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小公主？”

“啊——！”我頭皮發麻，身子一哆嗦，猛地回頭看去。

也不能怪我反應大啊，當時我本來就很害怕了，有人突然叫了我一聲……

這種感覺，類似於你大晚上一個人走夜路的時候，突然有人在後面拍了你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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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此刻的害怕比那種更甚。

因為彼時，我是在棺材裡！

站在我身後的，是個頭髮花白的老婦人。

當時我就嚇蒙圈了。

明明……這棺材裡躺著一個老人，怎麼又有一個老人？

老太太笑眯眯，“別害怕，我和你一樣，是鬼。”

我秒變驚訝臉。

“奶奶，你也是鬼？”

“是啊，我是這棺材裡面的人的鬼魂。”

老天……

我看了一眼安詳躺著的人，又看了一眼在我面前飄揚的鬼，驚愕，“也就是說，您就是太皇太后本尊了！”

她含笑不語。

我納悶，“可是你的靈魂為何也能夠分離呢？”

“因為我和你一樣啊，中了那情花蠱。”

“……”

原來是同道中人，我頓時陡生出幾分憐憫，剛想開口安慰安慰這太皇太后幾句，她又說：

“但是我和你不一樣，那個時候我陽壽已盡，再加上先皇在我之前撒手人寰，根本沒人替我解蠱，但是你就不同了。”

太皇太后昏黃的眼珠子裡鑽過了一抹精光。

我依舊是不解，“我和你有什麼不同呢？我也是鬼！”

她淡笑，不再說這個話題，“你想在我身上找什麼東西？”

呃……

這都被她發現了，真是一隻神鬼！

“太皇太后，不瞞您說，我，呃，我就是想看看以前的皇后衣服有多麼多麼好，而且據說您死了之後容貌沒有任何的變化，所以哈哈，其實我就是好奇。”

我隨便編了一個令自己語無倫次的理由。

而實際上，我原本以為這棺材裡面的人早就腐爛了才對，殊不知，太皇太后仍舊是那張臉，除了皺紋多一些。

老人笑，“除了你之外，從未有人進過我的墓地，又怎麼會知我的容貌沒有變化呢？”

“呃，我……”

“你叫顧塵，沒錯吧？”

老人笑容和藹，我卻頭皮發麻，只能點頭，“啊，是。”

“我這裡，並沒有你想要找的東西。”

嗯？莫非太皇太后早就知道我要找什麼了？

“太皇太后，您可知這東西的線索？”我間接地問道。

“這數十年來，我被困在這皇宮之中，即便是成了鬼，也不能離開皇宮半步，我又怎麼會知道呢？”

她的聲音淡淡的，沒有什麼起伏，也沒有什麼破綻。

可……

“那太皇太后，您為什麼會困在這皇宮之中出不去呢？”

“不是我不想出去。”

“嗯？”這是什麼意思？

太皇太后倏然嘆了口氣，她看著我，眼神摻了一抹哀涼，好似在透過我看自己。

“幾經輪迴，啼鶯言語，不肯放人歸。”

“所以，您的意思是，是有人不肯放您離開嗎？”

太皇太后自顧自道，“夢中不識路，何以慰相思？”

我：“……”

會文言文了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