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就問你服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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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百戶說話的方式實在跳脫,東一句西一句,先讓唐寅承認吟詩填詞不如自己,然後卻沒有親自騷一首,而是拿出唐伯虎的《桃花庵歌》出來震懾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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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唐伯虎已經認命,打算忍痛割愛,將自己這首得意之作算在江彬頭上,就當賣對方一個人情,從而交好這位太子殿下面前大紅人,為自己今後仕途留一線希望。

結果卻未曾想,人家江百戶根本不領情,當眾宣告此詩與己無關,就是唐伯虎寫的,不過是贈予他江彬罷了。

繼而,在詩會主場中心區域,被上百雙眼睛惡狠狠盯著,江彬卻又顧左右而言他,忽然不說詩詞歌賦了,轉而問那個老年儒生是不是會畫畫,擅長畫什麼。

唐伯虎的嘴半天沒合攏,心道,我唐寅想問題的方式已經屬於天馬行空,想到哪裡說到哪裡,卻沒想到這位江彬老弟比我還過分,簡直就是填海斷崖,一腳天一腳地,只是不知道忽然問起畫畫有何深意。

那個老年儒生同樣有些蒙,不過聽江彬問的是作畫,卻是放下心,傲然道:“老朽不才,繪畫一途雖然不甚精通,卻是有些心得,尤其~~~”

這老家夥頓了頓,提高嗓門道:“尤其喜歡畫竹,如何,莫非江百戶亦擅長四君子之道,想要當眾作畫向我等顯擺麼?”

顯擺?!!

江彬見對方用上這個極為挑釁的詞,直接將嘴角撇成八字,心道,老東西,說你胖你就喘,真特麼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江某不作畫,只吟詩!”

江彬冷笑:“好,既然伯虎兄已經寫了一首有關桃花的佳作,江彬不自量力,藉此機會隨便做一首,還望諸位莫要見笑!”

聽江彬要當場作詩,那些書生才子頓時轟然,又開始趾高氣昂了。

“江百戶,作詩便作詩,卻不是什麼填寫歌詞,你可懂得抑揚頓挫、平仄押韻?”

“就是,不會又弄一個什麼《再別康橋》這種驢唇不對馬嘴的調調糊弄我們吧?”

“一介匹夫,他能做出什麼好詩來,真真可笑之極!”

“莫非,這江彬和唐寅已經串通好,卻是那唐伯虎提前做好詩,然後讓江彬當眾念出來,從而算成他的?”

“兄臺高見,小弟也是如此想,我等需得仔細些,莫被江彬騙了名聲。”

一時間,眾說紛紜,百分之九十九都是不信江彬會寫詩。

江百戶。

冷眼看世界!

看遍眾生百態,世間炎涼。

不過,江彬心裡卻早已有了計較。

江彬性格,謀定後動,若是沒有對策,絕對不會貿然行事,將自己置於尷尬境地。

“咳~~~”

待到眾人譏諷已經沒有新鮮詞彙,江彬終於開口道:“江某站了半天,卻是聽明白了,諸位心裡怕是早已認定江彬和伯虎兄做局,這是準備拿著別人的詩作給自己裝門面…

嘿,卻不知,若是我江彬現場命題作詩,爾等可還有何話說?”

江彬言罷,立即有人問:“何為命題作詩?”

“適才江某問這位老兄擅長畫什麼,他如何回答?”

“畫竹啊,我們都聽見了。”

“好!”

江彬點頭,亢聲道:“所謂命題作詩,就是限定題材,當場做一首詩出來。”

環視眾人,江彬面上現出意味深長的怪笑,朗聲道:“既如此,江某便以竹為題,隨便做一首吧…”

這句話出口,現場一百來號登時安靜了,誰也不再說話。

如果說,剛才大家心裡存著江彬和唐寅聯手作假,將唐寅提前做好的詩,當眾吟誦,算成江彬的,以此為江百戶立威,那麼,現在江彬突然提出命題作詩,這些有心要江彬好看的書生才子,卻是沒話了。

為何?

人家江百戶之前可是問過那個老年儒生擅長畫什麼,對方回答說畫竹,江彬這才命題吟詩,說要作一首和竹子有關的詩。

難道江彬和唐寅有未卜先知的本事,提前猜到這個老年儒生會當場發難,而且還清楚對方擅長畫竹,所以已經準備好一首以竹為題的詩?

搞笑啊,不可能,完全不可能!

見眾人已經沒得話講,江彬冷冷一笑道:“這首詩,名為《竹石》,江某信手拈來,卻是沒有經過仔細打磨,諸位且聽著…

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巖中。

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

這首鄭板橋的傳世名作,在江彬抑揚頓挫朗聲吟誦中,登時將山中竹在岩石縫隙裡倔強生長,於狂風暴雨中越挫越強,傲視人間的風采,活靈活現展現在眾人面前。

頃刻之間,一眾舉子眼中似乎看到,一叢極有風骨的山中竹,在風雨飄搖中孑孑獨世的那一幕,反饋到每個人的心裡,聯想自己這些年所作所為,不少人的表情變得頗為感慨,甚至,傷感。

濁濁人世間,有幾個能一生沒做過一件錯事,沒有向強權低頭?

又有誰,能如那山中竹一般,咬定青山,只為一身正氣、傲骨?

任而…東、西、南、北,風!

“任而東西南北風…好,果然絕世佳作!意境、命題、用詞,一氣呵成,唐寅拜服…兄弟才情學識俱是高人一等,愚兄自愧不如!”

所有人中,還是唐伯虎第一個反應過來,大聲叫起好來。

唐寅這次確是真心叫好,心悅誠服。

雖然江彬‘借用’鄭板橋的這首《竹石》,不見得一定比《桃花庵歌》牛逼,也許水準只在伯仲之間,都屬於傳世佳作,但若是加上一條限制,高下卻是分出來了。

唐伯虎那首,是在江彬啟發下,分了幾次做成,而人家江百戶呢,這可是臨時抓壯丁,逮著誰是誰---因為那個老年儒生說擅長畫竹,這才以竹為題當場賦詩!

孰高孰低,別人不知道,唐寅還不清楚嗎?

不過,除了唐寅一聲贊,全場倒是寂靜得嚇人,除了粗重的喘息聲,再也沒有一個開口的。

江彬,看著已經呆立當場的上百名書生才子,心道,尼瑪,你們不是牛逼嗎,來呀,快活啊,你們倒是做一首更屌的碾壓哥啊!

切!

“諸位,江彬獻醜了,你們…可有高見?若是能增一字減一字改一字,便算江某輸了!”

狂嗎?

沒錯,就特麼這麼狂,老子沒問你們服不服,已經給爾等留臉了。

金秋詩會現場,江百戶就這麼明著欺負上百名書生才子,眾人卻誰都沒有一句話說。

這首《竹石》,傳誦百多年,若是能輕易改動增減,那也稱不上名作了。

江彬停了數息,轉過頭,面對那個早已驚得目瞪口呆的老年儒生道:“老兄,以後別沒事當出頭鳥,悠著點不好嗎?

還有,江某雖然不擅作畫,但不代表沒有見識。

當著在場諸位的面,江彬還有一詩相贈,或許老兄聽了,對你繪畫技藝有所促進…”

Ps:看書的兄弟們,誰能猜到江彬下一首是什麼詩?

最近太忙,都是晚上十點開始寫一章,定時到零點,慚愧,可能要持續一段時間一更了,不好意思,更新不力,也不敢求打賞,總之,這本書的質量,大家放心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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