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第 5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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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穿外套, 全身上下只有一隻手機, 冷空氣從家居服寬大的袖口褲腳鑽了進來, 單薄布料不足禦寒,底下還踩著拖鞋,腳後跟露在外面。

這是和悅衝動奪門而出的後果。

十二月的京市,室外溫度冰涼刺骨, 和悅疾步走出小區,在路邊隨意攔了輛計程車坐進去, 暖氣湧入的時刻, 彷彿從地獄回到人間。

提前給周蜜打了電話,抵達時,她正裹著羽絨服低頭在原地轉著圈圈,和悅從她手裡接過錢還有幾套衣服, 面對她擔憂的詢問,只笑著說了句沒事。

計程車還是剛才那一輛, 讓司機在市內一家酒店門口停下,和悅拿著周蜜的身份證開了一間房。

幸好她證件照是多年前的了,略帶模糊的面容完全分不出兩人差異。

半夜來回折騰了這麼久,和悅身心俱疲, 洗了個熱水澡換上酒店浴衣,她鑽進被子沉沉睡下,把那些煩心事都拋諸了腦後。

這邊,周蜜早已接到秋清安的電話,她如實把自己拿錢跟衣服的事情告訴他, 唯獨隱瞞了身份證。

和悅所有的東西都留在了家裡,手機拒接,秋清安聯絡不到她,在客廳內焦躁打轉之後,腦中突然閃過一道亮光。

“幫我查一下昨晚有沒有一個叫周蜜的人登記入住資訊。”

這麼晚了,深夜,她在這邊沒有其他朋友,唯一能待的地方就是酒店。

而除了周蜜,沒人會幫她。

冬日清晨,和悅聽到有人在按門鈴,似乎還伴隨著酒店工作人員的聲音,要核對她的身份資訊。

和悅抓了把頭髮,換好衣服,走到了玄關處。

從門鏡望出去,外面確實站著一位穿酒店制服的女性,和悅打開門,聲音有點啞。

“有什麼事嗎?”

“悅悅。”她還未回答,旁邊就另外走出來一個人,正是秋清安。他神情有些憔悴,眼底布著紅血絲,像是一夜沒睡的樣子。

和悅沒想過能從他身邊逃開,但預料不到他的動作這麼快。

安靜幾秒,她面色淡淡地問。

“你來幹什麼?”

“跟我回去。”

“我可以拒絕嗎?”和悅認真反問,秋清安皺起眉頭,黑眸緊盯著她。

“別鬧。”

和悅點了下頭,沒再說什麼,回身收拾房裡為數不多的個人物品,然後再次站到他面前。

“走吧。”

她太過於平靜,讓秋清安始料未及,靜默片刻,還是牽著她往外走,只是沒兩步,和悅就輕輕掙脫掉了他的手。

“回去的時候麻煩經過一下周蜜家,我把東西還給她。”

看著兩人同時出現在她家樓下,周蜜欲言又止,目光從他們之間掃過,最後把和悅拉到一旁。

“昨天我收拾東西的時候江浩傑發現了,所以秋清安打電話問我我只好說了,但是身份證這件事我沒告訴他。”

和悅沉默一會,“沒事,反正他遲早也會找到我。”

回到家,秋清安似乎有急事,匆匆忙忙換好衣服便去了公司,臨走前,目光複雜的注視著她,最後還是拉開門出去。

和悅同趙媛開了影片,她確實是病情復發了,但不算太嚴重,住了兩天院又回來了,和悅仔細問著她身體情況,被趙媛打斷。

“不要光說我了,說說你吧。”

“我怎麼了?”和悅一頓,“我身體健康,一切如常。”

“我覺得你好像不太開心?”趙媛在那頭打量著她說,神情認真,和悅哽了哽,假裝隨意道。

“我不和以前一樣嗎?一直都是這樣的。”

“我以為你回去會開心,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趙媛問她,眼神溫柔又包容,和悅鼻頭一酸,差點和盤托出。

“沒有啊,我能有什麼事。”她調整好情緒,朝她笑了笑。

“媽,你不用擔心我,你還是多注意注意自己吧。”兩人細碎聊著家常,到最後,和悅才垂下眼瞼,很輕的說了一句。

“最近我可能沒辦法來看你了,等過段時間有空了再來哦。”

“沒事沒事,我早說你不用特意過來。”她滿不在乎的擺擺手,內心深處,卻浮出了一絲擔憂。

秋清安很早就下班回來,似乎是害怕和悅會再次一言不合跑出去,其實他想多了,走的太遠,線頭攥在他手裡,和悅就逃不掉。

和啟是她的軟肋,存在一天,和悅就永遠沒辦法離開。

只是兩人的關係降到了冰點,晚上和悅沒有做飯,叫的是外賣,高檔五星級酒店的餐食,色香味俱全,擺滿了一桌。

秋清安坐在那裡,望著面前的食物,臉色陰晴不定。

和悅面不改色的用筷子夾著菜,平靜進食,絲毫不受影響。

不一會,她就放下了碗。

“我吃飽了。”和悅看了眼秋清安未曾動過的筷子,起身臨走前,又補充了一句。

“你吃好了就放在那裡,我待會來收。”

來收什麼,餐具都是酒店自帶的,精緻外帶盒,就連碗筷都和家裡的差不多,不用洗,直接就可以扔。

秋清安看著她若無其事的進去房間,肩膀繃直,瞳孔緊縮,呼吸不自覺停滯,須臾,又緩緩放鬆下來。

他看著面前飯菜,終是一口沒吃,通通扔進了垃圾桶。

晚上兩人相擁而眠,和悅推不開他,也不想大晚上的同他吵鬧,任由秋清安從後頭抱住她。

只是身後很快傳來均勻的呼吸聲,她睜開眼,把他的手臂從腰間拿掉,一點點,與他拉開了距離。

秋清安半夜醒了,被餓醒的,他看到漆黑的房間,清冷微弱的月光從窗戶外灑進來,懷裡空蕩蕩,和悅睡在離他很遠的地方,裹緊被子縮在床邊角落上。

他恍惚了片刻,漸漸回神,清明的思緒裡又帶了點剛睡醒的起床氣,秋清安再次看了眼和悅,伸手,毫不留力的推了推她肩膀。

“我餓了。”他叫了一聲,沒反應,手上加重力氣,又推搡了兩把。

“我餓了——”

和悅被從夢中吵醒時,只聽到耳邊一聲聲叫喚,她掙扎著往被子裡鑽,卻終是徒勞,睜開眼,看到一旁望著天花板的秋清安,同時嘴裡冒出一句。

“我餓了。”

“關我什麼事!”她生氣開啟他的手,用力翻了個身,又要繼續睡去。

身體繼續被人搖晃了兩下,和悅睡意徹底全消,一把從床上坐起,按亮燈,扭頭盯著秋清安。

驀地由暗到明,光線刺眼,哪怕是柔緩的昏黃色,秋清安抬手橫過眼睛,適應了幾秒,才回視著和悅的怒目。

他神色有幾分無辜,“我被餓醒了。”又解釋:“晚飯吃不下,好餓。”

“活該!”和悅縱使好性子也被氣出了三分脾氣,罵完,秋清安依舊十分和氣地看著她。

“能給我煮碗麵嗎?”

“自己不會煮嗎?”

“我煮的不好吃。”

和悅深呼吸了一口,不想再同他糾纏下去,把被子一掀便下床,拖鞋底部摩擦地板的聲音很大。

她開火燒水,下面撈起,三下五除二便煮好了一碗白水面,憑著最後的一絲善心,又給他煎了個蛋。

“哐當”一聲把碗丟在秋清安面前,和悅擦乾淨手回房繼續去睡,在反鎖門和不反鎖之間,她猶豫了一秒,把躍躍欲試作死的那顆心從懸崖邊上拉了回來,上床關燈,拉高被子用力一蒙,陷入自閉。

最後不知道秋清安什麼時候回來的,反正和悅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上午,出去上完課她又去看了兩場電影,一直到夜幕降臨才慢吞吞的回家。

推開門空氣中卻飄蕩著熟悉的飯香,和悅換鞋的動作一頓,望向廚房,秋清安正好繫著圍裙端著兩盤菜出來。

“回來了?”他十分溫和地說:“吃飯了。”

晚上八點,早已過了晚飯時間,和悅也已經在外面吃過東西。

桌上放著簡單的兩菜一湯,秋清安在對面把捲起的襯衫袖子放下來,眉宇中有些疲憊。

和悅動了動唇,還是說:“你不用這樣。”

秋清安手停住。

“下次我不做飯你可以直接叫外賣。”

她看著秋清安一瞬間落下來的神采,有些不忍,把後面一句吞了回去,坐在那裡。

空氣安靜,秋清安拿起碗筷盛飯,把其中一個碗在和悅面前放下,自己默默吃著。

“我手上的事情處理得差不多了,過兩天再去出一趟差,回來就可以陪你一起去看望阿姨。”

他抬頭望著和悅,嘴角帶了點笑。

“你這段時間有空可以看看機票。”

“不用了。”和悅忍住心底波動,殘忍道:“我不想去了。”

“給我一個理由。”他拿筷的手停在半空,緩慢放下,靜靜注視著她。

“我媽媽已經出院了,身體也調養的差不多。”和悅聲音緩緩響起。

“況且,我覺得這樣挺沒意思的。”她直視著他,再次強調。

“真的。”

“啪嗒。”秋清安手裡筷子被放到了桌上,他偏頭揉了揉額角,深呼吸。

“那你覺得怎麼樣才有意思?”他轉回頭,目光鋒利如箭。

“讓你飛去國外?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這樣就有意思了對嗎?”

“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和悅一臉漠然。

“我不想和你吵。”秋清安咬牙,忍耐似乎已經到了極限,又忍著脾氣哄她。

“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滿足你,除了這個,你再換個其他的想想,嗯?”

“我只要這個。”她定定同他對視。

“我只要我的自由。”

秋清安眼中煩躁到達頂峰,推開椅子,雙手放在腰間,低著頭,中指塞在齒上緊咬,像是困獸般在屋子裡團團轉著圈。

須臾,他再次看了眼冷冰冰坐在椅子上的和悅,拎起一旁外套,打開門。

“我去公司,你早點休息。”

秋清安走後,和悅枯坐在那裡許久,直到面前的飯菜由冒著熱氣變得一絲溫度全無。

外面不知何時起了風,撞著窗戶,發出刺啦響聲,和悅如夢初醒般,起身把桌上的菜一樣樣倒掉,在廚房清洗乾淨。

她垂著眼,看著水流沖刷掉泡沫,白色瓷面慢慢露出原本的潔淨,和悅把盤子碗筷都用抹布擦乾,才一樣樣放進櫃中,轉身回房。

秋清安一整晚都沒有回來,又或許,回來了她沒有發覺。

和悅如同往常一樣上下課吃飯,甚至還約周蜜一起逛街看電影。

這晚秋清安回了趟家,明天要出差,他是來收拾東西的。

兩人隔了幾天沒有見過面,查德一碰上,互相對視,相顧無言。

和悅沒有打招呼,徑直越過他往裡走,秋清安忍耐許久,拉過行李箱胡亂從衣櫃拎出幾件襯衫和外套。

最後放襪子時,怎麼也找不到,於是秋清安望著被他翻亂的那堆亂糟糟衣物,自己生了會悶氣,又看了眼在臥室走動的和悅,扯著嗓子叫了聲。

“我襪子在哪裡?”

“最下面抽屜左邊第二格。”和悅遠遠瞟過來,未做思考答,秋清安聞言找到地方拉開,果不其然,裡頭整整齊齊碼著幾排襪子。

他心中的鬱氣莫名其妙就消散了。

夜裡兩人睡覺,並排躺著,房間燈關了,很黑,秋清安突然說:“我去三天,回來就一起去看你媽媽。”

“我說了不用了。”和悅閉著眼回。

“我想去。”他固執道:“就當一起去旅遊了。”

“對不起,我一點也不想旅遊。”

和悅忍不住,翻了個身拉著被子離他更遠,如果可以,她甚至想要搬到隔壁房間。

耳邊沒了聲音,和悅不知道秋清安是何表情,她也不想知道。

用力閉緊眼睛,她強迫自己入睡。

迷迷糊糊,神思漸緩,睡意終於湧進腦中,和悅剛放鬆,一具身體就朝她靠近,熟悉的氣息混雜著溼熱,朝她襲來。

和悅推了一把,沒推開,秋清安已經咬著她的唇攻陷進來,舌根微微刺痛,身上也有只手在作亂,和悅奮力掙扎,在幾欲淪陷的前一秒,伸手揮了出去。

一聲脆響。

秋清安動作停住了,連同空氣都彷彿凝滯,和悅喘著氣,掌心刺痛,床頭燈被開啟,近在咫尺的人,白皙臉頰上有片醒目的紅色。

昏黃燈光籠罩著房間,秋清安漆黑的眸子沉得像是風雨欲來,緊抿著唇,和悅毫不畏懼的同他對視,須臾,周遭微動,他壓著她的後腦勺,再次來勢洶洶地對著她的唇親了上去。

也僅僅只是親她而已。

時間過去許久,兩人終於分開,秋清安抵著她的額頭,眼角泛紅,呼吸急促,和悅胸膛亦在劇烈起伏。

彼此的唇俱是鮮豔欲滴的紅色,水光氾濫。

秋清安抬起她下顎,迫使和悅仰起臉來,面容逼近,死死盯著她,聲音似從牙縫裡擠出來。

“和悅,你別惹我生氣。”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繼續推一個巨巨巨巨好看的文!(我是一個莫得感情的推文機器/但是真的很好看)

《男朋友真的很嚴格》--方小姚

鹿汀是個話癆,不管什麼人都能聊得風生水起,人緣極佳的美貌話癆。

為了遏制她生機勃勃的傾訴欲,在高二結束,老師給她安排了一個絕不可能講小話的同桌。

彼時的校園大佬程澈,剛休學完成一整年的心理治療,陰鬱,沉默,重度潔癖。

鹿汀可憐大佬,不知天高地厚地把大佬像小雞仔一樣納入自己的羽翼下,給予他如沐春風的同學之愛。

後來某次籃球賽上,鹿汀給隊員送藥,被眾人起鬨,回頭就讓同在場上的大佬堵在角落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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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澈看著面前的真·中央空調·鹿,一臉不爽地問——

“你那麼暖,不費電嗎?”

生活就像沒有盡頭的黑夜。

神說,要有光。

於是讓程澈的世界裡有了鹿汀。

重度潔癖的心理障礙大佬vs偽花瓶真中央空調系萌妹,校園治癒文,從校服到婚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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