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信與不信都防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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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是一個皇帝,更是一個慣於權術的皇帝,對於馮承志他一眼就能看出深淺,聽著他說起他爹臨終前託付給他的事情,說起歐洲各國在海上的強盜貿易,說起每年有多少大船滿載著金銀財寶回國,然後得到皇上的嘉獎,民眾的羨慕,說起在異國他鄉沒有依靠的無助……說起為了拿到這些信件死了多少人,都是怎麼死的……

馮承志雖然明白這一切都不是他所經歷的,可是這一切卻都是爹說給他聽得,這都是真的。所以說得很認真,很真誠……

說完之後,馮承志問康熙他可不可以當個大清人,他快死了,不能娶媳婦生兒子了,可是他想有個家。

那個不懂得遮掩的渴望跟祈求的眼神,那個被滿足之後純淨笑容,那個說自己的願望就是娶一個媳婦,生了孩子,過著簡單生活的帶著怪異口吻的大男孩,讓康熙忍不住想要相信他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馮承志根本不明白他給康熙帶來了怎樣的震撼,那個從裝著骨灰的酒罈之中哪出的那包東西有多沉重。

胤禛從未見過自己的汗阿瑪有這樣沉重的表情,就是好奇詢問的藍齊兒也在康熙毫無感情的冷眼中閉了嘴。

吩咐暗衛照顧好馮承志,並讓人接他去他處養病之後,康熙拉著德赫坐上了馬車。出來的時候興高采烈,德赫心中有些小愧疚,他伸出小手放在康熙的手上,擔憂的看著他。

康熙低頭看著自己手背的小手,良久之後,突然笑了……

回到宮中,康熙先是將太子叫去,兩人整整談了一夜時候,這個小包裡的信件分成兩部分,一部分是馮思國寫給現在皇上的信,信中提及他們一家在國外的經歷,更有拿出這些信件所付出的努力。這封信比較新,是因為之前他父親寫的原版時間太長已經不能看了。另一部分則是西班牙哈布斯堡王朝國王菲利普四世的弟弟斐迪南大公寫給自己的友人奧利弗.克倫威爾曾經的幾封信件,是七八十年前信件,羊皮紙的儲存效果還不錯,可是也已經很多自己都模糊了,菲利普四世是西班牙哈布斯堡王朝的國王,同時也是南尼德蘭的領主,同時更是兼任葡萄牙國王,已經死了半個世紀了,斐迪南大公誠邀自己的友人跟自己一起去海上稱霸,賺取數不盡的金銀珠寶還有女人,信是用古英語跟西班牙語寫的,語氣張揚,言辭激烈,充滿了誘惑力,其中更提及一百四十多年前葡萄牙人對侵佔澳門的自豪,甚至信末還提及對東方大地的窺視……每封信都有費迪南大公的私人印章,以證真偽。

康熙西學不錯,英語水平也挺高,雖不會西班牙語,可是連蒙帶猜還是看明白了信件所表達的意思,更不要提胤礽的英語水平也‘很不錯’,看了這些東西之後,胤礽也是一臉的震怒跟不可思議。

信中說他的哥哥菲利普四世預計他們的勇士會用二百年的時間來整個掌控這個東方大地,那裡遍地是黃金,處處都是精緻的瓷器,精美華麗的絲綢……那裡民眾愚昧保守,沒有多少武力值,那裡有著無盡的財寶,數不清的廉價勞動力,還有肌膚跟絲綢一樣順滑的溫順美麗的女人……

信中寫的是什麼?胤礽怎麼會不知道,這些其實都出自他的手筆,他曾承友人相邀,在他們家的書房中看過費迪南的親筆,這些信的內容跟措辭還是印章都足以亂假,更何況他還做了舊,現在有沒有後世精密勘查技術,所以胤礽對此挺放心的。明末清初之時,確實有些漢人想要離開,裡面也包括馮家人,可當時沒走出去就死了,那個所謂的馮思國根本就是自己安排的,確實是也姓馮,不過他只是出去辨辨真偽而已,出去的人不止他一個,可回來的卻只有他,雖有些遺憾馮思國不能親口將國外的情形講給康熙聽,不過現在這樣胤礽也挺滿意的。不管怎樣,他覺得自家汗阿瑪自從平了噶爾丹,有些……閒……沒有心頭大患,就容易找茬,身為他最親近的人,自己是最容易被牽扯的一個人。

“兒子覺得可信亦可不信,但卻都必須重視。”胤礽最後在康熙詢問自己意見的時候,認真的說。

康熙一直都知道南邊有倭寇,也知道有人冒死去行商,畢竟商人重利,京裡也有西洋鋪子……康親王府甚至就有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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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跟胤礽皆是一手端著茶碗,一手在桌子上敲打著,兩人一模一樣的動作跟頻率,康熙剛想跟兒子說從康親王門下行商的人插手這件事,結果看到胤礽也是皺著眉頭在思索著什麼,看了他不經意的動作之後,忍不住啞然失笑。

胤礽抬頭奇怪的看著突然笑起來康熙,有些奇怪。

康熙伸手指著胤礽,道:“怎的這個你也要學?”

胤礽還是不明所以,疑惑的看著康熙。

康熙見他沒看出來,笑笑不再說什麼了。心想定是小時候就養成的習慣,他記得小時候胤礽常在自己身後學著自己走路,說話……

跟兒子兩人討論了一宿,康熙的精神還是很好地,招呼胤礽稍微進了點東西,兩人就一起上朝了。

聽著眾臣抱著雞毛蒜皮的小事,說著歌功頌德的廢話,又看到站在一邊眉頭微皺,似乎還沒有從打擊中清醒的胤礽,康熙冷哼一聲,道:“無事退朝!”

“莫多想!愈是到了緊要關頭,才要更加沉著,現在還沒有摸清楚,不可自亂陣腳,亦不可操之過急。”下朝之後,康熙對胤礽道。

胤礽點了點頭,康熙就讓他下去休息了。

待胤礽走後,康熙看著他的背影就去了側殿看德赫讀書,看孫子坐著筆直,很認真的聽著課,沒有半絲怠歇,康熙滿意的點點頭,不管外敵如何強大,如何狂妄,可是他依舊堅信他的大清牢不可破!

因為胤禛昨日跟著自己,這件事康熙不欲被太多人知道,引起不必要的恐慌,也不願聽朝臣們誇誇其談,二百年前又有誰能相信滿人能夠統治這大清江山?那個什麼西牙跟葡萄國的國王說的話雖令康熙生氣,但卻不至於令他擔心。

叫來胤禛,讓他找康親王,著門人將現在外面各國的情形詳細寫個密摺報上來。同時讓胤禛安排一次出海,跟著那些商人們一起親眼去看看,讓他多跟徐日升接觸接觸,去談談他的國家以及他們的君主。

胤禛雖迷惑,可還是全部應了下來。

徐日升就是那個什麼葡萄國的人,十一年的時候到澳門,然後才來大清,這個人從來只談音樂跟傳教,卻從不說政事……記得他不是說傳教士很會製造軍器麼?那就讓他造給朕看!

說不出個所以然,造不出自己滿意的,他也不必留了……多得是水土不服死的傳教士不是麼?

張誠、白晉、安多這些人領著俸祿,卻從不提這些事,不提他們的國民尚在窺視我大清,一個個看來都太清閒了……

雖一夜未睡,可是康熙的腦子卻越來越清楚,雖然知道自己要冷靜,且此時疑點頗多,可是心中的火氣始終降不下來,而且他慣是會未雨綢繆之人,所以他始終沒有停止思索。就在胤礽也不知道的時候,康熙甚至派人秘密將戴梓弄了回來,南懷仁狀告戴梓私通東洋,康熙雖處置了他,可是卻是不信的,只不過此人當時尚得用,而戴梓此人過於狂妄,且他所發明的“沖天炮”的火力過於威猛,康熙不想這種武器出現的太多。

一想到這件事,康熙又有些懷疑南懷仁是不是故意誣陷?

胤礽沒有思考自家汗阿瑪現在再想什麼,他沒有想康熙會做什麼,只是想著讓他的注意力不要長盯在自己身上就是了。他做了他覺得對的事情,利國利民,雖心中盼著康熙多加重視,可並不太抱期望。

重生十二年,他走每一步說的每句話都是在心裡經過深思熟慮的。他也曾在年少時期刻意引導,可是收效甚微。這樣的路他還要走二十三年甚至更長,也許剛重生的時候他會有些急,可是現在有了德赫之後,他反而不是那麼急了,他等得起,他的兒子也等得起,皇位只能屬於他們父子。

“回來了?”芸珊微凸著肚子,正在看著準備送去裕親王府的單子,並沒有起身相迎,裕親王又病了,雖胤礽不好去多看他,這個人太過謹慎知禮,胤礽也不想每次趁人家病再去折騰一次,所以每次只能在禮單上想辦法。另外開了春八阿哥終於要大婚了,作為太子跟太子妃,甚至還要替德赫也準備一份禮單。

胤礽伸手接過芸珊手上的單子,隨意地掃了兩眼,道:“就這樣吧!這種小事也用的上你費心?”

芸珊笑笑,將一邊剝好的橘子盤子直接遞過去,道:“這有什麼費腦子的,倒是你昨兒個定又是沒歇著,先去歇會兒吧?別拿自個兒當鐵人。”

胤礽吃了兩瓣橘子,拿過她的茶碗喝了兩口水,芸珊本人並不是很愛喝茶,所以她的茶碗裡慣是溫水。瞥了眼在一旁榻上呼呼大睡的德昌,然後上前將他抱的往裡挪挪,輕聲道:“我在這裡趟會兒便是了,你別擔心。”說罷有輕聲嘟囔了句:“別累著我兒子。”

芸珊撇撇嘴,給他做了個鬼臉,不過還是拿過一旁的毯子給他們父子倆蓋在身上。

作者有話要說:假如是紅樓世界

自重生之後,一心想要充實自己的芸珊,幾乎是兩耳不聞窗外事,在幫著額娘站穩腳跟之後,每日都在學習學習,不停的學習中度過,直到康熙二十三年。

西林覺羅氏的阿瑪調回京城,舉家回京。

“芸珊,這是你表哥,西林覺羅.吶海。”八歲的芸珊見到了一個跟自己同齡比自己大兩個月的小表哥,白嫩嫩的表哥,有些拘謹,但是聽說文采極好。

“表哥安好!”這個時候滿人的思想什麼的還未全部被漢人同化,所以滿清的格格較之漢女在規矩上不是那麼看重,親人見面也沒有那麼多的避諱。不過看到清秀可愛的小表哥紅著臉,侷促的跟自己打招呼,芸珊還是偷笑了好幾回。

然後因為交際的原因芸珊偶爾得知自己穿越到了一個怎樣的時代,原來這裡是紅樓……有榮寧兩府,還有東平南安北靜西寧四個異性王爺,而且康熙的弟弟常寧,不是恭親王,竟然是忠順親王。

不過芸珊並沒有多想,她現再沒空考慮別人的處境,只想著完善自己,督促阿瑪,期望得到康熙的青眼。

只是天不從人願,八歲之後,西林覺羅氏就開始帶著女兒開始了夫人外交,不過一次出行前,西林覺羅氏還專門讓芸珊注意一個人。對方是榮國府的三小姐,叫賈敏。說是自家粉嫩小表哥的未婚妻。

“賈敏?”芸珊失聲道。

西林覺羅氏詫異的看向女兒,問:“芸珊,你怎麼了?”

芸珊抿抿嘴,平靜了一下心情,然後問:“沒有選秀,可是訂婚麼?會不會有什麼忌諱?”

“這賈家的現任主母給皇上當過乳母,他們家是包衣,就算賈敏進了宮,也是伺候人的,這樁婚事便是皇上特別恩賜的。”西林覺羅氏平靜的說,她的哥哥早先在宮中當侍衛,護駕而亡,所以康熙就專門促成這樁婚事,也算是娃娃親。

芸珊有些瞠目結舌,心想,這麼說就是娃娃親了?還是皇上賜的。更是不能改了?芸珊沒有見過賈敏,自是不知道她到底是怎樣的人,可是那個滿名西林覺羅.吶海,漢名林海的表哥她是見過的,關係還不錯,對自己也頗為招呼,她怎麼也不忍心讓他無子而亡。

此時賈敏只有六歲,長得粉嫩可愛,五官極好,一看以後就是一個大美人,單論相貌而言,芸珊覺得她比自己還略勝一籌,絳珠仙子的母親,芸珊自是沒有打算跟她比較。

除了微微有點小驕傲,摒除其他因素,總之芸珊對賈敏的感覺還不壞。

芸珊因為身份的原因,交際的大部分都是滿清格格,加上賈敏似乎身子不是特別好,略有不足之症,所以出門漸少。直至芸珊嫁給胤礽,都未再見過賈敏。

直到康熙三十六年秋闈過後,康熙欽點林海為探花郎,並明著下旨賜婚之後,待林海賈敏進宮謝恩之時,芸珊才再次見到賈敏。

此時的賈敏已經是個絕色美人,新婚丈夫有幾位體貼,所以面帶嬌容,一介幸福小婦人的姿態。

既是知道林海是媳婦家親戚,也就自然是自己的助力,胤礽對林海也多加照顧。甚是還時不時讓太醫去給林家老侯爺跟老夫人還有林海之母請脈。當然順帶的也會給賈敏診一診。

妻子美貌而且還識文達字知情趣,林海小兩口的日子自是過得有如蜜裡調油一般。於是賈敏很快就懷孕了,林家上下歡欣鼓舞,異常高興,就連東宮也賜了賞賜過去。

結果悲劇就好像是註定一樣,在賈敏懷胎兩個月的時候,不小心被人衝撞,結果孩子流掉了,身體也有所損傷。更關鍵的是這個衝撞她的竟然是林如海本人。

芸珊在得知後,還跟胤礽唏噓不已,結果懷中的兒子鄙夷的看著母親道:“哪裡有這麼湊巧的事情?”

胤礽也很贊同兒子的話。便悄悄命人查探了一番,結果……

“你衝撞你媳婦之前不是沒有站穩麼?這是因為你見你媳婦之前喝了一碗湯,湯裡有讓人落胎讓人虛弱的東西,喝了之後自是站不穩。即便沒有你,這個孩子也定會沒了。”林海當時自己有些眩暈,林老太爺倒是覺得不對勁,透過胤礽派人提供的資料,很快查清了結果。

林海本就對賈敏內疚不已,現在聽到是有人陷害,立馬火冒三丈,結果在看到陷害自己的人的時候,頓時愣住了。

“老爺是說……這一切都是我二嫂做的?”賈敏原本正因為沒了孩子傷心不已,但是相公也不是故意的,只能暗自傷心,可是現在……看著被打的奄奄一息的貼身丫鬟,口述著當時的結果,差點一口血吐出來。

原來賈敏二嫂王氏跟賈敏不和,所以收買了賈敏的貼身丫鬟,本想給林海吃點藥,讓那個丫鬟爬了林海的床,給賈敏添堵,結果現在卻是……

太醫將賈敏的病說的極重,直說認真調理,也得至少十年才‘可能’有成效,林家自然不肯為了賈敏一個渺茫的希望,讓林家絕嗣,甚至對於這件事對賈家產生了很大的怨恨,林老太爺親自書信將事情原原本本的告知賈代善,讓他給自家一個交代。一個不能生育的主母,這還是自己娘家人陷害的結果。

賈代善原本對於女兒流產對林家有怨言,可是在接到林老太爺的信之後,一直傻眼了,有理有證,直指老二媳婦王氏。

這件事關係著林家的傳承,林家自是沒有打算善了,賈敏則是在知道事實之後一病不起。

當賈代善將信摔倒賈政臉上的時候,賈政有些疑惑,在看完信之後,直接傻了,臉色漲紅,直罵王氏“毒婦”,並揚言要休了她。

“珠兒如何?元春如何?”賈代善狠狠的瞪著兒子,問。

賈政粗著脖子紅著臉,有些不知所措。

對賈敏,賈代善極為疼愛,對王氏所作所為,賈代善也是極為厭惡了,親自寫了一封信告知王家王氏所為之後,王氏便‘病倒了’。

看著賈家給出的答案,還有岳父的祈求,林海心中很是無措。誠然賈敏他真的很喜歡,可是自家是單傳,不能生育的娘子讓林海不知從何面對。

“賈敏真的不能生了麼?”本質上,芸珊對於那個才華橫溢的林妹妹還是有些期待的,所以再見到西林覺羅氏為孃家擔憂不已的時候,問胤礽。

“難孕,卻不是不能孕,只是看林家能不能等上個九、十年而已。”胤礽不在意的道,男人跟女人考慮的永遠不是同一種事情,林海雖然年輕,但是頗得聖寵,能力很不錯,以後定是自己的助力,所以胤礽自是希望他多子多孫的,獲得長久些,好好給自己幹活。

令賈敏冷心的不是林海,她看到林海的痛苦,還有林海頂著家裡的壓力,對自己依然如昔,也不是婆婆跟祖父祖母的冷言冷語,不能生育這是自己該受的,令她最為痛苦的是她自己的娘家人,因為母親暗示自己給賈家說好話,甚至從某種程度上還替王氏說了兩句話。

賈敏的母親史氏也是真心的疼女兒,對王氏自是恨之入骨,但是比之兒子還差一點,現在看到‘病重’的兒媳,剛剛三歲的元春,以及六歲的賈珠,還有頹廢的兒子,自是硬著頭皮,希望女兒能原諒兒子。

“兒啊!那個賤/人,娘定然不會讓過她的,你就別怪你二哥了,他真的什麼都不知道。”看到女兒眼神的憤恨,史氏又立刻於心不忍起來,自己捧在手心十幾年的寶貝啊!

這件事拖拖拉拉好些日子沒有決斷,看到妻子的擔憂,胤礽果斷的將這件事告訴了康熙,康熙聽後更是為之一怒,這本是他賜的婚事,西林覺羅家本事公侯之家,林海本人也是個上進的,剛好可以照顧賈家,結果……

難得的,康熙講一個側室直接賜給林海,並對賈家表示了不滿,此事也就揭過去了。

康熙賜的側室蘇氏,是一個漢軍旗參將之女,長相一般,但是身子極好,嫁給林海三個月就有了身孕,林家自是滿心歡喜,為由賈敏滿心苦澀,不過好在比起側室,林海更重視自己,這才令她好受了些。

十月懷胎,蘇氏產下一子,林海本想將兒子抱在賈敏膝下,結果孩子早一步被蘇氏交給了林母。蘇氏不信賈敏,比起賈敏她更信老太太,林海只能作罷。

又是三年,蘇氏亦產下一子,此時蘇氏在林家已經站穩了,根本不願跟兒子離心,她比不上賈敏在丈夫心中的地位,所以兒子必須窩在手裡,否則她就什麼都沒有了,加上御賜的婚事,自是沒人能小看,蘇家也不是什麼小門小戶的。一哭二鬧三上吊,林海對蘇氏也並非全無情分,畢竟是自己兩個兒子的娘,長子聰慧,跟蘇氏關係又好,林海只得再次打消了將兒子報給賈敏的打算。

冷眼旁觀林家事,芸珊覺得挺悲哀的,不管是賈敏還是蘇氏,都只是時代的犧牲品。林海喜歡賈敏,卻必須屈從於現實,跟蘇氏一個接一個的生孩子,只因為傳承。賈敏可悲,蘇氏亦是可憐,本可當個正頭太太,卻不得不屈居側室……紅樓夢中寶黛的木石前盟已經不可能發生了,但是賈敏,就已經不可能將女兒嫁回賈家。更甚至,在王氏‘病了’五年之後,終於逝去,沒了賈寶玉,紅樓一夢,也徹底結束,也不知道這樣的結果是好是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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