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番外 兩年後的同學聚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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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川打了個寒戰, 孟曄奇怪的看著他:“怎麼了?”

“你們覺得……夏時棋是什麼樣子的人?”蕭川看著大家, 神情古怪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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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曄想了下看下蕭川,很認真的問:“實話還是有水分的假話?”

“少羅嗦啊,實話。”蕭川一副要發怒的樣子。

“過去他是天使, 現在根本就是個惡魔。”孟曄這樣說。

“小氣巴拉的病秧子。”文聰。

“脾氣古怪。”孟曄。

“刻薄,不招人喜歡。”文聰。

“喜怒無常。”孟曄。

蕭川摸摸下巴:“我認錯人了。”他說完, 確定的點點頭,接著繼續低頭吃東西。

現在, 蕭川, 文聰,孟曄在學校附近的一家大酒店,學校聚會後, 班級的人都要各自形成小團體私下活動, 蕭川他們把自己的班級集體請到這邊,當然, 他們三為自己喜歡的那個集體買單。

“你到底看到什麼了?”文聰問蕭川。

蕭川舉起勺子, 指指對面的那個大廳,文聰扭頭看過去,接著大大的打個寒戰。

夏時棋同學猶如春風一般的在同學中間穿行著,他舉著酒杯露著一臉老鬼的笑容,他親暱的給大家敬酒, 當然每個人喜歡他,因為今兒夏時棋同學買單。

“我記得你,那……那個時候……”夏時棋端著酒杯站在面前這位長得頗有些哈裡波特氣質的同學身前, 那位同學站起來,也舉起酒杯。

夏時棋小退一步:“他是誰?”

丸子大大的打個哈哈,小聲說:“根本不是咱們班的,隔壁班的,他們班就來兩人,他來蹭吃。”

“啊哈哈……”夏時棋跟那位同學敬酒。

好在這位仁兄也知道人家想不起自己,也笑著打哈哈:“我是隔壁班的,那個時候經常找你們班的xx玩。”

“xx啊,知道,知道,那不……哈哈。幹了,幹了。”夏時棋也想不起那個xx是那一個,只好冒著冷汗過去。

“時棋,我們是一個院子的,小時候還一起過家家來著。”一位小扁臉穿著粉紅淑女套裝的女生站起來主動和夏時棋碰杯。

“呵,你媽媽身體好吧?我還記得呢,那個時候回家,家裡鎖門,我就去你們家坐著等我媽媽。”

這位,的確是記得的,她那個刻薄媽媽,每次都問這問那的。

“好著呢,嗓門還是那麼大,今天來的時候我媽還說呢,一定要你去家裡玩,都是老鄰居了。”這位女同學說完驕傲的看下四周,優越感油然而生。

夏時棋現在,在這高房市也算是一號名人了,騰飛股東,住近郊別墅區,傳言總是很厲害的,無可否認的是,夏時棋的的確確的是個傳奇。

“夏時棋,上次我去騰飛,我們單位和你們十一樓那家公司有業務關係呢,當時我說我和你是同學,知道嗎?原本那邊對我一副看不起的樣子,但是,我一報你的名字,猜猜怎麼著?”

這位三十多歲像四十的早禿一副天真神秘樣兒斜臉看著夏時棋。

“怎麼樣呢?”夏時棋也一臉很想知道的樣子。

“成了,當下就拍板要我們公司的電腦了。”這位同學很高興的告訴他。

“真的,恭喜你了。”夏時棋嘴巴裡恭賀著,心裡想,那是哪個不開眼的公司啊,明年房租他一毛都不減。

一圈酒敬下來,夏時棋有些飄,他坐回么雞身邊。

“這就是人生啊,早知道如此,他們上學的時候幹什麼來著?”么雞無所謂的一副對人生看透了的樣子。

夏時棋笑了下,那個時候大家都天真,還純潔,即使是做了不好的事情,也是因為單純,但是現在,一切都不同了。

“記得嗎?以前他們笑我農村人。”么雞點燃香菸,並沒有像丸子一般,輪著圈發,他今天很超脫,驕傲的很。

“世界就是鄉下人,和城裡人組成的吧,不是城裡人就是鄉下人了。”夏時棋拿過他的煙點了根,冒出一口煙,看那邊再次站起的同學。

“難得你不記得,不記恨,我可是都記得呢。”么雞恨恨的來了句。

“記得,你能咬別人一口?你的就是你的,別人也花不了,只是聚會而已,何必認真?”夏時棋衝他笑了下,拍拍他的肩膀,這孩子,幼年受到傷害,怕是要帶一輩子陰影了。

“夏時棋。”老鬼身邊有人聲音很小的招呼他。

夏時棋轉回頭,背後猛地一疼,他記得這個人,他喜歡拿圓規扎自己,喜歡作弄那些不如自己的同學,那個時候,好像他在學校混的很好。

“我……可以和你道歉嗎?”這人有些不好意思,生活的壓力也許逐漸的消耗掉他生命裡該有的東西,現在他的脊椎是彎曲的,卑微的。那種對別人總是有所求的表情帶在臉上,這樣的笑容以及表情並不招惹人喜歡。

“韓存庭,好久不見。”夏時棋客氣的站起來和他碰杯。

韓存庭笑了下:“我……我想和你道歉……我……”

“得了,得了,你坐那邊去吧,時棋身體不好,不能多喝。”丸子一把攔住夏時棋要喝下的酒,是,這個世界上有能原諒的,也有不能原諒的。看樣子,韓存庭得罪的不是一個人,因為他黯然的轉回座位之後,坐在了餐桌最邊緣的角落,而他周圍左右都沒有任何人,沒人看他,甚至沒人跟他打招呼。

“你不知道嗎?他都四進宮了。”丸子夾了一口菜放進嘴巴裡。

“是嗎?”夏時棋回頭,看了眼那邊喝悶酒的韓存庭。

“你退學後,他因為把低年級的同學欺負的跳樓,那個時候他爸爸賠了人家不少錢,幾乎是傾家蕩產了。後來,沒有學校要他,他就到處混,混能有個好的嗎?小偷小摸,在學校他倒是有膽,出了社會他就是個球。我看過他的檔案,這小子做賊都不是個好賊。他現在就是咱們高房市出了名的癟三,不知道今天怎麼來的,開除的也有請柬嗎?”

丸子跟夏時棋解釋了一會,那邊桌子有個男生悄悄支過脖子加了一句:“聽說他爸爸被他活活的氣死了。”

夏時棋笑了下:“我這輟學的都有邀請函,他有卻也不稀罕。”嘴巴上這樣說,但心裡卻想,以前聽過一句話叫,人沒眼,天有眼,可是,這份報應實在是誰也承擔不起的吧?

“我爸給的邀請函,我都不知道我爸怎麼想的。”梁浮一從一邊的桌子,悄悄的挪過來說,梁浮一的父親是這個班級的班主任。

自從這位韓存庭出現,夏時棋的話題似乎少了,大家都在那裡說著他,一般人在這個時候早就坐不住,站起來走了,但是韓存庭卻一直坐著。他臉上帶著被羞辱的漲紅,不停的看著樓口的方向。

地球是圓的,夏時棋只能這樣解釋,甚至隱約著他有些感激這人,剛才他也不小心的聽了幾句話,那些話也並不那麼入耳。韓存庭成功的引起了大家的注意,現在,沒人再說他了。

“時棋,我們先走了,我們班的同學說,下午去唱歌。”文聰站在大廳口打著招呼。

夏時棋站起來,走到他們面前:“我還說,一會我喝醉了叫你們送我呢.”

“叫你們家老佛爺來。”蕭川插了一句,接著扭頭看另外一邊,孟曄上去就掐了他一把,疼的他吸涼氣。

“要不然,我叫我秘書來接你?”孟曄好心的建議,這一生他都在夏時棋面前矮半截,他自己都不清楚為什麼自己會矮半截。

“可別,我一會自己想辦法吧。”時棋衝他們笑了下,文聰他們招招手,轉身走了。

“那些人,你們都認識嗎?”一位在某個區域據說混得還不錯的同學悄悄問。

“還成,怎麼了?”夏時棋問他。

“沒什麼,那幾個人,挺出名的,在咱們高房市是大拿,以前他們在學校也很出名的,你不知道嗎?”

夏時棋搖頭,他還真的不知道。

“十六中的四虎啊!”

“哧……”夏時棋一口茶水堵在嗓子眼,太搞了,還……四虎,他趴在桌子上哈哈大笑,周圍的人莫名其妙的看著他。大約知道一點情況的丸子也是一臉汗顏。

大家正在納悶間,許多人站起來鼓掌,夏時棋沒站起來,不回頭他都知道,班裡的老師來了,剛才有位同學,挨圈收錢,一人二百,據說是給老師們買紀念品。

就像,經常在電視裡看到的,上級看到下級成長,他一臉欣慰的微微拍手,走到主席臺,伸伸手,大家安靜下來。這幾位老師也許是在別的地方喝多了,有兩位開始晃悠,也難怪了,他們教的不止這個班。

“同學們,真是時光飛逝,轉眼間,你們就變成大人,變成社會棟樑……”

夏時棋沒去聽梁老師的演講,這位老師大概是退休久了,好不容易抓住說話的機會了。他這頓沒完沒了的嘮叨,夏時棋沒去聽,他不停的扭頭打量一下韓存庭。

那個人始終的低著頭,不敢抬頭吃菜,也不敢抬頭看人。

一陣激烈的掌聲,老梁終於不捨的走下那個臺子,他剛走了一半,又向想起什麼一般倒回去,拿起話筒。

“呃……喂喂,咳……同學們,是這樣的,我忘記說一件事情了。韓存庭你上來。”梁老師招呼坐在角落的韓存庭,韓存庭愣了下,還是慢慢的走到那個臺子上。

夏時棋帶著一副疑問的樣子,看下梁浮一也搖搖頭,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父親到底要做什麼。

“是這樣的,韓存庭大家都認識,你們的同學,過去呢,韓存庭確實做了許多不好的事情,但是,那只是幼年的時候,你們不懂事。我說這番話呢,是想告訴大家,過去的就叫它過去吧,你們才而立之年,人生才剛剛開始,韓存庭啊韓存庭……”

梁老師嘆息了下,繼續說:“一個月前,我接到這個孩子的信,他說他這個世界上一個親人都沒了,所以他想起了自己的老師。這孩子跟我求救,說是他的女兒,得了白血病,需要一筆治療費,這我才知道,韓存庭在鄉下結婚了,本本分分做人了。說實話,我挺高興,也不高興,高興的是韓存庭一輩子三十多歲才學會做人,這個是我做老師的不對……”

夏時棋點燃香菸,手指點著桌子,身邊有人悄悄的說:“別是捐款吧,學校門口收三百,剛才二百,現在再捐款?我們又不是開貨幣印刷機的?”

“就是這個意思,大家能幫就幫一點,看在,過去你們是在一個班級的份上,原諒他,幫助他吧!”

梁老師說完,從口袋摸出錢包,拿出準備好的一疊鈔票,其他的老師也各有表示,接著一些同學走了上去,陸續的,韓存庭面前一小堆錢,有人給了,有人堅決不給。接著,這個迷迷茫茫三十多年的男人蹲在那裡嚎啕大哭起來。

“我沒臉求大家,可是我的女兒,也不該死的,謝謝!謝謝!”他這樣說。

“那個被你逼著跳樓的也不該死呢……”不知道有誰突然來了一句,大家扭頭,一位同學雙手放在前胸駕著,露出鄙視的樣子。

是啊,現在,大家都長大了,未必老師說的就是真理了。

夏時棋的手伸進口袋裡,摸出錢包,他悄悄塞進丸子手裡說:“幫我一會悄悄給他吧。”

“夏時棋,我記得你一毛不拔的,這種錢你也給,你瘋了。”丸子有些氣憤的看著他。

“那個孩子,總是沒罪的吧?”夏時棋想起多多她們的調皮樣子,可憐的田佛現在一定還是被她們折磨著呢。

“是啊,就你是好人,我們都是壞蛋.”丸子嘮叨著,從錢包裡抽出幾張票子,走到韓存庭面前丟在那裡。

“你得白血病的話,我就去放鞭炮,電視臺點歌。”丸子沒等他說什麼,轉身下去了。

這次由班主任組織的捐款,實在是不成功,每個人都很尷尬的呆在那裡,夏時棋看下那些有些熟悉又陌生的臉,心裡嘆息了一下,每個人都有故事的。

他悄悄站起來,拿起掛在椅背的衣服,從一邊的過道向外走去。

“夏時棋。等一下。”夏時棋站在電梯口回頭。

張老師小跑了幾步走到他面前:“我就知道你要走。”

夏時棋笑了下:“家裡還有事。”

張老師指指一邊小廳的沙發:“幾分鐘,只耽誤你幾分鐘。”

兩杯奶茶冒著甜絲絲的味道,夏時棋第一次覺得人生很奇妙,奇妙到他和想象不到的人坐在這裡喝奶茶。

“兩年前,我在電視上見到你,當時,你好像給那裡捐贈了一所學校。”張老師放下杯子說。

夏時棋點點頭,沒再說其他的。

“然後,我換臺,也許是因為愧對夏同學你,正巧了,你們班的另外一位同學,因為貪汙,被抓進去了。”

關於那位同學的事情,夏時棋特聽說了,他和學習好的同學都不熟,也沒再過多的問。

“一樣的一個班級的孩子,一樣的學習知識,我不懂得為什麼那個時候我要做那樣的決定,一個老師,逼迫著自己的學生離開校園,過早的進入社會,然後這個孩子,竟然在成長之後為社會捐助學校,夏時棋,你一定很愛學校對嗎?”

夏時棋看下這位老師,他笑了:“還行吧,其實社會也是一所大學,還是速成班。學校裡怎麼提醒都不會的,社會只需一天就能教會你了。”

“我們呢,一輩子都在學習,都在成長,當了一輩子老師,那個時候我才明白一件事,你是同性戀也好,你是正常人也罷,只要對這個社會做出你該做的貢獻,無論你這麼變,你都是個完全的人。可笑的是,那個時候我就是想不通這個道理……這個是我後來幫你辦的,照片是我從你小學二年級的體檢表上摘下來的。”

張老師說完,從皮包裡拿出一樣東西遞給夏時棋。

半小時後,夏時棋坐在車裡吸菸,回到家裡田佛那個傢伙管東管西的,就未必那麼自由了。

丸子拉開車門,坐了進來,他一身酒氣的瞥了夏時棋一眼:“大好人,大善人,怎麼坐在這裡吸菸呢?後悔了吧,在這裡懺悔呢吧?沒用,人家韓存庭拿了錢謝謝都沒說,轉身就走了,現在大家都在那裡後悔呢。我就納悶了,他對你做了那麼過分的事情你這麼還給他錢……”

“閉嘴吧!”夏時棋突然大聲說了一句。

丸子嚇了一跳,呆呆的看著夏時棋,這個人平時都笑眯眯的,他很少看到他發如此大的脾氣。

“扔了我的書包,劃破我的課本,和拿圓規扎我的後背,這些有什麼區別嗎?難道我必須這個時候抓住你,把你丟到這車的前面,加大油門把你壓的粉碎才能出這口氣嗎?啊,是不是這樣?”夏時棋的臉漲的通紅,前胸上下起伏,他拼命的壓抑著自己。

丸子不知所措的看著他,想說什麼,又不知道這麼開口。

“你知道我和孟曄的事情吧,我不相信你不知道,對吧丸子,我的老同學?”夏時棋平復了下情緒問他。

丸子點點頭,再也不敢說話。

“我跟了他三年,然後就那麼就像甩鼻涕一樣的被甩了,我恨過他,恨不得殺了他,事實上我就是那麼想過……但是,可能嗎?我不可能殺死他,其實我根本拿他沒有任何辦法。這是個法制社會,這不是寫小說,我這把破鳥槍什麼時候也換不來屠龍刀,所以,我就乖乖的做點人事。我沒爹沒媽,闖了禍沒有哪個門能開著等我一輩子,我也不能拿著我的全副心血,到好不容易找到的家去和他碰個頭破血流。真的去碰了,下輩子,也許這個世界就多了兩個悲哀的人,那樣的人生,別人覺得是報應,可是,他們就是茶餘飯後一樂,我們卻是一輩子不得安寧,我傻了?這樣的買賣,我不做,以前那個傻瓜夏時棋也許會那樣做,但是現在我要真的那麼做了,腦袋才是給驢踢了呢,即便是翻江倒海了又能怎樣?我前三十年都不快樂的了,我幹嘛還要花錢買罪受,我那樣做了,我就是白痴,就是個智障,我就是本世界最最笨蛋的豬,連豬都不如……人啊,學會原諒別人,學會原諒了,學會回頭看了,那麼,你也就從社會這所大學畢業了,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夏時棋說完,看著丸子。

丸子點燃香菸,抽了一會衝他笑了下:“我怎麼覺得你這話根本不是跟我說的,得,你說的有道理,我說不過你,回吧,那邊早就散了。”

夏時棋呆坐了一會嘟囔了一句:“其實我是跟自己說的,每天我都提醒自己一次……”丸子看著車窗外,沒有再說什麼,夏時棋發動車子,慢慢的向著來時的路開。

放下丸子後,田佛打來電話。

“夏時棋,你什麼時候回來,你再不回來,你大哥家這些祖宗非拆了咱家不可。”田佛在那邊咬牙切齒的喊,大概是忍無可忍了。

夏時棋悶笑著,腳下踩油門。

“田佛,儘管叫她們拆,拆完了,叫我大哥給咱們買新的。”

“……你們兄弟倆怎麼就沒個正常的,好了,說歸說,你慢點開。”

“知道,田佛,告訴你個事。”

“說。”

“今晚吃飯,我給全班同學買單。”

“你瘋了?你……買單?你捨得?”

顯然,田佛絕對不相信自己家鐵公雞能幹出這等驚天動地的事情來。

“開玩笑,我才捨不得呢,我籤你公司的單,好巧啊,我們吃飯的那家飯店,正好是你們公司搞招待的飯店,我就籤了……”

電話那邊,愣了一會,田佛一聲怒吼:“夏時棋,你這麼這樣混蛋呢?”

夏時棋關閉電話哈哈大笑,他把車在一個郊區公路的橋面上停下來,從車座背後取出一個紅色的高中畢業證,翻看了幾下,笑著搖搖頭,按下車窗。

夜色中的河流,水紋在搖動著,夏時棋看著那張稚嫩的臉輕輕的嘆息了一聲:“恭喜你,夏時棋,畢業了。”

說完,他把那個畢業證從窗戶上丟了出去。

那張證拍打起一些水花,接著它浮在水面上,

它漂浮著,慢慢的順著河流漂浮著,飄向不知的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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