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士們先生們。”場地上, 終於有人開始主持了, 哈利很清楚地感受到,原本施在周圍的隔音咒已經消失,在座的貴族們都看向了場地。
果然, 巫師界的魁地奇運動是不分貴族與平民的。
他們對於魁地奇的熱愛不比平民們少。
主持的人已經介紹到了兩隊的吉祥物——德國隊的媚娃,當然, 是混血的媚娃,其魅惑的能力甚至沒有哈利當年看世界盃的時候看到的媚娃要好;以及法國隊的精靈, 這也是混血的精靈, 但是這些精靈顯然比媚娃要受歡迎,因為這些精靈的歌聲很顯然能安定人的情緒,而媚娃的“美貌”卻只能讓人瘋狂。
“現在讓我們來歡迎魁地奇的球員們。”依舊是習慣性地走場, 然後等魁地奇球員們靠近場地中央之後, 等待裁判的發球。
“比賽——開始!”前面的單詞拖得讓一群人忍不住想發射惡咒,然後就在瞬間, “開始”就已經帶動了魁地奇球員們, 鬼飛球瞬間被德國這邊的追求手搶到了。
魁地奇球員們升到半空中,法國這邊的魁地奇球隊的一位擊球手甚至比他們的找球手還要瘦小,但是也正因為他的瘦小,他才能靈活地一次次把找茬的遊走球打向別的隊伍那邊。
哈利在自己的座位上,聚精會神地看著。
也許這個時期的掃把限制了魁地奇球員們的速度——在坐過火弩箭之後, 哈利實在對別的掃把的速度不敢恭維——但是不可否認比賽的隊員們的技術都很好,這是在哈利對於速度有些不適應之後覺得這場比賽的優點。
在場的很多人都需要望遠鏡來觀看並且需要重複回顧,但是哈利和德拉科卻不需要, 他們早就習慣了這樣的速度。追著看的話也沒有什麼不適應。
在做的這些人中,恐怕也只有伏地魔對此沒有任何的興趣,要知道他向來對於騎著掃把玩魁地奇這件事情沒有什麼好感,所以他此刻倒是顯得興致缺缺。
西弗勒斯這邊,他只需要注意哈利就好,至於那些騎著掃把的白痴們在幹些什麼,他完全不想理會。
比賽進行了一個晚上,直到天亮的時候也沒能結束,金色飛賊出現了五次,但因為各種原因找球手們都沒能抓住它,天亮的時候,他們不得不換上替補球員繼續比賽,讓一些球員們能得到休息。
可是,魁地奇球員能夠休息,但是觀眾們卻不能休息。
很多人還在亢奮,但是有一些小孩子明顯已經體力不足了。
到了中午的時候,很多小孩子已經睡在大人的懷裡,一些大人甚至要把自己的孩子抱出去以免場地的響聲吵到自己的孩子。
儘管詹姆很喜歡魁地奇,但是明顯莉莉已經撐不住了,在魁地奇與莉莉之間,詹姆很果斷地拉著莉莉回帳篷去。
“去睡一會?”西弗勒斯並不擔心那個獎盃究竟歸誰,他注意到哈利已經打了兩個呵欠了,怕哈利撐不住的西弗勒斯建議哈利最好立刻去睡覺。
“嗯……”哈利被他半抱在懷裡,不由自主地往西弗勒斯這邊蹭了蹭,“不想動。”
哈利原本是想挨著西弗勒斯就這麼睡著的,但是沒想到下一刻他便被懸空抱了起來。
“西弗!”哈利有些吃驚地抱緊了西弗勒斯的脖子。
“在這裡睡容易著涼。”西弗勒斯這麼說,他抱著哈利往外走,不顧沿途向他們望來的詫異的目光。
“可是比賽……”
“睡醒了再來看。”西弗勒斯說著,把哈利帶走了。
“這個孩子真是關心哈利。”查勒斯看著他們的背影,感嘆道。
“他很適合哈利。”湯姆說。
“哦?”查勒斯似乎很不解。
“只有在他面前,哈利才會變得輕鬆。”他可是知道哈利剛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是什麼樣子的,而現在的哈利與之前的哈利很顯然有了很大的差別。
“你似乎知道很多。”對此,查勒斯鬱悶了。
“哈利值得我們去守護。”湯姆說道。
德拉科坐在一旁,他有些心不在焉地看著眼前的比賽。
不知為什麼,他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他已經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這種只有在戰爭時期才會出現的警惕感讓德拉科覺得自己有些坐立不安,他甚至習慣性地伸手在自己的袖口裡面摸了摸自己的暗袋,以確定自己的魔杖就在自己的身邊。
雖然不曉得是什麼原因給了自己這樣的感覺,但是德拉科知道他的這種危機感並不是時時刻刻都存在的,只有當真的有不利於自己的危險情況發生的時候才會讓他莫名的焦躁。
“我出去休息一下。”最終,德拉科覺得自己不想呆在這裡了,他需要到外面去透透氣。
盧修斯猶豫了一會,最終還是跟著德拉科出去了。
“這個孩子……怎麼回事?”盧修斯出去之後,阿布拉克薩斯有些不放心地低聲問自己的伴侶。
湯姆為此有些皺眉,他低聲回答:“親愛的,盧修斯可能很難度過這一關了。”
“你是說?”阿布拉克薩斯顯得有些震驚。
“不知不覺間付出的感情,才是最難收回來的。”湯姆嘆了口氣,他這個教子,註定很難把這段路走下去。
“什麼時候的事?”連他自己都沒發覺,盧修斯就把感情投入德拉科身上了?
“不知道,連盧修斯自己也不清楚,我們又怎麼可能清楚呢?”他也是在點醒盧修斯的時候發現這件事情的。
“唉……”馬爾福家的人是什麼樣的性格他怎麼可能不清楚,只是苦了盧修斯了,畢竟,德拉科註定是要回去的……
哈利跟著西弗勒斯回到了馬爾福的帳篷,西弗勒斯親自把他抱上了床。
“先睡一會,這場比賽還不知道什麼時候結束呢。”即使等會就結束了也不要緊,這場比賽沒有哈利的身體重要,熬夜不睡覺可是很傷害身體的,哈利最好現在補著睡一覺,“還是說你想先吃點什麼?”
他們之前有吃點東西了,但是哈利趕著看比賽,西弗勒斯擔心他沒有吃飽。
“喝點牛奶吧……”哈利想了想,說道。
西弗勒斯去幫著哈利熱了點牛奶,等哈利喝完之後,讓哈利躺了下去。
哈利揪著西弗勒斯的手不放:“西弗……”翠綠色的眼中,是對他滿滿的依賴。
西弗勒斯勾起淡淡的笑容,低下頭在哈利的額頭落下一吻,之後躺在他的身邊:“乖,我哪也不去,睡吧。”
哈利抱著西弗勒斯,帶著微笑緩緩入睡。
在這個世界裡,除了德拉科,只有西弗陪在他的身邊才能讓他徹底地放下心防……
紐蒙迦德,大廳:
鄧布利多看著眼前即使自己閉上眼睛也能描繪出來的人,握著魔杖的手在微微顫抖,此刻,他甚至想鬆開魔杖也做不到,因為,對方的手正引導著他,引導著他,用魔杖抵著對方的喉嚨。
“阿爾……”他看見了,那雙藍色的眸子裡,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裝載的,都是他的身影……
他動了動唇,卻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你是在怪我,還是在懲罰你自己?”格林沃德輕聲地問,“又或者,你是在懲罰我們兩個人?”
“我……”鄧布利多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對方,他困守在霍格沃茨太久,久到自己最初堅守霍格沃茨的理由都已經忘記了……他究竟是因為怨恨蓋勒特所以不想見他,還是因為在責備自己所有不敢見他?
這麼多年,他早已經忘記最初的理由。
只知道,他困守霍格沃茨多年,承受著那份後悔以及痛苦,希望能為此贖罪。
只是,自己似乎忘記了,還有一個人在無條件地陪伴著自己,即使相隔異地,他也在陪著自己承受那份痛苦……
“阿爾,我受夠了沒有你的日子,”蓋勒特帶著鄧布利多的手臂往上提了提,讓魔杖更加往自己的喉嚨戳去,“如果,你不見我是因為你堅信殺死阿莉安娜的人是我,那麼,動手為阿莉安娜報仇,死在你的手裡,我無怨無悔。”
“不……”鄧布利多顫抖地把手使勁往後縮,他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對蓋勒特動手,要他殺死蓋勒特,他怎麼可能做得到?
“阿爾……不要再這樣對我,你離開了我一個世紀……”又有多少人能用一個世紀作為單位等待一個人?
阿爾,我再也不想等待,我害怕有一天,等來的卻是天人永隔……
“蓋勒特……”鄧布利多似乎還想在說些什麼,但是有人匆忙走了進來。
“實在抱歉。”對方有些惶恐地對著蓋勒特行了禮,“雖然您吩咐不準打擾您,但你之前說過,只要對方有了動靜就一定要來稟告。”
“那些人開始了?”雖然對對方的闖入很不滿,但是格林沃德深知這件事情的重要性,所以他沒有不分青紅皂白地發火。
“是的,他們行動了,目的地魁地奇世界盃的場地,那裡被黑魔法隔絕,屬下們正在想辦法破解。”
馬爾福家的帳篷裡面:
哈利突然坐了起來。
“怎麼了?”一向淺眠的西弗勒斯立刻察覺到哈利的情況,他隨著哈利坐了起來,卻見哈利一臉嚴肅地握著自己的魔杖,用最短的時間穿上了長袍。
“西弗。”哈利把西弗勒斯拉到自己的身邊,西弗勒斯注意到他整個人都緊繃了,而且哈利的魔壓正在不斷外放,原本壓抑著的魔力瞬間釋放開來,西弗勒斯毫不懷疑,只要周圍出現哪怕一點點動靜,那麼哈利就會毫不客氣地用魔咒去招呼。
這是他沒有見過的哈利。
處於戰爭狀態的哈利!
“西弗,握著魔杖,不要鬆開我的手。”哈利小聲地對西弗勒斯說。
“哈利……”西弗勒斯照著哈利的話做了,但是他還是有些不解。
“西弗,周圍不對勁,現在開始,不要出聲……”
哈利帶著西弗勒斯往外走。
掀開帳篷之後,只見外面一片漆黑。
四周,是令人不安的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