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鬧著不覺得, 消停下來就感覺這段日子很沒有意思，從離開軍校之後，這段時間他總是被迫做這做那，是抱著去找賀聿臣的念頭一路往上闖, 闖上來了還是不自在，都見著人了依然不痛快。

他有點懷念當初，在虛擬平臺上打也打得痛快，就連平時都很開心。

如今在這邊也沒兩個朋友, 跟陳勉他們都是利益往來。

秦淮突然陷入到這種情緒裡面, 白天提不起勁做事，夜裡也睡不著覺, 總在想自己在做什麼。他往常做事, 要麼得有意思，要麼隨心意感覺暢快, 這陣子卻是兩不沾，既沒意思，也不暢快。

秦淮想著是不是離開德爾塔到維森之後會好一些, 可能因為幹啥都有人盯著，自由和安全沒個保障，才覺得日子壓抑了點。

得怪秦漠！

本來不應該這麼算計, 是遇上他。

秦淮已經懶得關注外面的交流活動, 只盼早點結束, 離開這邊。之前沒意識到還好, 自打產生了懷疑以及厭煩的情緒, 這種負面情緒每天都在增加。賀聿臣嘴上不說，他眼睛是跟著秦淮在走，也看出他不太對。

起先沒想太多，只當是在星艦裡拘久了，沒出去透氣，憋出來的。

賀聿臣就找了一天邀他出去，在離港口不太遠的地方走了走。

都走出去了，秦淮的興致依然不高。

“這兩天你情緒都不太對，在想什麼？”

秦淮起初沒搭理他，過好一會兒才開了口，慢悠悠說：“有句話叫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按說我從小世界到大世界該是有上進心的表現，起初決定來闖一闖也是幹勁滿滿的，最近總感覺不太快樂。我的心意你是知道的，假如說沒見著你，不快樂也正常，如今都見著你了，我還不覺得有多高興，回想這段時間的種種經歷，感覺很沒有意思，還是在軍校的時候更暢快些，那會兒幹什麼都新鮮，做什麼都有滋味。”

賀聿臣說：“等回到維森，你想做什麼都可以，不會像現在一樣。”

秦淮偏了偏頭：“不一樣，那會兒我朋友成群，現在什麼也沒有了。”

“你是不是感到後悔？”

“那倒沒有……就是有種滄海桑田物是人非的感覺，不怎麼開心。”秦淮這個人，聰明，懂的道理也多，但他很少悲春傷秋，他活在當下，從過去到未來都沒自閉，能適應得很好，沒想到現在有了抑鬱的徵兆。

他自己不明白，倒是賀聿臣，說是帶人出來透氣，沒待多會兒又把人拽回去了，回去往體檢倉裡一扔，沒多會兒結果出來了。

他一眼看下來，果不其然。

秦淮剛從倉裡出來，看賀聿臣皺著個眉頭，問他怎麼回事？

“我好好的做什麼體檢？”

賀聿臣使眼色讓他過來，自己看。

體檢結果並不是很好。

有好幾項數值不對，分析說他應該是吃錯藥了。

……

看到這玩意兒，秦淮的第一反應是：秦漠害我？？？

他不光這麼想，還說出來了。

賀聿臣覺得秦漠伸不出那麼長的手，他這情緒變化分明是最近幾天，讓他想想是不是吃錯什麼東西，這次過來的全是些二世祖，二世祖們很多都不規矩，會帶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出門。

秦淮想不出來。

問他這幾天做過些什麼事，又去過那些地方，跟誰見了。

按照他說的賀聿臣去轉了一圈，沒過多久就拿回一瓶插在培養液裡的花。

“是不是碰過這個？”

“好像是吧……這不能碰？”

“能是能，就是會變成你現在這樣，沾得少還好，只是自閉。”

秦淮有點好奇，問他沾得多會怎樣？

這個用語言不好解釋，他直接把插了這瓶花不好好看好的禍害找來，猝不及防糊了對方一臉。

對方來不及說不，就普通跪下了，他跪成失意體前屈，就地作了一番自我檢討。

“爸爸我對不起你！”

“我是渣滓。”

“我活著是在汙染環境。”

秦淮：……

看跪著那個已經抱上賀聿臣的腿，在嗷嗷哭，賀聿臣內心毫無波瀾甚至沒安慰一句，他轉過頭朝秦淮看來：“沾得多就會這樣，你看到了？”

知道是被動觸發了消極狀態，他感覺自己好像積極了一點，甚至有閒心關心跪坐在地上嗷嗷哭著這個：“他要像這樣多久？”

“大概一天，之後還要低落一陣子。”

賀聿臣說這話時雲淡風輕的，抱著他大腿那哥們要哭斷氣了，都已經打上嗝兒。秦淮很想問一句就放任他這樣真沒事？人這麼傷心你不勸勸，他心一涼想不開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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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到底什麼花那麼厲害，好好的人說自閉就自閉了，他整個活在自己的世界裡，哭得渾然忘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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