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关灯護眼    字體:

[上一章] [目錄] [下一章]

第十六章

這話說得狂傲不羈, 葉微明總是被葉戚霜寵愛了多年,打狗尚且得看主人的。

在治癒蘇衍的時候,殷牧悠並未在那個世界待多久。

印象之中蘇衍在他面前,都是一隻小羔羊似的需要他護著的存在。就算是知道蘇衍內裡是什麼樣的, 也容易被表象所欺騙。

殷牧悠頭疼的扶額:“蘇衍,你先放開。”

蘇衍裝得無辜極了,卻刻意壓低了嗓音:“可剛才他才喊,要奪走我所有的東西呢。”

葉微明自己挑釁, 嚐到苦果是理所當然。

只不過這樣的蘇衍卻讓殷牧悠頭皮發麻,生怕他一個沒控制得了自己。

殷牧悠冷硬道:“我的話都不聽了?”

聽了殷牧悠的話, 蘇衍只好放開了葉微明。他在暗地裡加重了力氣, 表面卻裝得無辜純白,猶如小白兔那般。

幾下之後,差點把葉微明踩得出了內傷, 他這才走到殷牧悠面前:“太傅……”

“既然知道他方才在罵你,你應該得了些記憶。”

蘇衍一怔, 繼而笑了起來:“的確。”

如果他提前醒來, 就不會猜到了。

畢竟自己還得了好幾人的記憶,況且他也不再是十七歲的他了。

蘇衍用了秘法直接對葉微明說了句:“我才不管蟲子的死活, 只要別在我面前礙眼。”

這句話, 在葉微明的腦海裡迴盪了起來。

天空星辰密佈,匯聚得猶如銀河那般璀璨, 樹葉將光線完全遮擋, 裡面星光薄淡, 一片闃黑。

蟲子……

葉微明被踩在腳底下,臉上異常難看。

他原本看到厲靖言對殷牧悠如此在乎,又聽到訊息說照陽山的山主梧玄閉關療傷,而厲靖言也昏迷了多日不醒,這才恍然大悟上次他們不過虛張聲勢。

照陽山的人,也不過如此。

沒想到啊,本打算乘著這個絕佳的機會將人給帶走,卻沒想到厲靖言在這種時候醒了。

他錯失了最後的機會,以後恐怕沒那麼容易帶走殷牧悠了。

殷牧悠讓厲靖言鬆開腳的時候,葉微明還覺得詫異,自己於他可是敵人啊,他為何會這麼做?

可沒想到厲靖言竟然暗地裡下狠手,重重的在他臉上踩了好幾下,還在殷牧悠面前表現得如此乖巧。

葉微明本就怨憎於他,如今更是忍不住破口大罵:“厲靖言你這個小人,有本事光明正大的來!何必背後使詐!”

蘇衍卻笑了:“跟你這樣的人光明正大,根本毫無意義,你何曾對我光明正大過?”

葉微明的臉色都沉了下去,又被蘇衍偷偷使了個術法,他的腿瞬間麻了起來,膝蓋自動朝前彎曲,就要朝蘇衍跪下去。

葉微明狼狽至極,剛剛站起來沒多久,竟然又以這樣屈辱的姿態仰望著他們。

可惡!

怒火吞噬了他最後一絲理智,連求饒也不想做了。

“厲靖言,你殺了那麼多人,遲早多行不義。”

蘇衍輕笑著呢喃:“可不是嗎?你之前多行不義,報應不就來了?”

他醒來得很早,又遇到了素回,才猜出了這些。

否則,葉微明豈不是要得逞了?

蘇衍的語氣極冷,笑得卻溫柔甜蜜,直直的讓葉微明打了個寒顫。

這……

奇了怪了,以往他這麼激厲靖言,他甚至不會和自己廢話,只是冷冷的看自己一眼,鮮少有懟回來的時候。

可眼前的人,竟然堵得他一個字都說不出口了。

“你,你根本不像厲靖言,你到底是誰?!”

“是厲靖言,又不是他。”蘇衍輕咬著尾音,逶迤悠長,“我可不就是你的報應?”

葉微明的額頭滿是冷汗,呼吸也變得紊亂,彷彿這樣的厲靖言極不穩定,比他成為兇獸的那段時間還要不穩定些。

殷牧悠有些看不下去了,拉著蘇衍:“夠了,別嚇唬他了。”

蘇衍癟著嘴,異常不開心。

他走到殷牧悠身邊,親暱的抱著他:“我才沒嚇唬他。”

“那你剛才是什麼?”

“我是動真格的。”

殷牧悠頭疼,思來想去只能硬著頭皮說:“那你嚇到我了。”

蘇衍睜大了眼,過了許久才緊張的說:“我,我不是有意的。”

殷牧悠見他這樣,心都軟了下來。

蘇衍又是自責,又是可憐:“我真該死,又讓你受到驚嚇了。”

葉微明:“……”這區別也太明顯了吧!

殷牧悠明白,在這幾片人格之中,唯獨只有蘇衍是眼睜睜看他去死,其他幾人都是同他一起離世,最害怕他受一點傷的是蘇衍。

“將葉微明帶回去吧,他擅闖照陽山,這樣好的把柄握在手上,不能白白交出去。”

蘇衍頗為同意的點了點頭:“你說什麼都好。”

葉微明:“……”

看來他還真是看對了一件事,殷牧悠果然對他很重要,緊張成這樣?

葉微明強忍著,生怕這兩人看出端倪來。

只要不把注意力放到他那師弟身上,自己做這一會兒階下囚,等會兒都要讓他們加倍償還。

“把他帶回去之前,還得找到一個人。”

蘇衍疑惑道:“誰?”

“他的師弟,已陷入了幻陣。”

葉微明一聽這話,那還得了?

他立即大喊:“孫衝,一個小小的幻陣,你到底要破多久,還不來救我!”

隨著話音落下,草叢便傳來悉悉的聲音,宛如人穿梭時留下的聲響。

殷牧悠的表情格外凝重,朝蘇衍道:“小心些。”

月亮的清輝已被全部遮擋,所有的光都被掩藏在樹縫之上。寂靜的夜中,連彼此的呼吸聲都那麼清晰可聞。

蘇衍的耳朵靈敏,比任何人都快的反應了過來。

他剛提起碎星槍打算將人打出來,天空一片巨大的金色大網將其籠罩。

那金色大網給人極強的震懾力,彷彿排山倒海一般奔騰而來,蘇衍立馬捏住了碎星槍的槍頭,反向朝前一投擲。

就在這一瞬間的功夫,碎星槍朝外飛出,以極快的速度將殷牧悠也推了出去。

下一秒,蘇衍就被束縛其中。

他喉嚨裡發出嘶鳴,額頭青筋凸起,被金色大網束縛包裹,完全無法從裡逃走。

葉微明已經解開了捆住他雙手的法器,從地上站起了身來:“嘖,這樣都不能一下抓住你們兩個。”

孫衝從暗處走出,朝黑暗深處望去:“照陽山的少主逃了,這該怎麼辦?”

“當然是找出來!”

孫衝欲言又止:“……我們從照陽山擄人,不會有什麼事吧?”

葉微明有些氣急敗壞:“能有什麼事?紫光宗抓到了這頭兇獸,那些人該感謝我們,屆時紫光宗的聲望便又會如前,想必爹也不會怪我們私自偷了鎮宗之寶的!”

孫衝心中憂慮萬分,這才聽了葉微明的話追了出去。

黑夜裡,彷彿枯葉都沾染了寒冷的露珠,令空氣一下子沾染了涼意。

葉微明一步步走向了蘇衍,趾高氣揚的說:“厲靖言,你還是落到了我的手上。”

蘇衍抬起頭,他並沒有得到厲靖言的記憶,卻在看見金色大網時,下意識的做出了那動作。想必碎星槍會帶著殷牧悠逃走的。

此金色大網乃紫光宗的鎮宗之寶——縛天網,被束縛之人,會嚐到萬劍穿心的滋味。

蘇衍勾起唇角,笑容看上去無比詭譎:“看來,那還真的是我。”

葉微明朝後倒退了一步,全身不由自主的發著惡寒。

……不應該的,他都被困住了,絕對逃脫不掉,為何還會這樣笑?

“你笑什麼?”

蘇衍眯彎了眼,笑容甜蜜:“剛才有他在,我不敢做得太過,怕他看到我雙手沾染鮮血的樣子。既然你要暗算,正好遂了我的心願。”

一團黑色的霧氣將他包裹,蘇衍漸漸從裡面走了出來,手裡還攥著縛天網。

那笑容的弧度,既詭譎又冰冷:“葉微明,你把你最好的護身符給放走了。”

葉微明心裡發虛,不……他明明制定了這樣周密的計劃!

可是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他的實力什麼時候已經強成這個樣子了,連縛天網那常人無法承擔的疼痛都可以無視,甚至對於疼痛表現出愉悅。

葉微明順著蘇衍的話聯想了一番,倘若真如蘇衍所說……那他到底做了什麼?

放走了自己的護身符?

這聽上去可笑,可葉微明卻再也笑不出來。

縛天網已經落到了他的身上,葉微明才感受到那嗜心碎骨的疼痛。他的臉色幾乎扭曲,根本沒堅持多久,雙腿便又重新跪了下去。

不是他想跪,而是根本沒這力氣站起來了。

蘇衍一步步走到了他的面前,想起素回所言,‘他’可真是被害得慘極了,連人也不配當了,還得了個這樣人人喊打的身軀。

蘇衍低下了頭,嘴角綴著一抹笑容:“說了,你只配我踩著。”

耳畔傳來呼嘯的風聲,以極快的速度朝前。樹葉遮擋了視線,那些樹枝全都拍打在了殷牧悠的身上。

碎星槍帶著他外逃,這中間的一系列舉動快得讓殷牧悠完全無法反應過來。

“停下來!我得回去!”

縱然他著急萬分,可碎星槍又未生出槍靈,怎會聽他的命令?

碎星槍只簡單的遵循著主人的命令,一定要帶著他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

殷牧悠緊咬著牙關,可白禹不在自己身邊,這些人還真會挑時間來闖照陽山。

現在,他只能靠自己!

他以全身的靈氣注入到碎星槍,企圖覆蓋蘇衍的掌控。可誰料想得到,蘇衍慌亂之中注入的那一絲靈氣,竟然如此霸道難除。

殷牧悠加快了靈氣的覆蓋,手握緊了槍柄。

黑暗的密林之中,綠色的靈氣之光閃現開來,猶如螢螢之火。

漸漸的,那綠色的靈氣之光越來越大,快要將四周的黑暗照得通明。

殷牧悠終於停了下來,可此處已經離幻陣的位置十分遙遠,他正打算朝前走去,一個不速之客便闖入了他的視線。

“是你?!”

孫衝畏懼著他手裡的碎星槍,畢竟前幾十年,他是親眼看到厲靖言是如何憑藉著它爬到天榜第一,成為眾人仰望的物件的。

“你想殺我?”

孫衝結結巴巴的說:“我……不敢。”

殷牧悠卻完全不信,方才就是他用縛天網束住蘇衍的。

他冷笑了一聲:“不敢?剛才偷襲的難道不是你?”

孫衝低下了頭,久久的說了句:“我在縛天網上做了手腳,大師兄他不會有事的。”

殷牧悠微怔,稍一愣神,孫衝便急急忙忙的朝他說道:“我只有這樣,才能找到同你們說話的機會,入山的法子,是有人告訴我們的。”

“這麼說來,還是我們照陽山出了內奸?”

孫衝連忙點了點頭,不管殷牧悠信不信,他都把當日見到的事情一併告訴了殷牧悠。

“是一個黑袍人,上次照陽山的人已經威懾了紫光宗,葉微明也不敢貿貿然行動的,若非他帶來了梧玄受傷閉關的訊息,上照陽山秘路,以及應對你們的法子。否則你身邊明明還有神獸白虎,他怎麼會去冒險?”

白禹這個時間是真的不在他身邊,若是不信他,可一切的一切都太巧合了。

殷牧悠已相信了他所說的話,收回了碎星槍。

孫衝松了一口氣,卻在此時聽到了葉微明的慘叫聲,他的神情又凝重了起來:“怎麼了?”

殷牧悠卻望向了天邊,露出一個笑容:“你說你在縛天網上做了手腳,這下我相信了。”

孫衝驟然領悟了殷牧悠的意思:“是師兄?可我再對縛天網做手腳,那也是我們紫光宗的鎮宗之寶啊!”

厲靖言的實力竟然到了如此地步?

孫衝眼底滿是震驚,又是一陣後怕,在紫光宗的人都同他為敵的時候,還好自己沒有摻和。

他只是存了些懷疑,覺得當初的事情有蹊蹺,這份細心,令他這些年發現了不少的事情。

“你回去吧。”

孫衝睜大了眼:“這……”

“就說我同你比試了一番,雙方皆有損傷,這樣你回去便好交代了?”

孫衝不明白,急急的說道:“可這麼傳出去,紫光宗定會覺得照陽山好欺負,又會逼你交出師兄的,還不如我自損一掌,回去吹捧你們有多厲害,令我狼狽逃竄。這法子明明更好啊!”

殷牧悠卻並未反駁,腳底踩著厚厚的枯葉,有種猶如身處夢中的不真切感。

“你說得不錯,可這些方法都是治標不治本,徒有空殼的照陽山能庇護他到何時?”

孫衝被問得說不出話來:“這……”

殷牧悠仰起頭,望到了樹縫間的月光,黑色的髮絲滑下,那張被垂下的髮絲遮住的臉也全然露了出來,竟是無比清豔。

“所以,照我的法子去做。”

殷牧悠一步步朝樹林深處走去,身影也漸漸沒入林中。

他最後只留下了一句話,迴盪在孫衝的耳畔:“害他的人,我一個也不放過。”

孫衝站在原地,腦海裡不斷迴盪著這個聲音。

就算他想幫大師兄,那也只敢偷偷摸摸的去幫,也怕在這件事情未昭雪之前,讓自己受了牽連。

可沒想到,這世上竟還有這樣的人。

他不由的捏緊了手,這樣的愛護和深情,著實令他豔羨。

天空已經泛起了淡青的曙光,黑暗即將褪去,晨曦如期而至。

葉微明已經被關了起來,蘇衍把他帶回的那一刻,素回和施虞都十分震驚。

不光是葉微明敢擅闖照陽山,還因為他身上的幾處傷痕,當真十分可怕。

蘇衍笑著眯起眼,宛如貓兒一般:“你們別擔心,這人我帶回極北,紫光宗的人就不會針對你們了。”

素回哼了一聲:“我們豈是這樣的膽小之輩?”

“他掛念照陽山,我自然護著你們。”

那個他是誰,素回心裡很是清楚。

只是這個說法,就好像他們受了恩惠似的……

素回板著臉:“紫光宗的少宗主被我們扣押了起來,你把他帶回極北,他來這兒的訊息也會洩露了,帶不帶都一樣。”

蘇衍輕飄飄的來了句:“那就先殺了。”

素回:“……”這片人格殺伐之氣比厲靖言濃郁多了!

場面陷入了尷尬,還是愈微朝蘇衍道:“魔主,也不知殷牧悠那邊如何了,不如先去找他回來?葉微明的事稍後再議?”

蘇衍站起了身,朝愈微湊了過去:“你是想保住葉微明,還是對我的牧悠感興趣?”

愈微眼瞳微閃,瞬間就低下了頭:“屬下絕無此意!”

他竟然被一眼看穿了?

這片人格……看上去真是危險。

蘇衍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沉著臉看別人的模樣,看著都令人發寒。

直到殷牧悠從樹林裡走出,身上的衣衫都染了一層露珠,他卻瞬間收起了自己的一切,走到殷牧悠面前:“沒事吧?”

殷牧悠搖頭。

蘇衍這才松了口氣,他微垂著眸,擔心的問:“……你剛才,是不是看到了?”

“看到什麼?”

蘇衍頗為緊張:“就是……我剛才的樣子。”

他生怕殷牧悠不喜歡,才諸多隱瞞。畢竟他的記憶停留在殷牧悠死後十年,他早已不是那個十七歲的少年,只能依靠自己的太傅。

現在,他能護著他了。

可他卻厭惡自己的樣子,害怕被他看到自己最骯髒醜陋的一面,仍然在他面前裝作十七歲的自己。

殷牧悠的眼神漸漸柔和了下去:“我什麼都沒看到。”

他是故意這麼說的。

聽了這話,蘇衍懸吊的心這才松了下去,繼而露出一個笑容。

眾人看得頻頻稱奇,若是葉微明在這兒,一定會明白蘇衍在他面前所說之言都是實話。

這世間唯有殷牧悠是那根能拉回他的韁繩,他分明快要掉下去,卻有這根細線將他拉住。

“縛天網對你定有損傷,你先去休息,我找素回長老商量對策。”

蘇衍乖乖的聽了話,也不提要弄死葉微明的事兒了。

他回到了洞府,床上鋪了一層薄薄的輕紗,猶如月光一般柔和。

他臉色微紅,心臟劇烈的跳動,揪住輕紗,在鼻尖嗅了一口。

全都是太傅的氣味。

蘇衍頓時變得口乾舌燥,心臟跳動得越發的不規律。不能抱著他,吸幾口床單也是好的!

可這個願望根本沒達到多久,蘇衍的意識便陷入了沉睡。

等厲靖言醒來過後,就發現自己像個變/態似的捏著他和殷牧悠平日睡的床單,瞬間就觸電般的將床單給推開,臉色一陣青一陣紫。

這又是他哪片人格???

厲靖言的臉色越發難看,手裡似乎還殘留著那層柔紗的觸感,以及那甜美的味道。

一想起他們曾在這床上肌膚相親,厲靖言的身體也燥熱了起來。

他眼神緊緊盯著那剛被他扔開的柔紗,竟神使鬼差的走到前去,彎腰將它撿起,彷彿是受了極大的煎熬和掙扎,最後同那片人格一般放在自己鼻尖嗅了下。

真香。

厲靖言輕咳了一聲,自己也沒了怪那片人格的立場。

正在此時,愈微從外面走了進來,厲靖言也隨手將東西丟在了床上,將硃紅色的床幔放了下來,嚴肅正經的望向了愈微:“可有收穫?”

“屬下謹遵魔主的吩咐,認真的觀察了這次甦醒的人格,他……頗為危險,還差點要了葉微明的命。”

厲靖言心裡的那點兒綺念盡數消散,臉色也變了。

他何嘗不想報仇?只是自己的身體是這幅模樣,現在動手只會適得其反。

“還有嗎?”

“他……也鍾情於照陽山少主,看來照陽山之前的那個計劃,是想用情鎖住魔主,只要籠絡住殷牧悠,魔主便能為他們所用。”

愈微也是最近才明白這個道理的,或許梧玄之後有所改變,可他將厲靖言困於陣中,一定有這樣的打算。

“若是他的話,我甘願……”

“魔主!”

愈微喊了一聲。

厲靖言這才回過神來,朝愈微望了去。

“魔主這個樣子,梧玄儼然已經得逞了。魔主雖然不介意了,可梧玄卻為魔主製造出了個軟肋來。魔主有沒有想過,倘若有一天有誰因為魔主要對他不利呢?”

“誰敢!?”厲靖言那雙金色的眼瞳已充滿了憤恨與痛苦,只要一想到這裡,他便痛不欲生,“我不會讓任何人這麼做!”

愈微冷漠的看向了他,已經明白了自己該修改計劃了。

誰握住了殷牧悠,就代表誰握住了掌控這龐大力量的鑰匙。

“魔主越是對他如此,他便越是容易被人盯上。”

比如,像他這樣的人。

厲靖言卻狠狠道:“如果真的有那天,我會咬斷那個人的脖子,挖掉他的眼珠,撕開他的皮肉,讓他嚐嚐我嘗過的滋味!”

【新章節更新遲緩的問題,在能換源的app上終於有了解決之道,這裏下載 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同時查看本書在多個站點的最新章節。】

愈微朝他抱拳:“我已明白了魔主的意思,極北全體都會護著他的。”

說完這些,愈微很快就從洞府裡走了出來。

他又看到了外面的梨花,飄飄灑灑猶如細雪那般。

愈微走到了那邊,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來。

“他會成為你最大的軟肋。”

“他是戳進你心裡的那把刀。”

※※※※※※※※※※※※※※※※※※※※

抱歉~恢復更新啦,這幾天回老家真是淚目,不僅走親戚,還有很多小孩子,天真的我以為帶著電腦就能回去碼字,然而根本靜不下心來,不一會兒就有人找,老家也不是自己的房間,幾個人一起睡的那種,也不好大半夜敲電腦。

orz,斷更到,我賊心虛,每天都鬱鬱寡歡,總有事情沒做完的感覺……

再次說句抱歉qwq,斷更了好幾天,我錯了。

/">/a>)

[上一章] [目錄] [加入書籤] [下一章]
推薦閱讀
作者璃子鳶其他書
相鄰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