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第 14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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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暮秋 , 隨著一層涼過一層的秋雨, 白晝也跟著變短, 日子也變得容易過了,半個月的日子一晃而過。

期間,昌平侯又給顧夕照送了信, 言語間很是不滿, 指責顧夕照給趙三思選的妃嬪太過認真,背後的身家都是皇城裡舉足輕重的人物, 這就是公然給自己添堵了。

顧夕照早就料到他會如是說的, 當天下午就回了信,在信中道:“……林家在京中盤踞多年,得罪不起不說, 林三小姐的才名早就傳揚了出來,且之前在宮中就得皇上另眼相看, 女兒要是不把此女留下,不管是皇上,還是朝中大臣或是世人, 都會以為女兒當真是容不下人。”

“至於李家姑娘李漪漪,父親有所不知, 那日女兒瞧著她氣血虧虛, 隱隱有些體弱之態, 細查之下,才知此女竟是一副先天不足的病弱身子,留下她, 也不過費些東西罷了。”

“而蘭家那姑娘,父親就更不用擔心了,自幼喪母,那跋扈蠻橫的方氏操心自己的一雙兒女都操心不過來,被後孃搓磨過來的姑娘能有什麼用?左不過也是拿來添數的。”

也不知她父親太自負,還是真信了她,反正她這般回了信之後,昌平侯也就安分下來了。

為了讓昌平侯更加安心,放鬆警惕,她又繼續給趙三思吹耳旁風,把昌平侯安排在朝中的那些眼線都升了個一官半職。

顧夕照沒有明說為何要提拔這些人,但她知曉丞相都沒有多言,自然都是心中有數的。如今有自己在中間攪和,這番局面早已有了反轉,昌平侯自以為自己在暗,殊不知在趙三思等人的眼裡,他早已到了一個明處。

九月十四那日,下了一場微雨,趙三思前一晚就自己歇在承乾宮,那一整日都有議不完的事似的,一天都沒去長寧宮。

顧夕照也懂她的彆扭,並沒有放在心上,用過早膳後,就盛裝打扮,坐在了長寧宮的正殿中等著新人前來拜見。

都是皇城腳下的世家貴女,坐著轎子進宮也用不了多少時辰,林宛晴是最先入宮的,另外兩位,蘭香比李漪漪快些,但聽聞漪嬪還沒到,她讓走在前頭的公公在一旁停了停,等到李漪漪的轎子先進了,這才跟著進去。

前去蘭府迎人的公公叫小豆子,原是在長樂宮當差的,因進宮時在一眾小孩子裡面個子不出挑,那管事公公就隨意給他安了這麼一個名字。

當年顧夕照被打入冷宮後,他們這些人都被李忠賢帶走了,相比於長樂宮的其他公公,他年歲最小,李忠賢看著他有幾分機靈,是個可造之材,這幾年一直有意無意地帶著他,如今也有了幾分出息,但對顧夕照這個原主,始終存著幾分感恩。

今日被派去接這位香嬪,他暗中打量了幾眼,長得倒是眉清目秀,但神色並不活氣,他還放心了幾分,心下琢磨這樣的女子定是沒皇后娘娘討喜,無法與娘娘爭寵的。

眼下瞧著她這般吩咐,心中不由防備了幾分,便佯裝不解地多了一句嘴,“香嬪娘娘與漪嬪娘娘品階無高低之分,為何要讓她先進?”

蘭香看了他一眼,“品階雖一樣,但漪嬪比我年歲長一些,我也該稱一聲姐姐,讓她先的。”

“香嬪娘娘這般識大體,皇上定是會喜歡喜歡您的。”小豆子說著,又討好道:“奴才往後,就指著香嬪娘娘照顧了。”

蘭香忙擺手,左右看了看,一臉緊張,“你快別這麼說,皇上與皇后娘娘感情深厚,我等自然是不敢去和娘娘爭皇上的喜歡的。”

算你識趣。

小豆子在心裡哼了一聲,面上倒是笑了笑,“皇上與皇后娘娘伉儷情深,這是整個大昭都知道的,關於帝后的佳話,民間的話本子都傳開了。”

“嗯,皇上與皇后娘娘的感情確實令人羨慕。”蘭香感慨了一句,又回頭看了看身後的高牆,哪個少女不懷春,她自然也是希望能和皇后娘娘那般,有個這麼好的夫君的。但這世間之人,又千般模樣,也有萬般際遇,所得所失,都是命裡的緣,可遇不可求。

小豆子繼續試探她,“香嬪娘娘也別灰心,您這般識大體,皇上喜歡您,怕也是不難的。”

蘭香到底沒見過宮中的人心,瞧著小豆子面善,以為他是真心待自己,不由朝他笑了笑,說話也帶了幾分真心,“公公千萬別這般說,這話若是被旁人聽見了,怕是會惹來禍。皇上與皇后娘娘的感情,我雖羨慕,但卻是不敢奢求的。私心裡我更願皇上和皇后娘娘的感情能長長久久都這般,也算給世間女子一個期待。”

見小豆子看著自己,蘭香又羞澀地笑了一下,“或許你覺得我這話太冠冕堂皇了些,但我就是這般想的,情深不壽的故事只流傳於話本子裡的傳說,是真是假無可考究,但皇上和皇后娘娘卻是世人親眼見證的。多好啊,證明世間上是真有這般感情的……”

她說得真摯又忘我,小豆子看著她清澈的眼睛,信了。

許久之後,才朝她道:“香嬪娘娘能這般想,皇后娘娘定是會開心的。皇后娘娘是個慈和溫婉的好人,香嬪娘娘往後多瞭解瞭解就知道了。”

蘭香點了點頭,“哥哥也這般說,那日宴上,我遠遠地瞧過一眼,皇后娘娘天姿國色,好看地如同畫裡的仙人一樣。”

小豆子聽她這般說,不由笑了起來,“先帝在時,就誇娘娘是個貌美心善之人。”

“貌美心善……”蘭香細細咀嚼了這幾個字,抿嘴笑了笑,“這四個字來形容皇后娘娘,再妥帖不過了。”

小豆子對她的防備徹底散去,送她到了安排的殿中後,又提醒了她一句,“宮中榮華只在朝夕,香嬪娘娘若想長久安穩過日子,定要記得您今日這些話。皇后娘娘常告誡奴才們的一句話——不忘初心,方得始終。香嬪娘娘切莫被宮中榮華迷了眼,忘了初心。”

蘭香愣了愣,隨即又朝他福了福身,“多謝公公提醒。”

小豆子忙朝她回禮過去,“香嬪娘娘使不得,使不得。今日是奴才接您入宮,也算是緣分,奴才也希望您在宮中過得好。”

一股暖流從心底涓涓流出,讓她不甚感慨。都說宮中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稍有不慎就會掉腦袋,就在昨晚,她那個如同她後孃一樣惡毒的繼妹都在詛咒她,說像她這樣的蠢貨,就算不早早被人拿來做墊腳石,定也是悄無聲息地死在冷宮。

今日才知,這個世道,吃人的不是哪個地方,而是人。

“我定會把公公今日的話銘記在心的。”蘭香鄭重其事道。

小豆子躬身回禮,“只望香嬪娘娘莫要怪罪奴才多嘴。”

蘭香搖了搖頭,她是真心實意地感激這些叫她為人處事的人。方氏這個後孃巴不得把她養廢,父親早已不管他們兄妹事,這些年來,若不是還有個哥哥在身邊,她怕早已被養歪了。

聽聞自己要入宮時,她雖安慰哥哥,但她心裡實則害怕擔心的要命,生怕行錯一步,害了自己不說,還拖累了兄長。

如今聽著小豆子這些真心實意的話,心裡的感激是真不知如何說才好。

一番交談下來,小豆子對她改了觀,知曉今日這三位新入宮的妃嬪還要去拜見皇后娘娘的,又說了幾句便告退了。

不說皇宮,就算在那裡世家裡,新入門的小妾進了門便要去拜見當家主母的。

新入宮第一天,這三位自然是不會在顧夕照面前拿喬的,入了宮之後,就由宮人帶著來了顧夕照的長寧宮請安。

林宛晴的品階李漪漪和蘭香高,自然走在最前頭,行過大禮之後,顧夕照不說賜座,她們便一個個站得十分規矩地立在一旁。

“入了宮,往後便要遵守宮裡頭的規矩,一個個安分守己,這日子才過得安生……”顧夕照冷著臉說了些冠冕堂皇的話後,才讓宮人搬了板凳上來,讓她們落座。

三人謝過恩之後,顧夕照讓嬋兒給她們都上了茶。

李漪漪接過茶,拂開茶盞蓋,瞧見裡面的紅棗和桂圓時,愣了愣——她手裡的明明是茶盞,盛的卻是湯。她又暗自往林宛晴和蘭香的方向看了看,見她們神色如常,她才驚訝地朝顧夕照看過去,正要起身謝恩時,顧夕照朝她使了使眼色,她這才重新坐好,端著茶盞的手,卻微微有些顫動。

她自幼身子弱,茶性涼,不能多飲,尤其是到了這有些微涼的天氣,更是一點涼都沾不得,雖有些心驚皇后是不是知道她身體的實情,但更多的是一種感動。

顧夕照把李漪漪的神色盡收眼底,面上依舊不動聲色,放下茶盞後,神色也緩了下來,不似先前那般嚴肅,“皇上日日為國事操勞,對女色之事並不沉湎,本宮方才的話嚴肅了些,也是希望各位妹妹初來乍到,行事當謹慎有度,不要讓皇上煩心。”

“娘娘的話,嬪妾都記下了。”

顧夕照點了點頭,“如今後宮姐妹算來算去也就咱們四位,本宮倒也不是什麼狹隘兇狠之人,只要各位妹妹安分守己,本宮自不會為難你們。入了宮,亦不比嫁人,皇家規矩多,往後與家人相見的機會也少。你們也只管放心,在這宮中,若是底下宮人陽奉陰違,或是受了什麼委屈,只管來找本宮,但凡本宮能幫到各位妹妹的,自然是義不容辭。”

“謝娘娘厚愛,嬪妾等自當安分守己,謹遵娘娘的教誨。”

顧夕照擺了擺手,示意她們不必多禮。打量的眼神在李漪漪和蘭香面上來回打量了一圈,又笑道:“按規矩,今日各位妹妹前來,皇上也當在的,但這些日子,皇上實在太忙,抽不出身,這一時半會怕是不能過來了……”

三人中,唯有李漪漪神色間有些失望,先前幾次的宮宴,她母親都給她推脫掉了,是以還一直未見過趙三思這個皇帝,聽聞她伯父李晏之對趙三思的評價,心中倒有幾分期待的。

顧夕照掃了她一眼,“幾位妹妹可是覺得委屈了?”

林宛晴沒有搭腔,蘭香自認最小,也不敢胡亂開口,李漪漪聞言,心裡咯噔一下,忙斂了斂神,起身道:“委屈倒談不上,只是嬪妾久聞皇上與娘娘感情甚篤,平日相處讓人羨慕,今日以為能見一見皇上與娘娘琴瑟和諧的一幕,卻不想皇上這般忙碌,倒是有一些失落的。”

顧夕照看著她,見她手指捏著帕子泛白,十分緊張,不由笑了,“漪嬪倒是十分實誠。”

李漪漪暗自籲了口氣,“讓娘娘見笑了。”

顧夕照搖了搖頭,垂下眸來,“往後多的是機會。”

“娘娘說得是,是嬪妾性急了。”李漪漪重新落了座。

顧夕照撥了撥腕上的鐲子,沒有再說此事,像故意冷落林宛晴似的,兀自和蘭香說話去了。

聊了些閒話後,顧夕照才各自賞了些東西,就讓她們各自回宮歇著了。

三人退下後,嬋兒就朝顧夕照抱怨,“這人哪,當真是‘士別三日,刮目相看。’瞧瞧,如今還沒怎麼著了,就鼻孔朝天了,和她姐姐一摸一樣。”

“士別三日,刮目相看”八個字,嬋兒說得十分咬牙切齒了,顧夕照知曉她在說誰,抬手在她手臂上掐了一把,“嘴巴又癢了,是不是?”

嬋兒撇了撇嘴,“奴婢是為娘娘不值,以前這佳妃看著多好一姑娘,如今入了宮,反倒到娘娘面前拿喬了……”

顧夕照瞪了她一眼,嬋兒立馬閉緊了嘴。

顧夕照默了默,隔了小會,才道:“只要她安分守己,不給本宮添亂,不給皇上添亂,隨她去吧。”

嬋兒還是覺得氣悶,但瞧著顧夕照的神色,也不敢多言,就安靜地陪著她。

不多會,珠兒又急急從外過來了,“娘娘,漪嬪求見。”

“這不是剛走嘛……”

“多嘴。”顧夕照打斷了嬋兒的話,朝珠兒道:“去把人請進來。”

很快,珠兒就帶著漪嬪主僕過來了。

顧夕照是個痛快人,知曉她要同自己說什麼,把人都打發了下去,等殿中只剩下她們兩人了,李漪漪立馬跪了下來。

“漪嬪這是做什麼?”

李漪漪不讓顧夕照拉她起來,仍舊跪著,“嬪妾有罪,騙了娘娘,嬪妾自幼身子骨不好,這副身子理應不該入宮,但母親怕我熬不過去,將來連個安身之所都沒有,這才……”

“原是這事。”顧夕照笑了一下,也不去拉她了,“傻丫頭,這事你伯父已經同本宮暗中說過了。你母親也是一片慈母心,騙了本宮,是不對,但此事也是本宮查訪不周,亦有錯,為今之計,就算不為你著想,本宮也該為自己和皇上的面子著想。”

言外之意,便是不會追究此事。

李漪漪聽聞是自己伯父事先打過招呼,心裡的石頭落了地,再聽顧夕照後頭的話,一口氣總算順暢了,又對著顧夕照磕了三個頭,“謝娘娘不怪罪之恩。”

“罪也請了,謝也謝了,現在總該起了吧?”顧夕照朝她伸過手去,把她拉了起來,“你伯父說你身子骨自幼便不好,要靜養。如今既然入了宮,本宮便要對你們負責,護你們周全。身子不好,凡事便要往寬處想,別一驚一乍自個嚇自個。”

“是,嬪妾自當謹記娘娘的話。”李漪漪心下感動,越發覺得顧夕照寬和慈善,“嬪妾往後自當安分守己,好生服侍娘娘和皇上,定不會惹是生非。”

顧夕照輕笑一聲,“李家家風甚嚴,本宮也相信漪嬪妹妹是個安分守己的人。今日入宮,坐了一路轎子,你身子不好,定是乏了,快些回宮去歇著吧。要是身體哪裡不適,定要去傳太醫,平素缺些什麼,若是不在份例裡,只管讓宮人來上稟。”

李漪漪有些不知該如何感謝才好,只能對著顧夕照再拜:“娘娘大恩,嬪妾定會銘記在心的。”

顧夕照只是笑笑,扶著她起身,朝外讓她的貼身丫鬟把她扶了下去。

目送著李漪漪主僕出了正殿,顧夕照也回了寢殿,讓嬋兒幫著更衣。

當皇后也挺累的,當一個寬和慈善的賢后更累。不過,後宮有了棋子,前朝的下棋人就要開始了。

這場對弈,退了這麼久,該輪到她進了。

三位新人入宮之後,趙三思那晚大張旗鼓地去了林宛然的毓琇宮,至於最後歇在哪裡,就只有顧夕照清楚了。

一連幾日,都是如此。

宮人都在傳言,後宮裡頭怕是要變天了。

如此過了大半月,顧夕照主動給他父親寫信,信中難得朝他示弱,大意就是她小看林宛晴了,沒想到這個小賤人這般會爭寵,讓她父親想想辦法。

至於想什麼辦法?

後宮女人考爭寵,前朝男人就是靠奪權。

林宛晴得寵,昌平侯自然就要想方設法在朝廷上找林文殊的碴。前朝和後宮,都是牽一發動全身。

昌平侯沒有讓她失望,據暗衛送來的訊息,昌平侯開始隔三差五地和朝臣相見了。

雖然沒有實質的進展,但顧夕照不急,一步一步來,她父親能有所行動,這場對弈,她的反擊才算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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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林、李、蘭三家從局外拉到局內與昌平侯博弈,朝廷上這些小摩小擦不斷,才能混淆昌平侯的視聽,到時他的那些眼線被暗中除了,在昌平侯看來,也不過與林、李、蘭三家的是犧牲品罷了。

當然,朝廷眼線只是第一步,真正要根除的還是西北的十萬大軍。

西北表面上風平浪靜,顧夕照卻根本不敢放鬆警惕,一直讓暗衛潛伏在西北大營盯著她兄長。

到了十一月初,暗衛才又送來了一個有用的情報。

“主子,據西北傳來的最新消息,您兄長顧將軍除了與西皖塔拉公主頻繁往來之外,花十二還查到他與西皖王宮中的人也有往來。”

“西皖王子?”

暗衛點了點頭,又搖搖頭,“他與西皖王子有往來倒不足為奇,奇怪的是他與王子妃有往來,且……”

“且什麼?”

暗衛遲疑了一下,才開口道:“花十二說顧將軍與王子妃是私會,舉止十分……親密,不像只是普通……”

顧夕照聞言,神色十分怪異,稍許才道:“你說的王子妃可是我們大昭嫁過去的公主,明和公主?”

“正是明和公主。”

顧夕照低頭想了片刻,才正色道:“訊息可屬實?”

“花十二探聽情報歷來沒出過岔子。”

“這事先別打草驚蛇,繼續盯緊了。”

自己兄長與明和公主有染?

若這訊息屬實,那……事情可就有趣了。

自己堂堂王子妃居然與旁人有染,這西皖王子這頂綠帽子怕是不願戴的,到時西皖與顧家軍的結盟——只是一個明和公主,在權力面前,也許並不值當。

不過,這個訊息也算給顧夕照找到了一個動搖昌平侯這底牌的突破口。自古以來,為了美人的戰爭不在少數。若是他們在此事上推波助瀾一把,讓西皖和顧家軍結盟不成,卻反目成仇,那才是一石二鳥,不,加上一個曾經愛欺負小傻子的明和公主,是一石三鳥了。

這步棋,那才精彩。

只是,若是如此,她哥哥,顧飛揚,破壞兩國和平友好,這項大罪,怕是難逃一死。

血脈就是這麼神奇的事,這個哥哥,相見的次數都屈指可數,更不用說相處,但一想到他會因她而死,顧夕照就心口堵得慌。

那晚,很少示弱的大皇后又窩在小皇帝的懷裡,問小皇帝,“皇上還記得明和公主嗎?”

“記得。皇后突然提起她做什麼?”

“不知怎的想了起來,想起她曾經欺負皇上,臣妾就恨她。”

趙三思被她這話逗笑了,“這都過去多久了。從前我也討厭她,恨她,但現在倒沒什麼了。再者,我記得更多的是,她欺負我時,皇后曾替我解圍過。”

這事在顧夕照的腦海裡一閃而過,又覺得久遠地仿若隔世,“她曾那般欺負皇上,若是皇上有機會報復回來,會欺負回去嗎?”

趙三思嘿嘿傻笑,覺得今晚自家皇后跟個小孩子似的,她覺得十分有趣,清了清嗓子,假裝認真道:“朕乃一國之君,要把天下百姓都當自己的子民,明和皇姐雖遠嫁西皖,但也是我大昭子民,朕自然要一視同仁的。”

顧夕照被她假惺惺的話逗笑了,抬頭捏著她的鼻子,“到我面前,還裝?”

趙三思捉著她的手就咬,“皇后一點都沒情趣了,良辰美景,盡說些不想幹的討厭鬼。”

顧夕照作勢要咬回去,看趙三思不躲,一臉等著她寵幸的模樣,她莫名覺得好笑,眼瞅著小傻子的臉色越來越欲求不滿了,這才敷衍地親了親,“那臣妾再多問一句?”

“再問下去天都亮了。”

“那睡吧。”

“你……你問吧。”

顧夕照想了想,又把到嘴的那句“若是明和公主死了,你會難過嗎?”壓了回去。

小傻子說得沒錯,良辰美景,應做些合時宜的事,而不是盡說這些大煞風景的人和事。

“臣妾與佳妃,誰好看?”

趙三思緊張兮兮地等了半天,結果卻是這麼一個問題,愣了一下又大笑起來,笑過之後,又抱著顧夕照的頭,拼命安慰:“皇后最好看,夕夕最好看,照照最好看,世間最好看,無人能比……”

顧夕照不經誇,老臉紅成了猴子屁股,還要端地一本正經,“言不符實,就屬於虛誇了,所謂虛誇,就是說謊……”

趙三思趕緊吻住了她的唇,又蹭著她的脖頸親,手抓著她的手帶到了她的雙腿間,含糊道:“那些皇后不信,這個該信了吧。”

“皇后好看得讓我情難自禁。”

世間誰都不行,唯有皇后可以。

作者有話要說:  嚶嚶嚶,今天又是想談戀愛的一天。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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