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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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士涼颼颼的話簡直寒透了村民們的心,大家都站了起來七嘴八舌的祈求道士幫忙開恩。

可道士和媒婆說完此話就帶著人走了,根本不理會村民們的祈求,只是臨到門口那不忘提醒村民們那一百兩做法事的銀子別忘記給了。

此二人臉皮厚比城牆,真是叫人長了見識。

最後那句話簡直就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村長低著頭不知是在想什麼法子,其他村民只覺得已經走投無路,一個個都掩面哭泣。

宋青蘿和楚驍河河見此,站了起來,想要安慰這些村民卻不知如何下手,這些人的思想已經被道士給控制了,旁人的話是聽不進去的。

只不過這些村民沒有將那剛生完孩子的婦人送上山,一則是因為除了王老二這些人不知道那婦人所在,二則是這些人心底還存有一絲良知。

若真為了自己不顧他人死活,這些村民任其自生自滅也罷了,可眼下卻不能坐視不理。

“大家冷靜下來,道士的話不過是信口非謅,若是真有瘟疫來了,我是個大夫,自然不會坐視不理的。”

宋青蘿雖不是正經的大夫,可醫術卻不差於那些藥堂之人,她說這話自然不算是欺騙,而且大夫這個名稱怕是更能將這些人安寧下來。

”姑娘,你此話當真?”

村長最快反應過來,眼下沒了別的法子,若有一點點可能能救這個村子於明日的水火之中,都會被人死死地抓住。

“當真。”

宋青蘿知曉這些人的心理,她與楚驍河河決定管理此事,便是當的起這些人薄弱的信任。

——

很快便到了日落時分,這個期間過的很安靜,安靜到旁人肚子的叫聲都聽得到。

客棧的東西不夠準備所有人的晚飯。

“大家還是先各自回家做飯休息吧,餓著肚子明天也還是會來的,這姑娘會在客棧,若是誰家有什麼變化來告訴她便是。”

村長開口勸導村民,都堵在客棧裡卻是也難以休憩,他說完這話,朝著宋青蘿和楚驍河河打來聲招呼便帶著人群離開了。

村長勸著村民們各自回家生起了煙火。

客棧掌櫃的雖被打了板子,卻是對宋青蘿和楚驍河河不敢怠慢,連忙讓活計去收拾好兩間空房出來供兩人休息。

宋青蘿和楚驍河河倒是誰也沒有上樓去,只在樓下等著這夜鬼,他們倒是好奇,今天晚上到底會發生何事,媒婆和道士是危言聳聽還是真有此事,今晚過去便知曉。

掌櫃的見此連忙熱了壺酒給宋青蘿和楚驍河河,讓二人在漫漫長夜中有個打發,自己好歹也喝兩口緩解一下緊張的情緒。

宋青蘿和楚驍河河等了半夜見沒什麼動靜,這掌櫃便請宋青蘿和楚驍河河上樓去,直言他和夥計盯著,有事就喊他們。

夜色從東邊到西邊,淡定從容地照應著每一寸光陰。

很快,整夜過去了大半,天剛剛微亮的時候,月亮還沒完全落下,樓下就傳來了喊聲。

宋青蘿和楚驍河河都和衣而睡,只是閉目養神,聽到這動靜兩人幾乎是同時開啟了房門。

他們來不及問對方聽到了什麼,因為樓下的叫聲很是悽慘。

難不成瘟疫果真來了,兩人都不由在心裡猜測此事。

兩人飛快的跑下樓梯,只看到地上躺了幾個人。

掌櫃和夥計們都躺在地上捂著肚子叫個不停,便叫最裡面還時不時吐出白沫,且人臉色蒼白,雙臂環繞,似乎異常寒冷。

外面的溫度根本不至於叫人如此微寒,這幾人卻渾身發抖,宋青蘿蹲下來仔細觀察這幾人的症狀,發現無一處不相似。

“姑娘,救救,救救我們,瘟疫,開,開始了。”

掌櫃的顫著聲道,他看向宋青蘿的眼神裡面滿是求生的渴望。

“外面也有。”

楚驍河河耳尖,聽到不遠處也響起了類似的喊聲。

宋青蘿給這掌櫃和夥計扎了幾針,壓制這些反常的症狀,和楚驍河河趕著去外面檢視情況。

一打開門,耳邊就傳來了清晰的此起彼伏的哀嚎聲和喊叫聲,入目皆是倒在地上呻吟的村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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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青蘿和楚驍河河看到此等情形,心下索然,覺得這事發生的很是詭異,只不過眼下卻是救人要緊。

大多數倒在地上的人症狀如出一致,初看著似乎真像是瘟疫之症。

宋青蘿與楚驍河一時看不出這些人究竟是怎麼回事,正待宋青蘿要給這些人開始把脈確認是否是瘟疫導致的病症之時,村長就由著他兩個兒子扶著小跑了過來。

村長見宋青蘿和楚驍河出來了,知曉這二人是信守承諾之人,他雖是四肢無力,渾身發抖,卻還是掙扎著要來求宋青蘿幫忙。

幾年前那場瘟疫的場景還歷歷在目,村長對此不敢忘也忘不了。

村長催促著兩個兒子快些過去,腳下也是步步無力,強藉著兩個年輕兒子的力量,走到了宋青蘿的面前:“趕緊,快點,去求那姑娘和公子幫忙。”

宋青蘿周圍倒下的都是染了瘟疫的村民,那些村民一感覺自身不對勁,便記得村長作夜的話,想著唯一能救他們的便是這兩個外來的人,都在能行動的時候便掙扎過來求醫,可還沒等他們進去客棧的門,人就倒在了外面的地上。

而那些沒有染上瘟疫的人聚集在遠處,不敢靠近,心裡既慶幸自己沒有染上瘟疫,又膽戰心驚,生怕下一個就會輪到自己,他們也不敢不捨得離去,這裡面有他們的家人,尤其是那些有孩子的父母,見自己孩子受瘟疫折磨,更是滿目流淚。

可無人上前,因為誰也怕染上瘟疫,卻又不捨得走。

宋青蘿見了,也不由動容,便在思索這瘟疫解除之法,這瘟疫若是要控制傳染,首先便是要將人群隔離開來,只是現在看來,怕是有些來不及。

“姑娘,你說你會醫的,救救我們吧,要是再這麼下去,村子裡面的人怕是都會染上瘟疫,到時候村子裡面的人都會死的,求姑娘幫忙。”

村長在地上猛磕著頭,那青石板的印子一下比一下重。

宋青蘿見此,連忙讓村長的兒子將人扶起:“我自然傾盡全力救治,村長,你和我說說這瘟疫發生前這個村長可出現什麼奇怪的事情?”

瘟疫大多都是自然環境或者是突發災害之後發生的,由於環境惡化導致周圍各種毒素生物的滋生,因而染上的,而且大多數是先由動物引發。

想到這裡,宋青蘿又問道:“是否最近村子裡面可有家畜無故死亡?或者是有不同往常的動靜?”

宋青蘿想著若是能找到引發的源頭便可對症下藥,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村長聽到宋青蘿如此詢問,十分不解,只茫然的搖了搖頭:“姑娘,這村子平日都沒什麼新鮮事,也沒什麼人來,一切都正常的很,可若是這山神發怒,這瘟疫是說來就來啊,根本無跡可尋。

以前我們也請過郎中來看,那郎中來到此處就說我們村子風水不好,看了兩眼便跑了,我們沒了辦法,這才信了高人的話,將那些年輕的女子送上山區,這村子這兩年才得已平安度過。”

村長說到此處,又是泣不成聲,這村子能存留至今,都是大家用命換來的,如今連大夥的命都岌岌可危,更是叫人心酸不已。

這個村子的人為了生存,已經是遭受來良心的拷問,做來許多不應該做的事情,村長是帶頭做這些事情的,因而心中不安日甚,平日裡更是難以入眠。

“姑娘,我看你年輕,想來還不知道這瘟疫的厲害,得了瘟疫的人經過幾天幾夜的折磨便會七竅流血而亡,這地上的人都是染了瘟疫的,旁人若是碰觸,不出兩個時辰便會出現同樣的症狀,姑娘莫怕,我不是要姑娘真的去醫治這些人,只是希望姑娘能幫幫我們,救救這個村子。”

村長似乎斷定宋青蘿年紀過輕,之前說出的話不過是自負之言。

這番形容,倒是不像是瘟疫之症,可這村長說的有理有據,讓人無法完全反駁。

“那你希望我們如何救這個村子?”

宋青蘿對這村長話裡話外的不信任並不加以解釋,她現在沒找到源頭,自然無法從根源解決,空口承諾自是無用之功。

“姑娘,我們這村子是祖祖輩輩努力了數十代才建立的,這個村裡還有些半大的孩子沒染上瘟疫,他們就是我們這個村子的希望,求姑娘將他們帶出村子,找個地方好好安置,給這些人找份活幹,以後都不要回來了。”

村子說這話的時候神情恍惚,但說話的邏輯卻是清晰直接,似乎早就已經想好了措辭。

這是要託孤?

楚驍河在一旁看著,倒是覺得這個村長有點意思,居然還敢把他們當作肥羊來宰?且不說這瘟疫是否能治,光是帶著這四分之一的人出去生活,就已經是一件常人難以辦到的事情來。

這村長倒是敢說。

楚驍河趣味的看著村長,讓村長渾身一抖,他眼神不再閃縮,而是只看著宋青蘿。

大概在所有人的潛意識裡面,女人總是比男人容易心軟,也容易說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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