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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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薇燒掉了字畫,四女想阻止卻又無力阻止,她們不知道能說些什麼,該說什麼。唯一可以做的,就是靜靜的陪著姑娘什麼也不做。

燒完了字畫,玉薇來到琴棋面前。這兩樣都是四爺送她的,當時她還取笑四爺說是故意看她的笑話。明知道她彈琴像彈綿花,下棋基本自殺,還拿這兩樣東西送她,擺明了就是欺負人。

琴是名琴,棋是玉石磨成,還有棋盤也是上等的榧木製成的。這兩樣要是在現代,沒個百八十萬根本拿不下來。可惜,她始終不是那塊料,浪費了它們。

“把它們送回去吧!”又摸了一遍,最後還是忍痛讓四女送回給原主。明明想哭,卻一滴淚也落不下。

“姑娘?”她們就不明白,為什麼姑娘要這樣做?明明不捨,卻又一件不留。

“不是我的終究不是我的,留下來不過是圖添傷心罷了。”玉薇說完就進了內室,倒在了床上誰也不理。只有在人看不到的地方,拿出一塊手絹。開啟來一看,有一粒藥丸包在其中。等四女都退了出去後,她找了個瓶子把它裝好。

四女無奈,只有留下菊心看著姑娘,三女拿起琴棋送還回去。

“她讓你們送回來的?”四爺看著琴棋,眼中閃過一抹沉痛。

“是。”三女跪在地上動也不敢動,就怕主子發怒。

“她還做了什麼?說了什麼?”撫摸著琴棋,已經傷到如此之深了嗎?連自己送她的琴棋都不願意留下。

“姑娘燒了全部的字畫,還說了一句‘花謝花飛飛滿天,紅消香斷有誰憐?’。我們不懂是什麼意思,但可以看得出姑娘很傷心。然後就進了內室認也不理的倒在床上。”梅心把玉薇的所做所說都說了出來,她低著頭沒有看到四爺在聽到她的話後臉色大變,雖然很快就恢復了過來,但一直站在他跟前的蘇培盛卻看得很清楚。

爺,你這又是何苦。苦了自己了,也苦了姑娘。

晚上玉薇勉強吃了一點東西,然後又倒在床上一句話也不肯說。凌晨,天還挺黑的時候玉薇就被四女從床上拉了起來。內室一晚間來了個大變樣,到處貼滿了喜字和紅紅的婚禮用品。

先是沐浴,然後是由一個嬤嬤替她梳頭。

“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髮齊眉,三梳梳到兒孫滿堂……”玉薇木然的坐在那裡,沒有一絲的表情,就好像一個木偶隨他們折騰。

梳好頭,穿上吉服,上好妝,插上鳳釵。

“好了,姑娘真漂亮。”四女眼中含淚的看著玉薇,今天是姑娘出嫁的日子,卻沒有一絲的喜色。

“你們幾個,快去看看花轎到了沒有。”嬤按蚍17慫吶鋈ィ虼畔材鍤刈龐褶薄

“嬤嬤,我想一個人待會兒,成嗎?”玉薇終於開口說話了,不過臉上還是那副木然的表情。

“成,姑娘就一個人待會吧!”嬤嬤帶著喜娘退了出去,把最後的空間留給了玉薇。

“沒想到我也有出嫁的一天,可惜不是我想要的夢中婚禮,再漂亮又有什麼用,他又不稀罕。”玉薇坐在床邊,坐枕頭下拿出一小白瓷瓶。

“既然決定了要離開,就什麼都不要留下,當做是一場夢。”所以她燒了字畫,退了琴棋。

躺在床上把瓶中的□□倒進了嘴裡,然後閉上了眼靜靜等待死亡的降臨。很快的,玉薇表情出現了一絲的痛苦之色但很快又平靜了下來,然後一縷血絲從她的嘴角流出。鮮紅的血絲在她紅豔的雙唇襯托之下很是誘人,最後的綻放讓她意外的明豔動人。

手中的瓷瓶滾落在床上,玉薇本來放在腹前的手也同時落在了床上。不過她並不可惜,因為玉薇是含笑而離去的。她再也不用傷心了,也許她會這樣回到現代,然後把這一切當成是個夢。

別院書房,四爺正坐著書桌後看著一本字帖,這是他為玉薇專門尋來臨摹的。是董其昌的字帖,只是玉薇可能根本不會瞭解到它的價值。

“啪……”一聲微響引起了四爺的注意,這個時候應該沒有人在才對,哪裡來的響聲。

“誰?你是玉薇?”看向門口,只見一身喜服的玉薇微笑的站在書房門前,準確的說是一個和紫薇長得有點像,但卻又不一樣的女子身穿喜服站在哪裡。但不知為什麼,四爺的直覺告訴他,那是玉薇,雖然長得沒有紫薇來得漂亮,但卻別有一番韻味。

“是我,四爺。”玉薇輕盈的走了進來,大紅色的喜服把她襯托得很漂亮,四爺有一瞬間的失神,他從沒有見過玉薇這麼動人的樣子。即使她比不上自己以前後宮中的女人,但卻有著她們所沒有的亮麗。

“你怎麼穿著喜服?”四爺疑惑的看著玉薇,顯然他忘了她出嫁的事。

“我今天嫁人啊,不穿喜服穿什麼?”玉薇好笑的看著四爺,他問得可真是奇怪,這婚可是這位爺替她訂下的。

“嫁人?對,你今天出嫁。可是為什麼你現在這裡?”四爺不明白了,玉薇一身大紅喜服很惹人眼吧,而且新娘子當天是不能順便亂走的。最奇怪的事,他為什麼會忘了玉薇今天出嫁的事,還替她尋來董其昌的字帖,很不像他的做法啊!難道年紀大了,記憶力開始減退了?

“我是來和你道別的啊!”玉薇臉上的笑容從進來後就沒有消失過,但不知為什麼四爺卻有股莫名的哀傷,好像有什麼東西從他的身體裡離開。

“道別?是啊,你要嫁人了,當然要道別。”四爺以為玉薇是因為要嫁人才來和他說道別的,其實他不知道道別也有另一重意思在內。

“呵呵,四爺你要照顧好自己哦!”玉薇知道四爺誤會了她的意思,可她沒有解釋的意向。任由著四爺這樣誤會下去,痴痴的看著四爺,以後再也看不到了。

一眼萬年,真想時間停住。這場愛來得太突然,也太莫名其妙。在她不知道的時候開始,又在她不知道的時候結束。從頭到尾都沒有問過她的想法,就這樣被人下了決定。

“你怎麼了?以後又不是見不到爺。”四爺看著突然落淚的玉薇有些心慌,為什麼要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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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爺,雖然結局不圓滿,但我不後悔認識你。”玉薇雖然難過,可是對於四爺她真的從來沒有想過後悔兩個字。

“……爺也是。”這是四爺唯一肯說出口的心裡話了,再多依他的性格也不可能說出口。

“啪啪啪……”遠處響起一陣腳步聲,玉薇知道時間到了。

“我要走了,四爺你多保重。還有……謝謝你……”玉薇走上前,在四爺來不及反應的瞬間手撫上了他的臉,然後開始後退。直到她的身影漸漸的消失,四爺想要抓住她卻發現自己怎麼也動不了。

“不要走……留下來……”四爺手支著桌面,雙眼緊閉,臉色蒼白明顯是在做著惡夢。

“爺……爺……快醒醒,快醒醒。大事不好了,玉薇姑娘自盡了。”蘇培盛輕輕的搖晃著主子,他剛收到訊息連爬帶滾的跑進來為主子傳信。

“你說什麼?”四爺聽到玉薇的名字一下子就全醒了,只是臉色依然難看。剛才他夢到玉薇來向他道別,難道……推開蘇培盛,四爺衣服也沒有換就往和風院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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