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買魔杖與買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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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間最少也被抱過七十幾次,斯內普開始還惱怒,還鬱悶,還教育,還咒罵,最後,無效的口頭勸誡停止了,因為根本是白費口舌。現在的斯內普對待朱莉的這種沒事就要抱的行為完全形成了慣性反射。於是,就有了以下的完全不符合斯內普行為模式的野蠻場面。

朱莉本人呢,對這種行為完全沒有悔改的意思。甚至可以說是,到最後也是一種完全慣性的行為。不過,今天,朱莉鬱悶了。她雖然確實很早就想要有一根真正屬於自己的魔杖,但是,當初怎麼也沒想到,再次進入奧利凡德魔杖店會用這麼一種狼狽至極的方式。

朱莉只感覺剛抱上斯內普的腰,還沒感覺到他的溫度,就被他熟門熟路地揪起衣領,然後,自己在短暫的空中飛行之後,咣噹一聲,撞開來回晃悠的奧利凡德魔杖店的大門,以一種螃蟹的姿式臨空趴下,停在了店內高高的櫃檯上,一抬頭就看見那雙銀白色的笑眯眯的眼睛,多年未見,還是一樣嚇人。

在店裡叮叮噹噹的迴響中,朱莉打了個哆嗦,僵硬地堆著笑,一邊爬起來,一邊傻呵呵地道:“你好,奧利凡德先生。”

奧利凡德用他那雙幾乎看不出眼珠的眼睛,上上下下仔細把朱莉打量了一番,朱莉用一種撐的方式圓睜著眼睛,看見奧利凡德的眼珠中有自己的影子。過了好一會兒,這個笑眯眯的老頭才說道:“中午好,唔……如果我沒記錯,是朱莉·霍爾小姐,對不對?”

誒?記憶這麼好?!朱莉愣了一下,跳下櫃檯,恭敬地向奧利凡德欠了欠身,點頭道:“正是。奧利凡德先生還記得我?”

老頭笑得眼睛眯了起來,似乎很開心,語速也快了起來:“當然,當然。店裡的每個客人我都記得。你上次來還是個小不點呢。不過……這雙眼睛可一點沒變,灰綠色……”

老頭還要接著說,就聽見門被推開,店內再次發出叮叮噹噹的聲音,老頭停了下來,轉過頭,立刻笑得更燦爛了,迎過去,大聲道:“哦,西弗勒斯·斯內普先生!歡迎您!很高興再次見到您,足有二十年了……樺木的,十三又二分之一英寸長……”

老頭的話還沒說完,斯內普皺著眉瞟了眼朱莉,就打斷他的話,道:“也很高興見到您。如果您能停止說這些無用的話題,更快一些給這個霍格沃茲的新生霍爾小姐挑選魔杖的話,我會不勝感激!”

老頭被噎,似乎並沒有不開心。而是轉過來,嚴肅起來,用銳利的目光盯著朱莉,道:“霍爾小姐,來,讓我看看。”說著,他從衣袋裡掏出一長條印有銀色刻度的捲尺:“你用哪只胳膊使用魔杖?”

沒料到話題會突然轉回到自己身上,朱莉被斯內普的冷臉凍到,有點遲鈍,愣了一下,直到斯內普咬牙從牙縫裡蹦出一句:“霍爾小姐……”,才猛地清醒過來,轉回身,對著奧利凡德躬身行禮,道:“是的,先生。我習慣使用右手。”

“每一根奧利凡德魔杖都具有超強的魔法物質,這也就是它的精髓所在……”奧利凡德一邊量一邊絮絮叨叨做著廣告,不過,配著昏暗的店內光線和他老人家特有的沉重低音,更象是催眠曲。只是那個自動尺會不停地在朱莉身上戳來戳去,讓她癢得毫無睡意,還得拼命忍住笑,只能扭來扭去,試圖躲避它的攻擊。這樣的場景看得斯內普在一旁直按額頭,很想假裝沒看見。

奧利凡德在堆上天花板的長匣中抽了一根來:“哦,來試試這根,榿木,獨角獸毛做的,十一英寸……”

“叭!”店頂不知多久不用的吊燈掉了下來,差點砸著正忙個不停的奧利凡德。

“這根不行。那麼,再試試這根,柳木,鳳凰羽毛,九英寸……”

櫃檯非常給面子地突然裂開,裡面的玩具魔杖掉了一地。

如此反覆,一根接著一根。朱莉還從來不知道這世上竟然有這種多種木頭。只是看著魔杖店越來越不象魔杖店,不由有些緊張起來。不會讓自己賠吧?想著,抬頭看了眼一直沒說話的斯內普,卻見他也正好看向自己,表情不明,只是,一見自己看向他,他就立刻回了個冷冰冰的眼神,害得朱莉趕緊別開頭去。

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人來買魔杖都會把奧利凡德魔杖店搞得一團糟,看著一面牆的長匣被自己隨手一甩全面倒坍,奧利凡德先生恐怕是常見這種場面,躲得非常迅速,身手與他的年級大大不相襯。

“這根,榛木,龍神經,十一英寸長。”奧利凡德明顯興奮了起來,不知從哪裡又趴拉出一根遞過來。

朱莉接過來的一瞬,感覺到從手上傳過來一種悸動讓心臟猛跳了兩下,很難形容的奇妙感覺。這一瞬,朱莉知道,就是這根了。根本沒有唸咒,只是輕輕一甩,店裡似乎從最裡面的角落傳來隱隱的合唱聲,不知唱得什麼,在頭頂盤旋。昏暗混亂的店裡,隨著若隱若現的歌聲,突然閃出大片的,如同煙花一樣炫爛的青色光芒,在空中綻放之後,化作一點一點光點,與歌聲一起慢慢地消失在空中。

“真……美。”兩個成年男人不發表意見,朱莉自己忍不住自我感嘆了一句。

奧利凡德大笑起來,連聲叫道:“我早該想到,霍爾小姐有這種智慧的特質,太好了,好極了!哎呀哎呀呀~~太美妙了~~”

“還算不錯。”斯內普站起來,表情複雜地誇獎了一句,然後直接打斷奧利凡德沒完沒了的熱情,道:“多少錢,奧利凡德先生?”

最後,九個加隆成交。

“哎呀,斯內普先生,出來得太急,我沒來得及取錢呢!”朱莉雖然古靈閣現在有不少積蓄,但已經很少來對角巷買東西,所以,這一次來忘了第一時間去取錢。朱莉拿著新魔杖,臉現尷尬。

“哼!”斯內普似乎對朱莉的這個說法很感冒,冷氣又加了三分,瞪了朱莉一眼。直接付了錢,拎著朱莉就出了門。

出了店門,朱莉才發現竟然已經到下午了。竟然在魔杖店耗了那麼久,真讓人吃驚。朱莉停下來,拉住斯內普的袖子,道:“斯內普先生,我們先去趟古靈閣吧?一會兒去拿長袍我,我,我也沒錢……”

斯內普盯著朱莉,眉頭緊皺,抿緊唇,沒有答朱莉的話,但也沒有往古靈閣走,而是直接往長袍店走去。等朱莉走到店裡,長袍已經包裝好放在斯內普的手上。見朱莉過來,斯內普直接拿起一款長袍,往朱莉頭上一套,連帽子一起,朱莉立刻變成了一個小巫師。斯內普一直沒有說話,但朱莉感覺到,他在生氣。雖然不能明白他到底為什麼在生氣。

走到街角,一個幻影移形,朱莉再睜開眼,是一條陰暗狹窄的巷道,髒兮兮的,旁邊都是店面,但店面的裝飾與商品陳列明顯沒有要討人喜歡的意思。既不明亮也不乾淨,不是毛絨絨的表情猙獰的巨大蜘蛛,就是乾癟癟的象是從墳墓裡剛挖出來的枯黑人手,不用猜朱莉也知道,這應該都是黑魔法商店。

跟著斯內普走了兩步,朱莉看見的幾乎所有的人都把自己包裹得很嚴,朱莉這一身從頭包到腳完全不稀奇……唔,另一方面說,也是很稀奇,因為她的袍子太新。某些陰暗的門洞裡的幾個衣衫襤褸的巫師看著她一徑地竊竊私語,但是有斯內普在旁,他們並沒有別的任何舉動。

“緊緊跟著我!”斯內普見朱莉好奇地來回看,停了下來,牽住朱莉的手,嚴肅地道:“只許看,不許動,不許說話!”

“誒?!可是……不許說話的話,怎麼給德拉科買禮物?!”朱莉愣了一下,連忙表示道:“我不會亂動的。”學過鍊金術的朱莉知道,很多魔法物品看著不起眼,殺傷力卻是非常地驚人,尤其是黑魔法物品。

斯內普氣結,這丫頭就沒個聽話的時候嗎?!剛要發火,朱莉突然道:“我可以不說話,但到了店裡,如果有我看上的東西,請允許我告訴先生,再請先生幫我鑑定可不可以買,可以嗎?”

聽見朱莉的保證,斯內普微微松了口氣。朱莉這丫頭,雖然搗蛋的時候多,但承諾的事卻沒有不完成的。緊緊牽緊朱莉的手,斯內普面無表情地走進巷內最大的一家名叫博金-博克的魔法用品商店。

店內只有一個人,是個躬身駝背的中年男人,一頭向後梳的油頭,看起來比斯內普的油頭討厭得多。朱莉看了他一眼,趕緊移開目光。

“斯內普先生。再次見到你非常榮幸。我能為你做些什麼?今天有剛進的……”雖然說的是客氣話,可是口氣油腔滑調,一點都不誠懇,讓人非常不舒服。

不過,斯內普對這種東西完全不在意,沒有任何反應地盯著男人,平穩無波的聲音,道:“博金先生,上次我訂的草藥到了沒有?”

博金一邊笑嘻嘻地道:“到了到了。”一邊推了推夾鼻眼鏡,瞟著朱莉,只是朱莉包得很嚴,只能看到那雙可愛的灰綠色眼睛在店中的商品中亂轉。博金轉身拿出一個大紙包放在櫃檯上,道:“一共25加隆。斯內普先生,這位小姐是……”話沒說完,見斯內普驀然變冷的目光,連忙停止想要打探的話題,改口道:“她可是要買什麼東西嗎?店裡新進了一批貨,很適合……她,要不要看看?”

斯內普開啟紙包細細檢驗,一邊點點頭,道:“你拿出來我看看。”等博金把新貨拿出來堆滿櫃檯上時,斯內普已經檢驗完畢,紙包重新打好,用縮小咒縮小放進口袋,才拉著朱莉看向那一堆所謂的新貨。

新貨與朱莉心目中的新貨的概念相去甚遠。不但不新,還舊得很,甚至有的還很髒。朱莉摸摸索索,不知從哪個口袋裡摸出了雙手套,戴上之後,才開始在這堆“新貨”中翻找。

什麼都有,既有漂亮得如同珠寶一樣的紅寶石項鍊,也有丟在路邊都沒人會撿的黑色的小骨頭。斯內普抱著朱莉,讓她夠得著櫃檯,由著她慢慢挑。

有種小時候翻自家抽屜時尋寶的感覺,朱莉一樣一樣,翻來翻去的看。現在朱莉的目光已經很毒。雖然製作鍊金製品技術不行,但理論非常紮實,自然識貨。足看了半個多小時,朱莉拿出一枚精緻的,鑲著銀色小蛇的綠色徽章舉到斯內普面前。

“斯內普先生,這個可以嗎?小龍說,他肯定會是斯萊特林學院的。我想,這個應該很適合他。”而且,上面有一種很特別的魔法波動,朱莉剛才偷偷試了下,應該是個防禦魔法。回去仔細研究一下,再改造一下,就是個很完美的生日禮物了。

斯內普表情微動,再抬起頭時已是一片無波無瀾,冷靜問道:“博金先生,這個多少錢?”

“哦,小姐的眼光真好。這枚徽章據說可是斯萊特林某位大人物留下的來的呢,非常有儲存價值。”博金諂媚地躬身說道。

“多少錢?”斯內普不耐煩。

“這個徽章稍微貴一點點,要五十加隆,斯內普先生。”

“太貴了。十加隆。”斯內普面無表情地開始還價。這個樣子的斯內普朱莉完全沒見過,不由有些吃驚,傻乎乎地看著斯內普半天說不出話來。

博金完全習慣地開始討價。看來,斯內普這個樣子並不是第一次。朱莉簡直要驚了。等清醒過來,徽章以十七加隆成交。

斯內普先生,您真厲害……朱莉拿著徽章,好半晌腦中只有一個念頭:“天哪,驚爆大新聞!原來,斯內普也會砍價!而且還是砍價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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