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外經過的護士不知屋內究竟發生何事, 他們只聽見裡面隱約傳來重物落地響, 接著便見一個身穿白大褂,樣貌英俊的男人從裡面出來。
男人低著頭,臉上是掩不住的得意, 眼中滿是惡毒。
背對走廊,塞拉文忍不住又往病房裡幸災樂禍得望了一眼, 直到聽見有護士在背後叫他這才帶上房門。
再轉身時,剛剛那笑得令人發冷打怵的男人已經恢復成醫院大眾心中出身醫學世家的貴公子, 腦科領域的權威專家, 最受學生歡迎的教授,有史以來最年輕的腦外科主任,最有可能成為下屆院長人選的人。
“這是晚飯?”塞拉文對推著餐車的女護士微微一笑, 拿起車上的餐食表看了一眼道:“病人剛睡下, 他現在不適合吃這些營養價值過高的食物。況且後天他要做檢查必須淨排,所以從明早開始的三天只幫他吊葡萄糖和生理鹽水, 記住了嗎?”語氣溫柔, 不見絲毫嚴厲,臉上的笑意更是迷得護士臉紅頭暈。
“記……記住……了……”被弄得五迷三道的護士絲毫沒有懷疑一個腦科醫生為什麼回來檢查一個腰部扭傷的患者,還為自己差點犯了錯而慶幸。
見已沒有礙眼的人,塞拉文冷笑一聲轉身往自己的辦公室走去。一路上不時和相遇的醫生護士,病人家屬點頭, 微笑,致意。
其變臉速度快得令人瞠目結舌。
走進無人的電梯裡摁下直達樓層數,礙於電梯裡安裝的攝像頭, 塞拉文只能低下頭雙手攥拳無聲大笑,身子隱隱顫抖。他腦海裡全是病房裡自己恨了多年,等了多年,終於能親手撕碎那人所謂的尊嚴時的快樂感。
那人越是落魄,越是可憐無助,他就越加興奮。
電梯門在腦外科的樓層開啟,已經抑制不住自己感情的男人急匆匆走向辦公室,連門口助理遞上的檔案都沒有去接,直接進到辦公室鎖門。
塞拉維靠在門上深吸一口氣後這才稍微換回一點理智,大步走到辦公桌前從抽屜裡拿出一枚鑰匙,開啟辦公室裡間掛著‘實驗重地閒人免進’牌子的房門。
本應擺放科學儀器和資料的屋裡沒有任何關於腦科的東西,相反到是在屋子中間擺放了一張產床,床邊整齊排列的檢查器具,房頂上方吊著手術時使用的無影燈。
產床上綁著一個全身只著一件白□□師袍,眼睛被蒙,嘴巴被堵的壯實男人。
“親愛的,你可知我今天有多麼高興!”塞拉文面目猙獰走上前,伏在被綁男人的胸口。“你真該去看看他如今的樣子。”在身下人的身上留下一排見血牙印,塞拉文拿起酒精棉細緻得擦拭自己留給男人的傷口。“呵呵呵~~~”看著因疼痛而用力掙扎的人,塞拉文大笑起來。
西斯底裡過後,塞拉文又掛上好好先生的嘴臉,憐愛的撫摸因劇痛而滿身冷汗的人,心情愉悅道:“就知道你不會讓我失望,親愛的,你當初為他做得手術真是太棒了。沒有什麼能比每日活在恐慌中不知何時自己將會突然瞎掉更折磨人,只可惜……才廢了他一隻手!”
……
趴在地上,康寧慶幸藍斯特有先見之明,為自己換了一間鋪著地毯的病房,以至於不用擔心在地上躺上一宿會著涼。
按照自己摔下床時聽見的聲音判斷,眼鏡沒有摔多遠,按理說應該就在身子附近,於是康寧伸開左手四處摸找。想來以前那男人也就眼神惡毒些,為人虛偽點,不曾想這向來喜愛裝斯文的男人竟還起手,還下手頗很愣是把自己從床上扯到地上。
這算什麼?人不可貌相?
康寧想不通自己到底做過什麼不可饒恕的事情,能叫人恨了這麼久,恨成這樣。
眼前一片漆黑,康寧估計窗外天色已黑,看樣子不到明早也不會有人來。用臉蹭蹭比毯子還要柔軟的地毯,樂於苦中作樂的康寧用左手墊著頭順便揪揪地毯毛,心道自家老頭子真是大手筆,小小病房裡鋪地的東西都這麼高檔。
放棄尋找不知躲在哪個角落裡的眼鏡,康寧用左手撐起身子,手肘著地。忍著腰上傳來針扎般的疼痛,憑藉白天印在腦海裡的記憶,康寧手腳並用往擺放在前方大約三米處的沙發爬去。腰身直不起來,右手又因‘脫扣’無力垂在身側,每爬幾步康寧都要停下休息一會兒。
用力抓住沙發的表面材質,康寧雙腿上撐終於把半個身子掛在沙發上。接著小心挪動身子讓自己翻了個身,最終因沒有力氣只得靠著沙發坐道地上。
“該死的藍斯特,你怎麼還不回來……”掏出褲兜裡的手機康寧嘟囔起來,“我以後再也不中途上廁所了……”開啟手機蓋,輸入藍斯特的電話號碼,響聲過後,傳入康寧耳中的不是藍斯特的聲音,而是服務檯告知對方已關機的話語。“說來來說走走,當我是個屁啊!”
不想讓人看見自己此時的狼狽樣,更不想讓熟人看見。於是康寧關上電話坐在地上,趁機梳理一下自己為何被人討厭到要違背醫德觸犯法律。
他們一個是有錢人家大少爺,一個是連吃飯錢都沒有的窮學生,一個是當年全校第一名入學,一個是插班入學成績全校倒數第一。生活環境不一樣,物質享受不一樣,沒有共同語言,唯一的聯絡還是因大學三年級時康寧從研究心臟改探究大腦,這才與貴公子塞拉文成了同專業的同學。
可就是這樣,從入學那天起康寧的校園生活就過得‘多姿多彩’。在醫學院的前兩年他甚至被排擠成邊緣人,好事沒人惦記,壞事第一個被懷疑,只因為康寧有一摞案底前科。
康寧和塞拉文就好似是站在兩個端點的人,從學校到實驗室,再到醫院實習,在康寧的記憶裡別說塞拉文主動和自己說話,就是正眼瞧上一眼加上今天也才三次,還都不是好事。
被人討厭被人報復康寧無所謂,有所謂的是康寧想要知道這一切的源頭到底是什麼。以前沒精力更沒能力去想緣由,但如今康寧有足夠的金錢和充足的時間去深究這個問題,畢竟這已經不是自己一個人的問題。
伊莉莎的懷疑,塞拉文不清不楚的‘瘋話’,逼得康寧不得不去多想。
甩甩不再痠麻無力的左手,握住自己的右臂用力往上一抬,在一聲清脆響聲下康寧讓右臂迴歸原位。
……
第二天清早,坐在地上一宿的康寧被護士攙扶到病床上。戴著據說在床底下才找到的眼鏡靠坐床頭看著手背上吊得葡萄糖,安靜聽著護士叮囑自己要空腹三天。
一個腰部扭傷的病人居然需要空腹做檢查,還是空三天,看來這塞拉文在醫院裡還真是權威,康寧心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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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連兩天除了沒有飯吃外,塞拉文沒有再過來冷嘲熱諷康寧遍佈胸口,衣服難以遮掩的吻痕,也沒變相指使人讓康寧不好過。
對此,康寧的理解是自己現今在人家貴公子眼中應該是條可憐的落水狗,而貴公子也已經厭倦和嫌棄再跟一直喪家之犬過不去失了身份。
無人前來挑釁,藍斯特又不知道失蹤到哪裡,在確定自己徹底被人遺忘後,康寧樂不得的給賽德打了一個電話,讓他幫自己準備一些東西順便帶點吃的。
禁食第三天,康寧在物理治療師的首肯下拆除了護頸,雖有時還是會隱隱作痛,但只要記得按時做按摩不做激烈動作,那就沒有大礙。
按理康寧腰部的扭傷也因進入按摩階段,只可惜前不久從床上摔下來又抻到所以護腰的束縛帶還要戴上幾天,不過慶幸的是帶子由厚重換成了類似於收腹腰帶般輕薄。意思是說,康寧可以下床走動,不必再僵硬躺在床上。
吊完早上規定的葡萄糖計量,康寧鎖上病房門,拿出託賽德幫自己準備的東西。
兩小時後,一個身子偏瘦身高突出,下身黑色直筒褲,上身銀色光滑面料襯衫的金髮美女出現在病房浴室裡的換衣鏡前。
看著鏡中自己的反串造型,康寧忍不住吹了一聲口哨。
人造完美胸型,以身高來說偏瘦的腰身在女裝的映襯下別有美感,可最令人意外的卻是他那張消瘦後的英俊臉龐。
康寧是帥哥地道的帥哥,漂亮卻不陰柔,特別是在成年之後。可當他的臉被足足餓小兩圈失了血色後,那蒼白的面容反倒露出了潛在的女性美。再加上後天化妝品的修飾,那張帥哥臉已變成一張別具特色的美人臉,特別是在戴上太陽鏡後。
戴上貴婦帽子,掛上用來襯托衣服的飾鏈,噴了兩下香水,康寧踩著一雙黑色尖頭皮鞋拎著女士小包風情萬種走出病房,走出醫院,一路上引來無數同性異性回頭。
為防止穿幫,康寧還特意戴上手套,從頭到腳那叫一個完美,臨上計程車時轉身送出的飛吻更是迷倒無數在場人士。
車子開離醫院,康寧把一張紙寫著地址的紙條遞給司機,上面是一家療養機構,再確切點說那是一家專門為精神疾病患者服務的機構。
……
究竟是生理疲累影響心理,還是心理疲憊左右生理,康寧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現在從裡到外都很累,沒有理由,單純累得對所有事情都沒有心情。
從郊區療養院回到市區,在街邊的長椅上坐了一下午,康寧才在天黑時回到醫院。太陽鏡也早在換成了近視鏡,度數不高的隱形眼睛被他順手丟進垃圾中。
掏出鑰匙卡推開房門,嗆人的煙味迎面而來使得康寧站在門邊捂嘴咳嗽。正打算開門放味兒,黑漆漆的病房裡突然伸出一隻手把康寧扯進屋裡,房門‘哐當’一聲在裡面鎖上。
屋子沒有開燈康寧看不清來人,但他知道這個滿身煙味散發怒火,把自己摁在一間充斥著汙濁空氣的病房牆上的男人是誰。被人堵住的口腔裡除了煙味還有血腥味,歪過頭康寧吐出嘴裡的血。
“去哪了。”
剛剛掙扎的雙手被人摁在頭頂上方,康寧抬頭‘望’向面前來去從不和自己打一聲招呼的男人沒有吭聲。
“說話,去哪了!”見康寧不說話藍斯特有些煩躁。三天前他接到電話,已經臨近簽約的收購案突然出了紕漏,公司那面需要他回馬上去處理,於是藍斯特為康寧辦理完轉房手續後留下字條急匆匆趕到機場做頭班飛美國的飛機。
公司剛起步根基還不牢固,很多事情藍斯特現今都要親力親為。為了儘快回醫院陪康寧,藍斯特連著幾晚沒睡,案子一簽約又急忙趕回來。結果心念的人不在,只有空蕩的病房,還沒有一個人知道住這兒人的哪裡去了。
從中午等到下午,又從下午等到晚上,藍斯特飯沒吃水沒喝,在沙發上一直抽菸,否則他怕忍不住心中的焦慮和怒火。
而康寧明顯賭氣不說話的行為使藍斯特更加火大。
“很好,有本事你一直不出聲!”說完藍斯特便用空閒的手去扯康寧身上的衣服,理所當然的被某人胸口突然多出來的部位嚇了一跳。
馬上開燈,在看清一身女人打扮的康寧,藍斯特青筋直突。自己拼命為他賺錢時這人竟還有心玩變裝,這讓藍斯特最後一絲理智燃盡。粗暴扯下康寧的假胸和假髮,把以沉默做為反抗的人扯進浴室,將康寧的頭摁進盛滿水的洗手盆中反覆多次直到臉上妝被洗掉。
看著臉色慘白,身子半 裸,彎腰咳嗽的康寧,藍斯特陰沉氣問:“我再問一遍你穿成這樣去哪!”他寧願康寧同往常一樣胡攪蠻纏滿口謊話,也好過此時的一聲不吭。
反正也看不見東西,康寧索性連頭不抬。“我憑什麼告訴你?”嘲諷道。
“好、好、好!”一連三個‘好’說完,藍斯特拽過手邊的毛巾纏住康寧的手綁在淋浴蓬頭處,讓人背對自己。拉下褲鏈,僅用手指撐開多時未用而窄緊的幽密,便直接硬挺進去橫衝直撞,不管不顧。
除因疼痛身子自行發顫,臉無血色外,康寧仍舊一聲不吱,好似被強上的不是自己。
紅色的血液沿著大腿滴在地上,浴室裡沒有一點動靜,狹小空間裡只有一種氣味。
並沒有做到釋放,從康寧的體 內退出,藍斯特解開毛巾環住懷裡人,把頭靠在康寧的背上。“我等了你一整天……想給你驚喜……怕你又受傷……為什麼不在病房等我……”無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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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右手搭在藍斯特摟在自己腰上的手,“藍斯特……”康寧幽幽叫道。
“什麼?”
“從來一次吧。”
“……”藍斯特覺得自己出現了幻聽。
瞧身後人無動於衷,康寧掙脫出摟在腰上的手臂移出身子,血液湧出的感覺只讓他微微挑眉,然後便不在乎的轉過身主動吻住藍斯特。一邊撕拉這人身上的衣服,一邊把人拉到大理石材質的洗漱池邊。兩腳一墊坐上,兩腿成m型大叉開讓,最私密的地方暴露在光線在。“趁血還沒幹。”把人扯到自己面前,貼在藍斯特耳邊低聲魅惑道:“讓我體驗一次高 潮時暈過去又被做醒的感覺,能做到嗎?”親吻著藍斯特的脖子,康寧大方往自己流血的地方一指。“這回我允許你射在這裡面。”
右手拉住康寧的手指,左手掐住康寧的臉頰,讓不太正常的人直視自己試圖看個明白。“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告訴我到底怎麼了?”
“找你做 愛,而且……”康寧拉起藍斯特的手放在沒有閉合處,伸出舌頭舔舔嘴唇笑道:“記得大力點!”
看著康寧,藍斯特嘆了一口氣,換上一張邪笑的臉道:“你想玩我奉陪,不過到時別哭著求饒。”不動聲色的送進三根手指。
“嗯……”被填滿的滿足和疼痛讓康寧揚了揚頭,把腿纏在藍斯特腰上,身子靠在牆上。“你要是能讓我哭求饒,我從今往後叫你主人!”
當事人都這樣說了藍斯特還能說什麼,拉過康寧讓他抱住自己,一切疑問只得待滿足了這發瘋的人後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