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難道都怪我嗎？”容棲陽心裡又何嘗不覺得委屈和冤枉。

“我為義父研發治病因子有錯嗎？錯的是誰？要不是義父背地裡對我動手，我會誤會薄牧巖嗎？我會抱著仇恨這麼多年痛苦不堪？”

如果可以，誰想恨人呢？

誰不想好好過日子？

提及此，容棲陽便覺得心裡剛剛降下去的怒火和悲痛瞬間再次湧現出來。

義父簡直把他的心傷透了！

老管家被容棲陽的目光和氣場弄得後背直冒冷汗，只是人老了，很多事情開看，也就沒什麼畏懼的。

“方老爺好像不記得這些事情。”容恩清楚記得方老爺剛才的表情是茫然一片。

老管家苦笑，“容家出事後老爺萬分後悔，一病不起，整天心神不寧，半個月裡瘦得不成樣子。”

“還什麼萬分悔恨，少給他臉上貼金，他那分明是心虛！”向晚不屑鄙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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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唇勾起揣測道：“或者說是他故意裝出來的，以彰顯出自己的悲痛，讓外界以為他和容家的事情無關！”

這點小九九她怎麼可能猜不到呢。

容棲陽沒有說話，但是眼底幽暗的神情讓人知道，他信了向晚的猜測。

老管家不免得心慌，“容先生，容小姐，老爺真的後悔了，整日痛苦不堪受到良心的譴責。無奈之下老爺請人給自己進行了深度催眠，將這件事情的記憶消除。所以不是老爺不承認，是他現在對這些事情真的一無所知！”

容恩煥然大悟，“怪不得他對當年的真相那般渴望，一查就是這麼多年。”

要是方程沒有把方老爺推走，方老爺經此一鬧想起來當年的事情，他會瘋吧……

“自欺欺人的本事可真高！”向晚還沒有見過這樣虛偽的人，“我遲早弄死他！”

“小姐！”老管家一下子急了，“你們說過饒我家老爺一條命的！”

向晚白了一眼，“那是我爸答應你的，他是他，我是我，殺母之仇我不可能不報！”

再看容棲陽一臉悲痛過後的死寂，像個木頭一動不動面無表情，也不知是不是在默許向晚。

向晚和容棲陽的態度其他人左右不了，以夜氓幫的實力，悄無聲息之間殺死一個人不是什麼難事。

何況夜氓幫還和R組織有關係，那裡面的殺手可是專業的……

老管家活了多年自然清楚這一點，眨眼間做了決斷，抬起手腕摘下手錶放在一旁，上面有方家定製品牌的圖案，只有方家人才可以佩戴。

“我知道事情是老爺不對在先，容先生和容小姐心裡過不去，殺人償命天經地義，我的命是老爺救得，如今也該——”

說到這裡戛然而止。

不給其他人的反應的時間，衝向不遠處的柱子，一頭撞上面癱瘓倒地。

血流了一地。

“啊！”薄母嚇得尖叫。

薄牧川及時捂住了容恩的眼睛，容恩什麼都沒有看到，但是可以想象出來畫面是什麼樣子。

薄牧陽上前試探一下氣息，搖搖頭，“晚了。”

老管家這是在用生命逼迫他們接受一命抵一命，自此，兩不相欠。