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做你們的狼子野心，朕是一無所知。”

清治儀甩袖而立，“子書夏，你的身世確實是個謎團，只是就算你只是表弟，朕也並不會對你有半點放心，就連親生母子也能下得去狠手，表兄弟之間又有如何的信任，你每一步動作早已在控制之中。”

白玉無垂眸道：“西域多年前便是收攏人手，規模及其的小，也依舊存在，自然讓人注意。”

“你以為動作過於狹小，綿延了許多年，別讓人無所覺嗎？”清治儀道：“白玉無早年已經是討過此事，如果是當年受了重傷，他如今你們早就已經無了一絲餘地。”

“就算如此忍受依然是準備的齊全，你們自己準備的好，我們這邊也自然是有人的。”白玉無冷眼掃去，“子書夏，你的養父所作所為，早已在我們的目光之中，而你們的探子究竟是誰，我們卻早已瞭如指掌，所有一切行為不過是演給你看。”

他到此嘴角略微含笑，伸手來，輕輕抬著自己心口，“不過我的傷確實是實打實的，已經無當年殺氣，只是圍剿你們卻是無所畏懼。”

子書夏眼神有幾分諷刺，猛然間哈哈直笑，一直咯咯地拍著自己，“真是…原來真的是這樣，我以為能夠防得住，我以為我能防得住你，沒想到你這裡是真的有準備！你！”

他似乎有些瘋癲的搖了搖頭，“白玉無，你若真有一份能力，又何必委屈在那狹窄的院子裡？你究竟是發了什麼瘋癲才願意活在那麼一大塊的地方？”

白玉無垂眸含笑，“世間人的思路又如何能夠一般呢？我心中所求與你自然是不同的。”

“也對，哈哈。”子書夏諷刺的笑容從未拿去半分，甚至有些直不起腰來，“我自己一心鑽進了圈裡的漩渦裡，卻是什麼都沒撈著，感情你們都知道，就像看一個跳樑小醜一般的，看著我做這些事兒！”

林谷雨望了過去，卻沒有半分言語，互相站得立場不同，無法互相訴說。

“你在幹什麼？你在可憐我嗎？你是覺得我可憐嗎！”子書夏手指指了過去，“林谷雨，你這個奇怪的人你還覺得我可憐嗎？你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你這樣冷眼旁觀看著覺得好玩兒嗎？你是不是覺得別人的痛苦在你看來什麼都不算，你究竟能不能體會到他人的心思？”

林谷雨眉眼深思，隨後輕言道：“我並未與誰有什麼輕視，而是與所有人都有一份距離感，互相並未真的交心……”

她說這話心中不免有幾分淒涼，“大部分人對我也並非真心實意，我也是如此，也有真出了心思的，你沒有見到罷了。”

“哈？”子書夏扭著臉，“你對誰有真的心思？對這個白玉無？還是紫軒閣？”

林谷雨聽完後面的一個名字，瞬間抬眼看過去，子書夏怪聲怪氣的唸叨著名字，必然不是什麼好事。

“啊，原來你真的是蠻在意的，那女人算起來好像是你的外婆吧。”子書夏認真的點了點頭，“長得跟你還有幾分聯想的，不過脖子太脆了，一刀下去斷了。”

“你！”林谷雨腦子嗡鳴一聲。

“哎呀！”子書夏略微有歪頭，到認真的有幾分吃驚，“沒看出來你還真的會動心了，我一直以為你是遊離在這外面的仙人。”

“穀雨。”白玉無站立一側，眼眸關懷而來，卻很難言語半句。

紫軒閣的死，他早已知道，卻不能在此時做什麼責任的諮詢，無法掩蓋，就算真的遮蓋了，又能遮掩到幾時呢？只是沒想卻在此時露了出來。

林谷雨按著心口，反傳相機，“那你又跑到哪裡去了？爹不疼娘不愛，自己辛辛苦苦過來轉換些情報，實際上卻落得一場空，自己置身在此，如果真的是打起來了，難道你半點危險沒有，真覺得自己是先一步佔領了位置嗎？不過是讓你過來填命罷了。”

在場之人見過了她的溫潤，倒沒想到言語如此的橫。

白玉無垂眸含笑，微微透露出來的幾次眼眸，卻總是一抹寵溺的笑容，好似看著總算成長的模樣，難得有幾分歡心。

子書夏一愣。

林谷雨見著皇帝並未與自己有什麼為難之處，反而一雙讚賞眼神往來，倒也算是有了幾分底氣，轉過身來見白玉無，不眠的心頭略微一跳，躲閃了眼神。

“你覺得自己將來能夠做到，皇子能夠做到太子能夠自己算計之下奪得了至高的位置，可是你想想那只是你的養父，只是你的舅舅為什麼要把位置傳給你而不給自己的親生孩子，如今你落到這裡真的打起來了，你想想你有幾分活路的？”

她眼眸盯著子書夏，只見對方一片蔚藍如同一瓦海水，“心中一直追求的權利，卻已經是被迷惑了眼，遮住了眼眸，你不是個愚笨之人，如今還想不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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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書夏一片恍惚，略略的推後了幾步，“可…”

他嗓子似乎是被掐住了。

“孩兒不可啊！”太后瞬間喊出聲音。

“可他是我的親生父親啊。”

嗡！

華貴的大殿之中，孤獨站了幾人，縱然見識了千帆浪盡，皆是齊刷刷地後退了一步。

“為什麼？”子書夏獨自瘋魔言語，“是啊，我被什麼權利迷花了眼睛，我連自己的親人都能算計，父親對我又能有幾分的狠心，我生來便是個狠心的人，何嘗又不是學了我的父母，看來我是算計的不夠，是我太過於愚蠢，竟連這般簡單的事情，都沒轉換的過來，將我一人丟在此處，可不就是等著我去死嗎？”

“孩兒，夏兒。”太后嘴角略微呢喃，腳步卻一直向後推著。

子書夏順著聲音轉過來眼神，藍窪窪的如同一片寶石般，確實被蒙上了一層白霧，迷茫的近。

“太后，不，母親，為什麼呀？我怎麼能辦成這個樣子呢？明明白白擺在面前的，我怎麼沒尋思明白呢，我怎麼可能連這都算計不到呢？”

他蹙眉搖頭，“不，我不可能不知道的，我應當知道了，可我為什麼不信呢？我怎麼就不相信呢！”

嘴裡一直唸叨著這幾句，一步一步的向太後靠近，忽然間袖口閃出一道光芒。

林谷雨眼快見到了這一閃光，“小心。”

話音還未全落，便只見子書夏手中一把小刀，向前滑去。

瞬時間卻紅佈滿了大殿，莊嚴古樸的殿堂，瞬間擦上了鮮亮的色彩。

子書夏雙膝跪地都是風魔般的笑著，瞧著一雙不可置信的眼，魔怔道：“怎麼了母親？你應當也想得到吧，你知道我是什麼人，你應該知道你也是這種人，你應該想得明白什麼親情，真是騙人的！”

他手中小刀轉換而來，比著自己的脖子，轉頭來看著這在場的幾人。

“清治儀，清月往，你們倆跟我倒也有些關係，可惜了…”

也不曉得自己在可惜著什麼，“給西域賣命，這兒確實是有些蠢，不過我也幹了這麼多年了，總算在臨死前揭開了面紗。”

眸子落在一側，“白玉無，林谷雨，哈！你們兩個都是聰明人，林谷雨……算了。”

他搖了搖頭，“你也就一般聰明吧，也就是旁觀者清，放在你自己妹妹身上，也是傻乎乎的被人家矇騙了這麼久，一般吧，行了，我也不說了，之前一直糾纏著你要去找什麼寶藏事情，就算有又怎麼樣，難道此時我還能給自己開闢出一條活命的道路來嗎？”

手下一用力，那把小刀及其的快小鐵如泥，瞬息之間鋪撒而出，鮮紅遍地，時不時的冒個小泡泡。

雙目無神，向後倒去，“折騰了這麼久，感情就我們兩個人沒了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