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一七零·夢中的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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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彷彿聽到了誰的呼喚, 朦朧的從夢中醒來, 她茫然的睜開眼,正看見穿著華服的奈奈緊張的瞪著她,向來淡然無波的冰綠色眼眸中是難得的不滿。

“都什麼時候了, 你怎麼還睡著啊!”奈奈催促道,“時間不多了, 快點起床。”

安然被動的聽著奈奈的指揮,只覺得大腦一片空白, 似乎遺忘了什麼很重要的事情, 她懵懂的被奈奈按在了梳妝檯前,茫然的看著奈奈招呼了一群人在她臉上各種塗抹。

奈奈她……這是做什麼?安然張了張嘴想要詢問,但是明顯在一大群人嘈雜的談話聲中只會做無用功, 她知道她一定遺忘了什麼, 卻如何也想不起來,等到她回神的時候, 就見到梳妝鏡中美麗的女人用著同樣無辜的湖藍眸子望著她。

“快點換衣服!”真紀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進來, 一派女王氣息指揮著在場眾人,“對,先穿這個,再穿外面的。你們都記住,今天的婚宴上安然幾套禮服更換的順序是這件湖藍的, 然後是這件繡花的古風,再接著是這件紅色的,還有……”

究竟是怎麼回事?安然更加不解, 然而能夠解答她疑問的人此時此刻都很忙,她只能無奈的暫緩,總不會被賣了。

但是……

安然捂著砰砰亂了節奏的心跳,為什麼她會覺得有些無措呢?

她望見鏡子裡穿著雪白婚紗的自己臉色嫣紅嬌媚,愈發覺得哪裡不對……等等,婚紗?

她終於遲鈍的發現了什麼。

為什麼……她會穿著婚紗呢?

“安然,你今天怎麼這麼不對勁呢?難道是婚前恐懼症?”奈奈剛閒下來,才發現安然的沉默,她調侃道,“新嫁娘,宮崎耀司對你這麼好你都害怕結婚,果然我應該再拖拖某人的婚事的。”

結婚?她和……宮崎耀司?

“奈奈美人,你這話被索沃羅聽到了肯定又生事端,因為答應要給安然做伴娘而推遲婚禮,索沃羅已經很久沒有好臉色了,你就消停點吧!”雲湮從外面走進來恰好聽到這句話,連忙說道,她算是知道美人也不都是那麼好調戲的了。

安然眨眨眼,神智終於開始一點點清醒,是了,今天是她和耀司結婚的日子,她要嫁給那個男人了!只是在這之前發生了什麼,她依舊什麼印象都沒有。

“索沃羅的遷怒也不是沒有道理的,誰讓你和真紀都這麼快嫁人了,我要是不留下來,誰給安然撐場子?”奈奈反擊道,自從那一次的芥蒂解除後,她的冷情終於逐漸消融,笑容更是多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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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牽扯到我了?”真紀忙裡偷閒的冒出一句,“你們有這個閒工夫鬥嘴,還不如好好開解安然,不然要是她真有逃婚的意思,一群人等著搶婚呢!”

“說的也是哦!”奈奈和雲湮都發出清脆的笑聲,戲謔的看著被調侃的滿臉紅暈的安然。

她怎麼會想要逃婚呢?

安然想要出聲辯解,但是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她說不出話來,然而詭異的沒有任何焦急,她只是抿嘴微笑,看著鏡中幸福的自己。

“小小姐,伊蒂絲好舍不得你,你不要嫁人了好不好!”柔媚的女人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出來,而先前的眾人也奇異的消失了,伊蒂絲摟住安然的脖頸,幽怨的望著鏡中的安然。

安然輕輕搖搖頭,望著鏡中兩個緊挨的人,又不自覺的微笑,伊蒂絲其實……是最希望她能夠幸福的啊!

“小小姐,跟我來哦~我們天堂的公主,可不能被人看輕了!”伊蒂絲拉住她的手,笑著將她帶向了門外,灰髮的絕美男人穿著騎士裝,那樣眷戀不捨,他行了一個騎士禮後虔誠的為安然開啟車門,司機座駕上金髮的阿波羅之弦衝著她微笑。

時間好像過的飛快,才一個閃神,一行人就不知不覺到了教堂。

黑髮的平凡男人早已等候在門口,他身後天堂騎士與沉默荊棘也默默注視著她,破蒼接過安然的手,斂聚光華的黑色瞳孔中有著微笑的祝福,他什麼都沒有說,帶著安然走進了教堂。

在紅地毯的盡頭,有她今生的歸宿在等待著她。

安然在破蒼的帶領下一步步接近,她不由得將目光放到了來客身上,祭壇的大家,真紀奈奈雲湮,父母和兄長以及其他親戚……大家都在看著她,目光中滿是祝福。

破蒼將她交到了耀司手中,兩人一起面向神父裝扮的卡帝斯,瀟灑如風的男人今日也終於難得駐足,他那樣嚴肅而認真,宣讀著自己的講稿。

“各位來賓,我們今天歡聚在這裡,一起參加宮崎耀司和藤真安然的婚禮。婚禮是愛情和相互信任的昇華,它不僅需要雙方一生一世的相愛,更需要一生一世的相互信賴。今天宮崎耀司和藤真安然將在這裡向大家莊嚴宣告他們向對方的愛情和信任的承諾……”

躲在角落的克雷爾少見的沒有吃糖,他抿著嘴開啟了手中的開關,教堂被霓虹燈點綴的色彩斑斕,天空一下子被煙花佔據,那樣繽紛的美麗,真是讓人心動。

“……宣告完婚。”一步步跟著誓詞做,直到卡帝斯說出安然最想要聽的話,奈奈送上了捧花,她要將幸福傳遞……

安然閉著眼扔了出去,轉身看去時大笑,身穿小西裝的銘夜正一臉緊繃的看著懷中的捧花,嚴肅的思考接下來該怎麼辦……

“安安,醒醒!”藤真媽媽的聲音很是清晰,安然猛然睜眼,尚存迷茫。

原來一切……都只不過是夢嗎?

“快點起來,今天是你結婚的日子,以後可不能再這麼憊懶了!”藤真媽媽望著自己貼心可愛的小寶貝,覺得女兒在自己身邊待一輩子都不夠,怎麼就嫁出去了呢……

安然渾濁的大腦一點點清晰起來,是了,之前的都是夢沒錯,但是今天也的確是她和耀司結婚的日子。

只是……唯一的遺憾就是天堂的大家不能光明正大的出現,更不能以娘家人的身份出現,所以,才會有那樣一個夢啊!不過即使是夢,也也算得上某種程度上的彌補了,現實永遠不會是十全十美的,總是需要有些妥協。

“媽媽……”看到不知不覺又淚眼朦朧的藤真媽媽,安然無措,“您不要哭了,安安也好捨不得媽媽……”

“哎呦呦,安然你怎麼哭上了,新娘子哭了可就不好看了。”淺倉繪裡作為仙道彰的表姐,和仙道媽媽是本家,今天也是安然的伴娘之一,她裝作沒有看到藤真媽媽的淚眼,只調笑著安然,“快起來吧,新娘子要好好打扮呢!”

“就是啊,我都推了婚禮專程給你做伴娘來著的,快笑一個,免得宮崎耀司以為我欺負你了。”奈奈也探進頭來,似模似樣的感嘆道,“今天之後就要叫你宮崎安然了,為什麼我也突然和藤真阿姨一樣有了嫁女兒的惆悵呢?”

藤真媽媽被逗笑了,她也心知自己感性了,連忙幫安然擦乾淚水:“當媳婦不比之前了,你本來就處事周全,我也囑咐不了你,但凡記得多些忍讓,多些信任,但也不要一味的縱容,知道嗎?如果真的受氣了就告訴媽媽,媽媽教你怎麼做。”

都說丈母孃看女婿越看越歡喜,只可惜藤真媽媽還沒疼夠自己失去不少年的女兒,連帶著看宮崎耀司也有些不順眼,不過自然比起感覺被搶了乖女兒乖妹妹乖孫女乖甥女的藤真家仙道家的男人們,藤真媽媽對宮崎耀司的態度算比較和藹的了。

“媽媽,耀司對我很好,我相信他的。”安然臉紅撲撲的,但是仍然堅定的說出自己的想法,“你放心好了,他要是對我不好,我就先不要他,絕對不會讓自己受委屈的!”

聽到新娘子的彪悍宣言,藤真媽媽和幾位伴娘都無奈笑了,宮崎耀司留給安然的女保鏢更是心中為少主祈禱他不要被少夫人惦記上這種事,雖然少主的深情有例可循,寧可自己體無完膚也要堅持愛情,但誰知道少主會不會一時抽風——雙龍會兼帝國的所有人至始至終堅信當年宮崎耀司愛上伊藤忍什麼的,絕對是丘比特發羊癲瘋了!直到安然的出現,宮崎耀司才恢復了正常。

“時間不多,我們該開始工作了。”藤原夏看了眼手錶,出聲道。

一下子大家都陷入了忙碌的節奏,而主角只需要安安靜靜的被大家裝扮著就好。

安然閉上眼,下意識的摸了摸無名指的位置,那裡的戒指已經被摘下,等待那個男人重新正式的為她戴上,宣言她成為他的妻!

當她聽到周圍人斷斷續續的驚呼或是倒吸冷氣,在化妝師完成的宣言下慢慢睜開了眼睛,鏡中的自己變得非常陌生,像是璞玉被挖掘出了自己的光澤,她也被挖掘出了潛在的美麗。

與以往的嬌俏溫柔不同,她更多了一絲柔美的風情,湖藍的眼眸那樣清澈聖潔,櫻唇紅潤,即使是上帝也再難改動的美麗,配上真紀特地製作的純白婚紗,當真是美麗絕倫。

最美不過新娘子。

安然想到了這句話,不由得微微揚起唇笑了,看到鏡中的自己綻放的美麗,她好期待耀司的表情。

“婚車到了。”藤真健司和仙道彰穿著正裝走進來,看到安然時也都一時愣住了,隨之而來的是對某個搶走自家妹妹的傢伙更深的憤恨,你說安然怎麼就早早的在一個樹上吊死了呢?妹妹要成為別人的,怎麼想怎麼不爽啊!宮崎耀司得給他們小心了,要是被抓到一點小辮子……

在藤真健司的牽引下安然走向了教堂,隔著面紗許許多多的人看的都並不如何清晰,她不知道,銘夜待在宮崎政一身邊,銀白色冷漠的眸終於有了些波動;卡帝斯就靠在教堂的門外望著天空微笑;幸村精市遠遠注視著一切目光複雜輕聲祝福後轉身離開;父母兄長朋友們都注視著她滿是笑容,真紀同跡部偎依,雲湮喬裝打扮後同祭壇的人混在一起;埃德蒙挑了個小提琴首席的位置在樂團里拉著《婚禮進行曲》,西瑞爾等人則藏在各個地方凝視著一切,還有更大的驚喜……

“各位來賓,我們今天歡聚在這裡,一起參加宮崎耀司和藤真安然的婚禮。婚禮是愛情和相互信任的昇華,它不僅需要雙方一生一世的相愛,更需要一生一世的相互信賴。今天宮崎耀司和藤真安然將在這裡向大家莊嚴宣告他們向對方的愛情和信任的承諾……”

當安然被宮崎耀司溫熱的手心溫暖,而遺忘了那一絲失落時,充當神父的男子那樣熟悉的聲音進入她的耳畔,她僵住了身子,想要顫抖,卻發現自己僅剩的理智只能維持不會情緒失控。

破蒼身穿神父服,不止看著安然,也是與宮崎耀司無聲的對話,今日他站在這裡,宣讀這份誓約,是他對安然婚姻的美好期盼,他要將安然交給宮崎耀司了,是警告是祝福並不重要,他只要她幸福。

“宮崎耀司和藤真安然,現在請你們向在座的宣告你們結婚的心願。”

“宮崎耀司,是否願意娶藤真安然作為你的妻子?你是否願意無論是順境或逆境,富裕或貧窮,健康或疾病,快樂或憂愁,你都將毫無保留地愛她,對她忠誠直到永遠?”

“我願意。”宮崎耀司的聲音斬釘截鐵,不容置疑,一愛就是一生,這才是宮崎耀司。

“藤真安然,你是否願意嫁給宮崎耀司作為他的妻子,你是否願意無論是順境或逆境,富裕或貧窮,健康或疾病,快樂或憂愁,你都將毫無保留地愛他,對他忠誠直到永遠?”

“我願意。”安然的聲音是顫抖的,是幸福的,她湖藍的眼中已經充斥了淚水。

“宮崎耀司和藤真安然,現在請你們面向對方,握住對方的雙手,作為妻子和丈夫向對方宣告誓言。”

“宮崎耀司請跟我說……”

“我——宮崎耀司全心全意娶你做我的妻子,無論順境或逆境,富裕或貧窮,健康或疾病,快樂或憂愁,我都將毫無保留的愛你,我將努力去理解你,完完全全信任你,我們將成為一個整體,互為彼此的一部分,我們將一起面對人生的一切,去分享我們的夢想,作為平等的忠實伴侶,度過今後的一生。”宮崎耀司黑色的眼中滿是深情,他一字一句的誓約,刻入靈魂與骨髓。

“藤真安然請跟我重複……”

“我全心全意嫁給你作為你的妻子……”

“現在這裡有兩枚戒指,它們是婚姻的象徵,它們完美的圓環代表著生命與愛,象徵永恆的愛情。”

“現在請宮崎耀司把戒指戴在新娘的手上。”

在十六歲時就戴在手上的戒指,又將要回到她的無名指上。宮崎耀司虔誠認真的將戒指為安然戴上,彷彿在做一件最神聖的事,然後雙手捧著安然的左手。

“宮崎耀司,請跟我重複……”

“你是我的生命,我的愛,我的摯友。我今天娶你為妻,這個戒指將永遠印證我對你的摯愛和我今天對你的莊嚴承諾。”宮崎耀司嘴角含笑,這個男人從來一言九鼎,執迷不悔。

“現在請藤真安然把戒指戴在新郎手上,並跟我重複……”

“現在,宮崎耀司,你可以掀開面紗親吻你的新娘了。”說到這一句的時候,破蒼忍不住露出了一點咬牙切齒的馬腳,與此同時教堂的各個角落都爆發出一陣陣針對宮崎耀司的殺意,太不爽了!

“是可憐還是榮幸呢……”雲湮壓了壓自己頭上的帽子,嘴邊露出淡淡的笑容,望向前方擁吻的夫妻,突然有些想念自家那個沉默悶騷的男人了。

在無數的鞭炮音樂中,破蒼看著安然和宮崎耀司,眼中有著欣慰有著祝福,但是他的誓詞還沒有講完。

他那悠揚又醇厚的嗓音虔誠的念道:

“從今以後,你不再被溼冷雨水所淋,因為你們彼此成為遮蔽的保障;從今以後,你不再覺得寒冷,因為你們互相溫暖彼此的心靈。”

“從今以後,不再有孤單寂寞,從今以後,你們仍然是兩個人,但只有一個生命。”

“惟願你們的日子,天天美好直到地久天長。”

【祝你幸福,我的安然。】

“現在請允許我向大家介紹,這是宮崎耀司及他的夫人宮崎安然,讓我們一起為他們祝福!宣告完婚。”

破蒼說完最後一句話後,第一個感想是,最後一句話應該改成安然和她的丈夫才是,要不然自己怎麼聽怎麼不爽。

【縱然蒼天皆奉我手,也難及你唇邊一抹笑。】

心中的無比酸澀終究化為無聲的祝福。

歡歌盛宴,燈火闌珊,新人以及親友們陸陸續續的轉移陣地,酒店裡還有等待宴會開始的客人們。

蒼頹的男人直到繁華散盡時才終於趕到了教堂,他迷茫的看著一切,曾經孤傲的狼再也沒了不羈桀驁,他不知道自己來到這裡究竟是為了什麼,看到那一切刺眼的代表幸福的存在,他突然失去了趕來時的衝動。

他為什麼而來?他不知道。

男人慢慢的轉身離開,短短幾年,竟是華髮催生,年華漸去。

他的背不再挺拔,反而有了幾分佝僂,他慢慢的離開,還帶著自己可能一生都無法明白的茫然……

送走了所有客人,宮崎耀司和安然回到了屬於他們的家。

他輕嗅著蜜髮間的清香,與她十指相扣。

“吾妻,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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