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chapter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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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到底是一個怎樣的故事?!

他抬起頭望著我,溫和地說:“你怎麼會這麼想?我從沒這麼想過你,我只是…”他說不下去,他對我微笑道,“我覺得大哥選擇你自然會有他的道理,至於丁享潔和我大哥的過去,你不必有心理負擔,也不必覺得大哥在隨時拿你和她比較,大哥對她不是你想的那樣…以前他們之間的感情並不太好…”

樵慕白不是個會誇大其詞的人,要怎樣的不好他才會說“不太好”?

女人真是最變化莫測的動物,當以為樵曙東還惦記著丁享潔時我不高興我吃醋,當我知道樵曙東心裡沒她時我卻又覺得他很寡情。

不像我原本以為那樣,樵慕白沒有表現出很深刻的哀傷或是憤怒,因為這兩種情緒的時間都不會維持太長,他所有的是一種安靜的悲傷,這是樵曙東所沒有的。

“也許你會覺得我這樣去探聽別人的過去很自私很無聊,但我真的很不安,我只想要過平靜幸福的日子。”

“幸福…”樵慕白悵惘地說,“我在你這個年紀也曾憧憬過幸福,一心一意以為自己能幸福,直到現在我才明白不幸才是人生的常態,”他看了我一眼,“不過你的人生也許會不同,我從沒見過大哥這樣在意過一個人,所以,凝夕,加油。”

我才回到家中已經十二點鍾,我一直在想樵慕白的話,“丁享潔”我將這三字輸入搜索引擎,跳出的資訊我一條條去看,有一條是q大論壇裡宣傳部招新,大概是六年前的,聯系人:副部丁享潔,後面是一串手機號碼,我將號碼輸入到手機裡,我這才發現,我的手機裡以前就存了這個號碼!而且顯示為“麥兜”,“麥兜”?誰這麼叫她?都怪我把樵慕白和樵曙東手機的通訊錄都混在一起,到底是樵慕白還是樵曙東?

我直到凌晨三點鐘才入睡,一夜無夢我迷迷糊糊睡到十一點鍾聽到手機響了我接起來,聽到一個模糊的聲音:“我回來了,你要不要到機場接我?”我“嗯嗯”了兩聲就掛了電話,我繼續睡著,不知過了多久,忍受著有人進門的噪音,我想一定是jessica在打掃,我不是說了嗎,我睡覺時不要打掃嘛!我任何時候都是好脾氣,唯獨讓我睡不好覺的人我會讓他很慘!我蒙著被子叫道:“jessica,再不出去我扣你工資啦!”

我聽到一個曖昧低沉的聲音:“那你扣我工資好了…”

“哼,說得輕巧,扣了可別哭哭鬧鬧賴在我家不走。”這個聲音…我睜開眼睛,樵曙東!我撲進他的懷裡:“不是說明天才回來的嗎?”

他在我唇上一啄:“我想你了。”他的手在我身上遊動,探到我的腰間抽掉我的睡袍帶子,將我撲倒在床。

這一刻,我由衷慶幸,樵曙東不是樵慕白那樣的痴情種,如果我是萱妮,當我明白樵慕白這樣愛著另一個女人,我一定無法和他生活下去。痴情的男人是天下最瀕危的珍稀動物,也是天下最可怕的動物,哪個人一生的情路不是百轉千回,九死一生,在遇到那個對的人之前,誰都會遇到很多錯的人,像樵慕白這樣傻傻站在原地執念於過去錯的那個人,需要多少勇氣?

樵曙東這次在家裡呆了整整兩個月,我們幾乎每天同進同出,他教我打網球,打高爾夫,射擊還有騎馬,教我怎樣與那群太太們周旋,我始終還是不怎麼喜歡交際,但為了他我願意竭盡全力去嘗試。

所以我的手機又多出一長串又一長串的名單,然後那個意外發生了,有天我想要打電話給一位馬太太邀請她晚上到我們家吃飯,觸屏太靈敏,一不小心我就把“麥兜”那個號碼撥出來了,我以為會很快聽到“對不起,您撥打的號碼是空號。”

沒想到電話通了!難道這個號碼賣給別人了?接電話的是個中年婦女,文化程度不很高的樣子,操著一口安徽土話口音的普通話,出於好奇心我居然和她聊起來了,她告訴我這個舊手機是別人當做二手貨轉賣給她的,手機卡就是附送的,當時裡面還有錢。我說我願意出一千塊錢賣這個手機,我們約定了地點,明天碰面。

第二天,我約她到一個咖啡館裡,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她萬萬沒有想到,這樣一個破爛貨能賣這麼多錢,笑得合不攏嘴。一時高興絮絮叨叨地跟我說,她文化程度不高認字不多不會發短信,這個手機也很少用,就是有要緊事才和安徽老家的家人們聯絡。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要買下這只手機,也許,我只是想要件屬於丁享潔的東西,也許,我真的對這個女人走火入魔。

時已近黃昏,我獨自坐在咖啡館的角落裡翻看這只舊手機,是七八年前功能最簡單的手機,邊緣的黑漆已經落了大半。屏保上是一行字:“畢業後,我們要結婚…”

我一驚,手中的咖啡差點潑出來,我檢視通話記錄,一排幾乎都是樵慕白的名字,間或夾雜那個中年婦女打進打出的電話,簡訊信箱一排都是樵慕白的簡訊!我一條條點開:“丁丁,你這頭跑到哪裡去拱豬了,是不是像上次在大馬路上迷路了,你個路痴!被賣到火星上還幫人數錢呢!在哪?大爺來接你。”

“丁享潔,我嚴重警告你,在三十秒內你再不出現,你老公我就要出牆!本人,樵慕白,現正處於本市夜生活最糜爛的煙花柳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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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丁,再過一分鐘就是你消失滿24小時,你到底去了哪裡?玩笑開夠了,大不了我原諒你,不跟你生氣了…”

“丁丁,我說的都是氣話,我受不了你一點點不在意我,我和藍亦菱根本就沒什麼,你回來好不好…”

“麥兜,我愛你…你到底去了哪裡,讓我去找你好不好?”

“丁丁,我等你,你一定要回來…”

“等你,回來…”

我目瞪口呆,這就是那個冷冷淡淡對什麼女人都不感興趣的樵慕白嗎?

這到底是一個怎樣的故事?!

那天晚上我看了樵慕白那天在車上看的電影《情書》,故事中的博子在丈夫死後為了排解相思之苦寫了一封去往丈夫老家的信,沒想到這封信居然錯遞給當年與丈夫同班同名的女生藤井樹,當博子與女藤井樹相遇看到那張與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臉時,她驟然發覺丈夫不過是在她身上尋找著當年刻骨銘心而求之不得的初戀,當看到最後那一張借書卡背後的女藤井樹畫像時,我的眼淚突然落了下來。

如此相似,那只手機和借書卡背後的畫像,愛情的無從遁形和百轉千回,彷彿掩埋在時光深處的一件珍寶被挖掘出來。

我在網上營業廳登陸查詢這個號碼的通話記錄,發現只能查詢五個月內的記錄,當然不會有結果,我想起簡訊裡那個新出現的名字:“藍亦菱”,我將這個名字輸入引擎,藍亦菱是一個過氣的平面模特,幾年前轉型成演員,因為成為樵曙東弟妹的緋聞一夜成名,我看到網友街拍樵慕白和藍亦菱的照片,聽人說藍家是與樵家數代通婚的世交,樵老爺子曾經非常希望樵慕白與藍亦菱結婚。我彷彿影影綽綽地看到了當年的真相,藍亦菱應該是引發樵慕白與丁享潔分手的關鍵人物,後來樵慕白後悔了,但是樵曙東又是怎麼冒出來的,難道他不知道丁享潔曾與樵慕白戀愛過嗎?還是丁享潔真的這麼有心計隱藏得太好了,她為什麼要嫁給樵曙東,為了報復樵慕白嗎?

我不想妄下結論,但似乎只有這個說法行得通。

而且,那些簡訊就比緋聞曝光的時間晚了一兩個月左右,沒錯沒錯,他們兩人就是這件事分手的,但我很好奇樵慕白在這件事中到底扮演什麼角色,他到底有沒有對藍亦菱動心,是誤會還是丁享潔離開後浪子回頭?

還有萱妮,她又是抱著什麼心態嫁給樵慕白?

唯一能確定的是,這錯綜複雜的關系網中一定還有我不知道的事。

“她叫丁享潔。”再上q大論壇時“不知廬山真面目”回覆了我,“我前女友還和她同寢室過呢。”

“對了,你認識奶茶不?”

“當然了,她和丁享潔還是同寢室的!兩個小女生纏在一起就嘰嘰喳喳個沒完沒了。”真難以想象,現在的萱妮雖不像樵老太太那般肅穆莊重,也自有一副雍容自若的氣質,管理公司處理人際關係也能把握分寸,誰能想到她在學生時代是這樣的?

還有,丁享潔居然和萱妮是同寢室的好友!也就是說萱妮是在知道樵慕白和丁享潔戀情的情況下和樵慕白結婚的。

“你叫什麼名字?”

“徐廬峰。”

“哦,”我假裝認識他,“我好像聽說過你的名字。”

“你以前一定追過丁享潔吧,對她這麼關心,呵呵,她是個沒頭沒腦但是相當討男孩子喜歡的小姑娘,當初論壇公佈她和樵慕白在一起的新聞時我這邊男生寢室正在打dota的很多男生都停下遊戲狼嚎鬼叫。”

我註冊的使用者名稱顯示為男性,我沒有否認。

徐廬峰顯然不知道丁享潔已經出車禍死了,她的手機上那一長串一長串的名字,那些曾與丁享潔密切聯系的人,又有多少人知道她最後的結局?

我越來越厭倦每天呆在家裡的日子,於是我跟樵曙東說我要工作,他用看小孩子的眼神望著我笑:“你要工作?”

“廢話!人人都要工作為什麼我不用。”

“你看看那些每天來我們家的太太有哪個不是遊手好閒,最多炒炒股票搓搓麻將什麼的,今天賺個幾千塊錢明天輸回去。”

我瞪了他一眼:“哼!過不了多久你也會這麼想我吧!”

他笑著捏我的臉,我用鋒利的眼神瞪他。

我跟他冷戰了一個小時,他總算答應:“好好好,你就去晟宇那裡上班去。”晟宇是樵氏名下的化妝品公司,總部設在y城,那口氣簡直就像我沒處打發,我更兇狠地瞪著他,他大笑著抱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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