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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一回擇封太子(七)

“什麼?”太后心裡一緊, 輕微的心絞痛傳來, 她卻顧不上,又問道:“都沒事?那皇后如何了?”

禎武帝坐太后榻沿的椅子上,“老二找出的蠱蟲, 皇后給皇子們下蠱證據確鑿。”

太后立時就把眼睛睜大了,睚眥俱裂的模樣, 捂住胸膛,著急道:“堂堂國母, 不可能做下這等聳人聽聞的事。”雖口齒不清, 但話鋒急轉直下與方才截然不同,還是能聽出來的。

雖老邁多病了,可太后卻比二皇子看得清楚。

這幾年皇后雖同太后和王家不和, 可到底代表的還是王家一系。

皇后倒了, 就代表王家要被連根拔起了。

徹底失去了王家,一個勢單力薄的二皇子還算什麼。

與此同時, 霍榷囑咐銳敏王, “這事兒皇上心裡都清楚,就讓他們王家自己狗咬狗吧,王爺不能再有干係,此時太后和二皇子已被逼至牆角,誰也說不清他們會不會狗急跳牆, 又或反咬一口。那到底還是皇上的生母,‘孝’在前,皇上亦有皇上的難處。”

霍榷幾乎一語成讖。

在寧壽宮中, 太后雖極力為皇后開脫,可禎武帝卻只聽不語,卻讓太后清楚,皇后是在劫難逃了。

“逆子,你已經誅殺了你一個舅舅,你還要連哀家最後的這個兄弟都不放過嗎?”太后捂住胸口急劇地咳嗽了好一會子。

禎武帝緊忙讓人傳御醫。

太后卻一把將禎武帝推開,激動地大叫道:“也罷,你翅膀……已經硬了,用……不著……哀家和王家了,你去,你去吧,把王……家……人……都收……拾幹……淨了,回……頭……把……哀……家……也……一併收……拾了,哀家……也姓王。”

說到最後,太后口涎直流,淌溼了衣襟,好不狼狽。

數位御醫一路疾步而來,連禮都來不及見,便被禎武帝呵斥著過來給太后診脈。

太后知道自己這回發病比前頭要不好了,可腦子去比任何時候都要清楚,這是最後的也是唯一的機會了,她要一舉成定局。

“太……太子……給……給……老……老二。”太后雖有半個身子不靈便了,可一手卻還是能動的,緊緊地抓住禎武帝。

病人不願配合,就算再高明的醫術也起不了作用。

其實禎武帝並非要拿王家如何,南陽伯王?已識時務“瘋”了,王家早大勢已去,此番來不過是來讓太后的知道,他的憤怒。

不管是二皇子,還是忠守王、銳敏王等,都是他的兒子,他的血脈。

五皇子那樣大逆不道的圍城逼宮,他都沒取其性命,只貶為庶人圈禁了起來。

如今卻有人敢暗中謀害他的兒子,如何能讓他不震怒,就算那人是他的母親。

太子人選,禎武帝心中一直未有定數,因他覺著自己還正是壯年,還有不少歲月,那裡就要考慮國本了。

再找一人在旁覬覦他的皇權,可不是他想要的。

可想而知如今再被太后以命相脅迫,禎武帝是何等的無奈和激憤。

太后自然也知會如此,但她已無退路了,王家不能敗了,只要二皇子成皇太子,王家才能有東山再起的一日。

“母後如今你身子才是要緊了,這些日後再說。”禎武帝不想現下就被逼退。

太后卻料到了,抽搐地冷笑道:“成……你就……等……著……哀家……的……遺旨……吧。”說罷,終究昏死了過去。

言下之意,就算今日禎武帝不答應,日後她有什麼不測,還有她的遺旨制約他。

太后的再進逼,已將禎武帝逼得再退無可退了。

御醫的救治及時,太后總算平穩了下來的,只是何時能醒,誰都不敢斷言。

禎武帝回到正大殿,暴怒地將殿內之物全數掃落子在地,王永才趕緊將裡頭的侍立的人都遣散了,一人守在門外聽候吩咐。

也不知道過了多少,王永才就聽到裡頭傳來禎武帝的聲音,“傳司馬空。”罷了,又讓人進去收拾乾淨。

一通發洩後,禎武帝已鎮靜了下來。

等司馬空來覲見,殿內已煥然。

司馬空跪拜,呼萬歲罷,禎武帝問道:“太后以為二皇子堪當太子,愛卿以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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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的一問,裡頭的所隱藏的資訊卻不小。

司馬空立時就明白了,禎武帝原就沒冊封太子之意,如今卻忽然提起,無疑是被逼急了。

而逼禎武帝的那人應該就是太后,而太后屬意的太子人選,正是二皇子。

不管禎武帝的心裡太子之選是不是二皇子,被這般脅迫,就是二皇子為皇太子又能長久到幾時。

司馬空自然不能直言不諱了,冠冕堂皇道:“太子之選雖是國事,卻更是皇上的家裡,臣不敢妄議。”

“好了,少跟朕來這套。”禎武帝冷聲道。

司馬空侍奉帝前以有些年月了,對禎武帝性子不能說摸個透徹,亦有六qi分了。

禎武帝最重手中之權,再者就是重名。

他日百年之後,禎武帝亦想得孝謹明君的名聲。

所以這讓司馬空如何作答?  說二皇子的確勝任太子,這倒是成全了禎武帝的孝行了,可違背了禎武帝真實用心了,反之雖順遂了禎武帝的用意,卻違起孝道。

司馬空幾番避重就輕,可禎武帝卻不放過,以司馬空的命相脅迫,司馬空只得無奈道:“回皇上,‘孟懿子問孝,子曰;無違。’臣以為百行孝為先。”

禎武帝一聽,果然面上就陰沉了幾分,“愛卿之意,二皇子為賢可立?”

司馬空不慌不忙又道:“太后以為賢,可冊立。皇上以為賢者,可密建。”

禎武帝眉頭動了動,“何為密建?”

司馬空越說越覺著背後生寒,有些怪責霍榷,讓他來做這事兒。

禎武帝沒立儲蓄之心,霍榷也是知道的,禎武帝一日沒定下立儲之心,便一日對銳敏王不利。

霍榷這才和司馬空早便議下這“密建”的法子,迂迴地讓禎武帝儘早定下皇儲人選。

事到如今,司馬空也知開弓沒有回頭箭了,道:“所謂密建,就是皇上親書密封藏於一處可嚴防之地,再另密旨一道,藏於內府,以務勘對。”

“好。”禎武帝一聽,立時喜上眉梢。

司馬空又道:“只是密建之制,有一鄙陋之處。”

禎武帝稍作忖度,便也想到了,道:“你是擔憂日後密建太子他日會不及東宮,坐不牢靠龍椅?”

“正是。”司馬空道。

何為皇太子,那可是僅次於皇帝的人。

東宮有類似朝廷的官員配製,還有如同禁衛軍一般,由皇太子親自掌控的衛隊。

而密建太子卻什麼都沒有,日後如何能同掌權了的東宮想抗衡。

“朕心中有數。”禎武帝未答會如何力保密建太子,卻不難見其之胸有成竹。

翌日,早朝之上,禎武帝下旨廢后,王氏被囚於冷宮之中。

後又莫名其妙地將錦衣衛指揮使顧敏,明升暗降到刑部。

就在不少為這懸空的後位而蠢蠢欲動之時,禎武帝忽然丟擲一句,“眾愛卿以為,朕這些個皇子之中,誰堪為太子?”

一時間,朝堂之上掀起軒然大波。

有人見機不可失,急於貪那從龍之功,有薦忠守王的,也有薦銳敏王的,舉薦二皇子的自然也有,只是形勢卻不能同正如日中天的前兩人可比的。

內廷大臣七人,卻無一人舉薦,但都知道驍勇侯蕭寧雖未薦銳敏王,卻都知道他定是擁銳敏王的。

原內閣學士,如今的禮部尚書鄭琦和都察院正都御使韓啟光最是墨守成規的,堅決擁護正統嫡出的,可如今王皇後被廢,再無嫡出皇子。

新上任的刑部尚書周亢威位置還未坐穩,不意參與其中。

工部尚書李代容的兒孫不爭氣,無一人能承繼其衣缽,又加之年紀老邁,致仕在即,不想晚節不保,也不願參與其中。

司馬空是堅如磐石的皇黨,從不與任何皇子交好,故而也不能指望。

只有霍榷這位兵部尚書,意向不明。

可有人以為,霍榷兄長霍?p是忠守王一系人馬,便都以為霍榷會偏向忠守王。

就在殿中眾人爭論不休之時,禎武帝忽然道:“太后以為瑾煜可立為太子。何為孝?‘子夏問孝,子曰:色難。孟懿子問孝,子曰;無違。’朕雖為天子,當身先士卒以為孝。傳朕旨意,皇二子宋瑾煜為太子。”

立時爭論休止,皆看向二皇子。

二皇子雖得償所願了,卻得得極是難堪。

因他的太子之位得來,一不因才幹,二不是禎武帝屬意,只不過是禎武帝因孝道不得已而為之。

只見立儲一時還未讓百官心緒平定,又聽禎武帝當朝班旨,王永才高聲宣旨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寅紹丕基,春秋日富,宮中無主,宜擇賢佐理宮闈,以協坤儀而輔君德。婉貴妃霍氏,端莊賢淑,可立之為皇后。欽此。”

不說旁人,就連霍榷都大吃一驚。

禎武帝亦不管眾臣如何作想,又下聖旨給銳敏王和雙胞胎的六皇子、七皇子賜婚。

“……茲聞刑部右侍郎顧敏之妹顧蕊,溫良敦厚、品貌出眾,朕躬聞甚悅。值顧蕊待字閨中,特將汝許配皇三子宋瑾瑜為王妃,擇良辰完婚。”

當初在王皇後七夕宴上,倔強的顧家小姐,被賜婚給銳敏王了,多少人都以為銳敏王前程就到親王止了,只有霍榷一人將心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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