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秋瀲說走, 便真的領著青鴛和綠阮回去了。
燕挽亭留在君笑醉, 派侍女阿素護送著她們一起回去。
沒一會, 詔袖也被君笑醉的老闆, 君笑喚走了。
偌大的廂房, 轉眼只剩下燕挽亭一人。
茶還沒喝兩盞, 阿素就回來了, 恭敬的向燕挽亭稟報。
“殿下,獻妃娘娘已平安抵達雲流宮。”
“嗯, 那便好。”
燕挽亭唇角輕佻,鳳眸清亮,瞧上去心情不錯。
“阿素, 明日喚人多備一頂轎子,本宮邀了詔袖姑娘一同去青州。”
阿素疑惑問道。
“殿下,若是如此,那詔袖姑娘不就知道了殿下的身份了嗎。”
燕挽亭放下茶杯, 起身走到廂房牆角的一道屏風便,她扭頭看著阿素,淡淡道。
“她是個聰明人,本宮每次來君笑醉的時機都這般巧合, 她早便猜出本宮的身份了。”
阿素跟著走到燕挽亭身邊。
“可殿下不是說,詔袖姑娘不可信嗎。”
燕挽亭點點頭, 伸手推開了那扇漂亮的屏風,屏風後是一個一人多高的木櫃。
“她的身份,本宮曾派人去查探過, 並無異樣。不僅如此,還清清白白,沒有半點可疑。”
阿素皺著眉頭道。
“殿下,從別國千里迢迢送來的細作,身份都乾淨的很。”
“嗯。”
燕挽亭點頭,伸手開啟了牆邊的那木櫃的門,木櫃裡空空如也,什麼東西都沒有。
但她伸手在木櫃中摸索了一會,就聽見咔嚓一聲響,那木櫃就輕輕的往一旁移開了,露出了一扇只能容一人透過的一道石門。
燕挽亭推開那道石門,徑直走了進去。
阿素警惕的左右看了一眼,按下機關,也跟著進去了。
木櫃緩緩的合上了。
房間裡已空無一人。
穿過昏暗的暗道,前方現了一絲亮光,燕挽亭負手往那亮光的地方走去。
昏暗寂靜的暗道裡,就連腳步聲都有回聲。
到了暗道的盡頭,這是個小小的暗室,一旁還有兩扇關上的石門,也不知是通向何方。
暗室中,有一個大大的書櫃,上頭擺滿了掛著竹簡的卷宗,而一個一身青衣的男子,正站在暗室中,遠遠便恭敬的拱手對著燕挽亭行禮。
“卑職君笑,見過殿下。”
“君先生不必多禮。”
君笑年紀不大,二十來歲的模樣,肌膚是健康的小麥色,相貌俊朗英氣。
背上揹著一把長劍,瞧上去絲毫不像個開酒樓的商人,倒像是個跑江湖的瀟灑俠客。
燕挽亭四周環視一眼,輕嘆了口氣,神情複雜的看著君笑,惋惜道。
“真是有勞君先生屈居這個小小的酒樓了。”
君笑神色肅穆,雙眸堅定的看著燕挽亭,微微躬著身子,恭敬道。
“卑職有幸為殿下效力,為燕國效力,已是卑職的榮幸。”
“君先生為燕國所做,本宮會記在心底,待將那些覬覦我大燕的逆賊誅滅後,本宮自會像父皇請命,冊封君先生為護國大將軍。”
“殿下,卑職能為國盡忠已是滿足,怎還貪圖官位。”
君笑正氣凜然的模樣,讓燕挽亭欣賞的點了點頭,她喚阿素拿出了一個小瓷瓶。
將裡頭的清風丸賜予了君笑。
久別重逢的客套話說夠了,兩人便開始說起了正事。
君笑從一旁的書櫃上,拿出了一個小木盒,裡頭裝的,是剛剛從姜國送來的密信。
“殿下,這是卑職昨日收到的李副統領從姜國傳來的密信,請殿下過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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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笑醉是江都府聲名遠揚的酒樓,也是燕挽亭手下情報網的一個重要中轉站。
由君笑在此坐鎮。
阿素從小木盒中小心翼翼的取出一張薄如蟬翼的白紙,潔白的紙上,乾淨的就連一點墨跡都沒有。
阿素從懷中拿出一個小玉瓶,小心的往那紙上輕輕倒了一滴淡綠色,散發著清香的液體。
那滴淡綠色的液體,已極快的速度暈開。
很快,那張什麼都沒有的白紙上,就一點一點的浮現出蠅頭般的小篆。
燕挽亭接過阿素遞來的紙,上頭只寫著幾行字,字跡是燕挽亭再熟悉不過的。
李鳳遊的親筆信。
“速稟殿下,姜皇大病初愈,體弱而虛火盛,恐有大崩之勢。”
狹長的鳳眸微微一眯,眸中閃過一道暗光,燕挽亭唇角挑起一抹笑意,。
“姜國就要亂了,機會來了。”
君笑站在一旁,有些疑惑的輕喚一聲。
“殿下的意思是。”
李鳳遊的密信,他不曾看過。
若是從別處來的密信,他都需先斟酌挑出一些重要的訊息,再傳遞到燕宮中。但如果是李鳳遊的親筆密信,他便不能擅自拆啟,必先交予燕挽亭。
燕挽亭將手中那張薄如蟬翼半個手掌大的紙張,輕輕的遞到了一旁燃燒的燭火便。
突然亮起的火光,照亮了燕挽亭冷厲的側臉。
“姜國的老皇帝快要駕崩了,江詢言若是想得皇位,定要先剷除太子。太子定不是江詢言的對手,不過本宮早就給姜國太子安排了好幾位客卿,且讓他們先鬥一斗。這段時間,想必江詢言的心思都放在姜國上了,本宮也就有時間,徹底的查查這些朝官,看看究竟是誰通敵賣國,心存異心。”
“米缸裡的老鼠,總該全部都抓出來了。”
又與君笑交待了一些事,燕挽亭才提起了詔袖的事。
只是君笑的態度有些出乎燕挽亭的意料。
君笑有些緊張焦急的問道。
“殿下要把詔袖帶去青州,殿下不是說,她身份並無疑點嗎。”
燕挽亭淡淡的瞥了君笑一眼,光看著君笑緊張的神色,她心中就猜到了些原委。
“她的身世查起來,的確清白,可是又太過清白了。雖然本宮暫時沒有找到她是細作的證據,但你應當知道,她當初的確是千方百計設計進了君笑醉,無論她誰派來的人,讓她留在君笑醉,始終是個隱患。”
君笑咬著牙垂頭,神情有些為難又有些複雜的央求道。
“若是當真沒有證據,只願殿下能給詔袖一個機會,就算是將她驅逐燕國。若是查明了她真是細作,那就請殿下,讓卑職親自動手,了結她性命。”
燕挽亭溫和的眸光一點一點的冷了下來,她盯著垂著頭的君笑看了好久,才閉眸嘆了口氣,有些無奈苦澀道。
“君先生,本宮原以為你無欲無求。何時起,先生也動了心了。”
君笑頭垂的更低,從來挺直的背脊彎了一些,他半笑半無奈的道。
“殿下當知,心不由人。”
“本宮自然知道,不過,先生定也曾聽過一句話,情字誤人。”
話一說完,燕挽亭就拂袖離去了。
不過,剛剛那句話,她又何嘗不是對自己說的。
情字,當真誤人阿。
回到雲柳宮已是深夜,燕挽亭沒去自己的房間,倒是先到了夏秋瀲的房門前。
她面容複雜的站在門邊,也不曾叫門,也不讓人通報,只是站了一小會。
看著門上,潔白的窗紙上,印著的那道清瘦的身影。
果然又在看書了。
是閒著無聊,還是當真對書這般感興趣。
今日去君笑醉,見了詔袖,燕挽亭的確是故意與詔袖親近些。
只想瞧瞧夏秋瀲是何反映,原本以為,夏秋瀲還是會同以往一樣,心無波瀾毫不在意。
卻不想,居然讓她看到了夏秋瀲第一次情緒外露。
她心中的確歡喜的。
就像幼時偷偷賴在母后寢宮,裝作睡著。
母後無奈的將她抱在床榻上,輕輕的拍著她的背脊哄她睡覺。
那種彷彿得了整個世界的歡喜感,單純而自然。
若是前世,她此時應當是衝入夏秋瀲的房間,迫切的看著夏秋瀲,緊緊的抱著她,或是放肆的將她壓在床榻上,得意的問她。
“你可是對我動心了,不然怎會不喜詔袖姑娘。”
只是現在,她卻再也不能那般毫無顧忌了。
她站在夏秋瀲的門前,一動也不動的看著夏秋瀲的身影。
看著她翻過每頁書,看著她偶爾輕輕抬手將落下的那縷青絲,挽在耳後。
她當真是愛這個女人阿,愛她如命,卻總不甘心自己還愛她。
像個左右互搏的瘋子一樣,愛也不是恨也不是。
夏秋瀲早就知道燕挽亭在門外。
只是她不進來,夏秋瀲也就不親自去請了。
不進來便不進來,喜歡在門口站著便在門口站著。
夏秋瀲這般煩悶的想著,便低頭繼續看自己的書。
只是書上的字突然開始變得生動活潑了起來,在書卷上跑來跑去,眼睛怎麼也抓不住。
她微微苦笑著搖了搖頭。
也許她不曾告訴燕挽亭。
前世也好,今生也罷,她燕挽亭當真是唯一一個能讓她無法靜下心來看書的人。
夏秋瀲不知自己何時這般沒定力了,她站起身,想著她就先將門開了吧。
那人愛進不進。
只是才站起來,門外就傳來一身輕輕的嘆息。
夏秋瀲怔住了。
門外的人卻轉身離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 受受們不用擔心啦,作者君只是皮外傷,搽點藥就好了!
呀,你們都好可愛阿,好像揉揉你們的大盆臉,然後吧唧親一口!
吶今天準時十點更新的對吧!
作者菌要挑戰一下,能堅持連續幾天晚上十點更新!
另外,作者菌先把盜墓文的文案先掛上,有興趣的受受可以先收藏哦,給你們個麼麼噠!
文名(盜墓賊,你中蠱了!gl)
文案:
一趟看似輕鬆普通的活,卻將澹臺鏡一和兩位摯友幾乎置於死地。
但也因此,澹臺鏡一發現了一個她從未涉及的新世界。
也認識了那位表面是醫生,實際卻是蠱師的女人,藍以遊。
這個職業奇怪,性格奇怪的女人,從第一次見面就想方設法的想著把澹臺鏡一拐回家。
“你是說,你家附近有個可能是春秋時期的古墓。”
“要不要跟我回家去看看。”
“不去,不敢去。”
“怕什麼。”
“怕你給我下蠱。”
嬌媚的女人低低的笑了笑,肩頭一隻碧綠色長著獠牙的怪蜘蛛緩緩爬行而過。
“放心,就算下蠱,我也只會對你用情蠱。”
好啦,晚安安,女孩子要早點睡覺哦,反正你們也沒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