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046(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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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觸感尤在, 上頭彷彿還帶著趙安玥身上的清香。

顧淮景眼前想起剛剛趙安玥仰面躺著, 雙臉通紅,水光瀲灩的模樣。

他的心不受控制的跳了一下, 心口似乎有什麼東西散發開來, 一圈圈地, 在顧淮景如同枯井般的心裡盪開一個又一個的漣漪。

有點癢, 有點熱。想做些什麼。

顧淮景對男女之間那點事向來沒那麼熱衷,所以成婚至今,從夏到秋,他只碰過趙安玥一次。說起來,第一次,也只是單純的走完成婚需要的所有步驟, 以防萬一。

他要從一開始, 便讓趙安玥成為自己的夫人,不管是名分上,還是實際上。

這一點,非常重要。

守在門外的顧青見趙安玥跑了出去後,便走了進來。他看到灑了一地的藥,彎下腰一邊撿起碎了的藥碗, 一邊道:“侯爺,我再讓人煎一碗來?”

顧淮景回過神, 淡淡嗯了一聲。

**

趙安玥一路跑回了景魚院,在院中翹首以盼,等她回來的四個丫鬟見到她的模樣都不由地一驚。

她依舊保持這雙手環胸的姿勢, 吩咐讓她們不用伺候後,就走進了自己的房間,關上了門。

趙安玥跑的很熱,她幾步在桌前坐下,給自己倒了杯水。桌上的水溫熱,她仰起頭咕嚕咕嚕的灌下,似乎是要用這水壓住心裡的什麼東西。

喝完水後,她感覺好受了一些,心跳沒那麼快了,臉也沒那麼紅了。

趙安玥把兵書、刀、黏膠依次掏了出來,放在桌上。

只是在掏書的時候,想到剛剛在顧淮景床上發生的事情,和他的手,趙安玥臉又是一紅,惡狠狠的小聲罵了幾句。

那處似乎還停留著被人觸碰過後留下的酥麻。

趙安玥連忙用力甩了甩頭,把那些旖旎的想法甩到腦後。

她把兵書放在自己面前,拿起雜書的封面,小心翼翼把雜書黏在了光禿禿的兵書後邊。

然後她又拿了個小箱子,這個箱子是趙安玥從大宴帶過來的,裡面暗含玄機,有暗層。

趙安玥搗騰了一下,開啟箱子暗層,把兵書放了進去,然後她把暗層關好,取了之前在街上買的一些大祁特色小物件,一一擺放在箱子的明層。

做完這一切,她把箱子關上。

然後來到書桌前,拿了張白紙,執筆寫了一封信。

信中的內容無非是說大祁的小東西很有趣,所以特地給父皇母後寄來瞧瞧。

對於暗層的兵書,趙安玥只字未提。可是她相信,父皇和母後會發現的。因為這個箱子的秘密,父皇母後也知道。

趙安玥放下筆,抬高音量喚道:“桃魚。”

桃魚連忙推開房門走了進來:“夫人,您有何吩咐?”

趙安玥把信遞了過去:“桃魚,這個月的家信,你明日便寄給父皇母後罷,還有桌子上箱子也一起。”

“是,夫人,桃魚明日一早便讓侯府管家寄出。”桃魚接過信,然後抱起箱子,退了出去。

**

自從昨日發生了那件事情後,第二日,趙安玥並未去正軒院看望顧淮景。她確認東西已經寄出,並且沒有人發現異常後就放下了心,去找了顧老夫人用膳。

顧老夫人對顧淮景的傷很是掛念,用了午膳,就欲帶著趙安玥一起去看顧淮景。

趙安玥連忙說自己頭有些暈,不太舒服,趕緊溜回了自己的景魚院。

顧老夫人只能看著趙安玥的背影嘆氣,最終自己去了顧淮景那。

老夫人坐在床邊,看著顧淮景喝了藥,道:“你可知此事是誰所為?”

顧淮景昨夜休息的還不錯,因此今日氣色好了許多。他把藥碗遞給顧青,顧青收了碗,彎著腰退下,然後關上了房門。

“祖母,淮景也不敢確定。”顧淮景頓了頓。

顧老夫人望著他,手裡摸著一串佛珠:“所以你猜測是誰?”

顧淮景舔了舔自己發乾的唇,藥汁在唇上沾了一些,微苦:“祖母,淮景回京都一年來,素來和朝臣無過多交往,但是前幾日,您也知道,三皇子來過府上。”

“你懷疑是三皇子?”顧老夫人沉下了臉色。

“只是一個懷疑。”顧淮景笑了笑,“最終還是要看刑部和大理寺能不能查出些什麼。”

顧老夫人兀自沉思,聞言悠悠嘆道:“如果真如你猜測,真是三皇子所為,刑部和大理寺定然不會查出什麼,皇上那裡……”她沒繼續往下說,可祖孫兩人都知道什麼意思。

三皇子最受皇上重視,生母齊貴妃出生貧微,卻能在朝廷上和皇后嫡子六皇子及德妃之子七皇子分庭抗禮,便可見一斑。

如果真是三皇子所為,皇上定然不會為她孫兒討回公道。身為一個祖母,顧老夫人的臉色盡是烏雲密佈之色。

顧淮景輕聲道:“祖母,您不用太擔心,興許孫兒的猜測有誤。”

“可如果你的猜測是對的?難不成我的孫兒就要白白廢了一隻右手?”顧老夫人神色不愉,手上的佛珠轉的飛快。

他低下頭,額間碎發微垂,遮住他的眼簾,眼中有些許愧疚,但很快就消弭在那片深黑之中:“祖母,若真是三皇子所為,孫兒定然要為自己討好回道,到時候興許要麻煩祖母進宮一趟。”

**

這樣又過去一日,第三日一早,趙安玥早早就坐上馬車,去了京都一處庭院。那庭院是丞相府的,平日也不住人,只在院中栽滿各種奇花異草,供公子小姐們宴客賞花用。

那日圍獵時,大家就約好了,今日便在此處庭院相見。

趙安玥到的時候,丞相府少夫人和姜佩綺都已經在了。

“玥兒來,坐這。”丞相府少夫人指著旁邊的位置,微笑道。

趙安玥聞言坐下:“編修夫人還未到嗎?”

姜佩綺手上拿著本書,聞言翻了一頁:“她家中離這比我們遠些,不過也快到了。”

果不其然,沒等多久,不遠處便傳來腳步聲,隨之響起的便是編修夫人的聲音:“哎呀,我來晚了,你們等了許久罷?”

丞相少夫人笑道:“只等了一會兒,你這是怎麼回事,竟是滿頭大汗的,趕緊坐下歇歇。”

編修夫人腳步匆忙,微圓的臉上帶著一種恐慌與興奮交雜的神色,她在空著的位置坐下,接過下人遞過來的一盞茶,都沒來得及喝,就道:“你們猜猜我剛剛在來時的路上聽到了什麼!”

這位編修夫人訊息很是靈通,趙安玥偏著頭,很給面子的問:“什麼?”

編修夫人咳了咳,乾脆茶也不喝了,把杯子放在桌上,身子前傾,眼神看向趙安玥:“說起來,這事和你夫君顧侯爺關係可大了。我來時經過集市,這會人正多,有位身形粗壯矮小,穿著破爛的男子正站在集市正中間說——”編修夫人頓了頓。

趙安玥聽到和顧淮景有關,早就豎起耳朵聽著,聞言雙手扒在桌子邊,頭湊了過去,很緊張道:“說了什麼?!”

編修夫人四處看了看,壓低聲音:“說他十幾日前晚上,從賭坊回來,經過三皇子府後門的時候,瞧見了仇盡從三皇子府後門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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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三人紛紛震驚。

姜佩綺的書都差點掉在了地上:“編修夫人,這話可胡說不得。”

丞相少夫人很謹慎的四處望了望,並沒有什麼人,在的丫鬟也都是各自的心腹,斷然不會外傳,她稍稍放下了心:“這怎麼可能?”

“是真的。”編修夫人這會終於覺得有些口渴了,拿了茶喝了一口,“我聽到的時候也很震驚,特地讓馬伕停了下來,在旁邊聽了一會兒。我見這男子說的義正言辭,斷然不會有假。附近的百姓也都信了,現在外邊到處都在傳。我啟程來的時候,刑部、大理寺那些人派了不少人來,想把那男子抓走。可這男子仗著百姓的庇護,硬是沒被抓走,嘴裡說著——‘三皇子是皇上最喜歡的皇子,我被抓走定然會對我嚴刑逼供,說我胡說!但我確確實實見到,我雖平日不思進取,整日在賭坊裡,可我也知如果不是顧將軍,蠻族那些人指不定就殺到大祁京都了!俗話說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這三皇子定然和仇盡私下勾結!’,我當時聽了這話實在害怕,便匆匆趕來了。”

趙安玥眨了眨眼睛。這位三皇子她圍獵的時候見過幾面,但她印象不深,只記得對方長的還可以,像他的母妃。

他為何要派黑衣人害顧淮景呢?

她突然間想起了一件事情。

幾個月前,她和顧淮景在房中爭吵之時,顧青曾經在門外稟報了一聲,說是三皇子來了。之後顧淮景便走了,她免去了後面可能會發生的事情。

難不成是因為那次顧淮景和三皇子未談妥,所以三皇子動了殺心?

這事涉及到皇子,性質便很嚴重。丞相少夫人想了想,派了下人出去繼續打聽。

沒過多久,下人跑了回來,神色有些慌張:“少夫人,各位夫人,外邊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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