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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豔的小心機得到了有效的結果。

當午睡醒來的岳母, 看見獨自睡在沙發上的“嶽長嵐”的時候, 眼神越發曖昧。

在她看來,若是兩人坦坦蕩蕩,何必要“分床”呢?

再聯絡照片自己的觀察, 便信誓旦旦地想,這一定是還差一層窗戶紙的曖昧階段。

不過見女兒淪落到睡沙發, 多少還是不忍心,再加上正好有友人聯絡他們出遊, 兩人便只住了一個晚上, 便準備離開。

只是離開之前,岳母偷偷拉住了“嶽長嵐”,低聲道:“嵐嵐, 要抓住機會啊。”

蔣豔裝傻:“媽, 你都說什麼呢。”

岳母道:“那麼漂亮可愛溫柔的人現在你的面前,你都不心動麼, 難道你已經不喜歡女孩子了麼。”

雖然隱隱已經發現了, 不過蔣豔這時才確定,原來嶽長嵐已經和家裡人出櫃了。

有開明的家裡人雖然有時會無語,好處卻也很明顯啊。

蔣豔想到自己的父母,知道要讓他們接受,還得付出更多的時間和努力。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蔣豔含糊其辭,說:“這種事,也不是一個人決定的。”

岳母眨了眨漂亮的眼睛, 纖長的睫毛微微顫動,驚訝道:“她難道不喜歡你麼?”

蔣豔不否認,不贊同,目光遊離,若有所思。

岳母於是給了女兒一個擁抱,道:“放心吧我的小寶貝,媽媽一定會幫你的。”

於是離開之前,特意交換了聯繫方式,岳母抱住“蔣豔”,深情地說了許多留戀的話語和無限的喜愛,甚至還把自己的一對耳環送給了她。

嶽長嵐因為這些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並且莫名其妙地想:自己先前的態度明明那麼冷淡,為什麼她媽會那麼熱情。

總算送走兩人之後,嶽長嵐抖落了渾身的雞皮疙瘩,說:“總算走了。”

蔣豔挺喜歡岳母,遺憾道:“你爸媽其實很好啊,像是個朋友一樣。”

嶽長嵐道:“你要是長久和他們相處,就不會覺得好了。”

兩人將岳父岳母送到了小區門口的車上,此時便慢悠悠走回去。

春節期間,平日裡繁華忙碌的市中心頗有些蕭瑟,一路無人,樹枝上積著落雪,地上的雪已經化了,變為薄冰和積水,走在路上,需要小心翼翼防止自己滑倒才行。

蔣豔一路踩碎薄冰,終是感慨:“不過,我昨天就想說了,你媽看上去也太年輕了吧。”

嶽長嵐道:“我媽生我生的早,她十八歲就結婚生子了,我爸比她大十歲,一直很寵愛她,所以她也就一直像個小孩子一樣。”

蔣豔也猜到了,岳母那個性格,除了天性使然,非得有人一直寵愛她一輩子沒吃過苦才行,尋常人長到一定年紀,就總得吃到各種苦,或者來自社會,或者來自他人。

蔣豔倒不羨慕,只是覺得又看到了人類生活的一種可能性而已。

蔣豔道:“那也還是看著不像四十八。”

嶽長嵐道:“那可能是肉毒桿菌和玻尿酸的功勞,我昨天就想說了,你怎麼又打針了。”

蔣豔:“……”

嶽長嵐說:“你沒看出她的微整痕跡麼?”

蔣豔道:“真的很自然了。”

嶽長嵐隨口道:“你要是有需要,我可以給你介紹她的醫生。”

蔣豔:“你什麼意思,你覺得我需要微整麼?!”

嶽長嵐一愣:“我是說如果……”

蔣豔:“如果也不能說啊……”

兩人吵吵鬧鬧,回到了家中。

忙活了這麼一陣,只剩一天的休息時間了,初九就要開工,蔣豔乾脆也就不回家了,結結實實在嶽長嵐家休息了一天。

兩人躺在沙發上看了兩部電影,擼貓吃零食,好不愜意,以至於初九蔣豔在自己的身體裡睜開眼睛的時候,非常絕望地想:不想上班啊。

這在她身上是很難得的,以前很多人都把她描述為工作狂,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休五天對她來說都不可饒恕。

沒想到,她也會怠惰至此啊。

不過當她走到客廳,發現嶽長嵐還沒起床的時候,就因為地想:幸好變懶的,不止只有自己。

嶽長嵐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她在吃中飯時告訴蔣豔,通靈師綜藝節目的審批已經下來了,只不過有要求,就是在節目開始前,要表明“這些都是節目效果,並非真實”。

蔣豔驚訝:“並非真實?”

嶽長嵐道:“反正就這樣說明唄,觀眾怎麼看,看他們自己。”

因為有了這檔子是,嶽長嵐便沒有在初九和蔣豔一起回去,而是去了公司,並且接下家也變得忙碌。

兩人在接下來幾天透過電話和微信竊聽器交換彼此之間的資訊,勉強度過了幾天,卻很快變得混亂。

有的時候嶽長嵐在面試通靈師,而蔣豔剛好在演戲,兩人在這時交換,都不知道對方在做什麼,一臉茫然,於是“蔣豔”受到責罵,“嶽長嵐”被投以疑惑的目光。

交換身體這種事,雖然兩人已經習慣,卻終究讓她們沒法融入社會。

嶽長嵐因為這件事焦躁不已,而面試了好幾百個所謂的“有神器能力”的人之後,對方卻都沒有發現自己的異樣,並且最後也發現對方真的只不過是江湖騙子,於是更加邪火直冒,助理被她罵了好幾次,一個新入職的編導被她直接罵哭。

這個新成立的節目組雖然知道自己目前是公司的重點,有著註定美好的未來和一大把獎金,卻都戰戰兢兢,壓力山大。

眾人在私下裡討論為什麼嶽總那麼暴躁,新人問前輩:“我以前以為嶽總是很溫柔的人。”

前輩嘲笑:“你看的是嶽總和蔣豔的互動吧。”

她雖然這麼說,但隨後自己也補充:“不過最近是特別暴躁,以前只是不說話冷冷地看著你而已,最近卻開始罵人,可能是壓力特別大吧,也是,你說來海選的,這都是些什麼人啊……”

突然有一位新人攝像道:“那個,我有點事想說……”

他舉手示意。

這是個看上去充滿朝氣的年輕男生,還沒有畢業,只是前來實習而已,因為嘴甜紳士長得帥,很受前輩的喜歡。

前輩就笑著說:“你說咯。”

男生道:“你們有沒有覺得,嶽總在某些時候,像是兩個人?”

眾人大笑:“那也沒有那麼誇張啦……”

男生臉上帶笑,眼裡卻有著深深的懷疑。

這人是高以言,沙漠與蔣豔嶽長嵐分別,已經有三個多月。

三個多月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是一年的四分之一,四季中的一季,但是他身邊卻發生了很多事情。

首先是韓雅園被人曝光了不雅影片,幾乎退學,最後她父母前來學校求情,花了一大筆錢後,變成了留校察看。

後來有人查出來,說影片的曝光者是張艾,因為韓雅園曾經找人打他。

這訊息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高以言後來得知,張艾在後來參加一次飾演替身演員的時候,不小心從威亞上掉了下來,留下了終身殘疾,劇組卻以拿出免責合同,只出了點醫藥費而已。

這件事大部分人都覺得是意外,感到可惜,方湫明卻告訴他,是韓雅園背後有人,故意做了這件事。

而白米洛同時也告訴他,韓雅園先前故意不向翟雨馨透露他要還全款的事,想要騙錢。

這是高以言第一次,人和人之間的鬥爭可以如此慘烈,而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又是那麼的不穩定。

總之那兩個人的演藝圈生涯就這樣都戛然而止,方湫明乾脆回家開火鍋店了,何兆麟回了老家做婚禮司儀,當初去沙漠還壯志滿酬的六人,居然只剩下了高以言和白米洛還在苦苦支撐。

白米洛不斷地在劇組演丫鬟死人群眾演員,高以言則借關係進了長空傳媒,成了一個實習攝像。

高以言進入這個組,已經有半個多月了。

過去的幾個月裡,他省吃儉用,兼職打工,好不容易才攢了兩萬塊,過年的時候,他終於還是向父母要了剩下的二十八萬,但在還錢的時候耍了個小心機,只還了十萬,然後發短信過去,表示剩下的二十萬會分批還好。

他期待著對方會回覆自己,然後在一個星期後終於絕望。

他又打過去了剩下的二十萬,說自己還光了錢,訊息仍舊石沉大海,高以言不得不承認,對方根本不在意自己。

從小到大都是眾人焦點的高以言受到很大的打擊。

雖然在他得知自己的女神是嶽長嵐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追求可能的成功性已經極其渺茫,但卻沒想到,費盡心機,連一絲可能性都沒有摸到。

他很不甘心,於是又想盡辦法進了這個新綜藝節目組。

按照道理來講,他一個實習生很可能是根本見不到總裁的,但是嶽長嵐不知道為什麼很在意這個節目,連海選都經常親自來現場,於是高以言得以和對方產生接觸。

雖然只是自己的鏡頭掃到對方這種“接觸”。

但這足以讓一直關注嶽長嵐並且將其視為女神的他發現不對勁。

眼神,氣質,小動作分明都是完全不同的。

高以言感到困惑。

這困惑或許會帶來一些瘋狂的想法。

現在還不知道。

現在,嶽長嵐只為來的都是神棍而煩惱。

她火大不已,這時,當初建議她找郝大師的朋友給了她一個建議。

“郝大師在圈子裡很有權威的,你為什麼不讓他幫你找些同行的晚輩,看看有沒有人願意參加呢?”對方這麼說,“不過,能不能說服他們,還是看你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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