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之所以沒有像上次那樣直接幻影移形進入裡面, 是因為上次他是來找人談談而不是單純地拜訪, 而這次他卻是帶著邀請函來的,自然不能之間幻影移形進去。
他們在門口站了沒多久,那道鐵門就開啟了。
一個穿著德國傳統軍裝的老人出現在哈利面前, 他的頭髮已經半數花白,但是看起來還是很有精神。
“歡迎兩位的到來, ”他說的英語雖然帶著濃郁的德音,但是還算是流利, 而且哈利並沒有找到語法上的錯誤, “主人已經在等候兩位了。”
很明顯格林沃德只邀請了他一個人,但是對於他把西弗帶來的舉動,這個來迎接他的人並沒有多大的驚訝。
哈利牽著西弗勒斯的手, 與對方緩緩進入這座昔日的監獄。
這座監獄確實已經大變樣了, 它現在看起來就像一幢度假莊園,美麗極了。
哈利和西弗在對方的帶領下進了客廳, 很明顯, 原本是關押人的地方現在已經全部進行了改建,這裡沒有任何一點監獄該有的東西。
格林沃德正坐在沙發上喝茶,他面前還有一份德國的報紙。
“日安,格林沃德先生。”哈利不動聲色地說。
“日安。”格林沃德用地道的英語回應著哈利,“介意陪我這個老頭子喝杯茶嗎?”
“我們的榮幸。”哈利拉著西弗勒斯坐了下來。
格林沃德藍色的眼眸帶著審視的目光看著西弗勒斯, 他的目光只是閃了閃,卻沒有任何的變化。看來,他早已經在得知哈利的身份的時候, 查到了西弗勒斯的身份以及他和哈利的關係。
不久,那個給哈利帶路的人端上了兩杯紅茶,然後對著他們行了一個禮,便離開了。
“我希望你們能喝得慣德國的茶。”格林沃德溫和地笑著。
若不是知道這個老人的歷史,那麼也許哈利也只是會把他當成一個和藹的老人吧。
只可惜哈利沒有被他的笑容所騙,他端起茶的時候,依然保持著一份警惕。
上次這個老人是看在鄧布利多校長的面子上才沒有對自己動手,而這次他並不知道對方找自己幹什麼,所以該有的警惕還是不可少的。
“近年來,德國的巫師界有些變化,”格林沃德自顧自地說,“有些人爪牙伸得太長,前段時間給你們添麻煩了,真是抱歉。”
“新勢力的崛起麼?”哈利看著自己握著茶杯的手,目光晦暗。
“總有些人不滿意魔法部的做法,或者說不滿意德國巫師的現狀,總會想著改變些什麼,然後,會想著挑撥些什麼,”格林沃德漫不經心地說,“前段時間,霍格沃茨的事情,也是他們幹的。”
哈利恍然大悟。
看起來,是因為有人想組建一支屬於自己的勢力,但是他們知道在德國人心中究竟最崇拜誰,所以他們打算要先拔除格林沃德的勢力。
他們想到了鄧布利多。
他們認為,既然多年以前鄧布利多能打敗格林沃德,多年之後也一定能打敗格林沃德。
但是鄧布利多一向都是住在霍格沃茨,很少有人能知道霍格沃茨放假之後他會去哪裡,所以他們就只能從霍格沃茨上下手,而且他們還處處透露出看起來神秘但是只要別人深入調查就會察覺原來他們是聖徒的跡象。
霍格沃茨那場魁地奇球賽,也是他們的傑作,能傷害鄧布利多是好,但是即使傷害不到鄧布利多,但是能傷害到鄧布利多最喜歡的小孩子,只要鄧布利多查到原來是聖徒幹的,那麼必定去找格林沃德的麻煩。
他們應該是這樣想的。
只要鄧布利多和格林沃德再次鬥起來,無論格林沃德是贏還是輸,那麼他們都能有辦法把格林沃德推入深淵,拔除他在德國巫師們心中的地位。
可惜,他們千算萬算,算漏了哈利的警惕,也算錯了聖徒們的衷心。
他們以為,被關在監獄裡面的格林沃德,真的已經一無所有。
他們以為,被關在監獄裡面的格林沃德,被聖徒們背叛。
然而,他們都想錯了。
格林沃德被折斷的魔杖,對於他來說是可有可無的,因為他還有另外一根,在年少的時候與鄧布利多一起去英國買的魔杖,那根魔杖他很少用,確是他最寶貝的魔杖,所以說,其實格林沃德的魔力並沒有損失多少。
而,即使他沉寂在紐蒙迦德大半年,但是他與外界的聯絡從未中斷。
聖徒們一直在把外界的動態鉅細匪靡地帶到他的面前。
並且,聖徒們從來沒有背叛格林沃德,他們一直在等待格林沃德的召喚,一直都是。
他們漏算了這些,這就註定了他們的失敗,雖然哈利來找格林沃德的時候已遲了一些,對方已經在暗中建起屬於自己的勢力,但是對於格林沃德來說,要拔除它們也只是時間問題。
“在完全拔除這股勢力之前,我希望你們能謹慎一些。” 格林沃德說,“我聽說它們近期會有大動作,也不知道我的預防會不會又漏洞。”畢竟,他還要兼顧魔法部那邊,魔法部有裡些臭蟲,是時候解決了。
“世界盃嗎?”
“似乎是想用世界盃來當做它們出現在政界的踏腳石。”格林沃德冷笑,“當然,要是佈置得好,也能一網打盡。”雖然是崛起了,但是對於他來說完全不是危險,所以他並不放在眼裡,要不是他們想打阿爾的注意,自己也不會出手。
那些人,千不該萬不該,不該觸碰他的逆鱗!
哈利沒有說些什麼,他看著對方眼底閃過的一絲銳利,就知道對方無論是誰,都會倒黴。
“您為什麼要提醒我們呢?”哈利想了想,問道。
格林沃德根本不需要專門邀請他們來到這裡並且提醒他們,嚴格來說,他們實際上沒有多少的關係。
“啊,”格林沃德發出輕聲的感嘆,“為了你上次與我說道那番話,”他笑道,“那番話給了我很大的啟發,你點醒了一位老頭子。”
如果不是那天哈利的到來,也許他真的會把自己終生囚禁在紐蒙迦德,等待著阿爾原諒自己,也原諒他。
是哈利點醒了自己,既然阿爾不願意來找他,那麼自己就要找過去。
他們浪費了幾乎一個世紀的時間。
因為他們的固執,因為他們的自責。
“我很高興我能幫到你們。”哈利輕笑道。
他衷心地祝願這兩人能夠有一個新的開始,而不是自己記憶中最後的淒涼,在他的世界,鄧布利多教授直到死去,都沒能幸福,而自己直到後來才知道原來他曾有過一段那麼令人惋惜的戀情,所以他希望這裡的鄧布利多不要再重蹈覆轍,這個善良的老人,值得擁有屬於自己的幸福。
“鄧布利多校長似乎明天到達德國,您是打算那個時候,再離開紐蒙迦德嗎?”原本不想來看世界盃的鄧布利多不知道被伏地魔用了什麼方法勸來了,預計明天就會到達。
“嗯。”當年,阿爾在於自己大戰之後離開德國,而自己把自己關進紐蒙迦德,如今,自然是要等他到來之後,自己才會踏出這裡。
“那麼,祝您好運。”哈利伸出了手,“我希望校長幸福。”
“我會給予他幸福。”格林沃德握住了哈利的手,“向梅林保證。”
當兩人回到度假的莊園之後,哈利躺在西弗勒斯的腿上閉眼假寐,而西弗勒斯則看著他一直帶著的魔藥書。
良久,西弗勒斯輕聲問:“哈利,你似乎對於校長的事情很關心。”
“嗯。”哈利迷迷糊糊地說,“在我的那個世界,鄧布利多校長對於我來說和我的啟蒙教師幾乎沒有差別,他教會了我很多,我感激他,愛戴他,儘管他的一些做法我不認同,但是我還是愛戴那位老人。”
即使他最後是要求自己送上門去讓伏地魔把自己阿瓦達,但是哈利還是沒辦法去憎恨這位老人,甚至,哈利沒辦法去怪這位老人。
鄧布利多,教會了他太多了。
“西弗,你覺得,校長幸福嗎?”哈利問。
西弗勒斯放下了手中的書,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
似乎,在所有人的面前,校長都是一副笑呵呵為老不尊的形象,他喜歡甜食,喜歡怪異的打扮,喜歡笑呵呵地看著孩子們打打鬧鬧,並且即使裡德爾教授再怎麼不喜歡他還是喜歡稱呼裡德爾教授“我的孩子”,除了沒有甜食,否則幾乎沒有哪天能看到他愁眉苦臉地發愁的。
但是……
校長過得幸福嗎?
他不知道。
因為校長時時刻刻看起來都是快樂的,似乎永遠不會悲傷,所以他不知道對方對於這樣的生活究竟喜不喜歡。
有時候,笑容,也能把一個人偽裝起來。
哈利是想告訴自己這個嗎?
“在我的世界,鄧布利多校長致死都沒能得到幸福,所以我希望,在這個世界的他可以得到幸福。”哈利嘆了口氣,
“西弗,你說,我能做到嗎?”
“有你這個頑皮的傢伙在,怎麼可能做不到呢?”他捏了捏哈利鼻子,安慰道。
“唔……西弗。”哈利蹭了蹭西弗勒斯的手,“你最好了。”
西弗勒斯輕輕撫摸哈利的頭髮:“離晚飯還有一段時間,先睡一會。”
哈利點點頭,就這麼躺在西弗勒斯的腿上睡著了。
西弗勒斯看著哈利的安詳的面容,微微一笑。
曾經對於周圍的一切都十分警惕的哈利,現在已經習慣自己在身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