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生活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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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點點乾嚎, 用力哭,“啊啊啊啊啊, 爸爸壞!”

不知道他從哪裡學來的壞,知道了這個字之後就了不得了, 活學活用,比如現在。

章俟海怎麼哄都沒有用,大點點的執拗脾氣十成十地像他,撞了南牆也不回頭的那種。

秦深:“……”心好累, 好想把大點點給塞回肚子裡去。

“嗚嗚嗚, 壞!”大點點沒有等到吃的, 心裡面好委屈, 為什麼就他沒有,“爸爸, 壞。”

“好好好, 我壞。”秦深伸出手從章俟海的懷裡面像拔蘿蔔一樣把大點點抱到懷裡,捏著他的胖臉蛋說:“你這個小人精, 不給你吃就是對不起你吧。光打雷不下雨,仗著我們心軟, 真是沒有辦法!”

排骨焯過水了依然油膩,小孩子腸胃弱,秦深聽章俟海說大點點晚上吃過肉末蒸蛋了,還吃了一條小黃魚的肉泥,再吃就超量了。當然啦,秦深惡趣味發作, 也想逗弄逗弄孩子,看看他是什麼表現。

好吧,現在知道了。

到了爸爸懷裡=可以吃好吃的了,大點點腦海裡自動自發地將兩者畫了等號,張開嘴巴,眼巴巴地看著爸爸,“啊。”

大點點有一點好,再想吃也不會動手去搶,哪怕粥碗現在和他的距離不超過十釐米。

秦深裝模作樣地挖了一大勺,其實拿出碗的時候已經倒了大半,送到大點點嘴邊時只剩下數得出來的零星幾粒。

“來,兒子,滿足你。”

秦深狡猾狡猾滴,另一手半擋在大點點的眼睛下面,阻擋了他的視線,讓他看不見勺子裡究竟有多少。

大點點“啊”,小嘴就含住湯勺的前面,把裡面的粥米含進了粉嫩的嘴巴裡,心滿意足地笑眯眯,因為高興,五官皺在了一塊兒,小手興奮地握著拳頭,成了皺巴巴點點。

丟丟在一邊偷笑,秦深看向他,無聲地笑著說:“噓。”

再去看章俟海,滿臉的笑意。

在大點點的小腦瓜裡這麼想的,爹爹和哥哥就吃了一勺子,自己也有一勺子,公平了,他就安分地窩在爸爸的懷裡面,抬起腳丫摳著玩,玩著玩著覺得自己的腳丫丫好好看呀,嚐嚐!

秦深含在嘴巴裡的粥差點兒噴了,“……”接過章俟海遞過來的紙巾擦著嘴,“他剛才沒有吃腳吧?”

丟丟說:“呃,之前是穿著襪子的。”

大點點午睡起來之後,丟丟就給他穿上了襪子,馬卡龍藍色,腳背上是小豬豬,而現在這雙襪子不翼而飛了。為什麼會脫掉,只有當大點點想要玩腳丫、吃腳腳的時候才會脫掉。

“孩子的腳不髒的。”章俟海為了安慰秦深,昧著良心說。不會走路的時候是不髒,現在會走路了,到處走,天知道白白嫩嫩的腳丫子曾經踩過什麼東西。

秦深哭喪著臉,“算了,自己兒子不嫌棄。”

大點點疑惑地看著爸爸、爹爹和哥哥,好像是在說自己的腳腳哦,小小的眉頭皺了起來,腳腳太少,分不開來怎麼辦?

那就先給爸爸吃。

大點點愉快地做了決定,抓著腳腳給爸爸,“啊啊,爸爸,吃~”

秦深伸手握住點點的胖腳丫,虎著臉說:“改不了你這個習慣了還,人家吃手,你吃腳,獨特啊。等著,我一定要改掉你這個壞習慣。”

大點點以為是爸爸和他玩,高興地“咯咯咯”笑,有了爸爸還不夠,他伸出兩隻小肉手,一隻伸向哥哥、一隻送向爹爹。

一家人,在一起呀。

依偎在爸爸身邊的丟丟抓住弟弟的手,張開嘴假裝要去咬他,點點大方著呢,不害怕地往後躲,而是主動向前送。“啊啊,哥哥。”手手給哥哥。

章俟海坐到秦深的另一外一邊,握住大點點的手,與秦深相視一笑,還在一起多好。

秦深睡了三天把很多事情睡掉了,比如溫溪父子回到家後給他打電話報平安,是章俟海接的電話,只說秦深有些不舒服,不方便接。昏睡的三天,溫溪打來的電話不少於十個,皆是詢問秦深怎麼樣了的。

當晚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九點多的時候秦深打電話給溫溪,“溫溪哥,幹什麼呢?腿適應的怎麼樣?”

“秦深你的身體怎樣了?哪裡不舒服?”

電話一接通,兩人幾乎同時關心著對方的情況,話音落後,兩個人停了一會兒,紛紛笑了起來。

“你先說。”

“你說。”

秦深大笑起來,“我先說,我身體扛扛的,就是睡了一覺,睡了三天,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從夢裡面醒來就好了。溫溪哥,你的情況怎麼樣?”

溫溪說:“那你這個夢真的夠長的,可不是騙我的吧。”

“哪敢啊,要不咱影片,你看看我臉色。”

“行,影片。”話音落,溫溪就結束通話了電話,很快影片通話的請求傳送了過來,秦深接通,看到了溫溪。

溫溪站在窗邊,他在一樓,外面有個小花園,常綠的植物在陽光下生機勃勃,一如現在的溫溪充滿了朝氣,有了雙腿、站了起來,整個人的精神氣不一樣了,對生活又有了盼頭。

看著這樣的溫溪真好。

“溫溪哥,你去染個頭髮吧,把鬢角染黑。”秦深看著溫溪,給了一個小小的建議,讓他更帥氣。溫溪還年輕呢,離婚之後為什麼不再找一個人生伴侶,孩子總有長大單飛的時候,老父親不能夠孤獨終老。

溫溪下意識地摸向了自己的鬢角,頭髮本來花白的,在客棧住了一段時間後,黑了很多。“秦深,等多多放假的時候我就帶著他去你那邊住住,到時候別和我客氣,我自己付房租。”這是溫溪的堅持。

秦深看著溫溪的摸樣,聞言笑著說:“好,溫溪哥你給我送錢我還有什麼不樂意的,你儘管來,到時候給你做各種好吃的。”看溫溪的精神氣都很好,他就知道溫溪這幾天過得不錯,“新腿適應的怎麼樣?別人怎麼說呀?”

“都挺好的,自己走路的感覺很好。”他回到了原工作崗位,在市博物館修文物,上班第一天同事們見到他就說他現在裝的假肢不錯,肯定花了很多錢。“免得別人問起,我又不想換地方重新生活,畢竟這邊是我的根,以後不穿短褲就是了,不露出來,沒有人能夠發現。”

“嗯嗯,你來了我這邊還是可以穿短的,沒有人懷疑你。”

“哈哈,對,那我還是有機會穿的。”

兩個人說了一會兒話,確認彼此安好,因為溫溪那邊來了人讓他去看一尊泥塑馬的情況,影片結束,等有機會再聊。

秦深原本站著,現在屈膝坐下來,伸手勾來一個蓮蓬摘下,剝著裡面的蓮子吃,心裡面盤旋著一些想法,有現實的、有夢境的,紛紛雜雜,不知道怎麼理出個頭緒來。

“哦~你一個人躲在平臺上偷吃啊。”

秦深生無可戀地扭頭,“你們回來的挺早的啊,我還以為要到月底呢。”

“幹嘛用這幅死樣子看著我,像是怨婦,別啊,我對你可沒有始亂終棄。”洪燁走了過去,抱著自家的淡定山坐在了秦深旁邊。小嬰兒一天一個樣兒,幾天沒有見,洪燁就覺得山山不一樣了,胖了……快要趕上秦深家的大點點了。

秦深沒心思和洪燁鬥嘴,無聊地繼續剝蓮子。

“你看著很頹喪啊,遇到什麼事情了?等等,你說自己之前先說說你兒子,為什麼大點點不高興地撅屁股趴在移門旁邊的毯子上,和你一樣喪。”

“他吃腳,我給他穿了鞋子,以他現在的能力脫不掉的那種。”為了讓兒子改掉壞習慣,秦深也是煞費苦心,找了一雙不把鞋帶解開就脫不掉的小鞋子,沒有打蝴蝶結,秦深給來了個五花大綁,看大點點怎麼解開來。

脫不了鞋、玩不到腳,大點點就喪了。

洪燁愣了愣,隨之大笑,“哈哈,你們父子兩個太好玩了,我看點點很快就能夠改掉吃腳的習慣。好了,現在說說你吧。”

秦深埋頭摳著蓮蓬,他不是不想說,而是不知道怎麼說,要思考思考,要把語言組織組織。

洪燁也不催他,靜靜地陪著,等秦深什麼時候想說了,自然會說的。

過了大概一刻鍾,秦深吃掉了一整個蓮蓬的蓮子,鬱悶了一會兒的大點點出來了窩在秦深的懷裡,秦深才開始猶猶豫豫地開口了,“那個啥,夢貘給我的那個夢球不見了。”

“你知道啦?!”洪燁驚訝。

秦深尷尬地點頭,打著哈哈說:“出生方式有些奇怪,哈哈,別介意別介意。”

“我有啥介意的,又不是我這麼出生。”

秦深,“……”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洪燁抓著自家小兒子的手,笑著說:“我都不知道怎麼和你相處了,畢竟你……那麼與眾不同。”至高神啊,無論如何想不到的人物,竟然坐在自己旁邊,和自己說著話,這就像是普通老百姓突然和國家領導人同桌吃飯,心情除了用複雜和不可思議來形容,別無其他。

秦深無語地看著洪燁,“你說的我好像很可怕一樣。”

“的確。”洪燁竟然點頭了,“至高神相當於造物者的存在,彈指一揮間,強擼灰飛煙滅,並不是誇張,對於至高神來說,和呼吸一般容易。肆意妄為,無所謂,天地間沒有能夠阻擋他的。”

“你知道嗎,至高神拈花一笑,那花就活了,跪下喊著你的點化之恩。”

“你知道嗎,想看雲海便到山之巔,想看大魚便到海之深。”

“你還知道嗎,施法不用你嘰裡呱啦說一堆咒語,手舞足蹈做一堆手勢,心念一動就可以了。”

“還有,移山倒海、瞬息千里,如同探囊取物一般容易。”

“這樣的是神也是人,可怕嗎?”

秦深怔怔地點頭,迷茫地看著前方的青河,“被你說的我想思考一下,我是誰、我來自哪裡、將去往何方的問題了。你說這麼多,我只能夠想象出一個非常厲害的神仙,而不是我。。我心裡很恐慌,就怕某一天一醒來,我就不是我了,而是他,你嘴巴裡那個無所不能的神,無悲無喜、無情無傷,博愛又無情,是天底下最好的人又是最冷漠殘忍的那一個。一旦成了他,我還是我嗎?”

就像是在夢裡,秦深只不過是至高神身上的一縷幽魂,隨時都會消散。

一旦消失,他的老章,他的丟丟,他的大點點……秦深摟緊了懷中的孩子,不知愁滋味的大點點被勒得不舒服,在爸爸懷裡面掙扎了一下,他感覺出爸爸的心情不是很好,也就沒有叫起來,乖巧地窩成一團,靜靜地陪著爸爸。

秦深連忙鬆開孩子,低頭在孩子的額頭上親了一下,“爸爸的寶貝。”

洪燁摸著下巴看秦深,“嘶,我怎麼覺得你不僅僅夢到了出生?”

“嗯,還有其它。”秦深挑著重點說起了其它兩段,“夢貘吞噬的夢境,應該不包括這兩個吧。”

“這些他不可能夢到,應該是有其它東西促使你做了夢。”

水晶球內的玉蘭花樹跳入了腦海,如果有什麼不同,就是它了。

秦深說:“我想請青龍神君幫忙看看老章的情況,他的魂魄情況究竟如何了。”

“魂魄是很隱私的事情,不是說想要檢查就能夠檢查的,不經過本人同意強行檢查的話,會導致人魂魄不穩、形如痴呆。”洪燁看著秦深,認真地詢問:“你家老章願意嗎?”

秦深想起了早晨時他將夢境告訴章俟海,那時候就提出了讓青龍神君給看看,但是章俟海說:生死有命,他能夠有這一世,已經滿足,不奢求更多。

“唉。”秦深用力地嘆息,可是他捨不得。

秦深異想天開,要是自己成了至高神,是不是就可以阻止章俟海的魂魄崩潰?

不知不覺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說都說了,秦深便眼巴巴地看向洪燁,“這個主意怎麼樣?”

洪燁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透著股餿味!你知道怎麼變成至高神嗎?”

秦深搖頭。

“不知道,你就算急得原地爆炸也沒有用。想那麼多幹啥!”洪燁哥倆好地攬住秦深的肩膀,“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想那麼多有的沒的,還不如好好地把現在的日子過好了。你別忘了,你不好好經營客棧,收集壽元沒做到,呵呵,你家老章沒有魂魄崩潰,就先因為壽元不夠死掉了。”

秦深崩潰地抱住大點點躺倒在地,哀嚎,“這都是什麼日子啊,我不是我,是不一樣的煙火嗎?!!為什麼我這麼麻煩,看人家過日子輕輕鬆鬆的。”

“那是因為人家沒有把煩惱說出口而已。”洪燁也躺了下來,溫暖的陽光照在身上,看著湛藍的天空,懶洋洋地說:“你那句話用錯了吧,哥哥想要表達的不是這個意思。”

秦深擺頭,“不聽不聽不聽,王八唸經。”

“嘿,我想打人了。”

秦深悄咪咪往旁邊挪了挪,在打人之前離遠一些。

就如同洪燁說的,老章的壽元問題還沒有解決,談什麼魂魄崩潰的事情。想的離譜些,要是他能夠得到夠多的壽元,死不掉,是不是就沒有死後魂飛魄散一說。

“啊啊啊……”,秦深捏著大點點的臉大吼,生活不只是有詩和遠方,還有眼前的苟且啊。

…………

……

日子,苟且著也就過來了。

套用一句俗到家的話,春去秋來,又是一年的夏天,丟丟即將上初中,大點點也是個二十二個月的大寶寶,走路溜溜的,想要逮住他,不費點兒功夫根本就做不到。他前幾天晚上睡覺的時候踢被子,小半個身子露在外面,有些小凍到,小胖子嗓子疼,正在小咳嗽。

“章胖子你給我過來,不吃藥,晚上就別想著吃肉了。”秦深這可不是簡簡單單地威脅,而是說真的,葷腥起痰,越吃越咳嗽,大點點咳嗽好之前,秦深是不會給他吃肉的。

奔跑的大點點蔫噠噠地停住腳,兩隻小胖手捏在一塊兒,委屈巴巴地喊:“爸爸。”

秦深走出去幾步,站在孩子的跟前,把止咳糖漿送到他跟前,“來吧,一口幹。”

大點點眼淚汪汪地看爸爸,“不吃嘛,難吃。”

“小兒版,是甜的。”秦深哄著。

大點點控訴,“騙人!”早晨的時候騙他吃,明明是苦的,甜的特別奇怪。

“良藥苦口利於病。”秦深苦口婆心,勸說了兩句見孩子還不肯乖乖地喝藥,立起了眼睛,軟的不行他可要來硬的了。

大點點“哇”的一聲哭出來,“奶奶,奶奶……”

秦靜一來客棧,就看到兒子擼袖子準備打她孫子,這還得了,放下手上的東西就走了過來,把大點點從地上抱起來抱進懷裡,秦靜教訓兒子,“孩子覺得藥不好吃你逼著他幹什麼,有你這麼當爸爸的嗎!哼,趁著我們不注意,想要打孩子?!”

秦深悄悄地瞪著大點點,這是找到靠山了啊。

大點點羞羞臉,奶奶來了,他就不用吃藥藥了。

秦深:“媽,你以前不是這麼說的,良藥苦口,不吃藥,你還追著我們打。”

“……哪有,我很溫柔的。”秦靜選擇性遺忘,再說了,“我是為了你們好。”

“那我也是為了他好啊。”

“不準,怎麼可以勉強孩子。你說對不對呀,奶奶的乖點點。”

秦深,“……”太雙標了。

點點覺得喉嚨裡癢癢,小聲地咳嗽了兩下,連忙用小手捂住,黑亮的眼珠子機靈地四處轉悠,賊兮兮的不說話。

這麼大點兒的人,狡猾狡猾滴。

得不到回應無所謂,秦靜在小孫子的腦袋上親了好幾下,“奶奶帶了秋月梨過來,挖空了給你燉著吃,吃了就不咳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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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吃藥改吃梨,大點點眼睛唰地明亮,甜甜地說:“謝謝奶奶。”

“不用謝啊寶貝。”

秦深擺擺手,隨便吧,隨便他們祖孫兩個粘粘乎乎的,他就是個逼良吃藥的壞人。拎著梨子去了廚房,把它們交給了仇寶成,仇寶成驚訝地說:“不是吃冰糖燉梨沒有用嗎,繼續做?”

秦深有什麼辦法,安撫住老的小的才是正經,“做吧,這回裡面放點兒貝母、百合試試。”

孩子不喜歡吃藥是通病,別說小孩子了,就連大人也不喜歡苦藥。秦深不是沒有想過燉梨子、橙子之類地偏方給大點點吃,但是吃了沒有用呀,不然為什麼吃藥。

“這麼多梨子,我做一些秋梨膏吧,說不定有些作用,總比吃藥強,”

秦深說:“那寶成哥就麻煩你了。”

“不麻煩不麻煩,簡單的很。”

中午吃飯前,大點點如願以償地吃了一個燉梨,雖然裡面有點兒怪怪的味道,沒有上一次的冰糖燉梨子好吃,但小家夥依然吃得心滿意足,因為不用吃藥呀。

吃完了午飯,沒有在客棧睡,秦靜問了大點點的意見,願不願意跟著奶奶去鎮子上。

大點點猶豫了一下下,不捨得爸爸爹爹和哥哥,但偷瞄到爸爸的臉色,頓時往奶奶腿上貼了貼,小雞啄米一樣點頭,“奶奶,我願意噠。”

“帶著丟丟也住幾天,沒有哥哥在,你們帶不住。”

大點點看著好帶,其實那是相對而言的,在他和章俟海身邊,在丟丟身邊,總是安分的。要是身邊沒有爸爸爹爹,更加沒有哥哥,那完了,晚上睡覺的時候絕對不踏實,哭得整個鎮子都聽到哭聲為止。

不是沒有過。

秦靜在大點點十六七個月的時候抱著他回去住過,情況就差不多。

秦靜至今心有餘悸,“那丟丟也住著,小哥倆一起不會鬧騰。”

看著大點點戴著小涼帽站在秦靜電動車的前踏板上,秦深擺手,“路上注意安全。”

“知道了,你回去吧。”

大點點喊,“回去吧。”

秦深心裡面呵呵,晚上睡不著喊爸爸的又是誰,“媽,別給他看手機看電視,最近我發覺他眼睛都?了。別慣著孩子,你不想他年紀小小就戴眼鏡吧,等上學了,就要頂著啤酒底了。”

隔代親,對兩個兒子嚴厲的秦靜對兩個孫子絕對溫柔可親,要是點點求一求,絕對給看動畫片。聽了秦深的話,心中緊了緊,像是被兒子戳破了自己的小心思,乾乾地笑了兩聲,見兒子還不走,頗有些惱羞成怒地說:“知道了知道了,你進去吧,我們走了。”

點點重複,“進入吧,我們走啦。”

“……走吧走吧,我進去了。”

大點點揮著小肉手,“爸爸,拜拜。”

秦深沒有進去,就守在門口看著祖孫二人騎著車越走越遠。

抬頭看向天,眼神平靜,他不知道自己此時此刻的表情真的可以用無悲無喜來形容。

有一些變化,微小卻真的存在。

只是當事人還未察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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