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0.製造懸案的祭臺
鬧哄哄的議論聲後, 是一場無形的角逐。
因為這祭臺的明面價值和隱形的升級空間，註定能夠拍下它的, 只會是會場二樓緊閉著大門的貴族包廂裡面的人，況且貴族家庭總是有那麼一兩件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藏品, 用來交換一個讓他們感興趣的是個很不錯的打算。
阿不思順著人流走到了最前面，到了這個距離，那祭臺和他之前的距離，對他而言就是觸手可及，而走進了後，他更加能夠感受到那份從心裡漫上來的熟悉。
彷彿在什麼時候，他曾經親手描繪過那個花紋。
“真漂亮啊。”
舍友的驚嘆聲在阿不思的耳邊響起：“即使沒有那個神奇的功能, 它本身就是一件精美的藝術品了。”
“嗯。”
阿不思應了一聲, 右手下意識的順著眼睛看到的地方開始滑動，一個圈套著另外一個，裡面又是些不知代表了什麼意思的字元，那些穿插在其中的短線長線, 讓整個紋樣給人一種對稱的美感。
“喂, 你們也該動一下了吧。”
其他也想要近距離觀看的人不客氣的一擠，把兩個少年給擠到了一邊。
“差不多也要到報價的時間了。”阿不思拉住了舍友，和對方一起回到位置。
他的判斷相當準確，沒過一會兒，主持人就走了出來，讓妖精們引導著觀眾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場內場外皆是竊竊私語, 大家都很期待到底是誰可以拍得這東西。
反正不可能是我了。
知道自己掏不出足夠錢的人反而更加淡定，不熟悉英國巫師界情況的外來人士和旁邊的本地人攀談，想要看看是有哪幾個候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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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只有馬爾福、布萊克那幾個家族可以了吧。”
圍觀群眾熱心的分享著自己的瓜：“其他國家的巫師界都還不知道具體情況，大概是不知道拍賣會上的最後一件商品是這樣的好東西。”
“也是。”
有些大咧咧的巫師跟著點頭，大部分的外來巫師都覺得這是一個湊熱鬧的好機會，畢竟巫師界的娛樂這麼少，魁地奇世界盃要四年才來一次，那些大家族的人可不是特意出國來看個小打小鬧的。
就是不知道他們知道了真實情況後，會不會後悔了。
“之前各位送上的競價單已經由我們的工作人員交給了委託人，雖然基於保密條例我不能說出競價的都是哪些人，以及他們到底選擇用什麼去交換。”
“但是。”
主持人故意把嘴捂住半邊，像給人說著悄悄話：“就我那小小的一瞄中，我的梅林啊，那可真是相當大的手筆了。”
“哼。”
阿不思聽到自己座位的後面傳來了帶著不屑的哼聲，只是那聲音太小了，曇花一現，讓少年覺得自己應該是幻聽。
“總之，讓我們來一起等待最後的結果揭曉吧。”
這並不是一個需要等待的環節，因為滄慄已經確定了幕後人到底是誰，那些屬於不同競拍人的羊皮紙飛在半空中，一張張的被點燃燒盡，只剩下一張沒有裝飾光禿禿的紙張留在那裡。
“我來看看這位幸運兒到底付出了什麼。”
這是得到了滄慄的同意後的行為，也是一個很適合用來當作結局的發展，只見主持人臉上的表情變得相當奇怪，似乎有些難以啟齒。
到底是什麼？
這又一次的勾起了觀眾們的好奇心。
“或許那是一根神奇的羽毛？”妖精說話的語氣都有些發飄，“我們的委託人，最後選擇的交換物是，一根羽毛。”
“東方的國家有流傳過這樣一句話，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在某種時刻，巨石和羽毛的價值是相等的，或許我們的委託人就是出於這樣的考慮吧。”
當然到底是怎麼樣他也不清楚，不管出現什麼樣的結果，他只要按照之前的計劃讓拍賣會順利結束就可以。
觀眾們的心情也是坐上了過山車，還以為會是什麼稀世珍寶，結果只是片羽毛，倒是有人懊惱的捶著自己的頭，如果一片羽毛也可以參與競拍的話，他也就上去了。
這種言論暫時不提，再聽了半天的結束語，又抽了一些獎品送出去後，拍賣會終於正式的結束，之前拍下了東西的人，在結清了錢款後，會有妖精專門送貨上門。
阿不思往外走的時候，發現有個在會場內還帶著兜帽的人磨磨蹭蹭的，讓其他人可以超過他先走，只是這種裝束的人太多，一時之間也看不清對方的臉。
況且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解決，在腿上畫了半天的紋樣，他總算是想起來是在哪裡看到的了。
霍格沃茨的有求必應屋，他在一次誤入中踩到了個巨大的卷軸，上面所繪的就是這個，因為右下角留著學校四位創始人的簽名，所以他才會對這個印象深刻。
這是少年的人生中遇到過的、少有充滿挑戰力的事物，追尋千年之前的歷史是每個巫師都有的夢想，他現在距離那個目標，很近。
“接下來我想去一趟……”舍友還在掰著指頭算接下來的時間去哪裡，學校可是批了他們一整天的假，現在也才過去了四分之三。
“直接回學校。”
阿不思溫柔又強勢的拉著舍友直接去了提供飛路網功能的地方。
“請您跟我這邊走。”
妖精向著會場中的最後一人點頭示意，走在前面給對方帶路，這就是用了羽毛達成了交換的人，現在把兜帽摘了下去，嚴肅的表情不怒自威。
然而只是個冤大頭而已。
想想屋子裡面的滄慄，妖精原諒了這人無理的態度，就當是對臨死之人的最後一點關照吧。
“就是這裡，請。”
幫忙推開門，滄慄給妖精揮了下手，示意他把門帶上順便把附近的無辜人士都帶走，壞蛋就讓他一個人解決。
明白。
妖精看滄慄的眼神充滿了信任，關上門後直接捏碎了口袋裡面的晶石，提醒了所有還在會場附近的人都撤離。
“啾~”
滄慄用了不久前的交流方式開了個，率先給這人打了招呼：“不應該在見到東西的瞬間就知道我才是委託人了嗎，這樣震驚的表情真不應該出現在你的臉上。”
“畢竟我可是特意去你們的據點跑了一趟，給你們送邀請函來著。”
站在滄慄身後的清光看了眼五虎退，短刀眨了一下眼讓他放鬆。
不會有問題的。他想想那些和滄慄對唱過的虛擬人形，連組織暗號都被摸了個清，難道還能期待他們來個絕地大翻盤嗎？
如果他們的人生是一本小說的話，那麼主上就是絕對的主人公，世界都是繞著主上轉，這些看似是反派的人物，終將會變成熄滅的星光。
“……是你嗎？”
這人很快就收攏了表情，坐了下來，他們之間橫著的就是那塊祭臺，此刻在散發著微微的光，不過在室內光亮一片的掩飾下一點都不明顯。
“當然是我。”
滄慄看上去很想來一段高談闊論，詳細的揭秘他是怎麼發現這些人的身份，又是用了什麼方法得到了他們的暗號和據點。
“只是我突然覺得，說話多了喉嚨會痛。”
還讓我想起了之前百鳥朝鳳的嘰喳畫面，一下子就沒有了那個心思。
“你們知道千年之前的巫師界，是個什麼樣嗎？據說你們的目標還有願望是恢復從前的無上榮光，為了那一天的到來你們一直在默默積蓄著力量，等到出現一個合適的領導人後，你們就會跟在對方的身後，掃平所有的障礙。”
“真是，太偉大了。”
這樣忽悠人的說法，還能籠來一大群人給他們掏錢不說還要賣力氣賣命，光是想想一群人湊在一起，舉著酒杯念著“恢復昔日容光”的畫面就有些好笑。
“我覺得，你們的神一定會聽到這個願望，並且將我派了過來幫你們實現夢想。”
滄慄的語氣格外誠懇，他敲著面前的祭臺，花樣百出的進行誇獎和推銷：“這可是在四巨頭的年代就存在的寶物，只要有了它，你們想要改寫歷史都不是問題。”
“我又為什麼要相信你。”
懶得再廢話，滄慄站了起來，指了指祭臺。
“說好的一根羽毛，你已經付過了，那這塊石碑你現在就可以拿走，請。”
這是一個平等的交易，現在你可以拿走自己的東西。
沒有過多的解釋，滄慄施施然的帶著付喪神離開了這屋子，留下猶豫不決的中年男子，考慮著到底要不要把東西帶回去。
不，還是先檢查一下吧。
他慢慢的將手覆蓋上去，試著往裡面輸入一些魔力，沒有反應。
剛才離開的那人就像是小說中的神秘商人，在主人公危急的時候送上神奇道具的好心人，只是這東西真的有那種神奇的效果嗎？
“！”
他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半隻手融進了石碑之中，並且裡面傳來了巨大的吸引力，把他整個人都在向裡面拽。
“來人！來人！”
沒有一個人過來，只有在絕望中被徹底吸進去。
拍賣會結束的那天晚上，有很多人悄悄的消失了，他們如此的離奇，有的甚至上一秒還在和家人說話，下一秒就被金光帶走，不留一絲痕跡。
備受驚嚇的巫師們把情況報告給了魔法部，一時之間，突然消失的人走上了各大報紙的頭條，拍賣會完全被蓋過了風頭。
“主上，他們該不會是？”
清光看著滄慄，已經有所察覺：“消失的人都是您之前調查的那個背後勢力？”
“因為他們想要看一下過去的巫師界，所以免費送他們一程。”滄慄輕描淡寫的說，“至於什麼時候回來，估計他們的祈禱足夠強烈的時候，祭臺會再次回應他們吧。”
那豈不是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這本來就是一個暗藏地下的組織，大部分人都不知道他們的存在，消失也被當成了一樁懸案，很多年都沒有解決。
而三年之後，終於對魔法陣有所研究的阿不思，在一次重複了幾萬次的試驗中，終於看到了他想要看到的那道光。
然後他就光著腳，頭髮亂糟糟的站在了農田旁邊，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接著，一個披著黑斗篷的小矮人從他身邊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