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Episode Six . Od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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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遊園會。

法瑟振奮神界的意圖很明顯,遊園會的場地、□□表演隊伍比以往擴大了幾乎一倍。阿斯加德的建築一向都保持傳統風格,街道和都市的變動並不大,外加遊園會充滿節日氣氛的裝飾,眼前的一切讓安安有了一種回到一百年前的錯覺。

只不過這一日貝倫希德、梅勒、赫默和撒伽都不在了,萊斯威在安排活動的細則,站在金宮陽臺上俯瞰神界勝景的眾神之王也從奧汀變成了法瑟。弗麗嘉站在臥房裡看著陽臺上的法瑟,不知道是因為養父子的關係,還是所有的王都有相似之處——這一刻,法瑟的背影像極了奧汀。

入夜後。

斯薇和一幫同齡的女孩子在一棵羽萱花樹下玩遊戲拍照,大概喝多酒的人都容易做傻事,女友們不一會兒就開始摟摟抱抱親親我我,甚至有女孩子大膽提議說:“來幾張親嘴照吧,為了這個美好的遊園會之夜!”

斯薇聽這個提議呆掉了,連連往後退,一直擺手:“要親你們自己親,你們這幫蕾絲。”

“來吧大美人,我們的目標就在於親你呀!”

“不親你這照還有什麼好拍的?”

“是啊是啊,今天還是我生日呢,給點面子吧!”

一群女孩子動作迅猛地把斯薇圍了起來,斯薇竭盡所能往人少的地方躲。躲到某個角落她轉身就跑,卻撞上了身後一個高挑的男人。本來就被逼到有些神經質,她差點當場摔倒在地,男人立即伸手扶住她:

“你們這群小丫頭精神真好,這還沒到九點就醉成這樣,待會兒怎麼堅持後半夜?”

克瓦希爾的手明明還搭在自己腰上,說話卻像一個關心孩子的長輩。這種微妙的感覺讓斯薇的耳根有些發紅。她躲開克瓦希爾的手,像個乖寶寶一樣和別的女孩子站在一起:

“我才沒和她們一起瘋,是她們非要玩什麼親嘴拍照的遊戲,噁心死了。”

克瓦希爾摸了摸尖尖的下巴,上下打量了斯薇一番:

“原來斯薇真的只是個孩子。這種遊戲在女孩子中不是很平常嗎?”

見大將軍都如此發話,女孩子們更來勁了,用各種各樣的言辭刺激著斯薇。最猛的一個甚至臉蛋發紅、用手指天大聲說道:

“斯薇還是處女啊!小朋友當然不敢玩了:”

這一叫喚引來圍觀不斷,斯薇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最終從其中一個女孩手中搶過相機,抓著她的領口就猛烈地吻下去,然後豪邁地拍了張照。本來酒醉嘻鬧的女孩們都酒醒了不少,但她們沒有一個逃出了斯薇接二連三的熱吻和快照。

只聽見咔嚓咔嚓聲持續響起,一張張女女吻照從相機裡洗出來,一旁的克瓦希爾也看得直了眼。

“如何,服了吧!”斯薇擦擦嘴,漂亮的臉上滿是倔強,“早說了不是我不敢玩,是這種遊戲很噁心。”

“我一直以為你和撒伽殿下是截然相反的兩種女人,沒想到猜錯了。斯薇,你也很生猛啊。”克瓦希爾驚歎道。

“她怎麼了?”

“她……”

先和自己老公滾床單,隨後又和法瑟陛下打野戰……這樣生猛的女人,他一生沒有遇到過幾個——當然,某個和三個不同種族男人4p的女巨人除外。

克瓦希爾想了想:“她也很厲害。”為了不被法瑟殺掉還是少說點好了。

“對了,我聽說艾爾夫海姆的精靈都很浪漫而且擅長接吻,這是真的嗎?”一個女孩看向克瓦希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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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瓦希爾故作沉思狀:“嗯,這個問題很難回答。”

斯薇聳肩:“你讓將軍教教你不就知道了麼。”

“我可以教你。”

話是這麼回答,克瓦希爾看著的人卻是斯薇。

也不知道是否在開玩笑回應斯薇的挑釁,克瓦希爾透明如玻璃珠的眼中透著淺淺的笑意。

斯薇和女人勾心鬥角很多,面對男人□□裸的曖昧玩笑反倒顯得有些生澀,別過頭去撅著嘴,想了半天才硬邦邦地接道:“要親也要親陛下那樣的大帥哥,你年紀一大把了還跟女人似的,我才不要。”

“斯薇,你傷了叔叔的心。”克瓦希爾一臉悲痛。

“對啊,光親女人有什麼了不起的?有本事你親大叔!”

“以為我會上當嗎?”斯薇抱著胳膊冷笑,“你們都不親我憑什麼親?”

“只要你親了我們也敢親!”

“別說了,斯薇她根本就是不敢,人家還是處女嘛。”

彷彿處女二字總是會刺激到斯薇敏感的神經,她二話不說拽住克瓦希爾的衣領,吻了上去。嘴唇相觸的瞬間,克瓦希爾的眼微微睜大,但是很快配合地捧住她的後腦勺,溫柔地回應起來。

可惜這個吻並沒有持續多久,就被斯薇單方面終止了。

“如何,我親了,現在輪到你們了!”

像是在極力掩飾自己的窘迫,斯薇反覆擦拭著自己的嘴唇,一副很嫌棄克瓦希爾的樣子。

“你弄錯什麼了吧?剛才我們只說‘敢親他’,並沒有真的要去做啊。”

“是啊是啊,而且我們看大叔吻你吻得好投入,都不好意思再去插一腳了,你們繼續吧!”

完全上當的斯薇被激怒,她衝過去,把幾個女孩子都嚇得逃之夭夭。確認自己追不上她們以後,她站在原地很不爽地叉著腰。

克瓦希爾跟過來,在她身後輕聲道:“今天的斯薇和以前差別真大,叔叔差點認不出來。”

“很失望吧。我已經輸掉了陛下,之後無論怎樣沒形象都無所謂了。反正只要不是陛下,什麼樣的男人都一樣。”

克瓦希爾笑了笑:“其實,如果你早一點把這樣的一面展示在陛下面前,大概也不會輸給撒伽殿下吧。”

“你想得太美了。連弗麗嘉殿下都告訴我,和法瑟陛下結婚就要做好不被他愛的準備,因為他很固執,尤其是在愛情方面。一旦認定了哪個人,別的人再怎麼有魅力都吸引不了他。”

“那或許是叔叔年紀比較大,免疫力下降了。”

“什麼?”

“沒事,去找你朋友玩吧。叔叔還有事要做。”克瓦希爾揉了揉斯薇的頭髮,轉身走掉了。

看著他的背影,斯薇忍不住把手指放在唇上。

其實剛才如果不是有那麼多人在旁邊,她或許……

好不容易把前半場的工作完成,萊斯威總算有一點時間陪陪兒子。

隨著翻湧的人群,他抱著維希爾在路上遇到了自己的前妻。對方依然散發著無論多少人都遮掩不了的光芒,但看見他的眼神也同樣不帶任何感情。

兩人自從上次吵架到現在都沒有說過話,原本已經做好與她擦身而過的準備,尤茵卻徑直朝他走了過來。他有些僵硬地直了背脊,她卻只是在他面前停下,伸手逗弄著他懷裡的維希爾。

“希希,有沒有想媽媽呀?”

“媽媽……”維希爾拽了拽她的手,“跟我和爸爸一起去玩啦,為什麼你總是不跟我們在一起呢?”

“那是因為媽媽很忙,沒時間。”尤茵溫柔地笑著,卻不正眼看萊斯威,“媽媽晚一些再來陪你,好不好?”

“不要!我要你現在和我們一起!”

尤茵像是沒有聽見兒子的要求,抬頭看向萊斯威,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十二點之前我會來接希希,等□□隊伍的表演結束後再送他回來。”

“哦……”

“這段時間你如果願意,可以到處看看自己的第二春物件。”

像是聽不懂尤茵的諷刺,萊斯威耷拉著腦袋,把維希爾送到尤茵的懷中:“希希,一會兒再跟媽媽回來。”

尤茵抱著維希爾隨著人群往前移動,抬頭卻剛好看見迎面朝自己走來的安安。

“尤茵,今天好不容易過節,就跟自己家人待在一起吧。”安安看了一眼小小的維希爾,又抬頭看著許久沒有說話的摯友。

“我現在不是跟家人待在一起麼?”尤茵用下巴指了指維希爾。

“我是說,你的丈夫。”

“我沒有丈夫。”

“萊斯威。”安安輕嘆了一聲,“你們明明還喜歡著對方,因為一些不相干的人離婚其實沒有必要。”

尤茵微微一怔,眼中露出了明顯的不悅:“恕我無禮,但這與撒伽殿下似乎完全沒有關係。”說完以後她似乎火氣還未得以發洩,在安安回話之前又繼續說道:“何況,你根本不瞭解我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他做了什麼。”

“萊斯威他只是法瑟的下屬,理所當然要聽他的。”

“你知道?”

“我當然知道。”安安低下頭想了一會兒,朝她走近了一些,在她耳邊低聲說道,“對不起尤茵,我一直沒有告訴你這件事——顧安安並沒有死。”

“……騙人。”尤茵眼睛突然睜大,“所有士兵都說了,她跳入了火海,連屍骨都不剩。”

“那是真的,但她之後獲救了,到了撒伽的身體裡。”

尤茵轉眼看了她一下,忽然揉著維希爾的小腦袋大笑起來:“哈哈哈哈,今天是什麼日子,連你都開無聊的玩笑。”

“尤茵,我是安安。”安安卻十分嚴肅地看著她,“萊斯威他並沒有錯,他一直很愛你,回到他身邊吧。”

“真是難為你了,居然為我們之間的感情做出這麼大的犧牲。你放心,我會考慮考慮的。”尤茵一臉的不信任,抱著維希爾轉身走了。

“尤茵!”安安跟上去兩步,“你剛上大學的第二年喜歡上了一個比你小的精靈學弟,但那時他有了女朋友,你喝醉的時候偷偷對他告白說‘把你女友甩了,選更漂亮的我’,卻慘遭他拒絕,至今仍是你覺得最丟臉最窘的事。”

尤茵忽然站住腳步。

“你到現在都不知道初夜是給了法瑟還是萊斯威。”

尤茵依然站著沒動。

“我們有次出去玩你那個來了,裙子全部染紅,最後還是用我的襯裙摺疊當超短裙穿。”

尤茵終於慢慢回過頭來。

“你每天晚上都會刮下面的毛,如果不刮,第二天早上就會很癢,有天晚上你……”

安安話沒說完,尤茵已經快速衝過來按住她的嘴:“——真的是你,安安?”

“對不起,一直沒有機會告訴你。”安安笑得很苦澀。

看見尤茵眼中露出些許雀躍和期盼,安安走過去抱住她。尤茵也緊緊地回抱住她,還伸手在她的背上用力拍了幾下:“你這個死丫頭!怎麼現在才告訴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傷心!!”

“對不起,其實我最開始就想告訴你,但之前法瑟的眼線太多,我又以為赫默不知道,實在不安全……”

兩個人緊緊擁抱了很久,維希爾被夾在中間幾乎窒息。

街道上的人越來越多,她們擠了半天才從人群裡擠到羽萱花樹下,開始無邊無際地聊了起來。兩個一百年沒見面的女人聊的話題在小孩子聽來自然無聊,維希爾很快就睡著了。

“這麼說,你真的和赫默……”尤茵的臉都皺了起來,“那小子平時看上去就一副禁慾相,其實私底下很變態吧。”

安安想了想:“還是法瑟變態一些。”

尤茵原本在撫摸維希爾熟睡的小腦袋,這時也回過頭吃驚地看著她:“一百年前的事你還記得這麼清楚?”在安安長時間的沉默下,尤茵遲疑著開口:“你不會……回來以後,和法瑟陛下又……哦對,你被他捉去當過俘虜。真看不出這傢伙如此禽獸不如。”

安安沉思了半晌:“其實,跟誰有過什麼我都無所謂了,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什麼事?”

“我要當神後。只要嫁給眾神之王,這個人是誰對我來說都不重要。”看見尤茵逐漸變得復雜的眼神,安安迅速補充了一句,“尤茵,你應該知道我不會沒事去爭這些虛無的東西。我確實是有任務要完成。”

“我當然知道你有任務要完成。但怎麼可以賭上自己的終生幸福呢?你這樣做,和以前蘿塔亂來的時候有什麼區別?”

“當然有。她亂來是因為想要固定,想要好好談一場戀愛,找到真正的歸宿。”安安抱著雙膝,聲音比之前低沉了許多,“——而我不想。”

安安看得出尤茵對她的再次出現十分高興,但也有幾分失望。但在這種情況下,她不能說出太多自己的計劃。畢竟在阿斯加德南北境尚未統一、赫默法瑟尚未講和的情況下,兩邊很可能會再次打起來。她會站在哪一邊也不夠確定。反正赫默和法瑟的生死在她看來都不那麼重要,關鍵是貝倫希德。

她一定要貝倫希德殿下活過來。

和尤茵的聊天並沒能以愉快的氣氛結束,安安最後只能像萊斯威那樣溫和地撫摸維希爾的腦袋,迴避愛憎分明的尤茵之怒。所幸沒過多久,法瑟就呼叫了她,不顧她對他身體的勸說堅持要來帝都大道找她。安安藉機和尤茵暫時告別,在帝都大道北邊的十字路口等待法瑟的到來。

再次看到那個高大身影的時候,安安差一點沒有認出那是法瑟:他穿著一件薄薄的白襯衫和修身長褲,襯衫扎在褲子裡,展現著修長筆直的腿型。前幾天的發病讓他瘦了不少,但他肩膀寬闊,並不會因此顯得弱不禁風。相反經過幾日的調養,他的氣色好了一些,襯衫領口隨意鬆開,也能隱隱看見下面結實卻不誇張的肌肉。他將已經垂至背心的長髮剪短,銀色的髮梢零碎地垂在肩頭,又帶著一些微卷的幅度。

這樣的法瑟……真是英俊得令人心動。

他的髮型她想起了一百年前那個有些倨傲的神族王子,但眉宇之間深沉的氣質又讓他比那時更吸引人。

安安看了他很久才朝他走去,伸手很自然地摸了摸他的髮梢:“怎麼把頭髮剪了?”

“你不是說喜歡我短髮的樣子麼?”法瑟垂頭看著她,眼中裝滿了讓安安莫名感到難過的溫柔。

“我什麼時候說過……”

說到這,安安想起了自己有一天翻到他以前的照片,隨意晃了晃那張燦爛的金髮王子照:“你看看你以前多帥多年輕。”其實當時她不過是打趣而已,並沒有真的要他去把頭髮剪掉。

她抬頭看著法瑟,盯著他那的臉看了很久,又站遠了一些觀察他的髮型:“好像是短髮好看一些。”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審美能力有問題。其實她一直覺得法瑟怎樣都很好看。

就算是這種在某種程度上象徵了死亡的銀髮,也將他襯得有了難以言喻的純淨和俊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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