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揭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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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間,蕭守那邊安靜了下來。葉翎詫異地看過去,卻只見到面色蒼白的少年退回了身子,蜷縮在牢房的中央,緩緩地閉上了眼睛,整個身體就像是被丟入了深潭中的毛巾般完全癱軟了下去,偶爾抽搐一下,連呼吸都變得微弱起來。

葉翎的眸光全然黯淡下來,就像是夕陽的殘照被夜色侵蝕殆盡,眼看著最愛的人就倒在眼前,卻連扶他一把都做不到,愛莫能助,多麼折磨人的一個詞。

葉翎腦子裡亂哄哄的攪作一團,自己對蕭守用的藥有的只是微弱的引導作用,絕對不至於到達這種程度。還是說蕭守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服用了什麼,使藥的效果加強了?

葉翎狂躁地拍打著牢門:“來人,來人啊!”

他以為會和之前的結果一樣,沒有任何人來。但沒想到卻聽到了一陣腳步聲,然後是一個罵罵咧咧的聲音:“喊什麼喊,才回來就聽到你們在這兒鬧騰個沒完,死人了啊!”

一個大鬍子緩緩出現在葉翎的視線中。

葉翎慌忙道:“快放我出來,蕭守不對勁。”

大鬍子這才轉過頭去看向蕭守那邊,他似乎也被眼前的狀況給驚到了:“怎麼回事,餓昏了?不就一天沒管你們麼,也不至於……”

“放我過去,讓我看看他。”葉翎通身的鎖鏈搖的稀譁作響,急得眼都快紅了。

大鬍子看看蕭守,又看看葉翎,突然像是明白了什麼,嘿嘿一笑:“我知道了,你們倆合起夥來騙我呢。上頭說過了,這小子就是個人精。我們動都沒動過他,他怎麼可能出事。哼,好在我機靈,沒上當。”

不是對方動的手腳,難道真的是因為自己的藥?葉翎惶急道:“蕭守是真出了問題,我可以對天發誓。再不看看也許就來不及了!”

大鬍子直愣愣地看向葉翎:“你知道他是怎麼回事?”

葉翎忙點點頭。

大鬍子:“他這樣跟你有關?”

葉翎咬咬牙,接著點頭。

大鬍子搓著手,面上有些為難:“媽的,上邊兒說了要活人,要是真出了事就不好交代了。那這樣吧,你跟我說要怎麼辦,我來動手。你那藥都在我那兒,我這就去拿來。”

葉翎搖頭急急道:“拿藥也解決不了問題,我也不知道他怎麼會這樣,你得讓我看看,至少讓我替他診個脈。”

大鬍子:“你不說跟你有關麼,你怎麼會不知道?”

葉翎的眉狠狠地皺起:“我怎麼知道會這樣,不過是一點香,就算斷了也沒事……怎麼就到了這等地步。”

“那香斷了也沒事兒麼?”一個聲音突兀地插了進來。

“自然沒事……”剛剛是誰在說話來著?

“蕭守?!”葉翎看著沒事兒人一樣爬坐起來的蕭守,又驚又怒。

蕭守此時呼吸平緩,哪裡還有半分犯病的樣子。蕭守揮揮手,對著大鬍子道:“拿點吃的來吧,我快餓死了。這苦肉計還真不好演吶。”

那大鬍子衝著蕭守恭敬地一躬身,轉身離開了。

“你果然在騙我!”

葉翎定定地看著蕭守,咬牙切齒。這混蛋又騙人又騙人,老子又被騙又被騙。那些擔憂啊焦急啊心疼啊之類的心情都請統統拿去餵狗吧餵狗吧!

不過……還好他沒事。

蕭守看著葉翎,眉梢一挑:“果然?”

葉翎垂著頭,突然笑了,那笑疲憊而苦澀,聲音因為之前的大喊而變得有些嘶啞:“你現在肯定在懷疑,我是不是早知道你在演戲了,所以之前的種種表現都是刻意為之。放心,都是真的,我雖然懷疑過,但還是傻不愣登地往坑裡跳了。”

“嗯?我哪兒出了紕漏,招你懷疑。說出來,我改進改進。” 蕭守一副虛心求教的樣子,格外欠抽。

葉翎失笑,搖搖頭,看著周身的枷鎖低聲道:“要說紕漏,還真不少。最大的紕漏就是,你變弱了。

遇敵時,你的表現乏善可陳,沒有那些算無遺策的計劃,也沒有那些坑死人不償命的詭計,完全不像你這個妖孽的作風。

落入敵手時,你身邊居然一具屍首都沒有,我不信就那群人的水平,能毫髮無損地捉到你。除非你的□□叛國投敵。

還有我們被關起來後,你竟然就老老實實地待在裡邊兒,一點小動作都沒有。我相信,正常狀況下,你起碼會在一個時辰內想出至少十種辦法來進行試探或是逃脫,而不是蹲在那兒想了半天,最後告訴我線索不足,你什麼都推斷不出。

而這群人捉我們時的無恥作風和抓到我們後的嚴密手段,倒是有你的風格,看著處處有機會,實則滴水不漏。”

哎,原來老子最大的錯誤就是本主角實在是太出類拔萃了,讓人無法相信俺也有低調的一天。觀眾評價這麼高,身為主角,我鴨梨很大啊。

蕭守摸摸鼻子:“既然這麼多紕漏,你怎麼還上當了?”這小子腦袋被門板夾了?還是說這小子其實一直隱隱期待著咱陰溝裡翻船?

葉翎埋著頭,手指無意識地在鐐銬上撥拉:“縱然是千般懷疑,但哪怕有一分的可能是真的,我便無法不賠了全副的心神,來擔憂恐懼。誰讓這一切與你有關……算了,說了你也不懂。”

蕭守因為葉翎的動作,而注意到了他手上被鐐銬勒出的血痕,原本細膩的皮膚被劃出了環形的傷口,皮肉綻開,滲了血,格外慘烈。而自己的則要好很多,不過是有些紅腫,微微沁血。

蕭守抿著唇,拉出一道柔軟的線。這血痕磨得比本大爺還深吶,我往欄杆外擠是為了苦肉計,他跟著湊合啥,這距離我可是特意吩咐過的,擠成殘廢也別想互相碰到,這傢伙看不出來麼,當真是腦袋被門板夾了啊。

那血痕越看越觸目驚心,蕭守不自在地別開臉:“你也多少能猜到我演這出戏的理由吧?”

葉翎看著蕭守那美好的側臉,輪廓很柔和,眼眸清淺,就像蘊著晨曦的新露。但葉翎清楚,蕭守看起來有多無害,實際上他就有多可怕。這妖孽的算計和美貌一樣令人髮指。

“你懷疑我……不,你確認我對你用了藥,所以你布了這個局,讓人劫鏢,把鏢師和我們分開,迫使我用光了身上的毒,失去最大的依仗。然後讓我和你一起落入這種狀況,無法反抗,無法動作,只能看著。

不讓人送食物和水,應是為了讓我相信你身上的狀況皆是因我而起。

把衣物和物品統統拿走,是想要斷了一切可能的誘因,弄清你自己對香的依賴程度吧。

讓我看著你發病,是為了透過我的表現來弄清,我在你身上用的藥到底厲害到什麼程度,還有我是否還在你身上下了別的藥。如果我表明了你身上的確實是毒,你下一步要做的就是逼我交出解藥吧。”

說話間,那大鬍子已端了托盤回來,兩葷兩素一湯,菜餚精美,香氣撲鼻。大鬍子開啟蕭守的牢門,解開了蕭守身上的鐐銬,還狗腿地給蕭守鋪了個軟墊。而這一切,明顯都沒有葉翎的份兒。

葉翎不以為意,作為唯一的階下囚,他這點自覺還是有的。蕭守這佈局明顯就是為了抓捕自己而設的。葉翎可不覺得為了黃金能屠別人滿門的蕭守會放過對他下藥的自己。結局已定,區別在於死不瞑目還是從容赴死:“讓我做個明白鬼吧,你是什麼時候意識到不對的?”

蕭守一聽這話,條件反射就是左顧右盼,確認環境的安全性。要知道,百分之九十的反派boss都是因為得手後,一時亢奮化身羅嗦boss,詳細闡述了如何栽贓陷害忽悠坑人balabala,結果最後被緩過一口氣來的主角砍死的。

雖然蕭守很清楚自己不是反派而是主角,但是現在的狀況,蕭守總忍不住覺得自己才是那個該被砍死的生物。

經過再三確認,蕭守終於放下心來,美滋滋地喝了口湯,舔舔唇,準備開始詳細講述神探蕭仁傑的破案經過。

“我要不是打不過你,我早翻臉了。準確說起來,應該是你給我施針之後,我才意識到你有問題,出行之前則徹底確認了你有問題。

最開始,我疑惑的是,為什麼我離開你到別莊去住,會那麼想你,先開始,我以為我是因為病中受你照顧而產生的精神依賴,我甚至還以為,我看上你了。但後來我意識到,之前的想念與其說是想念你,不如說你想念你身上的味道,屬於藥物的依耐性。

說起那香味,你一個大男人,香囊居然是甜香味的,實在是太詭異了。而且,在琉琰城時,你只有和我相處的時候才佩戴香囊,面對洛子枯他們的時候則沒有,應該是怕別人發現倪端吧。出行後,你將香囊貼身放置,保證了只有和你如此貼近的我才能聞到。

只要一起疑,再回想之前種種,你的問題就太明顯了。你每次照顧我的時候都會燃香,然後關上窗。在你點香之後,我會迅速睡著,但睡著後發生了什麼我卻是完全沒有意識。在我去別莊前你這樣,還可以說是我因為身體虛弱,你給我點的安神香,那麼為什麼在我恢復了以後,你依然要點。我試過強迫自己清醒,但是不行,你在這些方面倒是夠謹慎。

那麼你到底趁我在睡夢中時做了什麼?以至於我每次在你那兒一睡著,都會做到那樣荒誕的夢。其實光是做夢這一點就夠我懷疑你到死了,你小子也太明目張膽了,就跟在大白天穿一身夜行衣似的惹人生疑。

青樓那次是我給你的最後機會,很遺憾,你沒珍惜,還是下手了。你知道,在青樓裡發現你的那一刻,我有多想殺了你麼?好在那個問題不是永久性的,不然你絕對不會到現在還功能健全的待在這兒!”

葉翎看著盤腿在軟墊上,優哉遊哉喝著湯的蕭守,只覺得冷,滲入骨髓的冷。蕭守居然在那次針灸後就想通了一切,先是不動聲色地利用自己擺脫了洛子枯和武刑空。然後一步一步試探,脫離,最後反擊。可笑自己還因為能陪著他走而高興了很久。自己那些竊喜,不安,欣慰,窘迫在他眼裡都算什麼?算什麼!

“你肯定了我有問題後,還要我陪你一起走,為的就是儘可能的削弱我用藥的條件吧?同行那麼久,你為什麼會直到今天才動手,你完全可以再早一些的,這般委曲求全陪著我你不覺得辛苦麼?”

葉翎的聲音乾淨醇厚,說話的時候不緊不慢,溫和純粹。即使大喊的時候,他的聲音聽起來也不會覺得刺耳,只會覺得震撼。因為葉翎的一言一語總是飽含感情,高興,憤怒,傷心,焦急,都能聽得明明白白。不同於洛子枯的深藏不露,不同於武刑空的強勢霸道,葉翎的聲音就像他的人,至情至性。即使欺騙,也透著真摯。而,這一次葉翎的話,就像是凝了冰的松枝,連話語的空隙間都滲透著冷意。

蕭守忽地抬起頭,挑著唇,笑得妖孽。那一雙眼卻是瞳色發暗,漆黑冰冷:“因為昨天我在城裡,才終於確認你在香囊裡放了什麼——御米殼(罌粟果殼)。葉子,你夠狠,你有種直接上鴉片啊,對了,你不會是吧,要不要我教你,保證讓我離了你就涕淚橫流,抓心撓肺!一輩子跪在你腳下,生怕你踹了我。”

蕭守手裡的湯碗咯噔一聲重重磕回了地面,碗裡那一點點殘汁居然濺了個乾淨。

“鴉片?”面對著蕭守突如其來的憤怒,葉翎反倒有些莫名,之前不管說到什麼,蕭守都是那副漫不經心的樣子。但現在的他眸子裡卻像是燃燒著的一團火,話裡句間都是沸騰的憤怒。

葉翎不會明白,有一個民族,對鴉片和罌粟是那樣的深惡痛絕,那兩個名詞所代表的屈辱是刻在整個民族骨子裡最深刻的憎恨。而,蕭守,歸屬於那個民族。

簡而言之,葉翎就是倒黴催的撞槍口上了,他要是換種藥,哪怕效力再強點兒,蕭守也不至於憤怒至此。

葉翎看著蕭守唇角有些惡劣地挑起,終於忍不住了麼,把憎惡和憤怒明明白白的擺在面上,總比漫不經心地笑著好,至少,讓我知道,我不是那麼無足輕重,我做的那一切對你而言不是可有可無。

笑笑笑,笑毛笑,以為老子不會真收拾你是吧!蕭守不爽地將手揉進發間,卻突然想起,這髮髻還是葉翎替自己梳的。

昨日,蕭守因為輾轉反側了一夜,所以清早起來三千煩惱絲皆糾結成綹,雜亂不堪,再加上心情不好,所以梳的時候就野蠻了些,一手攥住髮根,一手執了篦子就使勁往下刮,比褪豬毛的還兇狠幾分。

葉翎一看,嚇得劈手就奪了篦子,撈了蕭守的髮絲,沾上桂花露,替他細細梳理,溫言道:“你既是不會束髮,叫我就好,何苦自己折騰。”

蕭守直接回了句:“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你還是直接教我怎麼梳吧,要不以後你離開了,我找誰替我梳頭去。”

葉翎只是笑:“我怎麼會離開?以後再教吧,反正也不急於這一時。”

蕭守想到這裡,也不由苦笑,以後,就沒人給我梳頭了吶。算了,氣了一晚上還不夠?老子跟這不知道鴉片為何物的古人計較個什麼勁啊。

葉翎看到蕭守那臉色一會兒黑一會兒紅的,自然不明白這妖孽那瞬息萬變的心理活動。只想將一切問個清楚,好死得瞑目。

“你那晚扒我衣服,就是為了拿到我貼身放置的香囊裡的東西?”

“沒錯。”

那樣親密的打鬧,不過是佈局……

“你之後說是洗澡,其實是翻窗出去找人鑑別,然後安排這個局了是吧?”

“對。”

洗之前就打了招呼,之後還留下味道,拿了春宮圖冊,完美地解釋了為什麼洗了那麼久,當真是處心積慮,謹小慎微。

“你找的誰的人,武刑空還是洛子枯?”

“洛子枯。”

呵,果然是他。

葉翎半側著臉看著蕭守,嘴角帶笑,臉隱在陰影裡,輪廓模糊:“這樣也好,我也許早就就等著這麼一天了,等著你窺破一切,然後將我打入地獄,萬劫不復。拼盡全力也不過是這個結果……要殺還是要剮,別客氣,儘管動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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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身碎骨,未嘗不是一種解脫。跟個七竅玲瓏心的妖孽鬥智鬥勇,時時刻刻在良心的不安譴責中煎熬,在日日的小心翼翼中憔悴。虐身虐心,惶惶不可終日。早死早超生,沒什麼不好。

蕭守的視線凝固在葉翎如釋重負的面容上。靠!蕭守痛心疾首,這小子居然真的窺破了我的想法,知道老子下不了死手。

還儘管動手?這就是紅果果的挑釁啊挑釁!你小子已經被逮捕歸案了,事實清楚,罪證昭然,就等著人民法院下判決了。你憑什麼就那麼篤定dang和人民不會把你拖菜市口剁了呢,你怎麼能因為最終裁決權在本大爺手裡就這麼有恃無恐了呢!你讓費盡了心機裝個惡人的俺情何以堪吶,情何以堪。

“要死也要等我問明白了再死。用香讓我對你產生心理依賴,睡著時用夢扭曲我的傾向,你……是想要我愛上你,還是要讓我離不開你?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或者說,你是為了誰的利益而做出了這種行為?”蕭守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往冷酷boss靠近。

為了誰的利益?葉翎看著眼前這個漂亮到妖異的少年。明明是那麼風情卓然的一個人,卻偏偏最不解風情。這種時候,還有什麼不敢說的呢?

葉翎開口,一字一頓,不容置疑“因為我愛你。”

蕭守筷子上的排骨掉下去了,老子穿的難道是瓊瑤世界不成?陰謀詭計啥的都是因為你愛我我不愛你,我愛他之類的見鬼理由。而且,這是怎樣大膽而直白的告白啊,你身為古代人的傳統、矜持、含蓄、保守呢?子會哭的,一定會哭的。

“騙鬼去吧你。哥們兒,找個藉口也不要找這種不靠譜的啊,你以為老子是銀票,人見人愛?天下那麼多女人你不愛,你非看上我?要麼是你瞎了狗眼要麼就是這年頭愛已經不值錢了,要不你賣我兩斤真愛,我拿去喂旺財?”

葉翎突然間很想笑,是啊,天下那麼多人,我怎麼就非他不可了呢?聰明得觸目驚心,別人拿感情當目的,他拿感情當籌碼。一舉手一投足,無不是在玩弄人心。自己到底中了什麼邪會愛上這等妖孽,是為了當初了驚鴻一瞥,還是為了那生死關頭的不離不棄。可惜,還沒弄明白,就已經陷入泥沼,不可自拔。

到最後,葉翎也不過是輕飄飄地回了句:“武刑空和洛子枯不也看上你了?”

“武刑空那是個見個漂亮點兒的人就想往床上拉的貨,那不叫喜歡,那叫欲.望。洛子枯……你們和他不一樣,他是歷史遺留問題。”蕭守拿筷子敲著碗的邊沿,像是自己給自己附議。

葉翎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武刑空,洛子枯,你們在他眼裡也不過如此。有人一起倒黴的感覺真好。

“笑毛笑,老實點回答,不然給你上刑。”蕭守的表情可說是惱羞成怒加虛張聲勢。其實蕭守自己也有些詫異,當初知道的時候氣得夠嗆,但算計了無數卻也沒真打算把這罪魁禍首怎麼滴。哎,難道自己真的忍著忍著就成忍者神龜了,心如止水,榮辱不驚?

“上刑?”葉翎衝著蕭守眨眨眼,帶著些挑釁的味道。大有你放馬過來的意思。

蕭守夾了一筷子肉,然後衝著葉翎大嚼特嚼。狠狠道:“看見沒,看見沒!老子不僅吃肉,老子還吧唧嘴!饞死你丫的。”

葉翎看著蕭守鼓著小腮幫子,吧唧嘴的樣子,泛起一抹苦笑,這還真是異常蕭守式的刑罰。還不如直接殺了自己的好,最恨的就是,明明是那麼睚眥必報的一個人,對自己卻處處留情。若非如此,又怎會愛上?

如今,就算留條命,也再無機會和他在一起了吧。自己,輸了個徹底吶。如果什麼都不剩了,是不是就可以放手一搏,無所畏懼了呢。葉翎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憑什麼總是蕭守坑人,自己未嘗不能坑他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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