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第 9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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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有買家了, 給的價格還不錯。”劉文厚只有在這方面能幫助妹妹,自然盡心盡力。

“那就好, 價格合適就賣了吧,咱們等錢用呢。”劉文青心算能賣到兩萬多大洋, 已經是老天保佑了,她的胃口不大。

劉文厚點點頭,表示一有訊息就第一時間通知妹妹。

“爺爺最近的情況怎麼樣?有沒有好轉?”劉文青對劉學止還是有點感情的,雖然不深,但終歸是家裡人。

“還能怎樣,好吃好喝的供著吧。咱們能做的只這麼多了。”劉文厚皺著眉頭說:“爺爺還說,讓你近期回去一趟。”

哦?找她又什麼事呢?想了半天, 沒有頭緒, 就放在一邊了。

“那我等會和你一起回吧。”劉文青說:“大牛,你在家陪著孩子。他們我就不帶著一起過去了,省得過了病氣。吃的,喝的, 都在櫃子裡, 開啟就能看到了。孩子要哭,就拿點吃的哄哄。看過爺爺後我就回來的。”

看著劉學止如今的模樣,哪怕再沒感情,也是有點心裡發酸,這瘦骨嶙峋的模樣,哪有從前的秀才風範啊。

生老病死,世事輪迴, 非人力所能阻止的,只能珍惜眼前人,珍惜手裡擁有的生活。

“爺爺”劉文青握著對方的手說:“感覺怎麼樣?”

“呵呵,沒事,挺好的,人老了都要過這一關。”劉學止心態不錯,挺樂觀的:“就是有好多遺憾,現在想來挺後悔的,以後也沒機會彌補了。”

人從出生那天起,就在步入死亡,等到老的那一天,往事會一一浮現,有滿足,當然也會有遺憾,這就是人生的意義。

“小三啊,劉家這一支,就數你們這房過得不錯,希望你們今後能將劉家好好的傳承下去。”劉學止滿含希望地看著孫女。

劉文青有點納悶,這種重任不是應該託付給哥哥們嗎?和她這個出嫁女說這些幹嘛呢,她百思不得其解:“爺爺,這個擔子太重了,三兒恐怕沒這個能力擔此重任啊。”

“呵呵,我人老心可不老,你也不要揣著明白裝糊塗,劉家三房能有今天,你的功勞可以說是居功至偉,現在有沒有這個本事,還要再我面前遮掩嗎?”劉學止渾濁的眼裡閃過一絲清明。

“你是李家人不錯,但你的根在劉家,你的身上也流淌著劉家的血脈。我也不對你有過多苛刻的要求,只希望你能看著他們,適當的時候或者危難期推一把,這也不行嗎?”說著,哀求地看著三房唯一的女孩,也可以說是劉家有史以來最出色的子孫。

劉文青對著爺爺點點頭,算是滿足老人家彌留之前的唯一願望吧,其實就算對方不提,她能眼睜睜看著爹孃,陷入危難而不管不顧嗎?就像這次,要偷渡黴國,哪怕她要掏再多的錢,不也沒丟下他們嗎?

劉學止見到孫女認真答覆的表情,安心地嘆了口氣,然後摸索著床板凸起的地方,往邊上一推,露出了一個小鑰匙孔,邊上還垂直立著一把小鑰匙,之後就示意孫女開啟它。

哎?她有點驚悚了,難不成這就是沈姨奶奶和二伯惦記的東西嗎?誰能想到這床面板裡別有洞天呢。就為了它,一個被趕出劉家,一個被逐出族譜,人性啊。

小私庫裡有四根小黃魚,一個裝滿玉飾和首飾的小箱子,房契地契線裝書和字畫以及劉家的族譜。

“留下三根黃魚,其它的你都帶走吧。”劉學止咳嗽了半天,才出聲道:“找個機會分給你的三兄弟,字畫和書本你就挑幾樣留個紀念吧。”

爺爺這是知道她不會貪墨,才交給她的吧。也是,有了這些也不過錦上添花而已。人老成精啊,即使這步田地,腦袋還如此清明。

“哎,我這輩子,除了積攢下這點東西,其餘的都給敗光了。當初沈姨奶奶把明面上的首飾,全拿出去當了,換成一些假的回來,以為我不知道嗎?只是當時心軟,覺得她一輩子也沒落下個孩子,抓點錢在手上,留著傍身無可厚非,也就掙一隻眼閉一隻眼了。”雖然過了這麼長時間,他對沈姨奶奶的恨意,還是沒有隨著隨間的流逝而消泯:“還,還帶壞了我的兒子,可惡啊!”

哎,一個巴掌拍不響,劉習義若是那好的,能做出這種事情?不盡然吧。

劉文青也不打斷老爺子的嘮叨,有些東西辯是辯不明白的,誰都認為自己的理解是最正確的,最有道理的,更何況是在這輩子最大恥辱的事件上,哪會輕易聽得見別人的勸?

爺爺留下的東西,她準備留幾幅字畫和書籍,其餘的全分給哥哥和弟弟,這些首飾對他們來說,正好有用,可以解到黴國的燃眉之急。

她留下字畫和書籍,一是覺得他們保管肯定比不上放在自己的空間;要是潮溼了,磨損了,豈不可惜。二是這些東西在將來肯定比現在值錢,她又不差錢,沒必要變現,留給子孫後代也是好的。

還好今兒馬氏在做飯,沒跟著,要是看到老爺子這麼偏心,非得鬧翻天不可。不過,留下三根小黃魚給她家,已經算不錯的意外收穫了,這年頭,有太多錢也不是好事。

她用布將東西全倒進去,整理了兩個大包袱,挨個背了試試,還是挺沉的。

“東西拿走後,就不要宣揚出去了。”老爺子補了這句話後,就微閉著眼睛,養神休息了。

她是傻啊還是缺根筋啊,會對人家講自己得了多少多少好處嗎?

出了房門,四下沒人,就順速將兩包袱收到空間去了。急急忙忙趕來的馬氏,見劉文青兩手空空,渾身上下也沒個口袋,才微不可見的松了口氣。

從黃包車上下來,走在小巷子裡,穿過這十來米的巷子,就到家了,正享受高跟鞋‘咚咚’聲音的劉文青,偏偏被一攔路虎給打斷了。

“李太太,我們許隊長有請。”一個帶著帽子的男人,攔下了她。

劉文青認得對方,是許花子的秘書,這麼興師動眾的,還派人來‘請’,不去都不給對方面子啊。

快速地考慮了一下,就決定跟著去看看,眼前的秘書好打發得很,但背後的許花子卻不是那吃素的,她有家有口的,犯不著和被刺激得,如瘋狗一樣的人硬碰上。

“帶路吧。”

到了許花子家悄聲沒息的豪宅,見一個人影都沒有,心往下沉了沉,這是想做什麼壞事啊,把人全都放回去了,連個傭人都沒剩下。

將人帶到後,秘書隨手將門帶上,就如門神一樣守在那樣,劉文青的眼神不由得瑟縮了一下。

“李太太,咱們又見面了。”許花子自以為帥氣地說。

“許隊長,不知道你找小女子來什麼事情?我自認沒什麼能幫上隊長你的。”

許花子不以為杵地,圍繞著劉文青轉了一圈,‘嘖嘖’兩聲:“自從上次一別,我是吃不香,睡不著的,眼前總晃著李太太的身影,沒想到,幾日沒見,李太太越發動人心魄了。”

“許隊長過獎了,小女子的蒲柳之姿,怎麼比得上許夫人的溫柔多情呢。”看來今兒的事情不可能善了了。

還好,對方大意,整個許家,就留下兩個人。恐怕考慮的是自己一個女人,一隻手就能輕鬆解決,才如此鬆懈的吧。她相信為了今兒這出好戲,許花子肯定沒宣於第三人之口,如果對方真的打歪主意,她不介意永絕後患,想到這裡的劉文青,臉上的厲色一閃而過。

果然激將法起了作用,許花子臉上青筋直暴,怒氣衝衝地說道:“不要給我提起那賤人,要是被我抓到,我非剝她的皮,抽她的筋不可。嘿嘿,不過,在此之前,就由你代她服侍我吧。說到底,我還沒嘗過少婦的滋味呢。”

“許隊長,你就不怕此事洩露,到時候可難善了哦。”劉文青語帶威脅地說道。

“哈哈,有意思,就憑你那當巡捕房小隊長的哥哥?不要說,他芝麻點的小官,沒被我放在眼裡。就是今晚的事怎麼可能洩露出去呢?總共可就我和秘書兩人在場。就算有那聰明的猜到了,有證據嗎?能奈我何啊。”許花子□□道:“你今晚好好的伺候我,說不定會考慮讓你舒服的死去,否則。。哼哼,你就當給劉翠花這賤人打個前站吧。”

真是變態,謀完色後,還打著害人性命的主意。

“許隊長,這劉翠花做的醜事,為什麼要算在我一不相干認身上,這沒道理吧。”劉文青疑惑地問道,她懷疑對方因為受了刺激,精神已有些許的不正常。

“哎,要怪就怪你和誰同鄉不好,非要和那賤人做姐妹;要怪就怪你長得如此的迷人,讓人時刻惦記在心啊。”

“那許隊長何必致我於死地呢。”既然對方迷戀自己,可以囚禁在豪宅內啊。

許花子深深地看著劉文青:“難道你不知道死人才能保守秘密嗎?可惜了哦,這麼漂亮的臉蛋,今兒就要香消玉損了,真是捨不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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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就被劉文青狠狠地掐住脖子,手一掰,曾經也算叱詫風雲的許隊長就隕落了,臨死都沒閉上眼睛。

她算是弄清楚對方的意思了,囚禁她,總有會走漏風聲的危險,儘管口口聲聲說不怵哥哥,其實還是有點害怕的吧。

劉文青松開對方,輕聲說道:“獵人也要有被獵物咬死的準備,謝謝你給我提供這麼好的條件,讓我能輕鬆解決心腹大患。”

她將許花子往空間一收,等找個時間再處理掉,也算是毀屍滅跡吧。

開了門,對那秘書說:“你們隊長讓你端點食物到房間去。”

秘書對此見怪不怪,畢竟上司經常使這樣的招數,來對待他看上的女人,遂不疑有他,還略微用憐憫的眼神,飛快地掃了一下劉文青,端起托盤就上樓了。

還沒走幾步,就被後面的人用水果刀劃過頸動脈,撲倒在地。輕而易舉地,又一條人命被收割了。將屍體同樣收進空間後。劉文青的臉色有點發白,畢竟沒有殺人已經十幾年了,還真有點不適應。

打來水,清洗掉血跡後,快速地將許花子家值錢的東西收進空間。牆上的油畫,唱片機,還有書房的一些古董花瓶,古玩字畫,硯臺筆洗,一樣不落的打包帶走。

收穫頗豐的她,如今早已經忘記殺人時,那不自在感覺了。劉翠花他們私奔時,能帶走的只是一些細軟,如今這些貴重的大件,特別是那紫檀木的雕花大床,全都便宜了劉文青,世事難料啊,誰能想到呢。

走時,在外面套上許花子的衣服,做了一點偽裝,雖然他家地方寬廣,周圍沒住家,現在路上也沒什麼行人了。但以防萬一啊,還細心地替許花子將門掩上,相信等人發現時,早已經幾天後了吧,到時候,會傳成什麼樣呢,還真是期待啊。

到家後,看著熟睡的孩子,劉文青一一撫過孩子的面龐,心才徹底平靜下來,為了守護現在擁有的,殺兩個懷有歹意的人不算什麼。

隔天,她將娘家人叫來,將爺爺分給他們的東西,交給對方,也算了了一件心事。

哥哥們還推辭讓她保管著,考慮了半天,她終究沒答應,沒見嫂子在輕扯哥哥的衣袖嘛。

如此過了幾個月,劉學止最終駕鶴西去了,隆重地辦過葬禮,六七後,兩家都開始收拾東西,為離開做準備。

在那段期間,全城最讓人津津樂道的話題,無非是憲兵隊長許花子,受了兒子和媳婦的刺激,再也經受不住周圍人異樣的眼光,連夜帶著傢俬和秘書離開上海城了,去向不明。

出售地皮的大洋,除了交給蛇頭外,還剩下將近一萬七千塊。想著空間裡的小黃魚,從許花子家收的各種古董,加上另外三篇賣給報社的完結小說,如今她手裡的鉅款,已經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這輩子,下輩子,過那光吃了睡,睡了吃的生活也儘夠了。

登上船後的兩家人,疲憊地睡著了。文青趁此機會,將兩具屍體扔進了大海,就此了了一樁心事。看著霧濛濛的四周,聽著海浪拍打船隻的聲音,她的內帶著點雀躍,帶著點不安,還有點躍躍欲試,未來的路會是什麼樣的呢。

一切都會順利的吧,肯定!

全文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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