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麥芽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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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亭, 你瞧瞧你這表姨娘, 不肯給太醫瞧, 藥也不肯吃。就是朕勸她, 她也不聽, 非要等你來哄她, 才肯給太醫把脈。”燕皇放下茶盞, 苦笑著搖了搖頭,語氣雖有些無奈神色卻欣慰。

月初是在皇后病逝那年入的宮, 那時他一心中只有逝去的皇后,悲痛欲絕之下咳出血,在床上病重許久, 膝下一雙兒女也不曾照顧過。

幸得月初在,細心的照料著他們。

長陵那時已十來歲,又是男子漢倒不需怎麼照料,只是挽亭才六歲, 皇后在時寵的很,很是依賴母親。

皇后走後的前幾月,她到了夜裡就哭著要找母后,每回都是月初去她殿裡抱著她哄著她才肯睡。

挽亭的衣食起居, 皆是由月初親手照料。

需知,那時月初剛入宮不過才十五六歲, 自己還是個懵懵懂懂的少女,便要照顧一個剛剛失去母親的孩子,可知有多辛苦。

好在挽亭乖巧, 月初沒照顧幾年,便懂事了許多。

長大後,與月初也甚是親密。

只是挽亭大了懂事了,月初卻愈發像個孩子了,反倒要燕挽亭照顧了。

她身子弱,時常染病,又不喜喝藥不喜瞧太醫,每回非要燕挽亭來她殿裡哄孩子一般哄上一會,才肯讓太醫把脈,藥湯也要挽亭親手喂才肯吃。

“父皇,表姨娘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年紀越大越像個孩童,非要人寵著。”

燕挽亭挑唇笑著,一邊與燕皇回話,一邊小心翼翼的給懷裡的陳妃娘娘喂藥,眉眼溫柔寵溺。

“你這可是嫌我煩了,你幼時可比我鬧騰的很,喂你藥你還爬到樹上去不下來,我每回不是喚一群宮女太監爬上樹去抓你下來。”陳妃娘娘從燕挽亭懷中抬眼,嬌弱蒼白的面容含著幾分嬌嗔,一雙讓人驚羨的漂亮眸子帶著笑意看著燕挽亭,聲音軟軟糯糯,似小貓囈語一般。

“哈哈,這便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挽亭你若是敢嫌你表姨娘煩,朕可就要罰你了。”

燕皇捋著鬍子哈哈大笑。

“父皇,女兒若是禁足了,誰來給表姨娘喂藥,難不成要父皇來嗎。”燕挽亭鳳眸一斂,與燕皇說話時,倒有幾分撒嬌似的親暱。

“有你照顧你表姨娘,朕可是能放一萬個心,既月初身子無大礙,朕便先走了,還許多奏摺未批閱。”

燕皇笑著站起身,招手喚了那站在一旁的夏秋瀲和葉詔音。

“兩位愛妃,你們來了,便也與月初說說話,她日日待在這寢宮裡頭,想必也煩悶的很。”

夏秋瀲和葉詔音恭敬的低頭應下,便行禮目送著燕皇領著太監離去了。

燕皇與陳妃娘娘公主說話時,她們也插不上嘴,如今燕皇一走,葉詔音便笑嘻嘻的往床榻便走了兩步。

葉詔音就是與陳妃娘娘關係也是不錯的,燕皇一走,她便開口玩笑般道。

“殿下果然只有待在月初姐姐身邊時,才這般乖巧溫柔,殿下平日裡待我們可是嫌棄的很。”

“哦~我待你還不好嗎,我又是何時嫌棄過你。”

燕挽亭挑眉,似笑非笑的瞥了葉詔音一眼,目光才輕飄飄的落在了一旁的夏秋瀲身上,那漆黑的眸子似剛剛點燃的燭火一般,亮了許多。

“詔音妹妹就莫要取笑小亭了,她臉皮薄,一會又該鬧性子了。”陳妃娘娘微微低垂眉目,輕輕一笑,精緻清麗的面容蒼白的惹人心憐。

“殿下也就在月初姐姐面前臉皮才薄,對著我們時才不是這般,今日醉酒時還摟著人不肯鬆手呢,拽也拽不開。”

葉詔音瞧著燕挽亭,膽子極大的調笑著。

“摟著人不肯鬆手。”陳妃娘娘楞了楞,眸子有片刻的失神。

“對啊,就是摟著秋瀲妹妹,身上的汗蹭了人一身,還非要睡秋瀲妹妹的床榻,不然就一直鬧個不停。”

葉詔音拉了拉一旁夏秋瀲的衣角,示意。

“原來是獻妃啊,上回妹妹來請安時,本宮正好不適,未能好好招待獻妃妹妹,倒是本宮失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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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妃娘娘從燕挽亭懷中微微起身,燕挽亭連忙伸手,手掌輕輕的貼著她的腰,輕輕扶起她。

“娘娘身子不適自是需修養的,怕是秋瀲上回打擾到娘娘了。”

夏秋瀲面容淡然落落大方又不失恭敬,一身素白描著銀絲的宮裙,身形清瘦修長,高貴中透著絲絲清冷,讓人瞧了一眼,便再也無法挪開目光。

“上回沒瞧清楚獻妃妹妹面容,沒想到妹妹竟這般貌美,倒是讓本宮自行慚愧了。”

陳妃娘娘瞧著夏秋瀲,唇邊笑容輕柔,面上有幾分歡喜。

“秋瀲可不僅貌美,她還是姜國棋術國手,我見她時也是驚為天人。”

燕挽亭在一旁笑著道。

陳妃娘娘面上神色一愣,但轉瞬便恢復了溫柔笑意,她又瞧了夏秋瀲幾眼,才偏頭看著燕挽亭。

“本宮倒是未曾聽過你這般誇讚過一女子,想來小亭定是很歡喜獻妃妹妹。”

“我自是歡喜秋瀲的,一心想要與秋瀲結交,倒是秋瀲性子冷,我一廂情願的湊過去,怕是秋瀲嫌我魯莽了。”

燕挽亭大方的承認,望著夏秋瀲的一雙狹長鳳眼閃著溫柔的亮光。

“秋瀲怎敢嫌殿下,得殿下青睞,秋瀲高興還來不及。”

夏秋瀲垂頭,從進寢宮起,她便再無看燕挽亭一眼,她清清淡淡的恭維一句,面容神情卻依舊清冷。

燕挽亭望著夏秋瀲,正欲開口,懷中的人便輕輕一動,輕輕拉了拉她的袖角。

“小亭,藥涼了,我嘴裡苦的很,也喝不下了,你喚人端下去吧。”

“嗯。”燕挽亭看著手中那碗裡的藥湯的確是涼了,便招手喚一旁的嬤嬤過來端走。

嬤嬤一把碗端走,燕挽亭便從不知從哪裡掏出一個小香袋,從裡頭倒出兩顆圓潤泛著香味的糖仁。

“嘴裡苦就含著。”

燕挽亭撿起一顆糖,輕輕遞到陳妃娘娘唇邊。

陳妃娘娘輕輕一笑,歡喜的微張唇瓣含著了燕挽亭指間的那顆香甜的麥芽糖。

“小亭身上怎的總是帶著麥芽糖。”

唇中那泛著絲絲甜味的糖仁,把苦味沖淡了不少。

“每回表姨娘吃完藥都嫌棄苦,不喂你兩顆糖,你這眉頭就一直皺著,身上時時備著才好。”

燕挽亭望著陳妃,軟軟的挑唇一笑,格外的乖巧寵溺,眸中的溫柔笑意彷彿要溢位來了一般。

夏秋瀲輕輕抬頭眸光在燕挽亭身上掠過,唇抿緊了一些。

前世,燕挽亭身上也總藏著一小袋麥芽糖,但又從未見她吃過,夏秋瀲未問過她,她也不曾說過為何。

到了現在,她才知曉,原來是為陳妃娘娘備著的。

燕挽亭她,待陳妃娘娘時的溫柔竟不輸與待她,甚至比待她時,多了幾分自然親暱。

作者有話要說:  什麼是狗子,你們就是狗子啊!

要狗子還是要受受!

自己選!

嘿嘿。

晚安,木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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