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目標55 每個人氣反派都必經一段忍辱負重的漂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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謊言不過是真實之上一處恰到好處妝點。

不想卻被我擅自用以構築出認知你的全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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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真正開始轉涼之前,我離開了雲雀的宅邸,拖著那個長著彈孔的行李箱就這麼擅自在黑曜樂園裡住下了。

現任彭格列霧守失蹤的事情,從巴利安那裡得到了證實。與他幾乎同時失去下落的是同樣擔任霧守一職的庫洛姆·髑髏。

但後者至少還留下了出入境記錄,上面顯示庫洛姆離開義大利之後前往了日本。

鑑於她沒有和日本方面聯絡,所以我猜測她也許會出現在黑曜。

會這麼猜測的遠不止我一人。

庫洛姆最後的下落在日本,這本就足夠引人注目,何況密魯菲奧雷已下令清除彭格列x世滲透在日本的勢力,對方想必對黑曜這邊也會有所部署。

即便如此,我也必須留在黑曜。

冒著提前暴露自己的風險,在這裡等待庫洛姆,以及她身後的那個男人。

打算留守黑曜的行動與彭格列本部原本的計劃不謀而合。

隨著g田綱吉的去世和密魯菲奧雷的正式宣戰,那個原本還在斟酌的十年穿越計劃也被提上日程。

由於現任守護者都會被捲入計劃中,相應的,本部目前可以支配的人手也出現了緊張。原準備調配到黑曜接應的晴守g川了平,由於在義大利那邊的工作還未了結,無法第一時間趕到日本,而巴利安那邊出於一些考慮又不願向日本方面給出支援。

有我在黑曜,本部方面至少可以對這邊暫時放下心來,專心與密魯菲奧雷周旋。

我也可以趁著這個空檔,好好研究手中的匣子。

那天和雲雀交談過後,那個原本怎麼也打不開的匣子就被我開啟了。

如我所料,裡面封印的果然是刈魂,不過那個匣子卻不是空屬性的。

事實上,那個黑色的兵器匣是霧屬性的。

封癰刈魂的人是六道骸。

也必須是六道骸。

空之指環只是個手段,而絕非他的目的。

即使有指環的加成,不具有霧屬性脈動的人想要以普通強度的空之火焰開啟他親手封印的霧屬性匣子是不可能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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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抱有更高的覺悟,比方說……活下去。

一切的發展就如一盤早有定數的棋局。

那個性格惡劣的傢伙在佈置完一切之後,又若無其事的躲回那片虛虛實實的迷霧中去了。

十年後的六道骸為死去的長門久夜佈下了一個奢侈的局,只為了一句他吝嗇說出的話。

不計後果。無謂輸贏。

——可那和我又有什麼關係?

死者已矣。

在那之後,有誰偏離了宿命,又有誰遺忘了曾經,都不再有關係。

只是,乾涸的左眼偏偏有淚落下。

心裡有一處地方被不知名的情緒瞬間填滿,然後又迅速的塌陷下去。

我知道的,其實六道骸一直沒有出現過。

後來的那些在黑曜消磨掉的日子逐漸醞釀出了一種溫吞的痛。

被賦予等待的意義之後,時間就一下子漫長的彷彿被誰擅自按下了暫停。

光線晦暗的頂層放映廳裡,連晝夜的交替都被厚重的窗簾和斑駁的牆壁遠遠的隔開。

每一個被風聲驚醒的長夜裡,我都會忍不住懷疑那個人是否曾經回來過。

這回又將透過誰的眼睛,狡猾的躲在暗處欣賞著一手導演的惡作劇。

在目光掠過我頭頂時,是該好整以暇的自顧自得意,還是會微垂著眼瞼輕聲的嘆息。

然後,每當想到這裡,我總忍不住向迴廊深處的黑暗中望去。

自欺欺人的以為誰真的會出現在那裡。

但當我終於鼓足勇氣,猶疑著走進那片黑暗,卻只在落滿灰塵的牆壁上找到了自己重重投下的影,孤孤單單的融入漆黑的背景。

而在我原本站立的地方,從破掉的玻璃窗中漏下的星光正好從一個陡峭的角度掉落下來,在冰冷的地面上摔出支離破碎的形狀。

——是你麼……骸。

我曾在沒有月色的夜晚裡偷偷喚過那個人的名。

舌尖最後舔過上頜時,有些眷戀的吐出顫抖著的尾音。

輕輕的三個音節像是一段古老的咒語,在空曠到令人心慌的建築物中寂寞的追逐著它的迴音漸漸遠去,而後在迴廊的盡頭被同一片黑暗吞噬的乾乾淨淨。

最終只留下一大片漂浮在空氣中的死寂。

沒有誰的憑空出現。也沒有誰的突然消失。

誰都沒有。

我莫名有種擔心,也許他不會來了。

不同於以往每一次心血來潮的戲弄,這次他也許真的不會再出現了。

但心底又隱約在期待誰斬釘截鐵的反駁。

不對。全錯。

絕對不是那樣的。

其實,骸大人曾經回來過。

後來的某一天,那個突然出現在黑曜樂園同樣梳著鳳梨頭的女孩這麼對我說。

徑直望過來的清澈眼眸彷彿是在印證語氣中的認真和肯定。

“骸大人一直看著你,只是你不知道。”

兀自糾纏著的思緒一下子被拉去了很遠。

我想起那些猶在半夢半醒狀態中恍惚錯認的瞬間。

有時是光影,有時是聲音。

一點點蛛絲馬跡巧妙的築起心中的懷疑,卻在伸手想要觸碰時崩塌成一場似是而非的鬧劇。

每一次,每一次。

對方重複著同樣的把戲,而我也始終將它們當作是一場沒有根據的夢境。

除了某人隱匿在暗處得逞的笑意以及心中愈漸累積的懊惱和焦慮,一切都沒有改變。

“所以,又怎樣呢。”

我輕笑著望向那個能和他共享同一片意識海的女孩,聲音輕的就像是在拷問自己。

二十四歲的庫洛姆·髑髏在一片安靜的等待中失去了聲音。

再次開口時,卻說起了一個不相關的話題。

“八年前的劫獄途中,長門大人死在了骸大人的面前。”女孩倚靠著冰冷的牆壁開始了她的敘述,彷彿這個姿勢能給她一些支撐下去的力量。

“骸大人什麼都沒說,只是有一日將受了重傷不省人事的弗蘭大人帶了回來。”

“弗蘭大人昏迷了很多天,醒來後卻忘記了以前的事,所有和長門大人有關的記憶都統統消失了,沒有人知道是怎麼回事。”

“後來的弗蘭君很反感別人說起長門大人,漸漸的也沒有人提起了。”

“其實,除了弗蘭大人,沒有一個人能夠真正忘記。”

“吶,你知道麼。”

突然看過來的澄澈紫眸裡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霧氣,嘴角被嘲諷和落寞勾起的弧度與六道骸如出一轍。

“那個人明明死在他懷裡,骸大人卻連她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

“他把剩餘的力量都給了我,所以活下來的人是我。”

一直平靜的像是在敘述他人故事的女孩,終於再也無法說下去。

順著牆壁滑下去的身體,在角落的陰影中不安的蜷縮在一起。

深深埋入膝蓋的臉頰下,傳出被女孩刻意壓抑的啜泣。

一時間,我竟手足無措起來。

不知該用什麼樣的表情來安撫那些深入到骨髓的傷痛,也不知能用什麼樣的話語來填補那個橫亙在心頭的缺口。

只能走近後,蹲下身來輕拍女孩顫抖的肩,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一個事實。

“那不是你的錯。”

不是誰的錯,所以沒有人需要內疚和難過。

長門久夜之所以會死,是因為她本就不想活下去。

她的死和六道骸或是其他任何人都沒有關係。

正因為清楚這一點,那個人才會千方百計的將十年前的我拉入這個千瘡百孔的未來裡。

那個即使被囚禁在地獄的最底層也依然驕傲如昔的人以一種最不易察覺的方式在試圖挽留一個固執離開的背影。

哪怕她最終決心留下的時空裡,根本找不到他的蹤影。

起碼,那個未知的遙遠未來中可以延伸出無限的可能性。

那麼,千千萬萬次輪迴中總會有一個滿意的結局。

/

那麼……你會去阻止他麼。

……我會。

クフフフ,很狡猾的回答呢。

/

——在說什麼鬼話,狡猾的那個人……明明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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