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過去·終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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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楚星樂不記得自己哭了多久,也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回到的家。

再一次清醒過來的時候,她已經躺在了自己家客廳的沙發之上,在桌上涼著一杯溫水,還貼著一章小紙條。

「姐姐,如果醒來之後記得擦拭一下自己的眼睛,在把這杯水喝完恢復一下,要記得你不是一個人,還有我陪著你呢。」

“噗嗤”

看著這貼著杯上的紙條,楚星樂不經輕聲笑了出來,眼中不由地由聚集起了淚水。

但並沒有留下來,在眼淚剛剛聚攏,她便很快用手將它擦去了,然後又揉了揉眼睛。

捧過水杯,溫度變從杯中傳導到了雙手中,水還完全沒有冷卻下去,這也說明南宮幽雲還只是剛剛離開。

楚星樂沒有說話,靜靜地將水杯捧到了嘴邊,慢慢的喝了幾口。

很溫暖,不僅僅是熱水所帶給皮膚的溫度,更多的是留下這杯水的那人,徹底的溫暖了她的內心。

離開楚星樂家後的南宮幽雲,沒有往自己家走去,而是來到了靈藤高中背後的湖泊旁。

看著依舊風平浪靜的湖泊,不由的讓他在一次想起了那天與楚星樂所相遇的場景。

那天因為要聯絡元素控制的他來到了這裡,本想等到天黑就一個人開始練習的他,卻沒有想到楚星樂的到來。

而且會一直與他僵持到了夜晚,直到最後對方告訴他,自己也要在這裡練習歌曲不會離去的,頓時讓自己無語。

你要留著這裡不會早告訴嗎?害得自己跟傻子一樣在這裡等候,但這一切卻是對方撒謊的理由,對方是因為想要結束生命所以才來到這裡。

但自己的出現打破了對方的想法,讓她不得以練歌為藉口,但就算是這樣對方也讓他聽到了這世界上那最好聽的歌聲,沒有任何的配樂單單以原聲所唱,也就在那時他喜歡上了對方那柔美的歌聲。

甚至於習慣了對方出現在自己的生活之中,但就是有這麼一天,這些全部都消失了,沒有歌聲也沒有他。

南宮幽雲不知道該怎麼辦,現在他所能夠做的恐怕就是陪在對方的身邊,讓對方在有些的時間裡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沒有風吹過,湖面就如同一面巨大的面子一般,沒有波瀾的移動一切顯得是那麼寧記錄自然。

他現在總算知道那時對方喜歡平靜,因為平靜的看起來像是時間靜止了一般,一切都似乎不會發生改變。

但那終究是看起來吧了,而事物是每時每刻都翻天覆地的改變。

他現在也沒有在乎周圍是否有人,右手伸向了湖中,淡白色的光芒覆蓋在了手中。

湖水在這時被憑空的撐起了一個巨大的水球,浮在了空中,緊接著左手也如同右手一般伸向了湖中。

在淡白色光芒覆蓋之下,又一個巨大水球憑空浮在了空中,隨之兩個水球先是分開,然後迅速的向對方砸去。

“嘭轟”

巨大的聲響過後,水花向四周撒落。

平靜的湖面在這個時候也沒有辦法在保持平靜了,散落水花將整個湖面到打起了漣漪。

周圍的道路則跟被雨水打溼了一般,而南宮幽雲全身的衣物也都被打溼了,短短的黑髮也已經溼透了,發尖上還有幾滴水不停地往下掉落。

“平靜,只是暴風雨到來前的假象,就如同現在一樣看似平靜的湖面很容易就被打破了,所以我就說嘛,平靜什麼都最差勁了。”

沒有理會被打溼的自己,南宮幽雲看著眼前這已經充滿漣漪的湖面,自言的留下了這一句話後便離開了。

接下來的幾周,南宮幽雲只要楚星樂一有空便出現在她的身邊陪著她。

陪她去她想去,想看的地方,想玩的地方。

在這期間卻沒有抱怨過如何一句,因為她真的累,陪在她的身邊,聽她的歌聲,這一次南宮幽雲就像是入迷了一般,陶醉與其中。

直到兩個月的後的某一天,正值週末。

那天楚星樂與南宮幽雲相約與他們相約的地方,在收到這一條訊息的時候,南宮幽雲頓時覺得心中有什麼東西要離去一般,空缺的那部分讓他無法喘氣。

而楚星樂在發完這條訊息之後,沒有流露出難過害怕的情緒,有的就只有她的微笑,真正的微笑沒有任何的摻雜的情緒。

如果是在沒有遇到南宮幽雲的以前,她這時恐怕會顯得十分的驚慌失措,內心無法平靜,也無法接受這一天的到來。

看著窗外,沒有什麼壞天氣,有的只有平常的陽光,與那天似乎是一樣的,而她要做的事情卻也與那天相似,卻又有著不同。

“今晚,看來是我的終曲落幕的時候了。”

說完這句話後,楚星樂開啟了窗子,照耀在陽光之下,僅僅如此,沒有再做任何其他的事情,就這樣沐浴在了眼光下,等待著夜晚的到來。

同樣的時間,南宮幽雲來到了自己父母身邊,眼眶紅紅的看著他們。

優藤子看著這明顯忍著淚水的兒子,不由的有些陌生感,因為從南宮幽雲懂事過後就再也沒哭過,如今卻能看出兒子似乎要經歷什麼,卻不想去經歷。

這不由的讓她有些心疼,所以將自己的老公立馬扔在了一旁,帶著南宮幽雲走到了房外的花園中。

這裡是他比較喜歡待的地方,或許在這裡詢問效果會好一點。

“幽雲,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想要詢問媽媽?”

優藤子看著自己兒子,蹲下身柔聲的問道。

南宮幽雲擦了擦眼中快要快要流出的眼淚,紅著眼眶看著眼前的媽媽,迷茫的說道。

“媽媽,既然這個世界上有異能,那麼會有讓人死而復生的異能嗎?”

優藤子沒有說話只是搖了搖頭。

“沒有嗎?”

南宮幽雲這時的聲音變得很低,似乎在壓抑著什麼。

“並不是沒有,而是不行,世界上的異能有多少我們並不知道,也許在世界的某處便會存在,但就算擁有也不能使用,每一個生命的誕生都是有著屬於他自己的意義。”

“而離開也是如此,如果用異能將這一切改變那隨著改變的就是這整個世界,沒有任何人能夠承擔這個後果,任何死去的生命她會以其他的方式存在又或者重新誕生於這個世界,而我們能夠做的只有以旁觀者的身份去觀看,但不能去干擾。”

“你會這個問題,看來也似乎是正在經歷著這類的事情,要說給媽媽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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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聽到兒子的問題又聯想他的表現,優藤子很快便知道了他也在經歷這些事情,但她還是將這“希望”所剪斷了。

因為這條希望通向的是不可回首的深淵,作為母親她唯一能做的是在兒子還沒有踏上這條道路的時候,將其徹底的堵死。

南宮幽雲在聽到媽媽的解釋,也沒有再去想這有關復活的異能,因為就連對方本人也說過,她已經找到了屬於自己存在的意義,所以已經不在懼怕離去了。

而自己卻無法放棄這小小的希望,但媽媽的否決也讓他徹底的接受下來了。

任何他便將自己與楚星樂的相遇,完完全全的告訴了自己的媽媽。

優藤子在聽過之後沒有再說話,而是轉過身在花圃中尋找著什麼,直到一會過後,優藤子再轉過身面對南宮幽雲時,手中多出了一朵花朵。

花莖上長著一串串如同小鈴鐺似的花朵,風吹過時,每一朵花都有著飛翔的姿態。

“這是風信子,它的花語代表著新生,你今天就帶去給你的那個朋友吧。”

優藤子將手中的風信子遞給南宮幽雲後,伸出手揉了揉他的腦袋,起身離開了花園中,只餘下南宮幽雲一人在花園中,看著手中的風信子。

幾個小時過去,太陽已經開始準備下班,日落開始了,而南宮幽雲與楚星樂在這這個時候都開始離開家中,往湖泊走去。

不過兩人都走的很慢,似乎想要將這段時間所拖長一般。

但再怎麼拖長,兩人最終還是在相遇之處碰面了,而這時太陽已經完全西沉,夜晚開始降臨,湖泊邊的路燈在這時也開始亮起。

如同那時一樣昏弱,兩人就這樣寂靜無聲。

在互相看了對方之後,最先打破的安靜的是楚星樂。

“其實以前如果真到了今天,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一定會驚慌失措又或者恐懼。但自從我遇到你開始,我發現我不是那麼恐懼了。”

“就比如現在,我沒有絲毫的恐懼,有的只有心中的安寧與些許的不捨。”

話語中沒有了那時在遊樂場那會的恐懼與悲傷,就如同她自己所說的現在的她並不害怕這一天的到來。

聽著對方的話語,南宮幽雲不知怎麼開口,最終還是選擇先將手中的風信子交給了對方。

至於它所代表的花語,南宮幽雲並沒有開口解釋,亦或者是無法開口。

楚星樂看著對方送的這如同掛滿了鈴鐺的花朵,開口平靜的說道。

“風信子,代表著新生,謝謝你這個禮物了,不過她的花語我恐怕要到十年後才能去完成了。”

“十年後?為什麼這麼說?”

南宮幽雲疑惑的開口問道。

楚星樂微笑著搖了搖頭沒有回答,而在這時她突然感覺到自己的心口有開始了陣痛,她知道自己的時間並不多了。

所以楚星樂沒有再多說什麼,而是將風信子放在了一旁,站到了那昏弱的燈光之下唱起了他們兩個相遇時所唱的那首歌曲。

「在哪漆黑的夜晚」

「照射進我生活的光亮」

「賜予我甩開迷茫走過那片浩航海洋的希望」

「因無形的答案而不知所錯的日子」

「我會輕聲呢喃」

「只有你和我能聽見的聲音」

「嚮往和理想」

「偶爾會出現矛盾」

「無論怎麼做都無法調和」

「是青澀的碎片在作祟吧」

「就約定在夢的前方匯合吧」

越到歌曲的末尾,那歌唱著的聲音也越發的變小了,直到最後的一個字結束。

歌唱者沒有再繼續歌唱,而聆聽者者在這時鼓起了掌聲。

「曲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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