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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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物理、化學、生物它們只有一個名字,叫做哲學。哲學家也被譽為思考者。隨著科技發展,資訊爆炸,我們的學科劃分越來越細,一度甚至達到了不同分支與分支之間的跨越彷彿不可想象。譬如物理中的經典力學與量子力學,又如生物中的生態學與微生物方向,就算動物學中的你研究鳥類,和研究大熊貓,那聊起來,也是隔行如隔山哪……”

年近六旬的邱景同身穿紅色學位服、頭戴方帽,站在中華哨向學院南禮堂的講臺上,發表他作為新一任sg學院院長的就職演說。講臺下,人頭攢動。他的聲音透過音響設備,響起於禮堂中,他的半身影像,就如新聞直播懸掛於禮堂三面。

肖少華等人,作為受邀而來的傑出校友,坐在臺下第一排。各系主任自然一同坐在臺上。

“我一個老朋友,搞量子糾纏的一個學生,交了個學廣相(廣義相對論)的女朋友,兩人沒幾個月就分手了,你說為什麼?天天吵架啊,為什麼呢?”

邱景同說著頓了頓,引起了學生們一陣笑聲。

“可由於研究過程中的諸多問題,非跨學科不可解釋,學科的融合與交叉勢在必行。我的一個學生,肖少華的例子很好的說明了這一點——就如生物學的改革,須進一步注重數理、交叉學科,打破學科邊界。所謂‘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許多研究的進展突破往往是在學科與學科碰撞間產生,這是一個很顯著的趨勢,而這之中我們更需要把握好專精與博學之間的動態平衡。”

接著他再次強調了學術自由的重要性,“在座的每一位,你們也許未來會成為生物學家、人文學家、武器專家、醫生等等,當你們選擇了你們所走的道路,我希望,你們能充分享受研習科學的樂趣。在校期間所有實驗室、機房、資料庫,都將繼續免費自由對你們開放,只要你們具備相關的專業知識,無論是本科生、研究生、博士生或導師。誠如百年前學院的創始人所說,這將是一個前所未有接近‘神’的領域,百年來我們已經多少瞭解了‘神力’為何物,今天我們將進一步研究破解‘神力’的來源與原理!”

他話落,禮堂中內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

肖少華、梁銘等人於其中一齊鼓掌。

演說結束後,邱景同帶過的學生們紛紛上前與他道賀。跟老師告過辭,肖少華在回研究所路上,聽梁銘提起材料所與他們合作的那個研究組用納米技術模擬高維化結構剛剛發現了些東西,問他什麼時候開個會。

肖少華用手機調出日程安排,劃了道最近的,透過雲端共享給梁銘。後者拿起自己手機掃了眼,發現是個週末,恰好撞上他跟新女友的約會。兩人正是打的火熱,昨晚方享用過女友軟玉溫香的梁銘,見狀若無其事一個直接將原安排點了取消,勾上開會時間,“好嘞,”將之揣回兜裡,“那老大,回見?”

肖少華微一頷首:“好。”

他語氣同尋常一樣淡漠,梁銘也習慣了。知道這人待會又是要去實驗室“拼刺刀”,梁銘感慨著“人生苦短,須及時行樂啊”,掏出手機給他一幫哥們通知改時間。

這並不是sg研究所與材料所第一次合作,像以前他們用於分析精神力物質的掃描穿隧效應的探針,做檢測用的晶片,做修復用的生物材料。這回是研究如何進一步捕捉外放精神力的光學成像。那邊專家組們對sg也算熟悉了,哪知肖少華共鳴介質論文一發出去就引起了上邊注意,被梁銘搶先一步。雙方一接洽才知道梁銘他爹還是新能源發展部的主任,開發生物能也是他們的重點之一。梁銘作為工研院院長的入室弟子,身跨三個專業,海歸加上家裡背景,專案很快報批了下來,資金亦一步到位,堪稱神速。

梁銘對手機笑罵著“女人嘛你多給兩個包,哄兩句不就完事”坐進車裡,保鏢為他關上車門。這保鏢是他一堂叔介紹的,據稱退伍特種兵,梁銘不知真假,也無所謂,實在是前陣子惹下的風流韻債令他有些頭疼。隨意睡了個女人,誰料早已名花有主,那主還有點來頭,放話要讓他好看。訊息在圈子裡傳開,大家都當笑話梁銘可不敢,跟肖少華合作這節骨眼上要能出什麼事他爹非撕了他不可。梁銘掛了電話,瞄到前座肌肉結實的大塊頭,隨意心想著要是能早點升上去就好了,他也能申個女哨兵當保鏢,床下能打,床上嘿嘿。

梁銘乘車離開研究所,那邊肖少華已步入了實驗中心十六樓走廊,還未到他辦公室門口,就聽到了韓蕭的聲音。

“葉師姐!葉師姐!你可千萬別衝動!”

兩人堵在柴啟辦公室門口,那門緊閉,一看就是裡頭人還沒回來。肖少華停下沉聲問了句:“怎麼了?”

韓蕭一見他來,如見救星,撲過去道:“酋長救命!葉師姐說她要辭職!”

葉蘭聞言哭笑不得:“沒那麼快,這不還有一個月工作交接嗎,你急什麼?”

肖少華聽他二人說話,只道一句“跟我來”,面色不改,徑直往自己辦公室而去,刷卡開門,韓蕭與葉蘭自然隨其後而入。肖少華順手攜了靠牆邊兩把椅子,韓蕭忙跟上去接過,“我來我來!”

肖少華就將另一張椅放辦公桌前,自己往辦公桌後一坐,伸手示意葉蘭:“坐。”

韓蕭對他這頗熟了,探頭看了看桌上茶壺,晃晃沒水了,就跟肖少華說:“酋長我去加個水。”肖少華淡淡“嗯”了一聲,連眼皮都未抬一下。韓蕭拎著壺溜了,留下葉蘭一人,不知為何地倒生出一二緊張,只覺得對面那人光坐那不動,就有種威嚴如山的氣勢,又或許是剛從外面進來,身上還披了點寒風,那目光一過來,哨兵便覺得半身搓了塊冰,打了個激靈。

“說吧。”

肖少華望著她,平靜開口。

葉蘭回過神,不由苦笑,“其實……已經考慮很久了。”她斟酌著措辭,“去年二月,有了這個想法。一直到今年五月,我在塔內部網上看到了那個任務……支援西部計劃。”她低頭笑了笑,“說實話,一直到上週,我接到申請透過時,還在猶豫……”

肖少華:“所以你現在,已經決定了是麼?”

接水歸來的韓蕭,聽他這麼一說,未等葉蘭回答,三步並作兩步將茶壺一置作哭臉狀,“師姐,是不是我當助理當的太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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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蕭按住葉蘭肩膀,“你告訴我,”他誠實地想了想,“……我儘量改。”

葉蘭被他逗樂了,原本有點“招供”的拘謹不翼而飛,“哈哈,”她笑道,拍拍韓蕭的手:“沒有。你做的很好,比我想的好多了。”

雖然腹誹著“那您原先對我的期望值到底是有多低啊”,韓蕭一顆心放回了肚子裡,拿起茶壺為兩人倒水,一杯給肖少華,一杯給葉蘭,末了也沒忘記自己。肖少華用右手中食指輕敲桌子兩下示謝。

葉蘭端起茶杯,面上仍帶著笑意,端詳韓蕭,“小師弟長大了。”

她平素待起人雖更似個溫柔沉默大姐姐式的人,很多事上不讓鬚眉,這女性長輩獨有的關懷口吻一出,韓蕭立時覺得自己要掉了一層雞皮。殊不知葉蘭心裡也轉著一層念頭,她望著韓蕭與肖少華,想起往昔種種,時光匆匆,那初入實驗室還不時跳脫的愛笑小青年,看著他一層層蛻變,從當初的青澀純然到如今的沉穩從容、殺伐決斷,氣宇非凡。

就連韓蕭……想想幾個月前肖少華離組韓蕭接任,她還擔心了一陣,肖少華管的嚴,是出了名的眾人皆知,他一放手組裡多少人暗自松了口氣。不承想韓蕭雖嬉皮笑臉,嘴裡喊著師兄師姐,該做的事竟一樣都沒有妥協。人耍賴他更耍賴,人唬他他裝死,這般笑嘻嘻的油鹽不入,居然也弄出了一套自己的協管風格,獨當一面。

葉蘭自嘲地心想:他們都有各自的成長,而我卻毫無長進。

“葉師姐,真的不再考慮考慮嗎?”韓蕭問,他是看了對方的辭呈,還有句話沒說,葉蘭這一去援邊,一期好幾年,脫離前沿時間一長,等以後再想轉回來,那就基本不可能了。

葉蘭卻道:“你知道嗎?我之前……就前年那會兒吧,我真覺得我這輩子也就那樣了。

觸覺的覺醒,至少讓我比普通人能更快掌握實驗操作手法,就像每一種試劑都有不同的觸感,不同的儀器,不同的細微震動,摸一摸,我就知道了。它們所攜帶的不同資訊,是如此豐富細膩,令我覺得,就算隔著手套去分辨它們也是一件挺有意思的事。

我強迫自己沉迷於此,曾有一段時間,覺得,就這麼安安心心待在實驗室,做一輩子科研,也未嘗不可。”

“那你……”韓蕭想說什麼,又咽了回去。他偷瞄了眼肖少華,對方側臉如冰雕刀削,眼神沉靜,是認真聆聽的表情。

“可是,還是不行。”葉蘭放下杯道:“我心中卻有太多太多的疑問,在科研之外。”

“換言之,我的心思早已不在學術上,”她言鋒一轉,“你們知道,觸覺系一級,對一名女性哨兵意味著什麼嗎?”

韓蕭:“什麼?”

“我的父母是麒麟少將,”葉蘭說道,這是韓蕭等人第一次聽她這樣正式介紹,而她的語氣平淡,“可這與我,並沒有什麼關係。”

只聽她冷笑一聲:“我們一個組共事這麼久,你們什麼時候見過他們?”

韓蕭一愣,下意識地去看肖少華,後者面不改色,神態如常。

葉蘭直視他們道:“別說你們了,這十年來連我都沒有見過他們。”她垂下目光,似是想起了什麼,唇邊帶笑:“我一個人在首都塔,讀完了哨兵學院,上完了本科、研究生……他們一次都沒來看過我,一次都沒有。”就算回了家,那個地方,真的是家嗎?葉天宸倒是常年戍京,又如何,若她活了這麼久還覺不出對方於她的不耐與輕視就傻了,“無人問津,就是如此。”

她抬眼望向他們:“因為在他們眼中,我就是垃圾。——眼不見為淨。”

話說出口後,肩膀彷彿卸下了什麼,輕鬆了不少。

“觸覺,是哨兵五感中的輔助者,若是二級以視聽嗅之一為主,觸覺便能為其輔助增強,使資訊的回饋更加精準細緻。但若單論觸覺,還是一級,那便是一個……雞肋般的能力。”葉蘭口吻愈發坦然,似述說一件與己無關的事情,“加上我是女性,體能增幅有限,所以我在家裡,沒有話語權。……沒有一個人願意認真聽我說話。”

“也真是……難為你們了,聽我瞎說八道這麼多年。”

她嗤笑道,單手捂住臉,那從指縫溢位的笑聲竟比哭還難聽。

韓蕭感到她精神有點不大對頭,立時站起來,要去扶她:“葉師姐,我今天先送你回去休息……”

被肖少華打斷:“韓蕭,坐下。”

韓蕭被對方的嚴厲嚇了一跳,乖乖坐下。葉蘭捂了會臉,放下手,對他們笑道:“實話跟你們說吧。我從來就不想當什麼研究員,本科我報的是外科,知道我為什麼轉專業嗎?”她笑意更甚:“因為再努力也沒有用!沒有一個嚮導願意與我搭檔!”

精神力判定為a,觸覺系一級,此生恐怕她至失感,都不可能再升階。葉蘭想起那些嚮導們看她的目光……說實話,她不怪他們,實在是她太弱了……太弱了,好不容易輸出雙倍感官精神力,只為完成一個簡單的小手術,卻偏偏在最後關頭,忽然手顫了一下……手術刀掉在了地上,發出了清脆的金屬碰撞音。

她的大腦一片空白:我的嚮導,你在哪裡?

所有人的目光看了過來,她連迎視都做不到:“……一無是處,連c級嚮導都看不起……”沉浸在回憶裡的葉蘭抱頭,驀地大喊出聲:“我他娘的……就是個廢物!”

“你別說了!”韓蕭一拍桌子,氣得發抖,他近來被蘇紅灌輸了一堆嚮導的負|面訊息,對嚮導這個群體的印象值簡直是弧線下墜,聽葉蘭這麼一說那弧線登時要變作了直線,“我艹……媽了巴子……是不是我們組裡哪個嚮導看你不順眼?!”他說著扳住葉蘭肩膀。

韓蕭待要再問,肖少華制止了他:“讓她說完。”他聲雖輕,冷的不帶一絲煙火氣。

韓蕭做了個深呼吸,收手閉了嘴。葉蘭笑道:“不關他們的事,我們組的嚮導對我都很友好。”她撐手扶額,語聲緩和:“只是比起觸碰那些儀器、試劑,做實驗,我更加希望,用我的雙手,來梳理那些人與人之間、事與事之間的關係,”她張開五指,伸至眼前,“調節它們,找到一個支點,構建一個新的平衡,權力的規則……不,這是利益的分配。哨向普,一定有什麼辦法,令三者更好地協同發展進步!”說著她眼中迸出一點光,這種光韓蕭曾在汪新宜眼中見過,也在肖少華眼中見過,現在它也在葉蘭的眼中出現了。

“西南塔的嚮導們回去後,我就一直在想,那裡究竟是什麼模樣,到底有多糟糕?糟糕到了一個什麼地步?為什麼?是什麼導致了這樣的局面,如何破局。”她盯著肖少華,目光筆直明銳:“我迫切而強烈地想要知道這一切,我希望能傾聽更多的聲音,我希望能親眼看一看,而不是誰誰的媒體報道,片面之詞。而我如果只是躺在這裡,吹著空調打字,那就什麼都做不了。”

紙上學來終覺淺,絕知此事須躬行。“若不將腳扎進泥裡,沒有人相信你想與他們真心勞作。”葉蘭道:“想改變什麼,該怎樣做。就如我們寫過無數次的實驗方案,是否可行,最終還要落在實驗上。‘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我的心中,總有聲音不停在沸騰,這個世道還能更好一點,更好一點。這個想法令我煎熬,坐立不安。‘從來沒有什麼救世主,也沒有什麼神仙皇帝’,如果我想改變什麼,那麼只有我自己去做。”

就算微不足道也好,說她天真幼稚也好——

“我想做一些事情,證明我來過這個世界。”

話落,葉蘭眼中的光也漸漸落了下去。

“可惜也不過是些大話罷了。”她重新微笑道:“家裡也只有我的姑奶奶,葉昕雲,願意聽我扯一扯這些。也只有葉昕雲,願意相信我。相信一個連自己天賦異能這條路都走不好……的觸覺系一級女哨兵,妄想改變這一切。”

“或許,我註定也要令她失望了。”

葉蘭的聲音低下去,推開桌子站了起來。

韓蕭半張嘴,徒勞地想去拉她的袖子,至半路又縮回。他求助地看向肖少華,見後者神情不變,穩若泰山地坐在原處。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夢想。”肖少華道:“夢想不分高低。如果這就是你的夢想,你就去做。”

葉蘭站在桌旁,面對他:“談何容易。”

“是不容易。”肖少華點了點頭,“可夢想就是夢想,它應當無關哨向普。沒有誰能代替你過你的人生,能夠決定你人生的只有你自己,因為最終為它負責的,也只有你自己。你當考慮怎樣用你的能力去更好的實現它,而非被他人的眼光所束縛。”

“如果他們告訴你,因為你是女人所以你不能,你就用事實說話,甩在他們臉上。如果他們告訴你,你是觸覺系一級哨兵,所以你不能,你就用事實告訴他們,你能。這世上,不是只有天賦異能一條路。”肖少華站起來,微傾身伸出手,手心向下,覆在了葉蘭手背上:“也不是只有葉昕雲相信你。”

哨兵的手下意識地一抖,沒能掙開。

韓蕭早跟著肖少華一塊站了起來。他望著他們,心裡是真不想放人走,組裡就缺人了是一方面,主要覺得那個地方太坑了,葉蘭一個單身女青年過去……怎麼看都不讓人放心。但見對方意已決,他也將手心蓋到了肖少華手背上,加了道力。

辦公室內一時無人說話。

葉蘭垂首悶不吭聲,一動不動。就在韓蕭以為她就要以這個姿勢一直保持下去時,一滴淚燙在了韓蕭手背上,令他不由顫了一下。

沒有鬆開。

久久,葉蘭方抬起頭,光潔的臉面看不出一絲流過淚的痕跡。

桌上杯中的水已涼。

“一直以來,我真的很高興,能在這裡得到肯定。”

葉蘭眼神堅毅深澈,敬了一禮後,利落地轉身離去。

韓蕭聽到走廊傳來遠去的腳步聲,怔怔地望著門的方向,喉嚨發澀,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一直到肖少華拿上檔案,走出辦公室,帶上門,韓蕭跟在他身後,手插兜有些精神恍惚地走了一會,忽然出聲:“酋長,你的夢想是什麼?”

肖少華沒有回頭,直截了當地回答了他:“就是我正在做的。”

他說這句話時,韓蕭正好跟了上去,看見了對方嘴角勾起了一點弧度。儘管稍縱即逝,仍是被韓蕭捕捉到了。

原來這人深藏心底的熱情從未熄滅。

兩人進了電梯,並肩站著。肖少華稍側頭問他:“你呢?”

至下一道電梯門開,韓蕭目視前方答:“也是我正在做的。”

[影片資料:代號815—曙光往事]

韓蕭(七十歲):當他問我,我的夢想是什麼的時候,我突然有種衝動想說,是你啊。想想這樣說太基了,其實我並不是基佬……(大笑),老肖會被嚇到吧?不知道你們有沒有過這樣一種體驗,當你遇上那個人,你不僅是看到了你們共同的理想,你還看到了某種可以實現的可能性……

而你被信任、託付重任,那種感覺真的……非常不一樣。(頓了頓)……老肖這人吧,好像有種特殊的魅力,當他望著你說,“我相信你”時,你覺得你就真能做到。

你不會願意辜負這個人,有種力量會推著你前進,跟著他,彷彿只要你願意追隨他,他就會帶你看到更高更遠的風景。

記者(沉吟):……就像古代臣子找到了值得他追隨的君主?

韓蕭(大笑):哈哈哈——什麼比喻啊你這是……(手指記者,笑聲稍歇)……哎,被你這麼一說……好像還真有……那麼點兒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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