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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三回自掘墳墓(四)

除了四個轎伕, 樊府其餘人都一概受傷, 而攔轎之人亦束手就擒,

見難再有作為,樊安過冷哼了一聲, 磨牙切齒道:“好,我等就靜觀威震伯明察決斷。”

說罷, 樊安過一甩衣袖,走了。

待樊安過走遠, 喬達撿起地上的血狀, 上前請示道:“伯爺,這該如何處置?”

霍榷睨了攔轎之人一眼,拿過血狀來掃看了一眼, 上書表明攔轎之人叫張有剩, 湖廣醴陵人。

小心將血狀收進衣袖中,霍榷道:“小心收押, 有膽敢貿然近其者, 只管殺無赦,自有我頂著。”

“是。”喬達領命,帶著一半的侍衛將張有剩押送離去。

罷了,霍榷又向旁一人輕聲道:“給我查這叫張有剩,他祖宗十八代都給我查清楚去。”

那人領命亦走了。

當霍榷趕至宮門, 城樓鐘鼓正剛敲響。

而樊安過似乎已將霍榷在半道之上接下血狀之事,宣揚得百官皆知,有意要讓霍榷無可私下暗藏這案子。

被人一再算計, 沒誰會高興的,只是如今被人有心算無心,霍榷一時也只能按兵不動。

如今二月裡,冰雪已慢慢消融,經一冬的消耗,胡丹怕是早已按捺不住了,再舉來犯就在眼前。

故而早朝之上,商討如何用兵應對,就成了重中之重。

這些現下對於樊安過而言無關緊要,於是就顯得有些漫長。

好不容易待到戰事商議作罷,樊安過不禁幸災樂禍地期待著霍榷的啟奏。

可在數人上奏後,眼看就要退朝了,霍榷卻似系無旁騖的,眼觀鼻,鼻觀心。

讓樊安過著急上火的,頻頻射來威逼的厲光。

樊安過過於頻繁的目光,霍榷自然有察覺,只是這等時候比拼的就是誰更能沉得住氣,按捺得住心思。

此案同忠守王絕脫不了干係。

“想讓我做你忠守王的出頭鳥?沒那般容易。”霍榷心中暗道。

而忠守王此番欲借這案子打擊銳敏王,怕是也知班不倒銳敏王,不過是以此阻攔銳敏王再率軍出戰罷了。

忠守王如此的司馬昭之心,霍榷更不能讓他如願了。

這時殿中,都察院副都御使正好上奏彈劾完畢,禎武帝當下便下旨拿辦了被彈劾之人,罷,再問可有奏報。

群臣皆看向霍榷。

只是霍榷依舊視若不見,處之泰然。

不說樊安過,就是忠守王亦不禁有些心浮氣躁了。

禎武帝居高臨下,底下群臣百態,他自然亦有察覺,只是霍榷不動,他便當不知,“今日既然再無本可奏,便退朝吧。”

聽這話,樊安過再沉不住氣,出列躬身作揖,“啟稟皇上。”

樊安過慌忙不迭的出列上奏,讓不少人譁然,忠守王更是暗罵開來。

霍榷松了口氣。

樊安過也知魯莽了,可此時已由不得他回頭了,乾脆道:“臣昨日赴劉大人宴席,留宿劉大人家中,故而今日早朝路上巧遇威震伯。”

“哦?”禎武帝半眯著睥睨著樊安過,又睃了霍榷和忠守王一眼,“可是你兩人一同遇到什麼新鮮事兒了?”

樊安過回道:“啟稟皇上,臣同威震伯的確遇上一事,竟有人攔下威震伯的轎子,告冤屈。”

話至此,禎武帝也聽出這裡頭的門道,一時也有了興趣,道:“告的何人?”

“告的正是當朝銳敏王。狀告銳敏王舊年在外遊歷,仗勢欺人,魚肉百姓,殺其父母,辱其妻女。”樊安過義正言辭,鏗鏘有力。

登時殿內譁然再起。

這等誣告,讓銳敏王和驍勇侯蕭寧一時氣憤不已,幾次三番欲要上前辯解,卻見霍榷暗中示意,讓他們稍安勿躁。

而殿上,樊安過還在含血噴人,“那人寫下血狀,一路投告無門,才到京城冒險攔轎告狀。血狀正在威震伯手中。”

禎武帝看向霍榷,“威震伯,果然有此事?”

一早上未動分毫的霍榷,此時終於動作了。

只見霍榷一步出列上前,從衣袖中取出血狀呈上,“樊大人所言不虛,正有此事。”

禎武帝從王永才手中拿過血狀,看了眼,後又朝銳敏王處掃了眼,對霍榷道:“既然真有此事,為何愛卿隱而不奏?”

不待霍榷自辯,樊安過搶先道:“狀告天家子弟,事關重大,威震伯卻隱而不報,難逃徇私舞弊之嫌。”

這廂樊安過凜然彈劾,霍榷卻一派從容,持笏淡然而望,不見絲毫慌亂。

禎武帝眉頭動了動,“威震伯?”

霍榷這才又長揖回道:“啟稟皇上,正如樊大人方才所言,刁民狀告天家子弟,事關天家尊嚴,事非小,如何只憑刁民一面之詞,不嚴加查實,便問罪起皇親宗室。倘若開此先例,日後是個人就敢狀告問罪天家,此風不可長,故而臣不敢魯莽,暫時隱下,待查明再上達天聽。”

此話一出,多人附和,就連最是剛正不阿的都察院都御史鄭琦,亦贊同。

霍榷四兩撥千斤,化解了樊安過的發難。

禎武帝點點頭,道:“但事已至此,定要給天下一個交待。狀書威震伯已接,威震伯你以為該如何?”

霍榷又長揖道:“臣自知年輕,不能服眾,故懇請皇上準都察院,刑部,大理寺,協同我兵部,四司會審。”

禎武帝一拍御案,“准奏。”

罷了,禎武帝又下旨,銳敏王暫免除一切職務,留守府中。

此番用計,雖有不足之處,卻到底讓忠守王達成所願,回府少不得彈冠相慶一番了。

早朝散去,群臣貫出千和殿。

蕭寧欲上前詢問,卻又礙於避嫌,幾番吞吐的。

霍榷正同都察院都御史鄭琦,刑部尚書周亢威,還有大理寺卿齊光良一併而走,簡單交待案子。

見蕭寧踟躕不決,便同三位大人一塊過去道:“驍勇侯放心,我等定會秉公辦理,但若是讓我知道,有人拿我威震伯當槍使的,我定要讓他知道,什麼叫偷雞不成蝕把米。”

霍榷說這話時,正好忠守王和樊安過等人從旁而過。

忠守王佯裝未聞,倒是樊安過輕聲應道:“那我就拭目以待,威震伯明察秋毫。”

回到威震府,霍榷不敢拿這些個糟心事告訴袁瑤,一人獨承。

而忠守王府裡,樊安過雖有被忠守王說訓誡,可到底計成,也不過是幾句口頭罷了。

有幕僚道:“只怕如今威震伯已打發人去醴陵查訪了。”

忠守王自信道:“只管讓他去查。”

這廂忠守王府裡自鳴得意,東宮內,太子亦在幸災樂禍。

“老大那傻子,以為嫁禍江東神不知鬼不覺,卻不知此番已是整冠納履。”太子一面說,一面不住嗤笑,“要整治老三便罷了,卻還多此一舉地撩蜂剔蠍。威震伯這人豈是好惹的,他雖不願歸於誰的麾下,可到底也不好得罪了去,生生把他推給對家不是?”

太子眾心腹連聲附和。

此時有人悄聲報太子,“啟稟太子殿下,賀之中找到了。”

這賀之中,正是當初馬邑之戰時通敵賣國,最後叛逃去胡丹。

太子面子上一喜,又問道:“可還有旁人察覺?”

那人道:“回殿下,賀之中那人最是貪生怕死,行跡隱秘得很,若不是屠不是那小子在胡丹停留了一冬,還尋不到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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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太好了。”太子狂喜不已,“戰無不勝如何,功勳卓著又如何,本宮就讓你們如願,‘死得其所’,千古留名,哈哈哈……”

對胡丹用兵在即,案子霍榷自然是想速戰速決的。

可不管是明裡暗裡派人查探,都尋不到絲毫破綻,霍榮聞之亦束手無策。

霍榷就有些煩躁了。

因著還在月子中,袁瑤不能盥洗,一頭長髮糾結,霍榷便時常給袁瑤通頭。

只是這日,霍榷見案子毫無進展,著實過於煩躁,給袁瑤通頭之時,不慎撕痛了袁瑤,袁瑤這才不得不問了。

“伯爺心中煩悶已不是一兩日了,我也知伯爺愛惜妾身,不願拿朝堂之事令我煩心。只是伯爺煩悶,為妻又如何能安心休養。伯爺,正所謂一人計短,二人計長。哪怕我一時不能給伯爺出謀劃策,卻也能查漏補缺不是。”袁瑤勸說道。

霍榷一時覺著自己很無用,擁著袁瑤,一頭靠在袁瑤的肩上,就將銳敏王的事兒說了,“……我幾次三番引誘張有剩說出忠守王來,可那張有剩卻連忠守王是誰人都不知。”

袁瑤咬著指節,顰眉苦思,一時也真想不出什麼好法子來,“倘若這事要同忠守王無關,就真奇了。那張有剩的身世,果然沒錯?”

霍榷道:“沒用絲毫破綻,而銳敏王那時也的確在湖廣。”

袁瑤又問道:“張有剩果真認得銳敏王?”

“他們的安排十分緊密,自張有剩進京後,就不曾同忠守王一系的人有過接觸,想來他們是事先給張有剩看過銳敏王的畫像……”說著,霍榷忽然自個打住了,慢慢地從袁瑤肩上抬起頭來,原本煩躁充血的雙眼,逐漸清明,口中還不住地念道:“畫像,畫像……”

“伯爺,怎麼了?”袁瑤擔心地問道。

霍榷卻突然摟過袁瑤來,在袁瑤連親數下,“海棠,你果然是我的賢內助,我終於知道怎麼幫銳敏王洗刷冤屈,再以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

翌日,霍榷請來眾王爺皇子的畫像,每位皇子衣著都各不相同,有著?冕的,有著親王冕服的,亦有著翼善冠金織蟠龍服和魚鱗甲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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