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結局,正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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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 我們什麼時候去將媽媽接回來啊?我想媽媽了!”

金玉色的眼睛不錯眼地盯著他。

這雙與霧司翎如此相似的眼睛, 每每看到,都會令他失神不已。

思念也在一天一天發酵,快要溢位胸坎, 令他難以自持!

小翎……

忍足侑士垂眸,唇角的笑容不變, “ma~慼慼不用擔心,我會親自去接你媽媽回來的!”

“那要等到什麼時候?”少女很鬱悶地說, “每次問你, 你都不告訴人家。”

就算是在未來,每當她去問起這件事情,父親當時也只是笑而不語, 讓她自己猜測, 似乎有什麼好玩的秘密一樣。無論她怎麼痴纏,父親就是不說, 讓少女被挑逗得心癢癢的, 恨不得親身去現場見證一番。

忍足侑士忍不住摸摸小女生的腦袋,“乖,別著急!”

鼓起臉頰,少女很不滿,“爸爸, 不用考慮太多啦,大不了讓親親舅媽找一票兄弟去搶人!跡部叔叔也可以派人去抄了他們家~~”

越前龍馬一臉黑線地敲敲小女生的腦袋,“喂, 安份點!”這只以為那個猴子山大王錢多得可以幹盡壞事不用負刑事責任咩?

忍足侑士敲敲桌面,視線移到擺在桌子一角上的那沓檔案,沉思半晌,終於說道:“嗯,明天,我去接回翎回來吧!”佈局那麼久,也該收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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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男子英俊的臉龐上露出慣常的自信而優雅的笑容。

忍足戚微滿眼晶亮地看著他,這樣的父親彷彿與未來的那名成熟睿智的男子重合一起,令小女生滿眼崇拜,自信心澎漲。

“爸爸,慼慼最最喜歡你了~~”

飛撲,吻臉。

忍足侑士笑眯眯地抱住小女生,忍不住用一種非常得瑟的眼光看向一旁的越前少年。

越前龍馬嘖了聲,不理會那兩隻噁心人的父女。

*******

第二天,天色陰沉,灰濛濛的天空是一種單調的蒼涼,深秋的風拂面而過,有些冷。

“要不管,我也要去接媽媽,爸爸,讓人家一起去啦!!爸爸,好不好嘛”

少女像只八爪章魚一樣扒著忍足先生,哪裡還有什麼淑女的樣子,根本是個得不到糖吃的耍賴的小屁孩。

越前龍馬忍無可忍地上前將某只拎開,輕易地將她亂揮的四腰固定住。

忍足侑士摸摸小女生的腦袋,“慼慼乖,別鬧了,呆在家裡就好!”

少女扁扁嘴,“可是,爸爸,霧狩家……霧狩青詞很可怕的。”想到那個人,還有童年時的記憶,仍令她害怕得發顫。

忍足侑士將臉色發白的少女攬進懷裡,安撫地摸著她的發,“放心,爸爸會沒事的!你現在不能出現在霧狩家面前。”這麼特別的孩子,霧狩家想來是不會放棄的吧?

這幾天,他已經從女兒戚微的口中知道她為何能回到過去,卻未曾來找過他,原因在於霧狩這個神秘的家族,如此特別的能力,像是上天最疼愛的寵兒所賦予的,誰不想利用它為自己謀福利呢?

忍足侑士看向越前龍馬,越前龍馬會意地點頭,將小女生拉回來,目送忍足侑士出門。

**********

霧司翎面無表情地坐在和室裡,精緻的和服襯得她可愛的娃娃臉越發精緻無瑕。只是那臉過於蒼白,唇色很淡,看起來十分蒼白憔悴。

“四方小姐,天氣冷了,喝些湯吧!”

中年女子很溫柔地勸慰著,看她的表情如同一個疼愛萬分的女兒。手中捧著一蠱香氣四溢的補湯,正努力地勸著面色蒼白的女子進食。只是,那種在正常人聞起來很香的湯卻讓她的胃開始不舒服,想吐又吐不出來。

霧司翎微皺眉,“冬姨,先放下吧,我喝不下。”

冬姨心疼地看她,“你想吃什麼儘管說,冬姨給你做。”

霧司翎煩躁地說,“我不想吃,吃了又吐,很難受。”說著,悶悶地將腦袋擱到胳膊間。

她從來不知道女人的孕吐會讓人如此難受,可也知道自己的情況,為了這個孩子,說什麼也得吃些東西即便吃了以後很快便會吐掉。

冬姨溫柔地摸摸她的腦袋,溫柔地說,“四方小姐,女人懷孕都是這樣的,捱過這個時期便好了!乖,吃些東西吧。”

在這名長輩慈愛的聲音中,霧司翎悶悶應了聲,接過冬姨遞來的湯匙,慢慢喝起來。可是,不過才第三口,終於忍不住衝向衛生間扶著盥洗臺狂吐起來。冬姨擔心地跟過去,拍拍她的後背為她順氣。

過了一會兒,霧司翎在冬姨的揣扶下慢慢地走出來,端著一杯白開水潤喉,坐在和室軟墊上,神色蒼白而疲倦。

在這個地方,每天都是一種折磨。

除了懷孕引發的各種不良反應,還有來自霧狩家和霧狩青詞帶來的壓力,為了保護肚子裡的孩子與霧狩青詞你來我往過招,讓她的精神損耗得十分厲害,連帶的胃口也不怎麼好。

她知道不能再這樣下去,不然會害了肚子裡的孩子的。

冬姨覺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這一個月,四方小姐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瘦下去,這對一個孕婦來說不是件好事。醫生也來看了,說這是女人的正常反應,開了藥給她,可是藥是三分毒的道理他們都懂,霧司翎儘量讓自己不碰。冬姨看在眼裡,也實在無能為力,只想著每天變著花樣為她做一些可口的食物讓她儘可能多的吃下去。

冬姨嘆了口氣,說道:“四方小姐,你先坐著,冬姨再去給你做些清爽些的食物來。”

霧司翎有氣無力地點點頭,背靠著牆邊歪在柔軟的坐墊上。

冬姨剛出房門,便見到穿著青色和服的霧狩青詞穿過彎曲的迴廊,朝這兒走來。

“青少爺!”冬姨朝他行了一禮。

霧狩青詞輕輕應了一聲,提步進了屋。

霧司翎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漠然無語。

“四方,今天覺得怎麼樣?”霧狩青詞走過來,撩起和服下襬坐在她對面的坐墊上,探過手握住她微涼的手心,皺起眉,“怎麼這麼涼?孩子還在折騰你麼?”

霧司翎忍住抽回手的衝動,儘量用輕淡的口吻說,“還好!”就算不好,也不能在這個男人面前流露,免得他一個發瘋,要她打掉肚子裡的孩子。

前天,她孕吐得厲害,幾乎連喝口水也要將膽汁吐出來,霧狩青詞正巧看見,臉色變得很難看,然後二話不說,馬上命令她將孩子打掉。

霧司翎當時覺得自己快要氣炸了,用盡力氣才將那股想掐死對方的衝動壓下,明擺的告訴他,要打掉這個孩子,除非她死。

大抵見她情緒太激動,霧狩青詞只能妥協退讓,但他已經對她肚子裡的孩子動了殺意。

霧司翎雖然懶得理他,但霧狩青詞卻不在意,開始同她說些索碎的事情。霧司翎可有可無地聽著,直到霧狩青詞舊話重提,方正眼瞧他。

“四方,別等了,那個男人不會來找你的!”

“不關你的事情!”霧司翎儘量讓自己面無表情。

“都過了一個月了,說不定他已經將你忘記了!”

霧司翎痛恨他臉上幸災樂禍的笑容,明知道她不願意正視這個事實,卻喜歡用它來打擊自己。這個男人與其說為了她好,還不如說為了自己的慾念,什麼事都幹得出來,只是小小的打擊她的信念又算得了什麼!

霧狩青詞一直盯著她的臉,看到她臉上一閃而逝的痛恨,心情大好。

正當霧狩青詞想說些什麼時,一名女傭走過來說老太爺請他去主廳,霧狩家來了一名重要的客人。

霧狩青詞面有異色,很快便微笑著應下了。

“好了,我也不打擾你了,你好好休息,記得要吃飯,不然我可不保證你的孩子能不能平安出生。”惡劣地笑著,說出來的話也是可惡萬分。

“滾!”

在她的怒瞪中,霧狩青詞心情大好地離開了。

霧司翎抓起地上的坐墊朝他的背影砸去。

要不是現在身體不宜動作太大,她絕對會將某人抽一頓,打碎他臉上的得意表情。

看來,她真的要儘快想辦法離開這裡了!

確定霧狩青詞終於消失,今天不會來煩她後,霧司翎抱著肚子靠坐在牆邊,將臉埋進胳膊間,掩住眉間難得的脆弱。

不知道是不是孕婦都如同她般多愁善感,她覺得自己最近有些脆弱,情緒很不穩定。

她很想念那個說愛她的男子!

可是她又清楚的知道,或許他如同霧狩青詞所說的,因為愛上她,所以已經將她忘記了。

是不是有一天,她也會像媽媽一樣,在思念中死去,直到死,心愛的那個人都沒有記起她?

為什麼,總要等到我流淚,你才明白我的悲傷;

為什麼,總要等到我消失,你才知道我的存在!

侑士,我真的很想你……

胡思亂想了一陣,很快的,她又將這種脆弱的情緒收斂起來,原因是有人來了。

人前,她是淡漠而無所謂的,絕對不能讓這個家族的人知道她的心思感情。

做戲可以,但絕對不能露出真實的情感。

“喲,霧狩家的妖眼原來也會哭麼?”

嘲諷的聲音十分刺耳。

霧司翎抬起臉,看到一張算得上美麗的臉,氣質沉雅清新,穿著一襲菊白色的和服,使她顯得十分的嫻雅文靜。不過,這個人,也是十分會做戲,表面看到的,不一定是她的本質。霧司翎可以很肯定地說,這個女人是霧狩家除了霧狩青詞外,她最熟悉的一個女人了。

她叫霧狩凌香。

“有事?”霧司翎淡淡地問,明白霧狩凌香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型別。

見狀,霧狩凌香露出些許失望的神色,不客氣地坐下,自己從一旁的茶具中倒了杯煮好的參茶來喝,聞到參茶的味道,露出嫌惡的表情,略覺無趣地將茶杯放下。這一系列的動作,將她身上的文雅之氣破壞了幾分,倒是有些率性的不羈。

“這味道真難聞,虧得你喝得下。”霧狩凌香說,明明只是很平常的話,聽在耳裡硬生生多了幾分蔑視。

霧司翎將手縮在和服裡,唇角挑起一抹笑容,“沒辦法,我是孕婦,要補充營養。”

“就不怕補過頭了,嘖!竟然給孕婦喝參茶,真不知道他們怎麼想的!”霧狩凌香貌似不經意地嘀咕著。

霧司翎眼角一跳,沒有搭腔。

霧狩凌香這個人,非敵非友,如果利用得當,於她而言十分有用。

霧狩凌香也不拐彎抹角,直奔主題,“霧狩四方,你想離開這裡吧?”

“是又如何?”霧司翎反問。

笑意在那張美麗的臉上一閃而過,霧狩凌香打量她半晌,說道:“你也不算頂美麗,我實在不懂為何青詞哥哥那麼喜歡你!我想嫁給他,可是他一直明白地告訴我,他想娶的人是你!”

霧司翎露出厭惡的表情,“你覺得我會嫁給他麼?”

“不會!”霧狩凌香雙手一攤,“你厭惡這個家的每一個人,讓你嫁給青詞哥哥,你還不如選擇死亡。”

“你真瞭解我!”霧司翎諷笑。

“謝謝讚美~~”霧狩凌香很大方地將它當成了讚美,不客氣地收下了。

“吶,霧狩四方,今天我來,是告訴你,這次離開了霧狩家,就不要再出現在青詞哥哥面前了,這樣對你對他都好。”

霧司翎怔然地看著她突然變得嚴肅的表情,心跳變得有些急促,手心微微發汗。

霧狩凌香的神色說不出高興還是悵然,顯得有些古怪,“你愛上的那個男人來了,因為他,霧狩家很多事情受到了不小的傷害,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會為一個金眼的霧狩做到這個程度。”

那實在是一個聰明到教人心驚的男人,短短一個月時間的佈局,利用僅有的力量竟然能將一個存在不知多少年的家族逼到這個程度,連霧狩家的老爺子都驚動了。

忍足侑士,為何這個男人願意為一個霧狩做到這個程度?難道他不知道自己很快便會忘記的麼?霧狩凌香從小就知道自己以後會嫁給青詞哥哥,可是她卻不明白嫁給他之後,會有什麼不同,日子不就是這樣過下去麼?而青詞哥哥也不會為哪一個女人做到這個程度吧?

這種感情算是什麼?怎麼會有人願意為了一個人而做到這種程度?

直到霧狩凌香離開了,霧司翎還在消化這個訊息。

忍足侑士來了!

知道他竟然沒有忘記自己,高興得差點想哭。

而他所做的一切,讓她又驚又喜,卻又擔心霧狩家的人會不會因此而憤怒中傷害他。

不知這樣坐了多久,久到她的腿麻痺得站不起來時,終於聽到了腳步聲。

遠方的天空灰濛濛的,單調壓抑的色彩,蕭瑟的秋風乍起,窗外花木發出一陣譁啦啦的聲音。

那站在庭院中的男子,英俊而優雅,唇角噙著完美的笑容,溫柔地注視著她。

喉嚨乾澀,嗓子眼裡發不出一絲聲音。

他笑了笑,提步行來。

“吶,這位可愛的小姐,你願意和我一起離開麼?”伸出手,作出邀請的動作,英俊的男子露優雅矜持的笑容。

終於,時隔多日,蒼白的臉露出一抹真心的笑容,她將微涼的手搭入他手心間,“當然願意!”

忍足侑士輕笑出聲,小心翼翼地將瘦削的女子拉起身摟入懷裡,心坎泛起鈍鈍的疼。

他說,“小翎,對不起……”

對不起,曾經將你忘記了!

對不起,讓你一直這樣等我!

對不起,一直讓你在這段感情裡承擔被遺忘的痛苦!

對不起,也許我以後還是會忘記你!

對不起,我真的愛你……

“小翎,我來接你回家了!”忍足侑士捧起她的臉蛋,心疼不已,僅僅一個月的分別,她瘦得讓他擔心,是不是在霧狩家有人虐待她。

小翎,我來接你回家了!

她覺得這個世界上,沒有哪一句話比它更令她心動了。

如同眼前的這個男人。

從孩童時代將他守候,一直等到現在。

“四方”

突然一聲吼叫響起,伴隨著凌亂的腳步聲而來的是霧狩青詞匆促的身影,不見平日的穩重,步伐凌亂倉促,可見真的急了。

忍足侑士將霧司翎護到身後,笑道:“霧狩先生,小翎承蒙您照顧了,現在她身體不舒服,我應該接她回家了。”

“閉嘴!你算哪根蔥,四方只能留在這裡,這裡才是她的家!”霧狩青詞嘶啞地低吼一聲。

“ma~真是抱歉,或許是我沒有說清楚,我和小翎已經結婚了,她是我的妻子,自然可以帶她離開。”

霧狩青詞怔住,連霧司翎也莫名其妙,她什麼時候嫁給他了,怎麼她不知道?

不過,她很樂意配合忍足侑士的作態,趕緊上前挽住他的一條胳膊,笑道:“是的,我們早就結婚了,我現在姓忍足,並不是霧狩家的人了。”

霧狩青詞臉色鐵青,蒼涼的秋風拂起他青色的和服一擺,下顎抽緊,“四方,你真的要和這個男人走?”甚至為了離開而不惜編造這種謊言,難道他真的令她如此難以接受?

“是的!”霧司翎神色輕淡,語氣卻無比肯定。

“即使他以後還會忘記你?”

“是的!”

臉色猙獰起來,將原本俊美的娃娃臉扭曲得十分悚心,眉宇間的陰狠酷辣,彷彿從地獄爬出來的修羅,觸之驚人。

霧狩青詞閉了閉眼,再睜開眼睛時,已經恢復平時的模樣,只是那眼中的殘忍越發的瘋狂。

“na,四方,我說過,我得不到的,也不會讓別人得到!”

霧司翎神色一緊,有些驚慌,真的怕人在極度瘋狂的情況下做出什麼不可挽回的事情。

“來人,將四方小姐送回屋子裡去,並請這位先生離開霧狩家。”霧狩青詞笑得有些殘忍,“忍足先生,非法闖入民宅的歹徒被主人不小心打死的話,法律應該是不會追究主人的責任吧?”

瞬間,這個院子出現了十來名穿著武士服的男人,腰間別著一把武士刀,與平安時代的武士裝扮十分相像。

“霧狩青詞!”霧司翎又驚又氣。

忍足侑士拍拍她的背,“小翎彆氣,氣壞身體不值得!”

霧司翎瞪了他一眼,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情叫她不氣,怎麼能不氣,霧狩青詞這個人可是什麼都做得出來的!

忍足侑士笑眯眯地看她,並不忌諱不遠處還有一群觀眾,將她抱在懷裡,性感的關西腔在她耳畔響起,“小翎對我這麼沒信心麼?真令我難過啊……”

霧司翎怔了怔,正想說什麼時,突然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

“青詞,讓他們走!”

“爺爺!”霧狩青詞不可思議地看著被人揣扶出來的老者,視線移到和老者一起出現的一名女人,感覺十分的眼熟。

驀地,眼瞳俱睜,他想起來了。

“明惠姨!”

“明惠姨,你怎麼會在這裡?”

霧狩青詞和霧司翎同時驚訝地說。

扶著老人的女人有一張看不出年齡的臉,氣質十分神秘幽詭,穿著改良式中國唐裝,頭髮很長,編成一條烏黑的辮子環在脖子上,無不給人一種很詭異的感覺。

霧狩明惠看向霧司翎,神色十分溫柔,連聲音也是一種空靈的柔和輕軟,“小四,聽說你回霧狩家了,我當然要來看看了。”

“明惠姨,對不起!”霧司翎低下頭,有些難過地說,“我沒有聽你的話……”

“呵呵,如果你肯聽我的話,你就不是厄子姐姐的女兒了!你們母女倆都是一樣的倔強,即使撞得頭破血流,也不肯回頭。”霧狩明惠的神色有些傷感,然後回頭看被她揣扶著的老者,聲音略顯愉悅,“爸爸,你說是不是?厄子姐姐一直就是這種性子,真是讓人傷腦筋呢~”

老者堅硬的面容因為女人的話有些忪怔,半晌嘆了口氣,視線移向被忍足侑士護在懷裡的霧司翎,用一種傷感的聲音說,“四方,當年,是我們對不起你母親,讓她死都不能見那個男人一面,最後含恨而終。你長大了,我們也管不了你了,希望你不會步上你母親的後路。”

霧司翎抿緊嘴,沒吭聲。

有些東西,不是寥寥幾句話可以概拓完的;有些恨,不是一句“對不起”就可以消彌的。

這一位給過她關愛,也親手將所有親情扼殺的老者,她不知道用什麼態度去面對。

“爺爺,明惠姨,四方不能離開!”霧狩青詞陰著臉,冷聲道,“四方懷孕了,那一個金眼睛的孩子!”

此話一出,眾人震動。

老者彷彿瞬間老了幾歲,喃喃自語,“又是一個金眼麼……”

霧狩明惠垂下眼眸,若有所思。

只有忍足侑士是驚喜萬分。

“小、小翎,真的麼?”

指尖微顫,連話也有些結巴。

這個在一個小時前,還在霧狩家的老主人面前侃侃而談,提出交換條件的男人,竟然會因為這個訊息而輕易失態了。等得到她肯定的答案時,忍足侑士差點無法剋制自己的情緒。

他終於知道,為何未來的自己一直不肯告訴女兒,這一天發生了什麼事。

這一天,他知道了自己即將要做父親,並且會有一名很可愛的女兒的事情。

怎不教他高興?

半晌,霧狩明惠溫溫和和的聲音傳來。

“小四,既然懷孕了,以後就要小心點!你先和忍足先生一起離開吧,其他的交給我就好。”

忍足侑士很快收斂起所有的情緒,朝老者和霧狩明惠點頭,半扶著霧司翎離開。

霧司翎隨同忍足侑士離開,回頭的時候,看到霧狩青詞盯著她的眼神,讓她還來不及為能離開這裡而高興心裡卻升起了一股憂慮。

霧狩家門外,一輛黑色轎車候在那裡。

忍足侑士小心地扶著霧司翎上車,猶如對待一件易碎的珍寶。

車門關上,前面的司機發動引擎,車子很快駛離了這個壓抑了她一生的地方。

一隻大手扶住她的後腦勺,溫熱的唇瓣俯壓下,狠狠吻住她的唇。

相思早已泛濫成災。

雙手環上他的肩,霧司翎熱情地回應他。

半晌,忍足侑士終於戀戀不捨地結束了這個吻,與她額頭相抵。

霧司翎喘著氣看他,直到慢慢喘勻了氣後,方輕輕地說,“我以為……你這麼久沒來找我,又忘記我了……”明明想用不經意的語氣說的,可是出口後卻帶著哽咽的腔調,委屈不甘,讓她眼眶發紅。

明明知道這是霧狩家的詛咒,不可改變的宿命,可她就是不甘心,就是委屈。

當一個男人願意愛你,為你附出所有時,你會忍不住在他面前軟弱,將所有的喜怒哀樂都交予他。

忍足侑士將她攬進懷裡,不忍看她通紅的眼眸。

“小翎,我很抱歉,也許,我不知道在什麼時候突然會忘記你!”

霧司翎低下頭,沒有說話。

“不過,我會用自己的方法讓自己有一天即便忘記你,也不會半你當成陌生人!”

男子的聲音鏗鏘有力,他給予了他認為的,力所能及的保證,只為了經營他們的未來,給她,也給自己,還有那個孩子一個未來的保證!

良久,霧司翎終於哽咽地應了聲,緊緊地抱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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