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番外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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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盜章  三張都是黑白風格,梁雲是口中咬著薔薇, 眼神犀利;溫靜安則是貼著牆壁的側臉;顧雲開“耗資”最大, 躺在滿是薔薇的棺材之中。按照設計師的靈感是梁雲飾演的這個角色對愛情有傷害, 也有堅持;而溫靜安的角色是被動的接受;顧雲開的海報設計則是棺材代表死亡跟新生,意思是由死向生。

顧雲開的唯一感覺是這世道沒點腦洞都不好意思當設計師。

別看梁雲年紀大了, 就曝光度不比天天上熱搜的小鮮肉,但是他的粉絲都是實打實的幾十年真愛, 他近幾年多數是拍電影, 極少出歌,這次壓著政策玩了手大的,前期公司官微透露口風就叫粉絲們興致勃勃的討論了很長時間, 所以宣傳海報一出網上徹底爆了。

官微是在黃金時間段放得訊息, 第二天微博話題榜就直接衝到了第五,論壇裡刷起精品熱帖討論出幾十頁開外,梁雲的人氣雖然高, 但是到他這個地位,想再進一步就已經很難了, 因此流量大多數都被溫靜安跟顧雲開吸走了, 還有些老粉絲記得溫靜安,似乎是組織了一下, 還刷了一波“王者歸來”的熱度,也壓著上了熱度最後一名。

溫靜安當天眼圈都是紅的。

顧見月險些被暴漲的粉絲嚇懵了,好幾天看著梁雲都像是螞蟻看象腿似的敬畏,顧雲開撇了眼自己的粉絲量, 也嚇得險些心臟不好,深刻意識到了什麼叫一飛沖天,連著好幾天都沒敢開微博。

倒是顧見月熱情的跟粉絲互動起來,努力挽留住這些三月粉。

顧雲開很清楚,這些人氣來得快去得更快,要是mv發售後他還沒有新的熱度來提供粉絲追逐,過氣滑鐵盧還算是往輕了說。

這次顧雲開沒有再穿那身性感的舞衣,而是換了一身神父的修生黑袍,還有個銀色的十字架項鍊,這款黑袍腰收得非常緊,而且腰帶在較高的位置,就顯得腿相當的長,肩頭還有小鬥篷,三十多個紐扣一口氣系到底,顯得有點像長裙。

指令碼上是這對四十多歲的情侶衝出意味枷鎖的門,迎來光明;顧雲開當時看著他們化了特意的老妝在陰森的古堡裡衝出木門,這個鏡頭因為不夠默契ng了幾次,好在在張子滔發怒之前總算是過了,工作人員在門後面把門慢慢開啟,昨天剛拍完。

今天天氣晴朗,也是最後一場戲,劇組人不多,除了必要的幾個人,幾乎所有人都被抓上場當圍觀群眾,顧見月還被塞了個任務,負責撒花。

光線很充足,遮光板放好位置之後,梁雲跟溫靜安牽手露出幸福的笑容跟著攝像軌道跑了過來,滑軌一鏡到底後這一條就過了,然後是平拍特寫拉中景。

顧雲開早早站在了亭子裡,手上端著本攝像師提供的舊約,露出溫柔而純潔的笑容,黑色的衣袍將他的身體完完全全的隱藏起來,只有被收緊的腰線顯出了曲線來,小鬥篷在風中輕輕的抖動著,他垂著頭,光將黑髮染成金褐色,肌膚顯得愈發白皙紅潤。

梁雲跟溫靜安牽著手,一左一右的站著,中間的空檔正好露出顧雲開的面容。

這個鏡頭很快,張子滔喊“過”之後,梁雲觸電似的抽回了手,惡寒的抖了抖,苦著臉對溫靜安小聲道:“這要是被我老婆看見了,我還過不過日子了。”惹得溫靜安哈哈大笑,其他人站得遠沒聽見,還當他們倆說笑。

顧雲開倒是聽得一清二楚,心裡頓時有了點掂量。

這場戲一完,顧雲開在mv的戲就宣告結束了,倒是梁雲跟溫靜安還要去補拍幾個鏡頭,曼莎大概是也察覺到木已成舟,縱然氣惱,但畢竟是個社會人了,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沒動什麼歪腦子,倒是讓顧雲開這幾日過得還算舒暢。

劇組裡的都換過了聯繫方式,顧雲開拍攝結束,提前跟劇組們道別,張子滔臨行前還拍了拍他的肩膀,神態溫和。

顧雲開對這幾日倒是很開心,雖然時間不長,但是溫靜安跟梁雲都是成名已久的人,在拍攝跟演戲方面都給了很多指點,他也受益匪淺,加上溫靜安打算重回娛樂圈,對顧雲開這個新認識的人格外友好,整個劇組的氣氛倒是很融洽。

臨別時溫靜安把一大疊照片送給了顧雲開,全是這幾天溫靜安拍得相關照片,裡面還夾雜了幾張劇組的全家福,顧雲開看了看,只覺得心裡一陣暖流,不由得笑了笑,他撥開幾張看了看,問梁雲道:“梁哥,我到時候把這些傳網上行嗎?”

梁雲點了點頭,溫靜安接道:“你不傳我也要傳的,沒事兒,傳吧,我沒拍mv內容,都是大家的日常,更何況宣傳已經開始了,不礙事的。”

顧雲開這才放下心來,拿著照片跟顧見月登上了回家的飛機。

顧見月這幾天累得不輕,一到家就把行李箱往玄關口一丟,脫了高跟鞋就衝地上撲,在地板上打了兩個滾之後,蠕動著蹭上沙發,唉聲嘆氣道:“好累啊,雖然梁哥跟溫哥人都很好,但是我就是覺得心裡虛,我要大睡一覺!”

顧雲開找了條小毯子給她披上,把行李箱開啟,將那一疊的照片都拿了出來挑了幾張人多的還有些個人的擺在地上,零碎擺開幾十張,他調了調手機的攝像頭,拍了整張傳上網。

顧雲開v:拍攝結束,謝謝溫靜安的照片,很榮幸與這位有才華的演員共事,分享下劇組的日常。

煙抽了半根,顧雲開等精神稍稍一鬆懈,就把還剩大半根的煙掐了丟進垃圾桶裡,他這輩子年紀還輕,不想好端端的找死。

等他回去的時候,人雖然還沒走,但看著氣氛是差不多要散了,顧雲開進去落座,等著大家客客氣氣的走個過場,各自回去休息了。

第二天也有顧雲開的戲,不過是背景板居多,沒什麼臺詞,他拍了一上午,下午就歇了,跟顧見月坐在房間裡看劇本。

天正悶,溫度又不高不低的,顧見月開空調怕冷,開電風扇又覺得太熱,跑下樓買冰水決定等會披著被子吹空調。她剛下去沒多久,顧雲開的手機就響了,工作一般是顧見月在管,顧雲開的私人手機很少會有人打。

他本來以為是編劇或者是導演通知,沒想到是個陌生號碼,但沒有標註,應該不是騷擾電話,就接了起來。

“喂,你好?”

“你是顧雲開?”手機那頭傳來一個冷冰冰的聲音,腔調很熟。

顧雲開一挑眉,聽著聲音就知道是誰了,他眨了眨眼,淡淡道:“是我,工作方面請找……”

“我要跟你吃頓晚飯,談談‘你’的工作。”那聲音倨傲又冷淡,特意在某個字上咬了重音,連顧雲開說完一句話的時間都不讓,直接粗暴的打斷了他的發言,然後報出一串地址,又道,“記得七點到,我很討厭別人遲到。”話音剛落,手機那頭就被結束通話了。

大概過了三四分鍾,顧見月抱著兩瓶冰水上來,顧雲開神情有點複雜的看著她,像是有點無奈,又像是有點想笑,他晃了晃手機,想起昨晚上姚柔柔千嬌百媚的電眼,感情秋波全拋給了瞎子看,這位男爵先生壓根不是柳下惠,而是衛靈公啊!

不過未免也太自信了,連自報家門都沒說,要是換個遲鈍的……

要是換個遲鈍的,那也就算了,他這個地位怕是不缺美人,倒是“美人”缺得都是機會。

顧雲開把玩著手機,倒是沒把這件事跟顧見月說,小姑娘還沒見過足夠多的人間險惡,讓她知道也無濟於事,更何況這種事多個人知道,也只不過是多個人擔心而已。也不知道夢裡訓練的武術有沒有用處,可千萬別是表演系的花架子,但是就算有用,總不能毆打貴族吧。

天知道會不會被抓。

……

臨近七點的時候,顧雲開準時的到了地址所在的位置,是棟小別墅,環境倒是很清幽,門口的保安大概是知道他,沒多說什麼就放行了。

夜幕早已降臨,別墅離鬧市跟影視基地頗遠,顧雲開拽了拽風衣,覺得夜晚的寒意竄上了脊背,漫不經心的走過別墅草坪前的小路,然後敲了敲大門。女僕出來給他開了門,還帶他上了樓找到了房間,她輕輕敲了敲門,聲音輕柔的稟報顧雲開的訊息。

“門沒鎖。”

裡頭傳來男爵的聲音,女僕伸手恭請,等待顧雲開自己開門,然後下去忙活自己的了。

很奢華的私人會客室,深紅色的幔帳遮住了窗戶,款式頗具巴洛克風情,瑣碎的光影在房間裡縱橫交錯,嵌和在牆體裡的壁畫有種奇特的神聖莊嚴,富麗堂皇又古典凌亂,華麗纖巧的燈臺懸掛在每根突起的長柱上,構造出夜晚朦朧美麗的紋路來,設計師倒是個浪漫主義者。

杜蘭特只穿了一件銀灰色的真絲睡衣,施施然從小冰桶處走了回來落座,手上端著杯加冰的紅酒,他揚起下巴示意了下茶几上的合同,漫不經心道:“看一看吧。”他垂眸啜飲了一口,又道,“不用換鞋,我不介意。”

顧雲開看著纖塵不染的房間,覺得自己真該對這句話感激涕零,然而他只是平靜的踩上了乾乾淨淨的羊絨地毯。

反正人家不差這點錢。

合同上沒寫別的,而是寫了幾部已經開始籌備的電影跟電視劇的男主角,足夠顧雲開拍上三年,後續還有些零零碎碎的,最後是一筆鉅額。顧雲開都不敢多看,生怕再多看幾眼自己就忍不住動心了。

錢的數目不能說驚人,顧雲開前世接幾筆大單子也就得到了,可是他一想這些只要他陪眼前這個男爵睡一覺就能得到,就感覺真是天上掉餡餅。

單從生意來講,顧雲開覺得這是一筆物超所值的交易,倒不是說他就這麼幹過,畢竟他上輩子長得只是普通,根本沒有富婆對他動過心思。

只不過,“顧雲開”並不是這麼想的,假如要靠潛規則,他也就不會淪落到這個地步了。

男爵面無表情的倚靠著,活像個性冷淡,似乎眼前這一切都跟自己無關,紅酒裡的冰塊化開了,杯壁上都浮現出薄薄的霧氣來,他用食指輕輕擦了擦,見顧雲開翻到了最後一頁,才慢慢道:“考慮好了嗎?”

他看起來胸有成竹,像是懶得再多應付一些。

顧雲開沉吟了片刻,笑盈盈道:“我胃口不太好,怕是吃不下。”

“你要拒絕?”杜蘭特終於來了興致,“還是,你覺得不夠?我欣賞野心,如果是後者,你可以提,提到你認為自己值得的籌碼。”

顧雲開嘆了口氣道:“查查上個想對我這麼幹的人。”

他聳了聳肩,漫不經心的往外走,走到門口的時候,杜蘭特終於有了點不同的腔調:“我知道這次的電視劇是你這幾年唯一的機會。”

“那我想您太高看自己跟這個機會的魅力。”

顧雲開轉過身,露出譏諷又狹促的一笑。

講得差不多之後,葉凱就要先試一條,林曉光途中還對攝像師拋了個媚眼,甜聲道:“攝像哥哥,要把我拍得帥一點哦。”眾人都被他人小鬼大的模樣逗笑了,攝像師還真應了一聲好。

三個攝像師各就各位,場務待各自就緒完畢,場記板一合,謝一清跟林曉光就進入了狀態。

這場戲前後拍了五次,有兩次是林曉光下意識眼睛看向了移動的攝像機跟忘詞了;一次是謝一清走位快了,林曉光沒追上;還有一次是謝一清的臺詞自由發揮了,葉凱跟許雅安討論了一下,認為他發揮的很好,又對他的臺詞進行了修改;最後一次則是構圖出了問題,導演小幅度的移動了傢俱後要求重來。

這場戲比較快,但一個上午跟一個中午也就這麼沒了,場務領著工作人員帶了一堆盒飯進來分發,顧見月眼疾手快拿了兩份,跟顧雲開找了個空著的小桌椅坐下來吃飯。沒過一會兒謝一清也來了,他把西裝脫了,在襯衫外面穿了件毛線衫,助理在旁邊給他擺凳子放盒飯,然後他坐下來施施然問道:“不介意吧。”

“不介意。”顧雲開倒是挺喜歡他的,就笑了笑,顧見月趕緊招呼他的助理也坐下來。

謝一清的助理姓白,便於稱呼就都叫他小白,長了張青澀的娃娃臉,看起來年紀不大,誠惶誠恐的接了顧見月的善意,坐下來都有點乖乖的。謝一清把袖子挽起來,搓了搓竹筷上的毛刺,慢悠悠道:“還好。不然我就得厚著臉皮坐著了。”

兩個人還不算太熟,顧雲開就不接這茬,只是笑了笑問道:“怎麼把戲服脫了,怕冷還是怕髒啊。”

“又怕冷,又怕髒,還怕要出錢。”謝一清一本正經,眯著眼睛往嘴裡送了口飯跟肉丸,又碰了碰顧雲開的膝蓋,輕聲問道,“哎,你看我剛剛演的怎樣?就追著小鴻飛出門去那個鏡頭。”

“特別好!”還不等顧雲開說話,顧見月忽然擠了進來,一臉崇拜的看著謝一清道,“那種,又無奈,又嘆息,又後悔的感覺特別厲害!謝老師,你給我籤個名吧,我從小就看你的戲!”

謝一清忽然嚴肅起來:“從小?我有這麼老嗎?”

顧見月一愣,隨即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搖頭道:“不不不,謝老師以前是又年輕又可愛,現在是又成熟又英俊。”

謝一清這才松了口氣,揚眉吐氣道:“這才對嘛,拿紙筆來,我給你籤,要幾個。”很有書生意氣,揮斥方遒的意味。

這會兒正吃盒飯,哪有什麼紙筆,顧見月把飯一擱就去找紙筆來了,謝一清笑眯眯的指揮小白去幫顧見月,等兩個人被支走了,他才湊過來小聲說了句:“有句話我本不該說,但蘇青要是說你戲該怎麼演,別慌,也不用太跟著他走,聽導演的。他這人不壞,就是有點好為人師。”他這句話說得又快又急,話音剛落顧見月跟小白也差不多拿了紙筆回來了。

謝一清笑眯眯的給她籤了名,裝作什麼也沒發生似的,把盒飯吃完收拾了下,讓小白留著吃他的飯,老大爺似的在片場裡溜達了出去,估計是去找垃圾桶了。

顧見月見他一走,眼睛登時跟狼似得發出綠光來,不懷好意的看向了小白,可憐純潔的小白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乖乖被套出了不少圈內八卦。

蘇青……

顧雲開漫不經心的吃著飯,想起了這位劇裡的男主角,蘇青這個人不像謝一清那樣溫和謙遜,有點兒傲氣。其實也不奇怪,但凡有點本事的人,多數是有點傲氣的,但是好為人師這點兒就不太令人喜歡了,這種性格分兩個情況,一個是自視甚高喜歡指點別人,說白了就是要人家如他的意;一個就是壓著新人,指點對方當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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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哪種,顧雲開都很反感。

不過他很少會把表情顯露在臉上,更何況也不知道謝一清說的是真是假,午飯吃得差不多了,顧見月收拾了盒飯,他就自己去化妝間裡補妝。這次的化妝師換成了個男性,有點娘娘腔,風姿婀娜的跟韋德有得一拼,只是腰圍比較粗,沒韋德走起來迎風扶柳。

但凡在這娛樂圈裡混的,多少都是混成人精的角兒,男化妝師甜甜膩膩的把顧雲開從頭到腳誇了一遍,惹得顧雲開有點想笑。所以等妝一成,他就逃也似的跑出化妝間去了,下午是他跟蘇青的戲,蘇青有幾個單獨的鏡頭已經拍過了,顧雲開跟蘇青的這場是內景戲,光線很重要,工作人員一直在佈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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