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竟與他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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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挽亭不許殿裡的宮女扶住她, 發酒瘋似的撲到了夏秋瀲懷中, 埋進她胸口雙眼迷離嘴裡不停的嘟囔著頭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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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秋瀲也不知是推開還是扶住她, 她咬著唇發愣的仍由燕挽亭緊緊抱著自己。

“怎的還發起酒瘋來了, 秋瀲, 還是先把殿下扶進房去吧。”葉詔音跟在一邊, 拉也拉不開燕挽亭, 只能幫著一起扶著燕挽亭往裡殿去。

夏秋瀲和葉詔音扶著燕挽亭去了偏殿,安頓醉醺醺的她躺下。

燕挽亭躺在床榻上便閉上眼也不鬧騰了, 安安靜靜的躺著,呼吸平緩,不一會就睡著了。

“以往與我喝酒就喝一杯, 怎的今日興致這般好,喝了好幾杯,殿下這酒量不醉才怪。”葉詔音在一旁輕聲嘟囔了一句。

“殿下以往跟你喝酒,從未喝醉過嗎。”夏秋瀲心頭一動, 低頭看了眼睡容安穩的燕挽亭。

“嗯,不曾醉過,殿下自己的酒量,她心裡頭有數。”葉詔音點了點頭, 髮絲上的精緻華美的金步搖跟著一起晃了晃。

夏秋瀲突然有些明白了。

燕挽亭以往與葉詔音喝酒從未醉過,可在她的記憶裡, 燕挽亭卻常常喝醉酒來找她。

只要細想,便能明白,燕挽亭不過是借醉來找她罷了。

不知為何胸口那苦澀的感覺又湧了上來, 白皙的手掌緊緊的收攏,夏秋瀲看著燕挽亭那似小貓般蜷著身子乖乖睡著的模樣,眸中一片複雜。

“好了,讓殿下在這裡歇息吧,別吵醒她了,不然醒來又要折騰了,咱們先出去吧。”葉詔音拉了拉夏秋瀲。

“嗯。”夏秋瀲點點頭,雖今天的天氣有些悶熱,但還是怕燕挽亭著涼,便上前替燕挽亭蓋好錦被,才跟著葉詔音出去了。

房門輕輕的關上了,夏秋瀲和葉詔音的腳步聲慢慢遠去。

躺在床榻上的閉著眼的燕挽亭緩慢的睜開眼,原本迷濛的眸子黝黑清明。

這房間是夏秋瀲的書房,書架上整整齊齊的擺著厚厚的古籍,桌上還放著一本翻開的書,似是看了一半。

聽聞這些書都是燕皇知夏秋瀲愛看書,特地喚人從雁回樓搬來的,都是些珍貴絕本。

夏秋瀲每日閒暇時,便總在待在書房中看書,等夜了,燕皇便會來同她一起用晚膳,然後下幾盤棋。

燕挽亭身手矯健的從床榻上翻身而下,在書房中走動了幾步,走到書桌邊翻了翻那本書籍,偶爾抬頭警惕的望了眼房門。

殿前,夏秋瀲和葉詔音坐在樹下。

“秋瀲,在這宮中瞧著雖然平靜,但其實危機四伏,你如今備受陛下寵愛,暗中盯著你的眼睛可多的很。”葉詔音難得的正經了起來,一雙嬌媚的狐狸眼中,有幾分認真。

“我知道的,往後行事自會小心,多謝詔妃姐姐提點。”夏秋瀲依舊客氣,垂眸替葉詔音斟了一杯酒。

“秋瀲,你怎的總是這般客氣,我年長你幾歲,又比你來宮裡早兩年,你便喚我一聲姐姐便好了。你我同來自一處,有事自然要互相關照的,再見到姜國人,還是以往見過的舊人,其實我心裡頭很是歡喜的。”葉詔音輕輕嘆了口氣,神色突然有幾分悵然,她挑唇笑了笑,抬手喝了杯酒。

“那秋瀲恭敬不如從命,往後便喚詔妃娘娘姐姐。”夏秋瀲點點頭,既然葉詔音這般說了,她自然就應下了,前世,她也是喚葉詔音為姐姐的。

葉詔音一提到姜國,就有些悶悶不樂了,挑唇對著夏秋瀲笑了笑,便低頭盯著手中的酒杯,神情有幾分恍惚。

“姐姐可是想念在姜國的家人了。”夏秋瀲瞧著葉詔音,主動問道。

“想他們,呵呵,想他們還不如想家中養過的那條狗。我記掛姜國,卻不曾記掛過他們。”葉詔音冷冷一笑,向來都一副嬌媚臉上掛著撩人笑意的人,面上終於露出了幾分冷意。

夏秋瀲一愣,她騰地想起,前世葉詔音曾隱晦的向她提起過幾句,她被送來燕國是情願的,就是為了離開家。

但那時夏秋瀲並沒有多嘴問過緣由,只是心底有些明了,一個妙齡女子,自願離了家鄉,來了這千里之外的別國他鄉,心底自是有些難言之隱。

“許是酒多喝了幾杯,心中添了幾分愁緒,又想起了那些事,煩悶的很。”葉詔音皺著眉頭,抬手又給自己滿上一杯酒,仰頭一飲而盡。

“就算姐姐酒量好,但這般狂飲,怕是也會傷了身子。”

看葉詔音低著頭不停的倒酒一飲而盡,彷彿想買醉一般,夏秋瀲伸手按著了桌上的酒壺。

“秋瀲,你自小該是備受寵愛吧。”葉詔音握著空了的酒杯,抬眼望著夏秋瀲輕聲問道,一雙漂亮的狐狸眼耷拉了下去,就算是面上,也似藏著心事。

“姐姐有心事,若是願意的話,便說與秋瀲聽聽。”前世夏秋瀲對人總有幾分隔閡,就算是葉詔音也不曾多嘴問過她什麼,只是這次,她未曾認真的回答葉詔音的提問,卻想多嘴問上幾句。

“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都是些過往雲煙。”

葉詔音瀲了眸子,敷衍般的挑唇笑了笑。

“姐姐若不想說那便不說。”夏秋瀲自是以為葉詔音不想與她聊自己的心事,也不做那強人所難的事。

“我爹是一個地方小官,我娘是他眾多妻妾中的一個,我自小便不受寵。”

葉詔音的聲線不再嬌媚黏人,反而透著絲絲疲憊冷意,低沉的響起。

夏秋瀲抬頭有些詫異的看著葉詔音,她原以為葉詔音不想說的。

葉詔音開了口,夏秋瀲便收回了手,端坐著,清冷的目光帶著幾分認真,側頭靜靜聽著。

“雖然我爹官不大,但憑著搜刮的那些民脂民膏,日子過的也不錯,他納了七個妾,我娘是第六個。我娘剛進府的時候,他也曾喜歡過我娘一段時日,只是生下我後,他見我是個女兒,便厭煩了,不再去我娘房裡。”

葉詔音面上的表情越來越冷,彷彿不是在說著自己的故事。

“我娘性子柔弱,不會說討喜的話。府裡的主母蠻橫不講理,那些個其他的姨太太也個個都不是好惹。我自出生起來,便時常見我娘被她們欺辱,我爹不管,她們就變本加厲,將我們母女趕到後院跟府裡的丫鬟一起住。”

“我跟我娘住在破破爛爛的木屋裡,每天看人臉色,吃不飽穿不暖,就連一個丫鬟都能隨意欺辱我與孃親。我十歲那年,孃親病重,她們吝嗇的不肯花錢請大夫給我娘看病,隨便給了點治風寒的藥,沒過久,我孃親就病逝了。”

直到說到這,葉詔音的神情終於有了些變化,她倔強的挑起唇角露出一絲悲涼的笑意,漂亮的狐狸眼裡慢慢的蒙上了一層水霧。

“我娘死後,我在家中更是沒半點地位。後來我大了,到了該出嫁的時候,我爹便要將我嫁給一個年紀跟他一般大的老頭,就像甩掉包袱一樣,竟要讓那老頭從後門將我接出去便好,連花轎都不用。”

眼中的淚儘管在眸中隱隱欲滴,葉詔音卻一點一一點生生忍了進去,輕描淡寫的說著她那個骨血相連的父親的殘忍自私。

夏秋瀲與葉詔音不同,雖同為女子,但自小就備受寵愛不曾受過欺負,她未曾經歷過葉詔音經歷過的。

但她的胸中也湧出了幾分悲涼,葉詔音受過的苦她無法感同身受,卻也能知道那時的葉詔音該是如何的麻木無助。

“他女兒多的很,我光姐妹就有十來個,我不會裝乖巧,也跟我娘一樣嘴笨不會說討喜的話。細細想想,我娘他也不是真心喜歡,不過是娶回家給他生兒子,他心裡有的,不過是他那幾個兒子。只是我不甘心,憑什麼我要順從他的意思嫁給一個素不相識,一個妻妾眾多的老頭。”

葉詔音眼神有些迷亂,她冷冷的盯著遠處,手中緊緊的握著那空酒杯,力道大的指節都泛著白,彷彿要將它捏碎一般。

“姐姐如今在宮中過的歡喜嗎。”

夏秋瀲眸子輕柔了些許,她輕聲問道。

“在這宮裡,雖然有些居心不良的人總想背地裡使壞,但我不蠢只要不跟她們對著幹,我在這宮中,也得意自如。我所求不多,在這宮中喝喝酒調戲調戲美人,這後半生也就無悔了。”

葉詔音輕呼一口氣,抬手輕輕拭去眼角睫毛山沾著的半滴細碎的淚,再次挑唇一笑,自如了許多。

“既然姐姐如今過的開心,就莫要去想那些往事,依姐姐的性子,當下快活不就夠了嗎。”

夏秋瀲性子冷,也不會說些親熱親密的話去安慰葉詔音,但她瞭解葉詔音的性子,垂眸輕聲這般說了一句。

葉詔音性子開朗,少有愁緒,心底藏著的事從不與人家講,今日突然心傷同夏秋瀲談及往事。但依她的性子,很快就會恢復,她最讓夏秋瀲羨慕的,就是那癒合傷口和忘記痛苦的本事,她總能用一些其他的事,快速的掩蓋忘卻一些痛苦。

“秋瀲說的對,當下快活我便心滿意足了。只是剛剛突然有所感,牢騷囉嗦了一番,秋瀲可莫要嫌姐姐煩啊。”

葉詔音笑了笑,緩緩的鬆開了握著的酒杯,將它輕輕擱在桌上,神色緩和了一些,面上的笑容也重新明媚了起來。

“姐姐願意同秋瀲說這些,自然是信任秋瀲,秋瀲怎會嫌姐姐煩。”

“不嫌棄就好。”

夏秋瀲見葉詔音神態好上許多,便抬手給她斟了一杯酒。

“秋瀲,你可想知道,當年我不過一個小官之女,是如何來的燕宮嗎。”

葉詔音看著面前的酒杯,突然挑唇問道,一雙漂亮的狐狸眼微微眯著,裡頭的水光還未完全隱去,在光線的照射下,亮的有些刺目。

“如何?”

葉詔音賣關子,夏秋瀲也由著她。

“那時正逢陛下要選人去燕國和親,我不想嫁給那老頭,便偷跑了出去,攔了二皇子的馬車。”

葉詔音眯著眼,白皙嬌媚的面上帶著幾分得意。

只是葉詔音此話一出,夏秋瀲卻僵住了。

攔了二皇子的馬車,葉詔音竟是與江詢言認識的嗎,夏秋瀲抬眸,心中隱隱有些震驚。

葉詔音不曾提起過江詢言,前世她雖與她同為姜國人,卻並不知道夏秋瀲一直與江詢言暗中聯絡的事。

就算最後,她將佈防圖交給江詢言,葉詔音也並不知道。

夏秋瀲曾懷疑過,在這燕宮中與她接頭的人就是葉詔音,但她暗中旁敲側打過,葉詔音不曾露出半點馬腳,她的確只是在這宮中自由自在的混日子,不曾想過其他。

“詔音,你與二皇子,相識嗎。”夏秋瀲微微抿唇,眸子黯光閃過,眼神有些許探究的意味。

“嗯,幾面之交,是他將我送來燕國的。”葉詔音點了點頭。

“二皇子倒是個翩翩君子,我攔了馬車他也不惱,問清來由後,便叫我舞了一曲。沒幾日,他便上奏了陛下,將我送來了燕國。”

葉詔音看著酒杯,輕挑唇角眸中帶笑,若是她此刻抬頭,定是能瞧見夏秋瀲瞧著她的神色中,那幾分複雜和探究。

燕挽亭在夏秋瀲的書房轉了好幾圈,不時拿著書架上的書翻翻,似乎正在尋著什麼東西。

只是找了好一會,似無功而返、皺眉回到了床榻邊,垂頭坐著面上神色冷清,不知在思量著些什麼。

細微的腳步聲在門外響起。

燕挽亭翻身躺在床上,閉上眸子,佯裝未曾醒來的模樣。

夏秋瀲送走了葉詔音,便來到偏殿,推開房門,一眼就瞧見了躺在床榻上蜷成一團,正睡的香甜的燕挽亭。

原本蓋在她身上的錦被如今被她壓在了身下。

夏秋瀲放緩了腳步,屏住呼吸走到床榻邊。

燕挽亭閉著眼等了好一會,夏秋瀲也未走。

她能聽到夏秋瀲那輕柔的幾乎聽不到的呼吸聲,能感覺到那落在自己面容上不曾移開的目光。

那目光淡淡的在她面上一寸寸的打量著,沒有絲毫侵略探究。

燕挽亭躺著身子有些僵了,夏秋瀲仍站在床榻邊,還在看著自己,她便動了動身子,埋頭進胸口,避開夏秋瀲的目光。

那目光讓她有些不適,彷彿被人看穿她在裝睡一般。

微涼的指尖輕輕的觸碰到額角,燕挽亭不敢動,只是呼吸有些亂了。

她不知夏秋瀲想做什麼。

那帶著涼意的指尖在額角停了片刻,就移開了,接著,燕挽亭感覺身上一重。

夏秋瀲替她蓋上了錦被,然後才緩步離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正式入v,謝謝一直支援本文的受受們。

麼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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