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今天就別下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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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珂自己其實也很在意程子躍的事情, 因為對程子躍來說自己應該就是他最大的敵人, 不過程珂也不覺得程子躍真的能對自己怎麼樣,畢竟現在的他雖然儘量出門低調一些,可是因為粉絲有時候真的太多, 所以他也不得不隨時帶著保鏢出門。

程珂現在算是第一個被國民接受的同丨性丨戀者,他的關注度似乎一直沒怎麼減弱, 動不動就上熱搜,有時候周雲川都調侃他是熱搜體質, 有一次甚至因為打噴嚏連續打了六個而上了熱搜, 可程珂當時只是因為有只小飛蟲飛到了他鼻子裡,所以才連著打了幾個噴嚏。

回國的頭一個月程珂也沒有去拍戲和接代言,因為他要參加京電的畢業匯演, 這次匯演結束, 程珂也就畢業了。

因為程珂的高關注度,他這個畢業匯演都好像被全國人民給盯著了, 因此他們這個班也排練得尤其認真

到六月二十號畢業匯演的時候, 京電竟然破格接受了二十個媒體記者,這些記者都是瘋狂地想要拍程珂的樣子,連劉陶陶都成了他的襯托。

班級裡也沒人有什麼怨言,因為程珂在演戲上已經不是他們能隨意夠得到的了,越是這樣, 人們越不會嫉妒,因為這時候嫉妒已經成了崇拜。

匯演非常成功,程珂因為一直不在, 所以他們臨時加了角色給程珂,戲份很少,不過這對他沒什麼影響,反正他也希望他的同學能進入公眾視野,畢竟他們的職業是演員,關注度對他們來說是一個很重要的東西。

程珂這種不爭不搶的做法也讓他們班級的人很受用,雖然實際上記者們的主要目標還是程珂,可是程珂的戲份不錯,那麼這些人怎麼都會多寫一些他們的內容。

六月底,程珂拿到了京電的畢業證,而姜浩也衝破了導演系的重重關卡,成為導演系畢業的十九個人之一。

鄭曉晨自然也畢業了,而且這段時間他還寫了一部網劇,結果這不網劇的點選量到現在已經每集都突破了一億大關,鄭曉晨也因此在編劇界站穩了位子。

馮守其考了研究生,不過他沒事的時候還是會幫著盧景春做事,程珂他們都不知道的是,其實盧景春幾乎已經把他一半事務的決策權都交給馮守其了,除了某些道上的東西。

盧景春現在也開始洗白了,因為他明白,某些事務沾得久了,以後想擺脫可能也擺脫不掉了。

盧景春非常欣賞馮守其,也願意培養他,正是因此他絕對不會讓馮守其碰那一部分業務,其實這也是程珂把馮守其介紹給他的一個原因,因為程珂知道盧景春對朋友是有著明確的底線的。

程珂一直覺得盧景春不能用單純的善良和邪惡來說明,因為他本身就是一個很矛盾的存在,可是在這個世界上,有時候又少不了這種人,所以程珂也和周雲川一樣,不去管他用了什麼手段,只和他是合作關係,那就好。

至此,原本的青澀少年們,全部長大,他們都有了自己的目標,開始了自己的事業,雖然程珂似乎早了他們幾步,可是這無法阻擋他們依舊是朋友,而且以後永遠是朋友。

暑假裡,程珂本來準備再和朋友們一起出去玩一趟的,不過程珂發現這根本就不可能,因為他的兩個廣告在全球所有的機場都有巨幅廣告牌,所以他現在基本上走到哪兒就被人圍到哪兒,對此程珂只能輕嘆一口氣說:“都去蒲縣吧,都去蒲縣,我們去那裡的小溪裡玩漂流。”

一群人浩浩蕩蕩地去了蒲縣,在這個小小的地方,居民幾乎都是老人,這裡交通不便利,國家不許開發,但是正是因此,這裡卻成了程珂的樂園,因為在這個地方,程珂不用帶著口罩帽子,不用管有什麼目光和攝像頭,他可以完全釋放他的壓力和天性,這裡的人他也幾乎都認識,因為他爺爺每次來都會帶著他炫耀一圈。

不過這一次程珂發現周雲川的親生爺爺竟然也在這裡,他看到周雲川之後,長嘆了一口氣說:“你去把那孩子叫過來,我到現在還沒給過見面禮呢。”

周雲川看著周興民愣了許久,才反應過來:“哦哦,我馬上去。”

程珂見到周興民的時候其實還是有些拘謹,他微微鞠躬說:“周爺爺好。”

周興民看著程珂,伸手叫他過去,程珂走到他身邊,說:“周爺爺?”

周興民接著就給程珂手腕上套了一個又大又厚的金鐲子,套了一個還沒完,另一只手也給套了一個,程珂有點尷尬,這根本就不是鐲子,這就是金磚,那重量程珂戴著,估計十分鐘就要喊累了。

周雲川自然明白程珂,所以他趕緊說:“爺爺,這太貴重了,我們收起來,回家好好收藏。”

周興民瞪了周雲川一眼,周雲川立刻閉了嘴,而周興民則起身,從旁邊的一個木匣子裡又拿出一條金鏈子,這鏈子也又重又長,簡直就是想告訴所有人:你們看我就是土豪,我的鏈子是比麻繩還要粗的鏈子,好幾斤重!

程珂一臉尷尬,而周興民連續給程珂掛了三條長短不一的鏈子之後才又坐下,說:“我該給的見面禮,也終於補上了,小珂啊,你以後叫我什麼?”

程珂乖巧地把“周”字去掉,說:“爺爺。”

“哎。”

周興民說:“你們以後好好過日子吧,下次回來的時候一塊過來看看我。”

程珂不敢點頭,他怕這三條鏈子把自己頭給砸到地上去,他說:“好的,我記住了。”

“行,那你們玩去吧,晚上別忘了回來吃飯,別在林子待太晚,那裡面是有猛獸的。”

“我知道了。”

此時正是夏天,七月的天又熱又悶,他穿著短袖t恤和短褲,手上兩個金鐲子脖子上三條金鏈子出了門,接著他就收到了朋友們無情的嘲笑。

姜浩、鄭曉晨笑得不行,馮守其說:“這是周家的彩禮嗎?完全說明了他們家的財力!”

一邊的劉陶陶已經笑出了豬叫聲,她完全不顧自己的形象,說:“程珂,沉嗎?要不要我們幾個人一起幫你抬著?”

這次跟著來的還有程子濤,他直接往旁邊的一個臺階一坐,說:“你以後別說是我弟弟,這麼沉的東西,你是怎麼好意思戴著出門的?哎喲喂,這個可以夠我笑一天。”

姜浩和鄭曉晨終於能緩了緩,一個說:“夠我笑一個月。”

另一個說:“夠我笑一年。”

程珂沒力氣理他們,他一轉頭看向周雲川說:“你幫我取下來,先取手鐲。”

周雲川立刻上前,在感受到那手鐲的重量之後,周雲川沒忍住,也發出一聲“噗”,程珂立刻瞪著他說:“你也在笑?”

“我沒有。”

“這是你爺爺送的,你竟然也在笑?!”

“就笑了一小下。”

“半小下都不行!你快給我道歉!”

“對不起。”“噗”

“臥槽,你又笑了一聲?”

旁邊一群人一個個笑得前仰後合,程珂這次收到的禮物絕對能讓他們笑話一輩子。

把金手鐲金鏈子都摘了,回程家老宅放好,他們這群人才又上了山。

程敬軍和周興國、周興民一起給他們做了些吃的裝好,叫他們去山上休息的時候吃,程珂看看那麼多吃的,說:“爺爺,我再去摘些西紅柿和黃瓜,到時候直接放在溪水裡洗洗吃。”

“有呢,這裡還有個保溫箱,裡面有洗乾淨的,還有西瓜、甜瓜,和我們剛剛摘的草莓。”

程珂樂了,抱住程敬軍就親了他臉一口,程敬軍推開他,說:“這麼大了,也有點正經。”

程珂搖搖頭說:“我要永遠不正經下去。”

“又胡說八道。”

終於帶好了東西,他們一行人就浩浩蕩蕩往山上去了,姜浩拿著最沉的東西,鄭曉晨和馮守其拿著漂流玩的充氣皮艇,馮守其和程子林拿著吃的,周雲川也帶了些毛巾刀叉餐桌布等東西,就連劉陶陶也不是空著手的,她抱著四根船槳,唯獨程珂是空著手的。

走著走著,姜浩就在後面喊:“程珂你真是一點臉都不要了?大男人一個,你怎麼也伸手幫幫忙啊。”

程珂回頭,衝著山谷大喊:“喲咯咯咿喲,喲咯咯咿喲,剛才是哪只小豬在說話喲?”

有回聲傳來,不停重複著“小豬在說話喲”“豬在說話喲”“說話喲”,一群人笑得沒了正形。

姜浩被他氣笑了,也衝著山谷喊:“喲咯咯咿喲,我說程珂是個大混蛋喲。”

劉陶陶也跟著喊開:“喲咯咯咿喲,程珂是個大懶蟲喲。”

回聲再次傳來,彷彿有無數人在重複著他們的話,這群人讓這連綿的青山都帶上了生氣。

他們走了一個半小時到了另一座山的半山腰處,那裡是小溪的起點,而這起點其實就是一汪不大的噴泉,加起來也不過有六七平米那麼大,但是裡面泉水清澈見底,裡面還有不少黑色的小魚在游來游去。

天太熱了,程珂一到這地方,他就乾脆地把上衣一脫,直接跳了進去。

泉水其實很是有些涼,程珂先被凍了一個哆嗦,而後適應了泉水的溫度後,就哈哈哈笑了起來,他感覺太爽了,能跟著好朋友們一起出來玩,真的太爽了,他喜歡這種快意人生,他內心再次發出感慨,能重生真的太好了。

此時就在山裡的某個洞穴裡,程子躍吃著剛抓的兔子,咧開嘴笑了起來。

他其實哪兒有能力越獄,他是賄賂了看守,畢竟他還是知道程之霖死了,而程之霖怎麼都會給他留點東西,所以他對看守說如果他能逃出去,就給看守一千萬。

看守在思考了幾天之後,同意了,偷偷關了監獄的警報器,而後關了攝像頭,最後他把關押程珂的房門開啟,程珂就這麼逃了出去,而那天同時越獄的還有另外三人,他們三個分散了警方的注意力。

程子躍知道自己只要在有人的地方就會被認出來,所以他來了蒲縣,因為他早就聽說了,這裡有個巨大的林子,國家不許開發,裡面青山綠水鳥飛蟲鳴,但是唯獨不見人影,這對他來說就是最好的去處了。

程子躍什麼都沒帶,而是帶著一袋子大米進了山,因為他準備在裡面生活個一兩年,大米只是他實在沒得吃了的時候,拿來救急的,而他從進了這林子,一個多月了,還真沒遇到那種情況,他總能隨便就打到獵物,而且這山上有無數的野菜野果,程子躍的生活甚至是輕鬆的。

不過程子躍也知道,自己早晚會出去,因為他出來的目的非常明確,就是殺了程珂,他在聽到趙芝曼死亡的訊息的時候,就已經下了這個決心,他一定要殺了程珂,賠上自己的命也要!

程子躍恨程珂,恨得牙癢癢,可是到了監獄他才發現,外面那些根本就是小打小鬧,監獄裡的生活才是真正的黑暗。

程子躍進去的第一天,就被一個監獄頭頭看上了,畢竟程子躍長得好,又年輕,皮膚也好,整個人看上去就是一個大寫的“嫩”字,當然這是對這些常年見不到個女人的牢犯來說的。

程子躍哪兒肯,而當晚他就被這位頭頭給強丨暴了,第二天他發著高燒還不得不幹活,等回到宿舍之後,他又被頭頭強丨暴了兩次。

程子躍的慘叫聲在監獄裡徘徊,所有人都聽到了,包括獄警,可是沒一個人上前幫他。

第三天依舊如故,這時候程子躍終於明白了他不是生活在原來的世界了,他現在是生活在監獄裡,這裡所有的人都不是好東西,和自己一樣,他們都殺過人,都虐待過人,他們不知道同情是什麼,這裡只有強者才能生存,如果想要活下去,就只有變強。

明白了這一點之後,程子躍用了將近兩年的時間才走出那個被欺負的角色,兩年之後他親手殺了曾強丨暴他的頭頭,而後又親手殺了一個頭頭的是擁護者,他當著所有人的面說,要是誰敢再欺負他,那就做好一起死的準備。

至此程子躍終於不用再過那種每天被打的日子了,而他也從那時候就有了越獄的想法。

是的,程子躍從來都沒想過要好好改造,他甚至討厭改造這個詞,他覺得他就是他,永遠不會改變。

程子躍的這種想法程珂大概是能理解的,最開始的倔強在一次次碰壁之後,撞得頭破血流,到最後發現其實能改變才是真的勇敢,而程珂最後勇敢地做出了讓步,和生活講和。

可是程子躍到現在都還不懂,他甚至寧願採取越獄這種極端的方法和生活抗爭。

於程珂而言,其實程子躍的這種抗爭某種程度上就是懦弱的表現,他其實不是不能改變,而是不敢改變。

程珂上一輩子雖然倔,但是他從沒觸犯過法律,這是他的底線,雖然這一世,程珂其實傷過人,但是他還真沒到想弄死別人的地步。

也因為傷過人,所以程珂從來不承認自己是善良的,不過程珂也不覺得自己是邪惡的,因為人的美和醜善良與邪惡有時候真的不是百分百地佔了某一樣,一般都是美醜並存的,這個世界上如孫向莉那麼善良的人真的很少很少。

程子躍來這座山裡其實也就有等程珂的意思,因為他知道程珂和程敬軍感情很好,那套老房子甚至都給了程珂,而程珂來的時候經常去山上玩,程子躍早就做好了拉開戰線的準備。

將烤熟的兔子肉撕開,直接咬一口採到的蘑菇,程子躍心道這一次看來不能出手了,程珂帶了太多人來了,不過他總能等到下一次,只要程敬軍不死,程珂就肯定還會來蒲縣,來蒲縣程珂肯定就還會來山上,程子躍就是這麼篤定。

今天程子躍不會行動的原因還有一個,那就是他沒有任何武器,雖然在那個監獄裡他已經練就了一身本事,可是程珂好像也不簡單,而他是一定要一擊致命的,否則他就會被聰明的程珂發現,到時候迎接自己的會事更長時間的牢獄生活,如果真那樣,他不如死了。

程子躍吃了兔子,把洞口找了乾草堵上,而後他就認真聽著外面的動靜。

程子躍此時離程珂大約有五百米的距離,這五百米說近不近說遠也不遠,他聽不到程珂他們具體在說什麼,但是卻能聽到一些雜亂的笑鬧聲。

程子躍分辨出一個聲音,就在地上畫一條豎線,他邊畫邊慢慢數著:“第一個,程珂;第二個,鄭曉晨;第三個,姜浩;第四個,馮守其;第五個,女人;第六個,陌生男人;第七個,程子濤。”

程子躍沒認出的陌生男人就是鄭曉亞的,但是他數來數去也就這七個人,程子躍眉頭緊皺,因為他知道程珂是有一個男□□人的,那麼現在怎麼從頭到尾都沒聽到他的聲音?

想到這裡,程子躍忽然笑了出來,因為他堅信程珂和他的男朋友一定是分手了。

又想起在獄中被強丨暴了無數次的經歷,程子躍小聲說:“呸,活該,都他ma的是一群變丨態,這世界上所有同丨性丨戀都他ma去死吧!”

程子躍說得咬牙切齒,他真的恨透了這個世界,尤其是同丨性丨戀者。

另一邊程珂他們可沒人知道程子躍的存在,他們上了山之後都餓了,於是在那個泉眼裡泡了一下,他們便都上岸圍坐在一起開始吃飯。

程珂喝著雞湯,呲溜呲溜吸著裡面已經燉爛的蘑菇,說:“我爺爺這手藝,現在是要比五星級酒店的大廚還要好了。”

周雲川默默說:“那是我大爺爺做的。”

程珂瞅瞅周雲川回答:“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周雲川揉程珂腦袋一把,說:“你也一樣。”

“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

程珂說完這一句,就被姜浩拿著一個蘋果核砸了,“秀恩愛,死得快。”

程珂吃著飯,看手裡沒東西砸他,於是回身抄了一點水就潑到了姜浩身上,順便弄得其他菜裡也都崩了不少水,於是程珂就被群毆了,尤其是劉陶陶,她是慕斯控,喜歡所有的慕斯甜品,而甜品上沾了水,她真是要氣瘋的,最終程珂終於求饒了,他們這才收手。

一群人都是很好的朋友,價值觀相似,做事方法也相似,因此他們之間也沒有隔閡。

慢慢悠悠地吃了飯,他們就要玩漂流了,說起來漂流這東西最喜歡的是姜浩,程珂沒什麼太大的感覺,不過一起玩的時候,很熱鬧,程珂喜歡這種熱鬧。

把東西收拾好,他們幾人一塊上了一隻皮艇,另外一個皮艇用來放東西,他們把東西用防水塑膠包好,而後固定在皮艇上,最後兩個皮艇用繩子綁在了一起。

其實在真正的漂流中這是根本不允許的,但是這裡的小溪坡度非常緩,根本沒什麼急流,他們玩也是慢慢悠悠往下漂,因為不危險,所以他們才選擇了這種方法。

上了皮艇之後,幾人擠擠挨挨地坐下,突然程珂說了一句:“我怎麼聞到一股烤肉的味道?”

他這句話沒有人特別在意,就連他自己都沒怎麼在意,這句話之後,他們就順著小溪漂了下去。

這一天他們玩得非常開心,但是第二天程子濤就回去了,他公司有急事,不得不會去,劉陶陶和鄭曉亞也回去了,劉陶陶是因為她其實還要拍戲,而鄭曉亞是被雙徹給揪回去的。

隨後他們這一行就只剩下了四個好朋友和周雲川,他們喜歡這裡的環境,所以都準備在這裡多待幾天,而程珂來這裡的第四天,這個小小的蒲縣商店裡出現了一個年輕人,年輕人進來後就買了一把西瓜刀,店老板問他是否有別的需要時,他竟然拿著刀子就走了,連錢都沒有付。

為此,這個店老板非常生氣,在村裡到處說,要他們小心一點,最近村裡來了個年輕人,一點都不友好,和程珂這群小青年差多了。

這話程珂他們幾個也聽過了,但是因為店老板說的時候,一直強調他相當於丟了好幾塊錢的事情,完全把焦點給模糊了,因此程珂他們所有人都沒有在意,甚至連周雲川也只是覺得這不過就是個路過的青年,順便去買了點東西的事情。

程子濤他們走了,程珂、姜浩和鄭曉晨就開始說起了合作的事情,不過一提到這個事,姜浩還是來氣。

“混蛋,你特麼現在是拿了奧斯卡的影帝的人,國內首個拿到這個獎的藝人,你的地位高得跟個神似的,回頭你就在網上說要跟我們合作,可尼瑪你倒是先和我們說一聲呀。”

“就是,你特麼張口就說了,我們倆還都是小萌新好嗎?”

程珂笑眯眯地啃著程敬軍切的西瓜說:“有壓力才有動力,你們看我都已經這麼厲害了,你們倆自己不努努力,肯定配不上我的喜歡的,對吧?”

“滾蛋,我倒是有點想法。”鄭曉晨先說。

姜浩和程珂都來了興致,問道:“什麼想法?”

鄭曉晨說:“我想寫英雄類劇本,就像程珂你拍的《地球縱隊》,你是地球的隊長,每次都是你在拯救地球,那種m式的英雄是永遠不會褪色的,尤其在好萊塢。但是我們的國情大概稍微不一樣一些,所以我覺得我們也做英雄類的東西,但一定要是國家英雄,這種一是好過審,二是容易拉好感度。”

姜浩想了想說:“我支援,程珂你剛回來,我們也不想讓你降身價,而且劇情的話,鄭曉晨,你寫得越燃越好,到時候拍攝的問題交給我。”

“我也是這麼想,而且程珂我覺得你以後拍戲儘量也不要拍太多,一年就接一兩部戲就可以了,甚至一年就接一部。”

程珂笑著說:“保持我的逼格嗎?”

姜浩點點頭說:“雖然有點難聽,但這就是事實。”

“嗯,我知道了,我確實不準備多接戲了,我想多陪陪我爺爺還有我媽他們。”

其實程珂感覺到了,程敬軍的身體,看上去雖然硬朗,但實際上真的在走下坡路了,程珂真的很怕有一天,突然爺爺就走了,而人上了一定年紀之後,身體的各種機能都開始退化,就容易出現這樣那樣的問題。

這幾年間,程敬軍似乎是沒怎麼生過病,但是其實他也小毛病不斷,每到夏天必中暑一次,每到冬天必高燒一次,而高燒這東西對老年人來說真的非常危險。

有時候程珂不能陪在程敬軍身邊,他都要每天打電話去詢問情況,生怕程敬軍有什麼意外。

不過話說回來,程珂想了想說:“鄭曉晨,你的這個英雄題材準備怎麼選?準備出一二三部嗎 ?”

“如果成績好當然出第二部第三部,而且我想的英雄題材,不是一個人拯救一個地球那種,是一個人單槍匹馬解救戰友這種,如果第一部成功那麼真的可以推動第二部,就是這個人帶著戰友拯救一個區域的人民,反正只要成績好,我可以一直往下寫。”

程珂笑了起來說:“鄭曉晨,你這不就是商人的行為嗎,你的所謂藝術呢?”

鄭曉晨反問:“我的藝術不就是票房嗎?如果票房不好,那說明我的劇本就是不好,如果票房好,那麼就說明值得我再次為了票房繼續編下去。”

姜浩也說:“本來就是,錢是談其他一切的資本,沒了錢一切都免談,別說什麼藝術是孤獨的,是高大上的,真正的藝術在我眼裡就是賺錢的東西,從古至今,藝術和金錢都不是對立的東西。”

程珂哈哈大笑了起來,原本他還以為兩個老朋友會痴迷於所謂的文藝,不願意走商業電影這種道路,現在他發現自己錯了,這兩位老朋友看得比自己還要透徹。

“那好吧,主題我們就這麼確定了,現在我們就先等著鄭曉晨的劇本吧,之後的事情我們慢慢來準備。”程珂說。

“嗯,行,我現在也開始要組自己的劇組了,怎麼著我也是個小有名氣的導演了。”姜浩自嘲一樣笑了起來。

鄭曉晨點點頭說:“我會儘快把劇本搞出來,到時候我發給你們,咱們再約到一塊,看看有什麼需要改進的地方,我再做二次修改,另外我是不會在中間加廣告的,這是我的底線,但是你們拍攝中如果接了什麼植入廣告,那就是你們的事情了。”

姜浩也說:“我也不會加植入廣告的,你放心,如果有人非要讓我們加植入,我會不要他們的投資的。”

“那就這麼說定了,我明天就回京市吧,在這裡我寫得不習慣。”

姜浩想了一下說:“那我也回去吧,在這裡是挺爽的,可是我爸媽還在京市呢,我也有點擔心他們了,都出來好幾天了。”

程珂想要耍賴皮讓他們倆多待幾天,結果一個滾還沒打完,就被這倆損友給扔床下去了,姜浩說:“床不是玩的東西,要玩下去玩。”

程珂十分無語地爬起來,轉身撲到了一直很安靜的周雲川身邊,“老公,他們欺負我。”

周雲川低頭親親程珂,而後說:“活該!”

第二天一早,在蒲縣待了七天的鄭曉晨和姜浩也回去了,現在就剩下程珂和周雲川了。

早上程珂跟著三個爺爺一起去地裡幫忙,周雲川負責看家,無聊的周雲川就搗鼓著做飯,但是因為不會掌握那種大鍋飯的火候,所以他炒糊了兩盤菜後,放棄了做飯事業。

程珂和三個爺爺回來,看著那亂七八糟的灶膛,周興民就問:“小川,你幹什麼了?為什麼要碰我們東西,你看,好好的油被你倒了一半在灶臺上。”

程敬軍也說:“還有我的鍋,你弄糊了不要緊,你把我鍋給刷出來呀。”

周興國不怎麼做飯,於是他只能看著周雲川說:“他們倆說得對,你幹什麼了?”

周雲川無語,只能十分心虛地說:“對不起。”

程珂則在一邊笑開了花,他就喜歡看周雲川這種吃癟的表情。

“那什麼,小川,你過來幫我把鍋抬出去,我們好好刷一刷,程珂你也過來幫忙。”程敬軍說。

其實這鍋就是七丨八十年代農村用的那種老式的大鍋,基本不用拿出灶來刷的,可是周雲川給弄得一塊塊黑乎乎的,所以程敬軍看不下去了,就說要抬出來刷一刷。

周雲川沒辦法只能過去幫忙,可程珂卻喊一聲:“哎喲,我忘記摘西紅柿了,你們忙啊,我一會就回來。”

喊過之後,程珂就溜了。

程敬軍無奈地說個“懶蟲”也隨他去了。

程珂離開了老宅,左右逛著無聊,便一個人朝山上走去了,他也沒打算往深處走,他準備就在林子邊採些蘑菇,中午他們可以做蘑菇湯喝。

可是走著走著,程珂就覺得有點異常,因為他總覺得有雙眼睛似乎在盯著自己,這種感覺讓他渾身不自在,毛骨悚然的,於是他走了沒多遠之後,便折回身,準備不上山了。

就在他轉身的時候,程珂忽然心頭一陣悸動,他本能地就地一滾,再抬頭,他看到了許久不見的程子躍。

程珂慢慢站起身來,怪不得他總覺得有人在監視自己呢,感情是這位越獄出來的弟弟啊。

程子躍微微一笑,說:“程珂,你反應力還不錯嘛。”

“過獎,比你快一點應該還是可以的。”

程子躍再次笑了出來,他臉上的刀疤看上去異常恐怖,凌亂的頭髮和鬍子,讓他看上去根本不像二十出頭的人,而是像三十出頭的,他的牙齒也掉了兩顆,所以說話也不如以前清晰了,他眼睛不自覺地有點往下耷,這一切都說明他在獄中的生活應該讓他非常痛苦,正是因為這痛苦,才讓他的容貌都跟著發生了變化。

程子躍拿出刀子,目光陰鷙,語氣卻顯得很平靜,他說:“程珂,今天你就別下山了吧,要麼被我殺了,要麼跟我同歸於盡,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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