帝的心思猜個七、八分的,皇帝已經費了這麼大的功夫,把姚妮的形象給樹了起來,怎麼會允許有人來冒犯呢?這跟農民起義是一個道理,官員貪汙、官逼民反是不對,但是,即使上頭追查下來,你這扯旗造反的,也不能被赦免。頂多是只誅首惡,不問協從。難道皇帝、大臣們都不知道這農民造反,是因為官員橫徵暴斂引起的?當然不是!但是,朝廷的尊嚴不容冒犯,這,就是規矩!再怎麼著,你也不能造反吶!

同理,皇帝一個很看好的、人品不錯又不生事的先生,好好兒地過日子,你來橫插一槓子,說她是個假神仙,這不找抽呢嗎?如果是本朝人員質疑,那還能容忍,你偏偏還是個番邦人士,讓先生跟你搭話,那都是掉份兒。

不過,還是要預防萬一有腦抽的提出不接茬兒就是向番邦示弱,要求姚妮出面比試,這個姚妮也想好了對策了:“去把京城弄雜耍的找一找,看誰有拿手絕活兒的……哎~不用了,範姜柏不是來了麼?他的輕功很好的,到時候叫他水上飄一個,請國師學一學好了。國師要是會水上飄,那就再隔山打個牛!”

金羅終於“噗”地一聲笑了出來,答應了一聲:“好。我再與他們武林高手們通個氣兒,想來有看家本事的人是不少的。顯擺顯擺,也是揚名立萬兒,十個裡面有五個會答應,只怕朝廷不給這個機會呢。”

姚妮也笑著點頭,又咬牙切齒:“老子說了十萬八千回了不是什麼狗屁神仙,怎麼還有人往我頭上扣這帽子呢?!哎,你說,逮著一個啥也沒做的人,先說他是個賊,再打一頓,一點證據都不拿的,這不是跟人有仇他幹不出這事兒來啊。”

金羅:……把自己比喻成賊神馬的,這種事情必須不能外傳!

金羅的行動力驚人,很快就聯絡了能聯絡上的許多江湖人。巧了,今年巧的是頭一年頒發出海許可證,誰都想拿原始股不是?於是,原本因為派出可信高手出海,自己坐鎮總部的黑社會老大們,得到了訊息都急著齊聚京城。有那一等親自帶隊出海的,留下來看家的大弟子們也玩兒命似的往京城跑。都怕來晚了弄不到許可證,下一批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如果還想下海,想享受朝廷福利,那就得掛靠在其他幫會名下,需要繳好處費,那賺得就少了。

京城裡的江湖人,是一天比一天多。好在有求於人,都很老實本份,毆鬥的事情都不在這時候發生,他們每年一度開個大會,黑白兩道一起,憑功夫定份額。今年的早打完了,如果有什麼不服氣的,有什麼恩怨想解決,可以,再過幾個月,等明年大會。

金羅的帖子也寫得大義凜然,說這番邦挑釁我大天朝的尊嚴,真是該殺!老子又不是館子裡的廚子,你點啥給你做啥,你闖人家裡想白吃白喝白拿?做夢去吧!

接到金羅正經發的帖子的人都拍胸脯表示:挑戰“鬼母”就是跟弟兄們過不去,管你番邦不番邦的,咱們都剁了他去!黑社會真是相當地兇殘。

這個時候,範姜柏已經聽到了風聲,把生意交給老掌櫃的接手,自己奔回了伴山居。到了之後第一句話就是:“甭理他!媽的!叫我老婆大庭廣眾爬杆兒,還脫鞋赤腳的?他想得美!”

這句話戳到了姚妮的筆點,她一直笑著就停不下來了。範姜柏莫名其妙:“這是怎麼了?”

老周:……都這麼多年了,你還沒有淡定嗎?

金羅十分淡定地說:“師傅笑夠了就會停下來啦,應對之策已經有了,我來說與您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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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姜柏撓撓頭:“你說。”

“皇帝未必肯的,就算皇帝肯,師傅的那些個斯文學生也是不肯的。皇帝還是要看一看民意的。縱使非要比試,也不用師傅上,他點了名,難道師傅就得聽?想得美!這樣,您的輕功……那老國師比得上麼?”

範姜柏舉一反三:“江湖能人多矣!誰沒幾手看家本領呢?”

金羅撫掌道:“大妙!師傅也是這麼說的,我也是這麼想的!總之,不能叫師傅上去了。”

兩人幾句話談定,背景音一直就是姚妮的笑聲,直笑得打嗝,範姜柏不得不伸手拍了她的穴道,把她給拍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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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邦國師是在兩日後抵京的,基本上沒給朝廷什麼準備的時間,他就上朝了。

皇帝一看,這老國師高高瘦瘦,鬚髮花白。穿著番邦特有的窄袖袍子,頭髮辮了滿頭小辮兒,又扣了個帽子。脖子上掛著奇奇怪怪的好多金銀珠寶,身上、手上都是——卻沒有穿鞋子,一對腳,腳掌奇大骨頭突出,不止是腳底連邊上都生了厚厚的繭子。

互相見禮畢,國師也不給皇帝行雙膝跪地禮,皇帝也沒挑釁——先前鬧禮儀已經鬧過了。國師就提出了:“前使已向皇帝致意,我欲見貴國仙師,試一試究竟誰個才是真人!不知道……貴國怕了沒有?”

不用皇帝說話,就有官員跳出來喝斥:“爾等休得胡言亂語!”接著便是劈頭蓋臉一頓痛斥,姚先生是老師,又不是國師,跟你比個毛線啊比?有本事你跟姚老師比畫畫啊!諸如此類的。

國師也不惱:“既然貴國朝廷作不了主,老朽便也不強人所難了。”接下來的議程,他都表現得很正常,如同以前番使一樣,不外與朝廷磨牙、互相貶低又吹捧自己。然後搞個互市,敲詐一點朝廷的錢帛之類。

就在大家以為這事就算揭過去了的時候,國師居然跑到了伴山居,點名要姚妮應戰,這一天,恰是八月初一,伴山居不說人山人海,也是聽課者眾多。國師帶著手下,扛著杆子帶著刀,就奔伴山居來了。

姚妮當時正高坐在講臺後面,課講到了一半兒,就被這國師打斷了。姚妮心說,我要是應下來了,才是真傻缺了呢!

老國師不依不饒:“這門外山下,叩拜你的人可不少!你身無官職,出行卻有人讓路、停下有人供飯,難道不是因為他們相信你嗎?接受這些的時候,怎地不見你不要呢?只受其利,不受其害?譬如一張紙,總得有反正面,你想得未免太好!”

姚妮面無表情地聽他說完,又面無表情地問:“紙?”

香附耳朵一動,伸手往袖子裡一掏,她就掏出一張黃紙來。

姚妮:……【合著你還沒忘了這茬兒啊?】默默地接過了黃紙,折一折,撕下一條來,一扭、一粘,奏粘出一個莫比烏斯環來。

親,多儲備點知識沒壞處啊!

國師拿著紙環,翻來覆去,發現這紙環只有一面!葉銘膽子大,金羅心細,兩人一看,都樂了,葉銘就從香附手裡把剩下的黃紙拿了來,金羅使個眼色,她就顛顛跑去把紙給分了。就算沒拿到黃紙的,手頭也有筆記紙啊,大家一粘,發現真的只有一面!而且真的是由一張紙弄成的。不由都驚異了起來。

只聽姚妮盯著國師,慢慢地說:“我知道你是誰,你說你有本事,可那又能如何呢?你能爬刀杆兒,那是你厲害,你能讓所有人都爬刀杆兒嗎?都會爬了,又能怎麼樣呢?我的道理,卻是所有人都能聽、能學的,學會了,大有裨益。我從不藏私,也不願藏私,光我自己好了,看著別人不好,又有什麼意思呢?就算能受人供奉,我也不快活。我從不以為自己是什麼神仙,做神仙又怎麼樣?你拋卻的煩惱,又給了誰呢?我還有許多知識,都可以逐漸公佈,只要與人有益,都沒有什麼。我將開課,公佈肥皂配方,只是教案還在編寫罷了。你,打算帶給人們什麼呢?這世界,終是人的世界。若是人人都能過得好了,就不用去嚮往虛無縹緲,就能每天都踏實快樂。這,才是我想要的。你,又想要什麼呢?是萬人崇拜?是手握大權?還是別的什麼?你今年多大年紀了,覺得有意思嗎?你做了什麼為大多數人謀福利的事情嗎?”

國師不語。聽者不語,老先生們扔了紙條就搶過紙筆刷刷地親自記錄,嗯,姚老師又背誦了古早之前穿越者常用的橋段:“人,最寶貴的是生命,它只有一次。人的一生,應當這樣度過:當他回首往事時,不因虛度年華而悔恨,不因碌碌無為而羞恥;這樣在他臨死的時候,他就能夠說:我已經把我的整個生命和全部精力,都獻給了這個世界上最壯麗的事業……”

當然,最後一句她給篡改了,這也不妨礙產生的一種振聾發聵的效果。

然後老國師就被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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