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NO1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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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尾的時候, 強大寒流襲擊了s市。

ex的玻璃大門上,結了厚厚的一層水珠。屋內太強的暖氣讓宵北時不時有一種汙染環境、浪費資源的罪惡感, 不過看看沙發上窩在一起睡覺的小狼崽們,還有精神奕奕飛來飛去不用裹兩件羽絨服扭傷翅膀的古魯伊, 北北還是認了。當然了,誇張的電費單還是讓他很頭痛。

ex近期一切都好,唯獨肖華還是維持著低氣壓。

契獠雖然天寒地凍,但還是日夜顛倒地跑去酒吧打工,據說他最近小費收入很多,因此可以縮短打工的時間。

肖華到目前為止還不知道契獠的真正目的,大家也不敢說破, 以免白費了契獠的一片苦心。肖華的低氣壓源於那股濃濃的醋味, 不過契獠既然喜歡,他也不能阻止。

於是就變成肖華常常在酒吧蹲點,結果被人騷擾導致契獠發飆揍人,搞得酒吧裡頭騷亂頻發。但還是擋不住每天的好生意, 大多數客人都是來看帥帥的酒保和他的醋罈子情人的。

週四那天傍晚, 契獠打了電話來,說今晚狼族包場在酒吧開派對,慶祝打工結束,有好吃的東西,讓宵北他們一起去玩,記得把肖華也帶來。

宵北看完簡訊問藍冥,“狼族說好吃的東西, 是什麼性質的?”

藍冥伸手一摟他肩膀,“所以儘量不要離開我身邊,以免被吃掉。”

宵北眯著眼睛看他,“少來!狼族的人我都認識,大家都是好人!”說著,伸手抱起身邊一隻最肥的小狼崽,揉來揉去。

天黑下來的時候,眾人一起去了契獠打工的酒吧。

原本以為進去後肯定是酒池肉林聲色犬馬,可沒想到開啟大門一看,就見裡頭燈火通明,所有桌子都拼到了一起,桌上是各色美食,還有很多紅酒。

狼族們歡歡喜喜地給幾個正好驚天過生日得狼人慶生,見宵北他們來了,趕緊往裡邊招呼,特別溫馨。

宵北有些幻覺——是狼族?真的是狼人麼?!

“氣氛不錯哦!”希塞爾抱著幾隻小狼崽跑進來,狼媽媽們趕緊過來接自己的寶寶。

古魯伊也從包裡探頭出來喘了口氣,在裡邊快悶死了。

“這麼隆重?”風名羽蹭蹭有些犯傻的肖華,“小心哦!”

肖華不明白,“小心什麼?”

風名羽眯著眼睛壞笑,感覺會有好事要發生。

人到齊後派對就開始了,人多自然是熱鬧的。接近午夜的時候,肖華有些喝得暈乎乎了,忽然就感覺契獠在自己身邊抓自己的手。

“嗯,你幹嘛?”肖華仰起臉看他,感覺手上有什麼東西,低頭一看……

“喔!”古魯伊正好看到剛剛契獠的動作,拽住宵北的衣領讓他趕緊看!

宵北湊過去跟他一起看,只見契獠在肖華的左手無名指上套上了一枚銀色的指環,指環樣子很特別,當中有紅寶石,狼牙的形狀,顏色很像契獠的眼睛。

宵北張大了嘴驚訝地跟古魯伊對視——契獠太強大了!

肖華也有些傻眼,看著手上的戒指,就聽契獠湊到他耳邊說,“我聽說,人類都給情人送戒指,戴上戒指就跑不掉了。”

肖華楞了良久,嘴角可是早就忍不住上翹了。

“哇,沒見過肖華這樣笑啊!好幸福呀。”風名羽嘖嘖讚歎,“契獠作戰成功了!”

契獠見肖華那麼高興,心情也好了起來。

藍冥託著下巴在一旁看著——人類喜歡送戒指麼?!早知道就跟契獠一起打工了,也送北北一個!

肖華終於知道契獠為什麼用心打工了,原來是為了掙錢買戒指,哪裡還會生他的氣,高興都來不及了。之後兩人一直十指相扣挨在一起,肖華今天是難得的開心也溫順,契獠心情更是前所未有的好,親密得叫人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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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戒指啊。”藍冥託著下巴暗暗記住,“原來人類喜歡戒指,一個戒指就搞定……哎呀。”

他話沒說完,被宵北拍了一下,“笨,重點不是戒指!”

“那是什麼?”藍冥回頭看他,“北北你不喜歡戒指,那喜歡什麼?”

“重點不是東西,是心意!”宵北拿著飲料晃來晃去,“肖華是被契獠的心意感動的!”

“心意?”皺了皺眉頭,“很深奧似的哦?”

“是你不夠用心。”宵北戳戳他,站起來,抱著古魯伊拿吃的了。

古魯伊連連點頭——是的是的!關鍵就是藍冥不夠用心!

宵北其實也沒什麼大感覺,畢竟藍冥已經過了契獠那種情竇初開的衝動年齡,伸手,或者是這傢伙超混血根本沒進化好,完全沒遺傳人類的優點!邊想,宵北邊拿桌上的拼盤吃,隨手拿了一個一口塞到嘴裡。

“咕咕!”古魯伊拉住宵北晃,卻已經來不及了。

“嘶!”宵北被這一口辣得嗆鼻,趕緊吐出來,才發現是泡椒。

古魯伊端著飲料過來……只是天太冷,到處都是熱飲,越喝越辣。

白樓看到了,對著後邊的廚房指,“北北,廚房冰箱裡有礦泉水!”

宵北趕緊就跑去找水喝了,古魯伊跟上,藍冥坐在那裡出神——心意啊。

咕嘟咕嘟兩大口水喝下去,宵北才吐著舌頭扇風,邊問古魯伊,“那個辣椒,怎麼那麼厲害?”

古魯伊告訴宵北,狼人裡邊有幾個很能吃辣的,他們特意醃製了那個辣椒,超級無敵辣!

“哦……”宵北點了點頭,想帶著古魯伊回去,卻聽到門口,傳來了輕微的響動。

廚房是直接連線後邊巷子的,宵北對這間酒吧還挺熟悉,後邊的巷子裡是放酒瓶和垃圾箱的地方。

正這時候,廚房的後門緩緩地,被推開了一條縫。

古魯伊一拽宵北,跟他一起躲到了牆後的隱蔽處,小心張望——進賊了麼?

沒一會兒,就見一個小孩兒戰戰兢兢探頭進來,左右看了看。這小孩兒看起來有些髒兮兮的,不過年紀似乎很小,五六歲?穿著單薄的布衣,凍得嘴唇都發紫了。

見四外沒人,他趕緊縮鑽了進來,找了個角落蜷縮著蹲下,冷得直哆嗦的身體才漸漸平復下來,廚房裡有暖氣,比外邊暖和得多。

隔壁的大廳裡有很多食物,因此一陣陣香氣飄進來,宵北和古魯伊就聽到那小孩兒的肚子“咕嚕嚕”響了幾下,他又縮起來了一點。

宵北皺眉,對古魯伊比劃了一下,古魯伊迅速飛到了大廳,拿了滿滿一盤子吃的過來。

藍冥瞧見了,眉毛微微一挑——什麼情況?

那小孩兒正縮在角落裡發抖呢,就見一盤吃的送到眼前,盤子裡好多好吃的東西啊……他盯著看,雙眼就移不開了,肚子叫得更大聲。

宵北蹲下,在他身邊很溫和地笑,“吃點東西吧。”

小孩看了宵北一眼,似乎有些猶豫。

“吃吧,沒關係的。”宵北將盤子放到他手裡,小孩兒就開始抓東西吃,古魯伊端了杯子熱飲來,悄悄塞給宵北,宵北遞給他。

小孩兒狼吞虎嚥吃了起來,看來很久沒吃飯了。

宵北觀察了一下這孩子,剛剛乍一看,以為他穿著單薄的布衣,是個棄兒。可現在仔細看,原來是一套米老鼠的睡衣,很新看起來質地也不錯,雖然圖案有些老式。再看這孩子,細皮嫩肉,樣子非常可愛,頭髮有些自然卷,暗棕色的,似乎是個混血兒。而且他手上沒有老繭,腳上穿著絨布的拖鞋,雖然有些髒也被雪弄溼了……但是宵北覺得他應該不是流浪兒,這樣子,倒像是普通人家的小孩兒走丟了。

“迷路了麼?”宵北問他。

小孩兒吃的速度慢了點,搖搖頭。

“離家出走?”宵北坐在他身邊,接了古魯伊抱來的羽絨服給小孩兒蓋上。

小孩兒接著搖頭。

“那你叫什麼名字?家住在哪裡?”宵北站起來,哪裡個熱水壺過來,“怎麼大晚上的一個人在外邊走啊?”

小孩兒依然搖頭。

“連什麼名字都不記得了麼?”宵北問,“爸爸媽媽呢?”

小孩兒愣了良久,還是搖頭。

古魯伊躲在宵北身後,歪著個腦袋——那它是哪裡來的?

宵北倒了些熱水給他擦擦臉,發現孩子越發可愛了,就覺得奇怪,現在的小孩兒都當寶貝,誰會把那麼可愛的孩子弄丟了?

“你能不能說話呀?”宵北問他。

小孩兒點了點頭,宵北慶幸——不是只會搖頭啊。

“北北,怎麼了?”

這時候,走到廚房門口站了一會兒的藍冥開口說話了,邊走過來。

小孩兒仰臉看著藍冥,藍冥個子很高,而且一頭金髮。小孩兒往羽絨服裡藏了藏,轉臉……看到古魯伊了!

古魯伊趕緊躲到宵北身後,小孩兒盯著他看,一臉的好奇。

宵北看著小孩子的表情變化,判斷他應該是心智健全的健康孩子。

“你不知道自己是誰啊?”宵北問。

小孩兒點點頭,神色也暗淡了下來。

這時候,景耀風和白樓也過來了。景耀風聽說情況後,打電話回警局查詢一下,最近有沒有報失蹤的小孩,得到的回覆是——近一週都沒有。

“只查一週麼?”白樓問。

景耀風指了指孩子的衣著,“他丟了不到三天的樣子,這麼小的小孩子,超過三天估計就沒力氣走路了。”

“被拐賣呢?”

“也有可能,我拍他照片讓警局發公告尋找他父母。”景耀風拿出手機給小孩兒拍照。

“那現在怎麼辦?”宵北問藍冥,“先收留他吧?”

眾人倒是都點頭。

“小朋友,你為什麼一個人在街上走啊?”白樓問小孩兒。

“外面很冷,我肚子餓。”小孩兒回答。

眾人都一皺眉,哪對爹孃這麼不負責任?!

宵北伸手過去,握住小孩兒的手,嘴上安慰他,“不要擔心,我們暫時先照顧你,幫你找家裡人……”

同時,宵北開始感知這個孩子的記憶,以及他身上發生過的事情。

孩子年雖小,所以記憶不長,生活片段一幕幕在宵北眼前閃過。

不出所料,這孩子有個非常幸福的家庭,經常在他眼前出現的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應該是他的父母。一個亞洲人一個歐洲人,果然孩子是混血的!爸爸媽媽的臉上總是帶著笑容,對他非常疼愛。孩子的記憶一直都是溫馨快樂,洋溢著幸福的味道。

唯一讓宵北比較在意的是,他居住的家庭環境很好,但是有個地方很不協調……就是傢俱比較老式,以及,電視臺裡播放的卡通片。

因為古魯伊的緣故,宵北幾乎每天都要花一兩個鐘頭陪他看卡通片。這孩子看的卡通片好舊啊,完全不是現在會播出的,怎麼回事呢?

宵北在孩子的記憶中,搜尋更確切地證據……終於,每天放在桌子上的檯曆,引起了宵北的注意——1990年!

1990年?!宵北不敢相信,如果說這個孩子1990年的時候就已經出生,那現在起碼二十歲了,可他的樣子像是只有五六歲!

孩子記憶中的日期,定格在了1990年七月,這一天,似乎是他們搬家的日子。

爸爸媽媽帶著他一起搬到了另一個城市的一座別墅裡邊,原因好像是父親的工作變動。這座別墅在鄉村,別墅的門口,有一棵很高很高的樹,樹上掛著鞦韆,門前的草地上長著好看的花朵,爸爸媽媽都對這裡非常滿意。

小孩兒走進了自己的房間,房間精心佈置過,貼滿了卡通牆紙,房間裡很多那個年代很難買到的玩具,小書櫥,精緻的窗戶,以及一個衣櫃,一切都十分正常。

晚上,媽媽用好聽的聲音講完了睡前故事後,在迷迷糊糊的他額頭上親了一口,爸爸過來跟他說了晚安……夫妻倆就出去了。

四周陷入了黑暗之中,宵北知道小孩兒睡著了,納悶,他的記憶就這樣沒有了?那為什麼在街上?

正在宵北分心的時候,突然,黑暗中傳來了兩聲慘烈的喊叫聲,黑暗猛地散開,還是在小孩子的房間。

宵北瞬間明白過來,慘叫的是孩子的爸媽,那孩子被叫聲驚醒了。

隨後,宵北聽到小孩兒在喊媽媽和爸爸,聲音無助,似乎很害怕。但四周悄無聲息,直到輕輕的“咯吱”一聲傳來。

開啟的卻不是房間的大門,而是小孩兒床鋪對面的,那兩扇貼著米老鼠圖案的衣櫃大門。

隨著一聲童聲的尖叫,記憶中斷了。

宵北只感覺小孩兒發自內心地感覺恐懼,其他的,就什麼都感覺不到了。他可能是驚嚇過度才會失去全部的記憶,這麼說——幹這事情的應該不是人類吧?還是說衣櫃裡,藏著個人?!

宵北抬起頭,輕輕地喘了口氣,平靜一下。手心裡,那孩子的手是有溫度的……也就是說,他是活人!

“喂,你們怎麼這麼盯著個小孩兒看啊!”

門口,風名羽走了進來,見小孩兒可愛,就將他連羽絨服一起抱起來,“找不到爸爸媽媽了啊?沒事,先跟姐姐住!”

“看到什麼了?”等小孩兒被抱出去後,藍冥問面露愁容的宵北,“情況不妙?”

“他爸媽叫他丁丁。”宵北回答,邊將自己看到的都說了一遍。

“1990年?”風小宇皺眉,“那不是二十年前?”

“是啊!”希塞爾也覺得不妥,“那個小孩子絕對是人類,完全沒問題,莫非是侏儒?”

“不對吧。”白樓搖頭,“他的表情和眼神是個天真的小朋友,不像是裝出來的!”

古魯伊也點頭。

“這麼說,這小孩兒丟了二十年了?”藍冥看眾人,“可樣子像是就丟了三天!”

“二十年……”景耀風突然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別墅、小孩兒失蹤……”

“你想起什麼案子了?”白樓問他,景耀風做警察很多很多年了,因為特殊的能力,所以清晰地記住了這麼多年以來發生的幾乎所有案子。

景耀風告訴眾人,“二十年前,發生過一宗連環殺人案!”

“連環殺人?”藍冥皺眉,“神魔做的還是人做的?”

“我當時不肯定,只是聽說過,這裡並非是我負責的區域。”景耀風回憶著案情,“當年連著好幾家幸福的家庭遭襲擊,警方接到報案趕到的時候,都是父母被殺害,然後六歲的寶寶失蹤。”

“連著好幾家都這樣……”藍冥皺眉,“殺死父母在拐走小孩兒?”

“我讓警局的人查資料,二十年前應該有留下照片記錄。”景耀風打電話回去。

正好派對也差不多結束了,狼人們歡歡喜喜回了家,宵北他們趕回ex。警局的技術人員將搜尋到的電子檔案發道了白樓的電腦裡,開啟一看,眾人都傻眼了。

當年的連環殺人案的確存在,總共遇襲的是五個家庭,父母雙亡,小孩兒失蹤。

每一戶都有全家福的照片留下來,其中一戶姓丁的人家,就有丁丁的照片,他父母的長相,也與宵北看到的一模一樣。

眾人面面相覷——這是怎麼回事?這孩子被綁架後到現在突然出現,當中的二十年時間呢?去哪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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