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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淮景成為新帝的訊息, 以飛快的速度從皇宮往外傳去, 沒一會兒就傳遍了整個皇城,然後再由皇城往外擴散。

百姓們聽到這個訊息激動異常, 臉上表情喜氣得彷彿過年一般。連那些小小兒童都蹦蹦跳跳地, 手裡拿著大人買的冰糖葫蘆, 學著大人用稚嫩的童音念:“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今日剛到大祁京都的張樹玉, 隱在眾人之間,一臉風塵僕僕,眼中更是帶著一抹愕然。

他從大宴遠道而來,自然是為了見趙安玥一面。

那日趙安玥從顧淮景偷的兵書,早已到了他手上,他通讀過後學到了很多, 但同時每日都擔憂著趙安玥的處境。

如果這被顧淮景發現, 趙安玥會有危險,甚至會被厭棄,日子定然過得孤苦無依。很可能被顧淮景扔在偏院,夏日無冰塊納涼,冬日無炭盆取暖,節衣縮食, 那些往日趙安玥愛的瓜果點心想必是再也吃不到了。

每每想到這些,張樹玉都坐立難安。

今年, 他終於找到機會,和皇帝請命,從大宴宴城到祁宴邊境駐守。

他在祁宴邊境待了數月, 現兩國之間並無任何異動,邊境風平浪靜,他無所事事之餘,乾脆借病休養,偷偷來了這大祁京都。

只是見公主一面便好。如果公主過得好,他便立馬離開。如果公主當真被顧淮景苛待,他無論如何也要把公主帶走。

前幾日趕路之時,在一家茶肆喝茶,偶然間有聽聞大祁皇帝駕崩的訊息。他當初還想,大祁皇帝駕崩,而且諸位皇子皆亡,新帝人選必然一番腥風血雨。這樣下來,大祁國力衰微,反而利於大宴崛起。

可是今日,他剛來到京都,便聽聞只不過七日,新帝人選已經定下,是顧淮景。

居然是顧淮景!

張樹玉今年十八,顧淮景二十六。

顧淮景成名於十一年前與蠻族的一戰,之後更是次次驍勇,打得蠻族不敢入侵,每次都有不少令人拍案叫絕的戰術。

所以張樹玉七歲的時候,就聽著自家父親說著顧淮景長大的。小時候,每每張樹玉偶爾偷懶,陪著比他還小兩歲的趙安玥玩耍,給趙安玥當替罪羔羊時,事後總是被父親指著鼻子罵:“你看看那大祁的顧淮景,人家你這個年齡的時候已經跟著父親上戰場殺敵了!結果你呢!你看看你自己!張樹玉,我告訴你,你再這樣下去,人家顧淮景懷中有嬌妻,日子過得甜美的時候,你都不知道縮在哪個角落裡哭呢!”

事實證明,他那脾氣暴躁的父親,有時候說話還真的挺準。

顧淮景如今不僅將趙安玥娶走了,還當上了大祁皇帝。

這樣的結果,讓張樹玉很不安。

這些年間,他研究了很多顧淮景的戰術,越研究越是心驚。再加上那本趙安玥送回的兵書,上頭顧淮景寫的見解,更是讓他折服。

如果兩人不是敵國陣營,張樹玉會奉顧淮景為師,定然不吝請教。

然而沒有如果,如此心機深沉,狠辣的男子登上帝位,對大宴並不是好事。

他不由的皺起英氣的眉毛。

而且如果顧淮景登帝,那趙安玥呢?趙安玥如果成了大祁皇后,事後祁宴有衝突之時,趙安玥要如何自處?

只要一想,張樹玉都為趙安玥感到憂心和心痛。

他真的得見趙安玥一面。

可是現在,依照他的身份,他不可能光明正大的上顧國侯府去見。

他身為大宴將軍,來大祁之後不夾著尾巴做人,還光明正大趕上前去,豈不是嫌自己活得太久嗎?

張樹玉悄悄的離開了人群,來到顧國侯府對面的門外,蹲守了好一會,見到了出來幫趙安玥打探訊息的荷魚。

張樹玉一路跟著荷魚,見四處無可疑之人時,快步跟了上去,保持著差不多的速度在荷魚旁邊走著,低聲道:“荷魚。”

荷魚嚇了一跳,偏頭看去。

張樹玉把自己的笠帽往上抬了一下,以便荷魚能看到自己的臉:“是我。”

荷魚看著那張飛揚英氣的臉,震驚的捂著自己的嘴巴:“少將軍,您怎麼會在大祁?”

張樹玉把笠帽帶好,四處看了一下,道:“說來話長,我們找個僻靜的地方再說罷。”

**

荷魚對大祁京都已經是非常熟悉,輕車熟路地帶著張樹玉到了一家巷道深處的茶館。

張樹玉將笠帽放下,手置於雙膝之上,也不廢話,直接開門見山:“我不放心公主,那顧淮景可有苛待公主?”

荷魚猶豫了好一下,一時之間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回答。

趙安玥剛嫁入大祁的時候,顧淮景對趙安玥是非常不好的。她甚至還記得顧淮景罰過趙安玥待在暗室之中,還想要用家法鞭打趙安玥,雖然最後被顧老夫人阻止,但這些事情是真實發生過的。

但是之後,府裡那個宋姊然死後,侯爺倒也再沒做過其他過分的事情。平日吃喝玩樂,倒是從未苛待過,甚至有時,比公主在大宴之時還要好上許多。

這前後的變化,實在讓荷魚沒法說。

但是,荷魚想了想,這些事情,公主自己寫信時,都不曾和大宴皇上和皇后說過,想來是怕家人擔憂。

如果她這般告訴少將軍,少將軍回去後又告知了皇上和皇后,那豈不是違背了公主的初衷?

而且公主如今懷有身孕,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於情於理,有些過去的事情自然沒有必要再提起。

就算要提,也不該是身為下人的她對他人提起。

荷魚想了想,於是道:“少將軍,公主有孕了,就這段時間的事情。府中還未外傳,還請少將軍代為保密。”

張樹玉眼中流露出震驚之色,無法一時之間接受這個事實。他從小看到大的公主,居然也要有孩子了?

在他看來,公主自己都還是個需要人好好呵護的孩子呢,結果居然已經要為其他男人生孩子了!顧淮景真是個禽.獸!

他的手握成拳,幾乎不能控制自己。

荷魚等人和張樹玉很熟了,見此連忙道:“少將軍,公主也很開心,每天都期盼著小安魚快些出生。”

張樹玉張了張嘴巴,頓了一下:“小安魚?是公主起的名字嗎?”

這麼可愛的名字,自然只能是可愛的公主起的。

荷魚點點頭:“公主在侯府中吃喝不愁,沒有什麼缺的,少將軍不用擔心。再不濟,還有我們陪在公主身邊呢,無論如何都不會讓公主吃苦的。”

聽到這樣的結果,張樹玉不知道自己該開心還是該難過。

他其實心中隱隱期待趙安玥過得沒那麼好,但他就可以有理由把人帶走。可現在,趙安玥有孩子了,聽荷魚說,顧淮景似乎對趙安玥不錯。

那他,似乎就沒有什麼理由了。

張樹玉猛地灌了自己一杯茶,然後抬頭道:“我想見公主一面。”

他要親自看看趙安玥的情況,如果真的是這樣,他馬上就離開大祁這個傷心之地。

荷魚點頭,倒是沒有多想:“我這就回去和公主說一聲,公主肯定會見你的。”

張樹玉卻連忙阻止:“這不行,荷魚,我身為大宴將軍,在大祁京都是很危險的,我不能讓人知道我在這,特別是顧淮景!”

荷魚愣了一下:“那,那怎麼辦?我悄悄告訴公主嗎?”

張樹玉想了想:“我剛剛聽聞顧淮景登帝的訊息,你們這幾日定然會忙著搬進宮中。最後一天在侯府是大家最鬆懈的時候,這個時候你把公主帶出來一趟罷。公主心地善良,不會隱瞞人,我怕你提前告訴公主,會被顧淮景察覺出異樣。你當天再和公主說起此事。”

荷魚想了想,便點頭同意了。

兩人沒有待太久,便各自分開了。荷魚到各處走動了一下,探聽不少訊息,便回了侯府。

**

趙安玥睡到巳時才起,起來後用了個飯,被她派出去的荷魚便回來了。

趙安玥連忙問道:“如何?”

荷魚心情愉悅,忙道:“祝賀夫人,侯爺已經成為新帝了,百姓都在討論著這件事情。”

趙安玥點點頭,她對這個結果並不意外,也沒有多大的感覺:“還有其他訊息嗎?”

荷魚看了趙安玥一眼,想起張樹玉的囑咐,沒把這件事情說出來。她回來的路上仔細想過,確實不能讓侯爺,不,皇上知道少將軍來大祁的事情。

否則少將軍可能會被押在大祁。

她想了想,道:“楊府眾人好像對這個結果很不滿意。”

趙安玥手託著下巴,五根手指在自己白皙的臉頰上一動一動:“楊府嗎?”

楊府她之前常常去的,但每回去都是直接找姜佩綺,楊府其他人她沒怎麼見過。姜佩綺好像也不怎麼和她們往來。

姜佩綺不往來,說明姜佩綺不喜歡,不喜歡自然有原因。

她有些擔憂地問:“楊府人為難佩綺姐姐了嗎?”

荷魚搖搖頭:“我只是看見有不少楊家人得知事情後,怒氣衝衝地回了楊府,不過我回來的時候,看到楊衛禮大人的馬車朝楊府而去,想來應該是趕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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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安玥稍微松了口氣,連忙道:“荷魚,你去楊府外看看,如果一有情況就告訴我!”

她倒要看看誰敢欺負佩綺,如今顧淮景登帝,她就是皇后。皇后手裡可以有權利了,有人敢欺負姜佩綺,她就能讓對方吃不了兜著走。

這種感覺,好像挺好的呀。

到時候她還可以讓還在北夷的冉琴姐姐也回來呢!

看來當皇后也是有點好處的,她若有所思的摸摸自己下巴,覺得還是要向母后學習,要得到顧淮景的心。

要想得到一個人的心,那就對他好一些,應該就可以了吧~

**

楊府。

楊衛禮父親兄長一改晨間的慈愛,陰沉著臉怒氣衝衝的看著趕回來的楊衛禮:“衛禮,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聽說是你自己主動讓了帝位!”

楊衛禮嘆了一口氣:“父親,我早說過帝位絕不可能是我的。皇上無論從哪一方面都比我合適。”

“怎麼不可能!”楊父氣得鬍子亂顫,“明明那些朝臣都和你相處的最好,連齊國侯這樣的三代元老都支援你,你卻把這麼好的局面給弄成如今這個樣子!你個孽子可知道你錯過了什麼?我們祖上本就是皇子,如今新帝無子,帝位就該是我楊家的!結果你說你不合適!”

楊衛禮聽到這裡,立刻出聲制止:“父親,此話不可再提。如今新帝已定,這般話太過大逆不道了!”

“到底是我大逆不道,還是你大逆不道!”煮熟的鴨子卻這般飛走了,楊父氣得心都滴血,楊衛禮為帝,他身為楊衛禮的父親,接下來的日子該有多好過?可現在呢!

和楊父一樣想法的人非常多,席間站著坐著的叔父伯父堂兄堂弟姨娘嬸嬸等等,都氣得不行。

楊母這些年來靠著楊衛禮風光無限,因此很是溺愛楊衛禮,見大家都是如此憤慨的模樣,連忙站了出來,拉著自己的夫君:“行了,你少說一些。無論如何,衛禮也還是刑部尚書,而且他今天讓出這帝位,皇上定然對衛禮心中感激,賞賜定然少不了我們楊府的!”

楊府眾人聽到這裡,都是勉勉強強的癟癟嘴,話雖這麼說,但他們依舊心裡不舒服。楊衛禮當皇帝,和當刑部尚書,那能一樣嗎?

之前楊衛禮成了刑部尚書,他們確實藉此得意了好一陣。可是在知道有很大的機會楊衛禮能當皇帝之後,他們心裡便不滿足了。

這樣的結果等同於重新回到原點,那這些日子以來,他們的激動興奮豈不是個笑話?已經吹出去的牛,給別人許好的承諾,該如何收場?

越想,便對楊衛禮更加氣憤!

楊衛禮聽到楊母這般說後,長長的嘆了口氣:“我如今已經不是刑部尚書大人了。”

眾人聞言,皆是一愣:“什麼?”

楊衛禮道:“新帝繼位後,便革去了不少人的官職,我如今什麼都不是。也不知皇上是否還會對我重用。先前我曾對皇上出口不遜,皇上想必心中記恨罷。”

楊府眾人聞言都驚到了,一個個大駭:“那、那這可如何是好?皇上可會因為你遷怒我楊家?”

楊衛禮搖搖頭:“我也不知……”

話還沒說完,便有楊府下人衝進來,神色慌張的朝眾人稟報:“不不不不不不好了!堂少爺被刑部的人抓走審訊了!而且楊府的幾座別院和錢莊都被官府的人抄了!”

楊父往後退了一步,身形不穩:“別院和錢莊被抄了?”

“什麼!”有一男一女連忙衝了出來,臉色蒼白,“這怎麼回事!我兒被抓走了?”

之前這楊家堂少爺仗著自己堂弟楊衛禮是刑部尚書,幹了不少破事,整日欺負民女,與他人鬥毆,但都因為楊衛禮的機會,沒有收到應有的懲罰。而且那些別院和錢莊背後的骯髒事更多,但官府向來閉一隻眼,睜一隻眼。

可這新帝繼位沒多久,這堂少爺便被抓進了刑部大牢!別院和錢莊也被抄!

結合剛剛楊衛禮說的,新帝的意思不言而喻,殿間眾人都齊刷刷白了臉。

楊府其他人本都是無能之輩,沒有真憑實學,往日都是仰仗著楊衛禮才能混個低等官職度日。錢莊更是楊府的命根子。

可現在,新帝追究起來,他們也許連太平日子都過不下去了!

大家都對楊衛禮怒目而視,如今楊衛禮連刑部尚書都不是,那堂少爺的老母,潑婦一般的伸手就想去扯楊衛禮:“都怪你!如果不是你,我兒怎麼可能會被抓!你快想想辦法啊!你若不想辦法,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楊母連忙推開那瘋婆子:“你這說的是什麼話!如果不是我兒,你那廢物兒子早就爛在刑部大牢了,現在你還有臉怪我兒!”

殿間頓時吵鬧了起來,撕開了臉的女子,話一句比一句難聽,表情讓人作惡。

楊衛禮站在中間,一向溫潤有禮的眼眸中有幾分疲憊。

楊父突然間大喝一聲:“夠了!都給我安靜!”

楊府如今家主到底是楊父,大家慢慢也就靜了下來。

楊父看向楊衛禮:“你說你得罪了新帝?”

楊衛禮恭敬道:“是。”

楊父抿著唇角:“你現如今無官職?”

楊衛禮嘆口氣:“是。”

楊父看著楊衛禮,彷彿不是在看著自己的兒子一般:“因為你的原因,新帝甚至可能會報復楊家?”

楊衛禮擔憂地道:“很有可能。”

“衛禮。”楊父表情很嚴肅,“如今離新帝繼位不過數個時辰,便讓刑部抓了你堂兄,而且抄了錢莊。我們楊府必須立馬向新帝立出我們的態度,否則新帝遷怒,你兄長、弟弟,甚至是我的官職都有可能被革。雖然我們官職低微,但必須保住,否則楊府怎麼生存下去?”

楊衛禮神情肅穆:“父親,衛禮明白。”

“既然明白,你帶著佩綺和鯉兒離開楊府自立門戶罷,如此也是為了保全楊家其他人。我身為家主,雖然你會覺得我冷血,但我必須這麼做。”楊父說的冠冕堂皇,一副為楊家獻身的模樣,“我會讓你母親給你準備五十兩銀子。”

此話一出,眾人沸沸揚揚。甚至有好幾個人說五十兩銀子未免給的太多的。

楊母著急的看著自己的兒子,又看著楊府,急紅了眼,但又不敢再多說什麼。

楊衛禮躬身,溫言道了聲:“好。不過父親,我和佩綺手裡也還有些銀錢,勉強夠用。五十兩還是留給大家罷,日後日子定然困苦,衛禮希望各位——”他頓了一下,聲音輕得聽不見,“好自為之。”

楊衛禮回了院子中,姜佩綺已經讓杜鵑她們收拾好行李,就等著他回來了。

兩人的孩子在搖籃裡睡得香甜,姜佩綺神情冷靜,看到他道:“都好了?”

“好了。”楊衛禮對著姜佩綺一笑,走到孩子旁邊,伸手抱起了軟軟的孩童,然後一手牽著姜佩綺,“我們走吧,我們先去長叔那住幾天。”

**

趙安玥一聽說楊衛禮和姜佩綺居然被趕出了楊府,急得帶人就匆匆要趕去。結果遇上了回來的顧淮景。

府中眾人見到顧淮景,神色間顯得更加尊敬,多了幾分拘束。

明明顧淮景還穿著平日穿的朝服,表情神色也和平日一般無二,但如今在眾人眼中,他已經不一樣了。

這是無論如何都避免不了的改變,當你登上那至高之位,身邊的人都會無意識把你供起來,下意識離你越來越遠。

然後漸漸的,就成為了孤家寡人。

顧淮景看在眼裡,倒也沒怎麼放在心上。

他看向提著裙襬的趙安玥,出言道:“你去哪裡?不是讓你這幾天不要出府嗎?”

趙安玥看到他,連忙走過去,聽在顧淮景兩步外,質問道:“你把楊衛禮革職了?”

這個‘你’字,聽得櫻魚眼睛一抖。如今侯爺是皇上,可不能再這樣啊!

顧淮景嗯了一聲:“先革職一段時間,怎麼了?”

趙安玥氣得咬唇:“都怪你,現在楊衛禮和佩綺都被趕出楊府了!我得去給佩綺撐場子!”

說完後就轉身朝備好的馬車跑去。

顧淮景一把扯住趙安玥的手臂,把人扣在懷裡,聲音聽著帶著點冷,但手裡動作是輕柔的:“行了,楊府已經夠亂了,你就別去添亂了。”

趙安玥氣呼呼的:“誰添亂了?我是去幫佩綺!”一邊說,一邊奮力掙扎。

顧淮景乾脆攔腰把人一把抱起,走進了侯府,一邊走一邊低聲道:“被趕出楊府可是好事,你好友心裡應該挺開心的。你就不用為她著急了。”

趙安玥愣了一下,撲騰的手和腿停在空中。

她仰頭孤疑的看著顧淮景,抿了抿自己的唇:“真的?”

顧淮景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你常常去楊府,可喜歡楊府其他人?”

趙安玥立刻搖頭:“我一點都不喜歡,他們看著我的表情,讓我怪怪的。”

兩人這邊說著悄悄話,那邊張樹玉正在不遠處,混在樹叢間悄悄看著。

在張樹玉看來,他只看到顧淮景用盡了方法阻止趙安玥出門,還動不動又扯又抱!

難道平日,趙安玥都是被顧淮景關在府中,不讓出門嗎?

作者有話要說:  顧淮景:我沒有,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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