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4、萬人迷前女友(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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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慮到說話不方便, 兩人在蛋糕店裡挑了一處角落坐下。

琳琅叉起了一塊慕斯蛋糕, 小小咬了口,模樣很是秀氣。巧的是,她今日同樣穿得是一件寬鬆的棉質上衣, 印著一隻絨毛蓬鬆的小黑貓, 兩隻小爪子掬在胸前,大眼睛裡漫出水光,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騙子。

他心裡頭如此想著。

視線卻不由自主隨著她手裡的叉子轉動, 直到她抵在嘴邊抿了抿,兩瓣唇肉飽滿圓潤,石榴般的奪目顏色。席導演的長相遺傳自她的美人母親, 席母今年四十多歲,看著仍然像是三十歲剛剛出頭, 她曾經是紅極一時的歌手, 最巔峰的時候宣佈退出, 跟初戀低調結婚,幸福美滿了大輩子。

封宴也見過這對恩愛的夫妻, 尤其是席母,公認的古典美人, 氣質如空谷幽蘭,在她跟前說話都不自覺放輕聲音。

母親知性溫婉, 怎麼到了女兒這裡,比成精的狐狸還要狡猾?

基因突變嗎?

嘴邊突然碰到了一個柔軟的東西。

封宴呆滯了一下。

狐狸精叉了一塊小蛋糕堵住了他的嘴。

奶油沾著唇,輕柔得不可思議, 一股綿綿的甜香招招搖搖地,鑽進了他的鼻翼。

“聽說你喜歡藍莓口味的,我覺得這個還不錯,試試看?”

一雙魅惑的狐狸招子衝他眨了眨。

然而,她舉動落落大方,彷彿是再自然不過的事。

封宴鬼使神差銜住了那塊她遞過來的甜軟。

“你怎麼知道我喜歡藍莓?”

他還問了一個十分愚蠢的問題。

琳琅心想,她只是隨口說的而已,不過這種小問題就沒必要讓正主知道了,她喜歡美好的誤會。於是女人笑笑,“這種事情,稍微上心就知道了。”

影帝心口漏了一拍。

他是靠演戲吃飯的,卻有些難以分辨她話裡的真假。

“對了,你專門等我,該不會只是為了看我吃蛋糕吧?”

琳琅又吞了一口涼絲絲的甜食,滿足眯起了眼,慵懶得如同一隻敞開肚皮曬著太陽的貓兒。

封宴的眼神從她舔唇的姿態若無其事移開,“我來,是想要提醒你一件事,別離林羨魚太近。”說著他眼神也暗了下,連自己沒想到,順風順水了數十年,竟然栽倒在一個奶娃娃的身上。

這次他是看到了網上那段流傳的影片,糾結失眠了兩天晚上,還是過來了。

結果琳琅沒將他的話放心上,反而放下叉子,十指相扣,抵在了下巴邊上,神情專注瞅著他。

“幹……什麼?”

封宴不太自然挪了挪膝蓋上的手。

“奇怪,按道理來說我們也算是情敵,你居然來提醒我。”她直白得不像一個正常的女人,甚至是單刀直入,“封宴,你是不是暗戀我?”

“誰他媽的——”

影帝一愣,繼而俊臉通紅,再度暴走。

“噓,都說了這裡是公眾場所,你小點聲。”

琳琅一個手指頭截住他所有的話。

微涼的指尖壓著封宴的唇,他正心慌意亂,就聽見手指的主人說,“不過難得你還想著我,禮尚往來,我該怎麼報答你呢?”

她眼裡橫生著妙曼的春水秋波,盈盈一瞥,就叫人繳械投降。這人還犯規地歪了歪頭,天真得像個小孩子,興致勃勃討論著糖果的賞賜方式,“吶,以身相許怎麼樣?”

封宴一看她那興致盎然的神態,就知道她是隨口說說的。

這女人慣會仗著自己長得漂亮,肆意玩弄人心。

他打落了琳琅在他嘴上作亂的手指,冷冷地說,“看在曾經共事的份上,我只是來提醒你一句,免得你一時風光,摔得太慘,爬都爬不起來。至於以身相許……”他諷刺笑了,“怎麼,剛勾搭上了沈家的大公子,就迫不及待想要腳踩兩隻船了?”

這股無名火來得莫名其妙,不知何時就燒了起來。

他一下子就後悔了。

對面的女人就像聽見了什麼新鮮的事兒,好奇睜大了眼,“這話從封先生嘴裡說出來,我怎麼覺得這麼怪呢?要是我記性不錯的話,一開始應該是封先生橫刀奪愛,做了我跟小魚兒之間的小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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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宴臉色驟然慘白。

“不過,不管怎麼說,你能來告訴我,我依然很高興。”

琳琅又笑了,一個巴掌一個甜棗總不會過時。

“可惜,我們遇見的不是時候。”

琳琅離開前,留下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話。

這話拆開不過十一個字,但封宴想了很久很久,直到蛋糕店打烊。

影帝總結了一個道理,這姓席的果然是個頂壞頂壞的女人。她的態度曖昧不清,卻總讓人在不經意間記著她,念著她,恨著她,在求而不得的煎熬中難以掙脫。

她隨口一句的心血來潮,他今晚註定失眠了。

那罪魁禍首又在幹什麼呢?

她在哄她家的沈先生。

兩人都是大忙人,能獨處的機會更少了,難得沈先生抽出空來給她做飯。

要是系統知道她上一秒才勾搭了影帝,下一秒就毫無芥蒂對沈先生甜言蜜語,指不定要氣到心臟病發,看看,這才是真正的禍水,它們萬人迷系統算什麼。

“你生氣了?”

她抱住男人的精窄腰身,從他的手臂縫隙裡硬是擠出一個腦袋來,秀髮凌亂遮著臉蛋兒,模樣又可憐又嬌俏,令沈先生想到了某種肉乎乎又粘人的動物,再大的氣也生不起來。

何況他也不敢生氣。

“沒有。”沈先生抿了抿唇。

“那你怎麼不看看我抱抱我?”

琳琅的撒嬌是爐火燉青了,小女友的痴纏情態演繹得入木三分,沈先生一個情場新手怎麼能抵得住這種攻勢,沒一會就敗下陣來,低低地說,“你先出去,煙會燻著你。”

“反正沈老師都不打算看看琳琅抱抱琳琅了,想必燻死了他也不會心疼。”

沈先生更是沒辦法了。

他只好將手上的水漬往圍裙上一抹,然後擰過頭,小心翼翼摟著她的腰,在唇角淺嘗輒止。

琳琅沒有閉眼,含著笑意看他,閃爍晶晶亮亮的光,讓男人分外窘迫,“沈老師真狡猾,說好只是看看抱抱,琳琅可沒說親吶,這算是得寸進尺嗎?”

沈先生:“……”

他說不過她。

“不過……”她湊上來,“老實回答,你是在生氣吧?不許說謊。”

沈先生稍微難以啟齒,他自認是長輩,又比女友年長了許多,無論是閱歷還是心性,都應該比年輕男孩子要沉著冷靜一些。男人胸膛淺淺起伏,吐了口氣,才決定坦白自己的情緒,“抱歉,我可能沒有你想象中那樣完美,看到你跟別人……”他頓了頓,“我也會有嫉妒、憤怒甚至不能控制的負面情緒。”

有時候,太過理智的人很容易吃虧。他在這段感情裡處於弱勢的地位,不敢奢求更多,卻又忍不住貪心,“我能不能提個要求?”

琳琅像是沒有察覺到他話語裡的卑微,依然是一副爛漫女友的模樣,嬌嬌軟軟挨著他,甜得人心肝俱顫,“你是我男朋友,我的長官,你想提什麼都可以。”

“那你……”

沈先生遲疑了。

“能不能答應我……”

“嗯?”

小女友依偎在他的懷中,黑髮鬆軟披散著,還仰著一雙黑白分明的澄澈眼眸看他,彷彿在看她的全世界,這一刻他忽然覺得自己特別渺小。從小到大沈先生聽到稱讚他聰明的話多不勝數,而他,至今也不敢去想琳琅為什麼同意跟他交往,是在同情他十六年的追逐嗎?

他本應該告訴她大可不必,他願意守,一廂情願的又不只是他一個人。

但他沒有。

說到底也是自私了一回。

正因為這樣,沈先生覺得虧欠她良多,就像現在,他想說讓她離那個少年遠一點,他看上去不像是表面的人畜無害,而且對琳琅好像是有所圖謀,雖然沒有證據,這是來自一個男人的直覺。

沈先生的話在嘴裡轉了一圈,還是咽下去了,她太年輕了,臉龐俊逸又不失活力的少年們總能跟她配一臉,而他太老了,老到有老牛吃嫩草的嫌疑。

“答應你什麼呀,快說呀。”她小指頭戳著他的腰,沈先生不怕癢,還詫異看她,讓琳琅很是失望了一會兒。

又聽見她催促,男人眉頭微松,聲音輕得不可思議。

“我想你答應我……”

沈先生的眉眼總是冷峻的,這會兒在燈光映襯下顯出了幾分融化冰雪的溫暖豔光。

“我呢,一介凡人,畢竟還沒修煉過關,是個普通品種的男性,所以,有些時候,難免會生氣,會鑽牛角尖,到那時,要是可以,你就哄哄我,不需要太多,一下就可以了。”

畢竟他這個人,也曾摔過深淵,有生之年更沒想過要活著爬出去。但她經過的時候,要是能偶爾往下一瞥,他就非常感激了。

琳琅跟沈先生的感情穩步上升,等她手頭的民國戲拍完,沈先生已經住到她那邊了,就在隔壁的房間,替她準備四季衣裳以及一日三餐,提早進入了老夫老妻的模式。

又過不久,琳琅獲獎了,這次分量十足,是最佳導演獎。而她的團隊則是一次性包攬了最佳影片、最佳男主、最佳配樂等獎項,風光一時無兩,讓人著實眼紅妒忌,可誰也不敢犯到她頭上。

琳琅身後除了席家,還有數座隱形大山,他們根本惹不起。

這不,聽說席導演要上臺親自領獎,嘉賓的檔次直接換成了最高層次,不止是席家父母來給她襯場了,還有沈家的主事人、尤家的掌權者,後者說是娛樂界的大亨也不為過。

連在國外拍戲的封影帝都破天荒推了數個天價通告,連夜坐了飛機回來,經紀人替他捏一把汗,封宴平時很注重自己的身體,這次回國連休息都沒有,三天沒閤眼,硬是撐到了頒獎現場。

而林羨魚的位置安排在他的旁邊。

經紀人一看到臉都綠了。

封宴為什麼不好好待在舒適的國內圈子,而要跑到人生地不熟的國外拍戲,外人可能以為封宴是想要磨練演技,實際上還不是為了躲這個大魔頭!這可不是小魚兒,是一條吃人不吐骨頭的鯊魚。對方年紀小小,倒是真有能耐,短時間內人脈布得比封宴還廣,上頭甚至透露出讓封宴好好休息一陣子的口風。

哪怕不是封殺,但離雪藏也不遠了。

經紀人天天都在扎林羨魚的小人。

“不好意思,讓讓,你擋著我的道了。”

一道修長的黑影落到眼前。

經紀人低頭的時候窺見對方的皮鞋錚亮,不染纖塵,講究得很。不知為何,他只覺得自己矮了一頭,下意識說了聲對不起,就見那人穿過他,姿態舒適落座。

對方穿了一身裁剪合身的煙紫色西裝,胸前的口袋整齊嵌著酒紅方巾,一雙逆天的長腿散漫交疊著,漫不經心中透著無可比擬的氣場,不少名媛頻頻看來,愛慕之意分外明顯。

經紀人愣了愣。

這是林羨魚?

怎麼才幾個月不見,就換了一個人似的,長手長腳,高大得有些離譜,找不出一絲青澀的少年臉龐,精緻到窒息的地步,眉眼輕挑間流露出幾分煞人的慵倦,眼尾綴著一顆淡紅的小痣,近乎妖異,只一眼就挪不開視線。

“回來了?”

他淡定跟旁邊的座位主人打了個招呼,像是問候一個再熟悉不過的朋友,表情無辜得很,經紀人差點就信了。

封宴沒有說話,他也算是跟這個人撕破臉了,留在身上的傷到現在還沒完全痊癒。

林羨魚見他不應,只是笑了笑,目光轉移到入口處。

很快就輪到了琳琅走紅毯,她是今晚最大的贏家,主辦方安排她壓軸。哪怕前面是一個傾國傾城的美人兒,琳琅一出現,輕易秒殺無數菲林,她穿了一襲曳地的裸背長裙,款款走來,風情萬種,美豔得不可方物。她的座位跟席家父母連在一起,再隔著幾個座位,就是林羨魚他們了。

林羨魚是最先衝她露出微笑的,旁邊嘈雜得很,他眼底只映出她的樣子。

而沈先生一如既往的溫和,用眼神安撫她不必緊張。

剩下兩位的目光就更為隱晦了,都是在她轉頭的時候看人的。

琳琅心想,這主辦方真是有才,把她的情敵軍團直接連成一線了,這是要一網打盡的節奏嗎?她會翻船的好不好!

輪到琳琅上臺領獎的時候,她意味不明掃了臺下一眼。

之前還“害怕”翻船的某人輕描淡寫的,扔出一枚驚天炸/彈。

當著三個野男人一隻野系統的面。

膽大包天,肆無忌憚。

“沈不舟,我二十七歲了,有車有房有事業,只缺一個賢內助跟我一家幾口四季三餐柴米油鹽,戒指都準備好了,選的最貴的那種,你要不要跟我領證結婚呢?不說話就是預設了,上來,我給你戴戒指!”

系統:“……”

完了。

絕望的它僅剩這個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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