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第 9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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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花子家住在租界外圍, 佔地一畝來地,建得是富麗堂皇, 可見還是有點家底的。這外圍的地皮雖不如租界裡面值錢,但能劃下這麼大塊地, 朝中沒人,是不可能辦得到的。

這成親快半年了,劉翠花早已經全身富家太太的打扮,行事說話間也帶上了點官腔。

許花子這年紀要放前世,絕對是一朵花,行情正好的時候,可是在這年頭, 就是叔叔輩的了, 看劉翠花的模樣,估計還蠻得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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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當憲兵隊長的,長得很是符合這行業的標誌,濃眉大眼, 五大三粗的, 還有一挺的將軍肚,只不過總是色迷迷的眼睛,和這身形極不相符。

“妹妹,你看村裡就咱倆嫁到城裡,理當多親近才是。”劉翠花上前挽著劉文青的手臂,親熱地說:“之前有得罪的地方,還望妹妹手下留情, 饒恕介個。”

“過去的事就不提了,只是如今你這高門大院的,我們擔心高攀不起。”說著不著痕跡地,推開了對方的胳膊。

劉翠花算是歷練出來了,這麼明晃晃的打臉,愣是看不出一點生氣的痕跡。

她這是真的不在乎,還是想維持著臉面,在許華子面前裝腔作勢?不管哪一種,都不能以老眼光來看待她了。

院裡拴著的大狼狗,很是會狗仗人勢,看見劉文青一行,汪汪直叫,狐假虎威得很。

外行瞧熱鬧,內行瞧門道,這兩條狼狗賣相不錯,養得是毛光皮滑,可是和小呆瓜比起來,眼神中就少了不少的野性。相信如果真幹起架來的話,小呆瓜一個就能幹翻這兩條。

挑高的客廳,流光四溢的水晶吊燈,真皮大沙發,整個佈置極為符合傳說中的暴發戶。劉翠花一副女主人的架勢,向著劉文青介紹,不過要是沒有那麼多的炫耀就更好了。

為了今天的會面,還是下了不少功夫的,還整出了紅酒牛排出來,許花子的兒子也在席,這還沒成年呢,就叼著大煙,酒杯不離手的,還真是有乃父之風啊。

劉翠花放上唱片,輕緩的音樂響起,倒給這席面增色不少。

許花子作為東道主,舉起酒杯對李大牛說:“翠花一直在唸叨,說從小一塊長大的人,如今只有你們幾個進城了,一直想找機會敘敘舊,這心願可算實現了。”

裝樣子誰不會啊,不管因為什麼原因佈下這鴻門宴,眼下只有見招拆招。

這種場合,一般沒有女人說話的份的,所以大牛就全權代表劉文青了。

李大牛也客氣地回應道:“許隊長客氣了,這是我和內子的榮幸。”

大家寒暄片刻,唱片裡放出曖昧地舞曲,劉翠花也關閉大燈,開啟昏暗柔和的燈光來。

許花子朝劉文青伸出手:“不知道能否有榮幸和李太太共舞一曲。”

她是傻了才會和對方跳舞呢:“不好意思,許隊長,我不會這西洋玩意。”

對於劉文青的回絕,好像對方早已料到,渾然不放在心上,和劉翠花兩人相擁著步入舞池。

許隊長的兒子據說叫許大志,從名字上就能看出長輩對他的殷切期望。可是這孩子從上到小一點看不出有大志的影子,臉上佈滿青春痘不說,還梳了一個太監頭,中間一條分割線,打上摩絲,兩邊涇渭分明。這種形象出現在一個,還未滿十五歲的孩子身上,怎麼看怎麼覺得詭異。

他瞪著一雙眼睛,片刻不離舞池中那對相擁的男女,只差流口水了,五迷三倒的樣子,讓人倒胃口得很,盤裡的牛排也是索然無味得緊。

體型孱弱,可能隨了母親,雖然和他爹一樣的色胚子,但是明顯沒有許花子,裝樣子的本錢。年紀輕輕的,眼下淤青,腳步虛浮,顯然是夜夜歡歌的結果。要是她兒子還未成年就破身了,非得直接一巴掌拍死不可。

幾人明顯不是一路人,說著毫無營養的談話,見天色不早了,李大牛他們就告別出來了。

李大握住媳婦的手,遲疑地說:“他們好像沒有什麼惡意的樣子,咱們是不是太緊張了?”

劉文青一直相信自己的第六感,她對大牛分析道:“許花子一介官身,竟然彎下腰和咱們布衣百姓結交,你不覺得可疑?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會不會想跟大舅子套上關係?”李大牛又丟擲另外一個可能的猜測。

“不會,你看今天晚宴上,對方可曾提到哥哥一星半句的。退一萬步講,這許花子真的想和咱家結交,可是你看看他兒子的樣子,顯然縱慾過度,這才多大啊。由此可見,這許花子是什麼樣的人。就衝這,咱們都得遠著點。”劉文青斷然否決道。

李大牛聽了媳婦的話,覺得也很有道理,還是決定靜觀其變,他相信對方還有後手。

坐在黃包車上的劉文青也陷入沉思,這許花子究竟是什麼意思?難不成真把他們當成獵物?先給點甜頭和希望,再慢慢地折磨,看著獵物一步步陷入如地獄般的恐懼中,再一口吞下,這樣才更加滿足,他這當獵人的變態快感?

不排除這種可能,也許在對方眼裡,自己等人就是隨時可以收網的魚,再怎麼蹦q,也不會跳出他的手掌心?所以才顯得一點不著急,胸有成竹的。

弄明白對方的心理,劉文青反而不擔心了,可怕的不是事情的本身,而是對未知的恐懼。

她緊緊反握大牛的手,如今的生活就是她夢寐以求的,為了她可愛的孩子,幸福的家庭,誰想破壞這一切,都將被她視為敵人,不惜一切的剷除。

這次恐怕對方要失算了,難道他們不知道,陷入恐懼中的獵物,才是最可怕的存在嗎?

豪宅裡,許花子享受著嬌妻按摩的快感,微閉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死人,說句話啊,怎麼樣,我沒說錯吧,這劉文青也算一美人吧。”劉翠花故作不悅地,握起粉拳,敲了敲他的背。

嘿嘿,何止是美人啊,還是一不簡單的美人,這樣也好,才能充分享受征服的快感。小妻子美則美矣,但相對於她的同鄉來說,少了一種由內而外,發自靈魂深處的美。有著璞玉在前,這劉翠花看著就覺得索然無味。

他是閱盡花叢的老手,眼光之毒辣,豈是毛頭小子可以比擬的?這李大牛,傻傻憨憨的,豔福不淺啊。

不過,他作為花中老手,哪有聽不出,嬌妻口中的試探,當然啊也明白其中的忌諱了,當著一個女人的面,千萬不能讚美另一個女人,她們可都是小心眼的動物,醋勁大得很。

“一般得很,哪有我的小花美啊。”說著,橫抱著就將身後的劉翠花,坐在腿上,倚在他的胸膛上,還使勁聞了聞她的頸窩,做出一臉陶醉其中的表情:“好香啊,還是一朵帶刺的玫瑰呢。”

劉翠花被這一整,還沒怎麼樣呢,渾身就化作一灘水了,任由許花子胡作非為了。為此也錯過了,許花子口中的不明的語義。

而躲在門口偷聽的許大志,則狠狠地揉搓了兩下早已腫脹的□□,想著在他身下妖嬈□□的小娘,那帶勁的滋味,不由得使勁地咽了咽口水。

等明兒老頭子開工去,他和小娘又能享受魚水之歡了,帶著一臉猥瑣的表情回房去了。

劉文青到家後,將情況告訴了一直守在她家的大哥。

大哥也是沉思:“看來這許花子真有點醉翁之意,只是不知他的目標,你們近期要當心點,有什麼風吹草動,要第一時間告訴我。哼,能不翻臉最好,要真是不識相,我也不懼他那過期憲兵隊長的名頭。”

“嗯,我估計十有八九是衝我來的,之前和劉翠花撕破臉皮,估計對方就是想藉著許花子的手,出一口惡氣。”劉文青分析道。

“你的猜測很有可能性。”劉文厚擔心地說:“這幾天出門要小心點,侄子就不要帶出去了,以防對方不按常理出牌,做一些不得見光的把戲。”

關係到孩子的安危,劉文青自然是慎重的:“哥,我上次託你辦的事,查的怎麼樣?”

之前,劉文青想到以後的戰爭,琢磨著實在躲不過去,就遠避海外,看來這個計劃要提前了。

對於妹妹的請求,他是從來都盡心盡力的,只是還是存在不少疑問:“在福建一帶,有不少蛇頭在做這類生意,我正在託人,和那邊接觸,瞭解最新的情況。不過,妹妹,我們現在過得也算不錯,幹嘛要去國外做那二等公民,還人生地不熟的。”

大哥的心理,她是完全理解的,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嘛。如今又可能,她也不願意走這一條路。

哥哥不清楚,她是明白的,在一百多年後,世界大同,根本不分國界,特別是末世之後的情況,更是如此。而且她知道黴國有個洲,末世後的生活,比華國的首都還要好,不管是生活環境,還是物資資源,而且人口相對於華國來說,要少不知多少倍。

既然有這個先知條件,為什麼不充分利用,為子孫後代,創造好的條件呢。只是這時候黴國的那個洲,還是荒涼一片,沒有開發吧,希望以後自己家能在那建立一個大家庭。

“哥,你還記得前幾年的罷工運動吧,照情形看,那只是開始,以後會越來越不安穩,估計還會爆發大規模的戰爭。如今只是一切動亂被掩蓋其中而已,有心人早已主意到了。真拖到那時候,咱們拖家帶口的怎麼自保?還不如早早避開,再圖謀其它。”對哥哥,自然沒什麼好隱瞞的,語重心長地說道。

“那麼嚴重?真像你說的,老百姓還有活路嗎?”想到這裡,也是不由得愁眉苦臉。不管了,反正看妹妹的樣子,心裡估摸著早就胸有成竹,他就跟著妹妹走就行了。

“也不能小瞧,老百姓的韌性是很強的。”想到以後的戰爭,老百姓在那麼艱苦的條件下,還硬是趕跑了黴日帝國的侵略,可見向心力之強。

而且末世後,雖然也有各種人心險惡,但經過十來年的適應,後期仍是以拼搏團結為主流,再和諧的社會也有不光明的地方,不能吹毛求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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