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ee bar門前,霓虹璀璨,嗨曲震天,鐳射燈照亮漆黑的天際。女人們□□,男人們活力十足,這裡是近兩年之內,年輕人最推崇的酒吧之一。該酒吧除了音響設備一流以及d曲緊追國際潮流之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老闆藍邵的個人魅力。
且不說藍邵是不是東部藍鷹當家人,就是他……呃,交往過的女明星之多暫時無人能及,有明星的地方自有圍觀群眾,這是一大賣點。
童桐桐對此極為不屑,這兒那是酒吧啊,分明是牛郎店。
“喂,你的變裝癖也得吃點藥治治。”霍旭堯的穿著很隨意,仔褲t恤,戴了頂鴨舌帽,褐色的短髮捋到耳後,從身高和氣質上來看,相當有明星範兒。
在看童桐桐,頭戴滑雪帽,請注意,這是夏天,她頭戴滑雪帽,鼻樑上夾著一副足以蓋住半張臉的墨鏡,上身歐版t恤,下身飛鼠褲,唇邊一抹珠光亮彩,不倫不類的打扮。
“你懂什麼,現在流行這麼穿。”童桐桐相信現在這打扮沒人能認出她是誰。
霍旭堯不予評價,邊走邊從兜裡掏出一張vip貴賓卡,他全身上下就剩下這張卡還值點錢。據管家說,已在卡里存了五萬元,消費可直接扣除。
“你常來?……”童桐桐心裡咯噔一響,難道他們在不經意間已經見過了?
她悄然將自己的vip卡揣回兜裡,這張卡是藍邵給她辦的,這麼說也不準確,應該說是她生日那天,收到的快遞。
生日卡片上沒有祝詞,只有一行令她反感的使用說明——恭喜你又老了一歲,這張卡我是專門給你辦的,其一方便你隨時隨地來搗亂;其二避免你與保安發生衝突。那些玻璃啊、霓虹燈什麼的是花錢買的好嗎?只要你一來當天的流水準成負數,所以我寧可請你喝酒,卡無上限,籤我的名字即可,別謝我。
“一次沒來過,只是辦了卡。”霍旭堯不太喜歡聲色場所,但是他一個大男人在童桐桐家白吃白住也不是那麼心安理得,所以請她喝點酒。
持卡者可以免去預約直接進場,當保安人員邀請兩人進門的時候,霍旭堯的目光卻停留在張貼在迎賓門前的招牌廣告上——工作時間是晚上九點半至凌晨三點半,要求外形好,身高一米七八以上,底薪四千提成單算。
目前看來他唯一不符合的一點就是年紀,必須是成年人。
童桐桐頓感事態不妙,她一轉身擋住招牌廣告:“學生的職責是唸書,我可以養活你。”
霍旭堯沒說什麼,單手插兜,步入通道。
無論他昨日如何風光,也要必須面對現實,身無分文的窮光蛋。
屁股還沒坐穩,服務員已呈上酒單,霍旭堯順手遞給童桐桐:“喝什麼隨意,我請。”
“這麼客氣,那我點貴的啦?”她不是貪便宜,就是想把霍旭堯的卡一次清空,免得他一來二去喜歡上這酒吧。
“隨便。”
童桐桐捋著酒單看了下,對服務生說:“開一瓶98年的拉菲。”(法國紅酒,價格28888元。)
只要客人選購超過一萬八千以上的酒,都會由dj親自報出桌牌號碼以及三分鐘豔舞表演的待遇。這便滿足了有錢人的虛榮心,有種花小錢受重視的快.感。同時激起其他客人的好勝心,刺激消費。
不過,童桐桐忽略了這一點,當亮白色的追光燈向她襲來時,已然晚了。
“先生們女士們,37號桌那位英俊的先生與身旁美麗的小姐,開了今晚第一瓶拉菲,祝兩位在free玩得開心,玩得盡興!”
話音未落,幾位身著性感比基尼裝的領舞小姐已緩緩從升降臺中顯身,伴隨高亢瘋狂的high曲,如妖嬈的水蛇般舞動開來,舞池中瞬間人聲鼎沸,順便看向花錢買酒的客人。
童桐桐則儘量避開刺眼的光芒,像個懼光的小老鼠。
“原來你戴墨鏡就是為了等這一幕。”霍旭堯也很反感燈光的照耀,他壓低帽簷,索性站起身去洗手間。
這時,一雙修長的小腿落入童桐桐壓低的視線裡,她小幅度抬起眼皮,竟是趙嘉蕊。
“你好童小姐,咱們又見面了。”趙嘉蕊就是記吃不記打的貨,她堅信在藍邵的地盤就不會出狀況,所以忍不住上前挑釁。
“什麼童小姐?你認錯人了。”童桐桐推好墨鏡,態度溫和。
“是麼?”趙嘉蕊提高聲調,明明是小辣椒裝什麼捲心菜啊?
童桐桐不想與趙嘉蕊周旋,所以一揚手命令燈光師熄燈,然而她習慣地做了一個歌舞廳才用的專業手勢——左右兩手食指交叉呈“十”字,大拇指指向自己,此手勢代表:關燈的位置。
燈光師愣了愣,即刻關掉白色追光,同時也對童桐桐的身份感到可疑,於是,燈光師悄然告訴保安,去探探那桌客人的底兒。
保安收到指示,悄然舉起對講機,通知距離童桐桐最近的保安過去看看。趙嘉蕊好歹做過藍邵半年的女朋友,很快注意到保安的行動,於是,她揚起下巴,走到童桐桐身前,警告道:“童小姐,打開門做生意,今天是週末,希望你安分點。”
童桐桐見她氣焰囂張,也懶得再躲閃,她平靜地動了動唇:“你有什麼資格對我指手畫腳?滾遠點。”
“哼!我就是你跑來搗亂!來人啊!她是童桐桐!——”趙嘉蕊高亢嘹亮的嗓門幾乎蓋過喧囂的音樂。
而童桐桐首先看向通往洗手間的方向,她不能讓霍旭堯知道自己的身份。趙嘉蕊這臭娘們兒!跟著藍邵的時候就不安分,整天惹是生非,現在兩人分手了,她反而變本加厲!
“上次在茶葉莊就該讓你嚐點苦頭。”她掃向四周,客人逐漸退開,保安手指電棒靠近,她又沒帶手下過來,只能……“紜鋇匾簧移破【破浚趕蚧6禹耥竦謀0病
“誰敢動我一下,我保證讓他死的很難看!”童桐桐一腳踢翻木椅,踩在腳下,手中晃著酒瓶,一副波瀾不驚的態度。
聽罷,保安果然放慢腳步。要說她閒來無事搗亂已成家常便飯,但像今天這樣單槍匹馬倒是頭一遭,而且她那是什麼打扮啊?以為自己是非主流麼?
“童姐,今晚客人比較多,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請您見諒,何況藍少爺也不在,不如我做主給你開一間包廂,今晚酒單全免。”經理友善地說。
不等童桐桐有所表示,趙嘉蕊先不幹了:“靠!你們憑什麼每次都由著她胡鬧吖!她不但不給藍邵面子還想燒死我!不行!我得給藍邵打電話!看他怎麼說!”說著,她掏出手機,剛欲撥打,童桐桐一腳飛出,正踢中她的手背。趙嘉蕊慘叫一聲,手機落地,摔個稀巴爛。
趙嘉蕊真沒想到童桐桐會打她,驚慌之餘,她捂住手背衝進舞池,鑽進朋友懷裡尋求保護。趙嘉蕊的朋友玩過幾年拳擊,本就有心追求趙嘉蕊的他,見意中人受了欺負,即刻挽高t恤,徹底露出一雙如鐵柱般健碩的臂膀。
“誰動手打她?”男人首先看向童桐桐,趙嘉蕊已說了是她,他只是在確定一下。
童桐桐仰視身材像施瓦辛格一樣強壯的男人,一躍身跳上椅子,瞪視對方雙眼,不屑地說:“是我打的她怎麼了?你又算老幾?!”
此話一出,男人攥起雙拳,推開上前阻攔的保安,揚起一拳打向童桐桐的顴骨,童桐桐則不躲不閃,對準男人衝過來的拳頭,哐當一聲,酒瓶子整個碎裂在此人的手肘處!緊接著,她藉助椅子的高度,一腳踹在男人肩頭,本意是想把他摔倒,但是沒想到這男人的肌肉比石頭還硬,她反而被彈向後方。
場面一下子亂起來,保安無暇再顧及童桐桐的死活,先安撫客人要緊。何況,童桐桐也欠有人教訓,他們反正是不敢,就讓這不知情的愣頭青來吧!
男人也真是條漢子,脫掉t恤裹住受傷的手腕,再次向童桐桐打來,童桐桐一閃身又抄起其他桌上的酒瓶子,哐當哐當!再次打出,但是男人已有了防備,兩個酒瓶子全被木椅擋住,甚至,揮動在男人手中的椅子成了最佳的反擊武器!
童桐桐邊閃躲邊跑,很快被逼到牆壁旁。她熟悉酒吧的地形,於是抓住欄杆躍上樓梯,一溜煙向二樓包廂跑去。男人步伐極快,緊追其後,推開隔音大門的同時,將童桐桐撞向牆邊!就在男人高舉木椅砸下來的時候,木椅從男人手中飛出,男人看向左邊,還沒看清來人,後腰又挨了一腳,這一腳結結實實地踹在他腰眼上,他身子一歪,兩個酒瓶子從兩個方向同時砸向他的頭部!男人還沒來記得喊疼,噗通一聲悶響,狠狠地摔倒在地。
藍邵與霍旭堯互看一眼,無暇寒暄,又同時看向童桐桐。
而童桐桐,暗自舒口氣,斂起一副囂張的神態,環起雙肩,悠悠地,蹲下身,蜷縮在牆角,疑似瑟瑟發抖。
“藍老師……堯堯……謝謝你們救了我……”她顫顫巍巍地說。
藍邵嘴角一抽,他明白童桐桐的小心思,裝柔弱唄。
無意間他看向斷在手中的酒瓶,靠……人頭馬!
霍旭堯則是完全不知道她又在搞什麼飛機,上個廁所的功夫她都能與壯漢打起來,這女人的身體裡住了個聖鬥士吧?!
藍邵自然也不想被霍旭堯發現身份,所以他在接到經理所打來的求救電話之後,已命經理通知所有人無視他的存在。
“藍邵……童桐桐打我……”一道嬌滴滴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趙嘉蕊拖著紅腫不堪的手背,哭得妝都花了。
藍邵聽見了,但是沒空理會,因為他忙著暗示穿梭於迴廊間的服務生別向自己行禮。幸好經理出現得夠及時,立刻監督兼指揮所有人趕緊給客人們送酒。
待服務人都不在關注他的時候,他才看向趙嘉蕊:“她好端端打你做什麼?”
“我哪知道吖,她一早就看我不順眼嘛……嗚嗚……”趙嘉蕊倚在藍邵的肩頭,潸然淚下。
童桐桐當著霍旭堯的面不能搭理信口雌黃的趙嘉蕊,何況她相信藍邵也清楚這位前女友的行事作風。所以她自顧自捂住胃,痛苦地□□幾聲,扯了扯霍旭堯的手指,說:“堯堯,我的胃好疼,咱們回家好麼?……”
一聽這話,藍邵甩開哭哭啼啼的趙嘉蕊,倏地蹲到童桐桐身旁:“怎麼了你,要去醫院嗎?”
童桐桐謹慎地抬起頭,竟對上藍邵一副稍顯焦慮的深情,再看趙嘉蕊,氣得小臉漲紅,童桐桐輕哼腹誹,藍邵啊藍邵,你會這麼好心?是想把我拖進小黑屋裡揍一頓吧?!
不過,還是因為霍旭堯在這,所以她保持沉默。
忽然之間,童桐桐頓感雙腳懸空,已被霍旭堯抱了起來,還是可怕的新娘抱,她這輩子都沒想過自己會出現這狀況。
然而,她不能大罵霍旭堯噁心,只能小鳥依人地依偎在他肩頭,虛弱地喘著氣,故作感動地說:“你對我太好了,謝謝你……”
霍旭堯不語,向藍邵微俯首,他不在意老師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總之見面打個招呼便可以了。隨後,他順手將vip卡交給經理,直截了當地說:“起因經過我沒興趣知道,夠不夠就這麼多了。”
經理小幅度看了藍邵一眼,藍邵示意他先收下。
“走吧,我開車來的,先送童同學去醫院。”藍邵剝掉趙嘉蕊抓著自己不放的手,推開隔音門,一行人很快離開酒吧。
趙嘉蕊咬了咬下唇,藍邵這負心漢真是敵我不分!剛才童桐桐管藍邵叫什麼?藍老師?哼!她一定會查出這幾個人在搞什麼貓膩!
……
上了車,童桐桐立刻生龍活虎了,可是,她剛要說自己沒事了,藍邵卻先開了口:“兩位同學住在一起?”
霍旭堯看向窗外,無謂地應了聲。
“同居?!”他故作一驚一乍地追問。
“藍老師誤會了,我們是純潔的同學關係。”童桐桐面帶微笑,咬牙切齒地說。
“那就好那就好,你們還是孩子,前提是考上理想的大學,為謹慎起見,老師去你們的住所檢查一下,是同居還是合住,老師一看便知。”
“你!……呃……”
童桐桐話還沒說完,已被加大的油門阻止了話語。藍邵回眸粲然一笑:“別緊張,這是身為老師所肩負的教育責任,如果你不肯讓老師去檢查,那老師只能如實向校長彙報。”
童桐桐睨了他一眼,做了個攤手的動作,一切皆因為霍旭堯,她忍了!
藍邵注視前方,緩慢駕駛,純良的笑容被一絲狡黠所取代,有沒有聽過一句話——請神容易送神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